张正躲在暗处,盯着田莉那婀娜的身段好奇的看着,不觉竟发现田莉已经走得远了,忙灰不溜丢的跟了上去,待走到‘禁地’碑前,田莉开始点火烧纸,焚烛燃香,祭奠自己。
纸烧起来不久,田莉就哭了起来,在那又骂又怨,甚是思念,张正在旁看着不觉极为感动。
突地童心一起,便想捉弄一下田莉,于是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弄脏了自己的脸,又在地上滚了几圈,一下子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做了个怪模怪样的鬼脸,哭嚎道:“我死的好惨啊!田莉妹妹,我死的好惨啊,你下来陪我好不好?”
“啊”田莉正在哭丧吊唁,突地见到禁地之中窜出一个人来,披头散发,模样恐怖,喊着鬼话,不由被吓的心胆俱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闭起眼睛拼命的后退,两只小脚不停的在那乱蹬,大喊大叫着“啊啊救命救命”。
“田莉妹妹,田莉妹妹,我啊!你张哥哥下来陪我啊!”张正还在入戏。
田莉哇哇大叫,被吓的浑身哆嗦,心都快跳出来了,大喊道:“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你快走,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去找文轩院那帮人”
“田莉妹妹,我不找别人,就找你,我是你玉树临风,帅气逼人,盖世无敌的亲亲好哥哥张正啊,你不想我吗?不愿意来陪我吗?”
“不愿意,不愿意,你快走开,我不认识你!啊”田莉吓的不行了,彻底大哭了起来。
张正一看田莉吓得哭了,顿时心疼了起来,没好气道:“唉不玩了不玩了,你看你真没意思,哭什么?”
田莉哇哇的大哭,不敢睁眼,听到张正的言语,娇嗔道:“我又没害你,你干嘛来找我,你快走,快走,我害怕!”
张正没好气的白了田莉一眼,说道:“你不是想我吗?我看你那么想我,所以上来看看你,你怎么还害怕起来了。”
“没想,没想,我从来不想你,你快走!”
张正彻底失望了,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才还哭哭啼啼说怎么怎么想他,没想到他真的出现,竟然这么无情,不由气道:“假情假意,还以为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呢?没想到你还不如凌剑他们呢!”
“谁说我不如他们,只不过你是鬼,太吓人了,你干嘛出来吓人,我想的是张正,又不是他的鬼魂,呜呜呜”
“鬼跟人不一样吗?我又不会害你!”张正没好气道。
“可是你的样子太吓人了!”
“有那么可怕吗?你看清楚我长什么样子了吗?”张正没自信,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道,自己真的长的很丑吗?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你快走,不要来吓我了,去吓害死你的那些混蛋。”
“你从始至终都没睁开过眼睛,你怎么就看清楚了?”
“我看清楚了,真的看清楚了!啊你别过来,求你了,你快走快走吧!求你了!”
张正沮丧,被打击的没脾气了,看来自己真的长的很丑,不由说道:“好,我走,我走!”
说着,张正没好气的径直往山下去了,一路上甚是伤心,不仅知道了自己长的‘丑’,还被本来感觉对自己挺亲切挺深情的田莉嫌弃,天底下有这么伤人的事么?
算了,看你长的那么漂亮的份上,不生你气了,张正一边想着,一边往青鸾剑派主峰行去,要寻找十七叔张少卿。
当年只在青鸾剑派待了一日,张正并不认识主峰该怎么走,盲打莽撞的瞎晃悠,路过一个小溪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头发,换了身干净的麻衣,又走了差不多快一个时辰,突闻前方山中传来祭祀之声,忙御起飞剑飞了过去。
待离得近了,张正悄悄落下,轻手轻脚的蹑了过去,一看竟是青鸾剑派的祖庙,门前人山人海站了不下一百来人。
恍惚闻得今日乃是清明节,张正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凌剑和田莉都先后去给自己烧纸祭奠,原来今日是清明!
张正一下子想到了父母,于是急忙忙跑去弄了些香烛冥纸,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祭奠父母。
往事已矣,不堪回首,经过这么多年,张正早已从悲伤中走出,如今祭奠父母不觉唏嘘不已,呆跪良久,终是起身往青鸾剑派祖庙去了。
来到祖庙,张正躲在暗处观察,希望能在这人山人海的人堆里寻找到十七叔。一眼望去,为首的乃是当年全力救治十七叔的师公洪子道,接下来便是他身后站着的五个人,乃是夏远书,李朝月,王麒,常林,张少卿等五大弟子。
张正激动,眼中蕴泪,紧紧盯着十七叔张少卿看个仔细,却发现十七叔竟然苍老了许多,两鬓都已经花白,身形如同五十岁的老头一般,有些驼背。
张正顿时泪如泉涌,想想六年前,十七叔虽然三十多岁,但外表看起来不过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如今才短短六年,如何却是这般模样?
张正远远看着,泪水难以止住,六年前他只道是司徒爷爷替十七叔清除了余毒,已经治好了伤,只不过是年内无法恢复功力而已,没想到现在见到却是如此。
张正不禁万分心酸起来,深深的陷入自责,当年为了打破不能修炼的诅咒,为了学得一身本事亲手报仇,竟然都没来看望过十七叔一眼。
不一会儿,祭祀结束了,众弟子散去。
张少卿待周围都没人了,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灵牌,来到洪子道面前恳求道:“师父,今年可否容许弟子将正儿的灵牌放进祖庙之中,正儿毕竟是经过您老人家的容许正式成为本派弟子的,如今正儿已经死去六年,魂无所依,您看”
洪子道沉重的叹了口气,道:“少卿,为师明白你念侄心切,希望他死后能入我祖庙,有个名正言顺的归宿,但是他丧命之时便是入门的第一天,且是自杀,而自杀的原因你也知道,乃是与诸多同门发生口角。虽然他小小孩童年幼无知,不算是什么罪过,但是此时让他进祖庙绝非是好事,还是再等几年,等他的师兄弟们都放下此事,再由远书带领文轩院众弟子一起将他送入祖庙,那时方可名正言顺,你说是不是?”
张少卿轻轻抹泪,悲切道:“弟子知道,只是正儿这孩子实在太可怜,这些年我我每每念起都觉得对不起大哥大嫂,对不起正儿,我”
张正在远处看着,听到张少卿和洪子道的对话,顿时心如刀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唉你是哪位师伯的弟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正在回山的弟子中,有人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张正,大声问道。
张正一惊,欲要躲避却是无处可躲,此时所有弟子都向他这边望来。
突地,有人叫道:“这不是本门弟子,看他样子穿的跟叫花子一样,怕不是哪里来的叫花子胡跑乱撞混进了我青鸾剑派!”
“咦?还真是!”
“喂!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来到我青鸾剑派的?”
“你是饿坏了,想要等人都走光了偷吃祭祀给先祖的供品么?”
“不管他是谁,先抓起来再说。”
正议论着,已经有七八个弟子围着张正冲来。
张正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此时表明身份,怕是会引来一堆笑话,毕竟当年只是因为一点小事便做出那般狭隘可笑的行为,若是让大家知道了他还活着,不得笑话死他,那多给十七叔丢脸?
“唉你们干什么?”田莉冲来挡在了张正身前。
“这叫花子混进我青鸾剑派,谁知道他是不是江湖奸细,田师妹你让开,我等非问清楚不可。”
“是啊,田师妹,我等只需问清楚底细便送他下山,给他银两打发了便是,又不会将他怎样?”
田莉皱眉,想起了当年张正被逼跳崖的一幕,怒道:“你们这么多人直接凶巴巴的冲来,吓坏了他怎么办?我告诉你们,不准你们乱来。”
田莉喝止住众人,转身看了张正半晌,突然皱眉幽怨道:“怎么这么像?”
张正心里暖暖的,暗道:“她怎么会突然跑来护着自己,莫非她已经认出了我是谁?”
田莉看着张正,看着看着竟蕴起了泪花,顿时心疼的掏出手绢,在张正脸上擦了擦,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和几个冬梨送给张正吃。
“给,看样子,你一定饿坏了。”田莉温柔道。
张正怕田莉认出了他,不由试探道:“这位姑娘,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你你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哦原来如此,不知姑娘那位故人是你什么人?”张正心里一暖,大口吃着馒头和冬梨。
“他”田莉叹气,继而道:“他也是这里的弟子,只不过六年前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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