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夫人号,原里德兰海军服役的三桅帆船,由林科家族捐献,得名“贵夫人”,仅服五年后被卖给了商人当作护卫舰,后几经转手回到了罗伯兹林科手上。
罗伯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在最落魄的时候,只能依靠这艘船来东山再起。每想到这他就犯恶心,杀人,玩女人之类的事情,家族里的其他人没少干过,结果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二个全都装起了清高,伪君子!
“大人,觅心皇后号停在了‘海盗窝棚’。”一个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亲信报道到。
“嗯”罗伯兹把玩着手中的金币,在手指之间转来转去。
“我觉得我们已经一切就绪了,大人。”这名独眼的亲信靠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道。
罗伯兹停下了手中的硬币,愣了一秒,然后突然起手就是在这个亲信的脸上一巴掌。
“啊!”一个细长的女声。
罗伯兹所在的船舱的角落里一个巨大的精致的铁笼,呈鸟笼状,里面有一个全身布满淤青的女人。
“叫什么?我让你叫了吗?”罗伯兹走了过去。
“没有没有”女人蜷缩成一团,全身都在发抖,声音细如蚊声,眼睛根本不敢看罗伯兹。
而站在一旁的亲信挨了一巴掌,也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敢低头傻站着。
“你觉得?你的想法重要吗?”
“不重要,我多嘴我多嘴。”一边说一边抽自己的脸。
“记住,不要教我该怎么做!”
“记住了记住了”
“下去吧。”
独眼男人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宫廷礼,低着头快步离开。
“你喜欢叫是吧。”罗伯兹拿起挂在墙上的鞭子。
“不要不要”女人自己把自己抱得更紧,使劲往笼子里凑,不断摇头哀求。
“女人,让你叫!让你叫!”罗伯兹抡圆了鞭子抽了过去,脸凝成了一团,狰狞至极。
贵夫人号上,尖叫声穿透了甲板,每一个船员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渴望,渴望下次听到的,是仇人的惨叫声。
觅心皇后号
船上来了一批外人,黝黑少毛的皮肤,黑色的头发,略显低矮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大大的眼睛,手持长矛,人人腰上都挂了一把骨头做的小刀。
这明显不是海尔兰斯通常见到的南大陆人。看着他们的五官,海尔兰斯竟然联想到了沙米尔。
还没等海尔兰斯开口,萨奇就主动给海尔兰斯科普了起来:“海地人,聚集在靠近西海岸的群岛上,大海的民族不是善茬”
“怎么了,你看起脸色不太好。”萨奇脸有些发黄。
“没什么这两个月都消化不太好。”
海尔兰斯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是如此,土豆坏了吗?
这时候海地人中间走出了一个首领摸样的人。
对方的首领是个同样戴了一顶船长帽的矮胖的海地男人,他的腰间同样挂了一把骨刀,从他的神情里,不知是他,从这群海地人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东西,他们的表情就和雕塑一样僵硬。
船长在面对他们时,意外的很老实,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身体站直,有点一船之长的意思。
两人走到了庄重地走到觅心皇后号的中间,互相用右手绕过对方的脖子,摸着对方的后脑勺,然后闭上眼,额头对额头,就这样维持了一分钟左右才放开。
这个奇怪的仪式结束后,船长突然放飞自我:
“亲爱的德雷克!好久不见!”船长给了那个海地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海地人表情也没有刚才那么严肃,露出了一个平静祥和的微笑。
“西海赤狐,你还是那么有活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好像来自海底一般。
“诶,要不要每次都要进行这个莫名其妙的仪式啊。”船长抱怨道。
“如果我们还是朋友的话,还请不要拿仪式开玩笑。”
“就说一下,就说一下,嘿嘿。”船长把手搭在德雷克的肩膀上,看起来他们的感情不浅。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们是朋友。”海尔兰斯本来还以为又是一个觅心皇后的劲敌,心里多少有些紧张。直到看到船长和他勾肩搭背的样子,他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羞耻。
“你又没问啊。”萨奇一脸无辜。
这时候老乔招呼海尔兰斯过来,然后对她说:
“午饭给他们准备面包和海鱼就好。”
海尔兰斯点了点头。
回到厨房的海尔兰斯,从冷藏库里拿出了冰冻了很久的海鱼,海尔兰斯疑惑这海上到处都是的新鲜鱼类为什么不多准备点?
等鱼解冻,海尔兰斯的疑惑又被如何才能做出好吃的鱼呢?这个问题给代替了,他回忆起父亲做鱼的方法,然后自己稍加改动,勉强得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他将海鱼从肚子中间破开,取出内脏,然后挑去骨头,平铺开来,撒上适当的盐,腌制半个小时左右,然后热平底锅,在平底锅上放上牛油,等牛油化开,放上腌好的鱼,撒上胡椒粉,等鱼两面金黄之后装盘,再摆上香菜,大功告成。
他上菜的时候,金黄的煎鱼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所有船员都瞪大了眼,海尔兰斯走到哪他们的鼻子就被牵到哪。
而海地人则规规矩矩地坐成一排,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当煎鱼摆在他们面前时,一些人还是没忍住吞了一下口水。
“小兰斯过来。”船长示意他过去。
“我叫‘海尔’兰斯。”
他特地强调海尔两个字,丝毫没有在客人面前给船长面子。
没等船长发飙,海地人德雷克提前和海尔兰斯打了声招呼:
“略有耳闻,海尔兰斯。”
“你听说过我?”
“昨晚听说的。”德雷克露出淡淡的微笑。
海尔兰斯羞红了脸,咬牙切齿,船长倒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德雷克用手掌轻轻从海尔兰斯眼前抹过,然后说:
“这孩子充满了灵气,不像是海盗的样子。”
海尔兰斯没有回答这个疑问,倒是反问道:
“你们也是海盗吗?”
这群海地人更像纪律严明的军人,而非海盗。
“他们当然是海盗了!海盗的朋友不是海盗是什么!”船长插嘴进来。
德雷克仅仅是笑了笑,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明确反对。
“话说,你们也来‘海盗窝棚’,不是凑巧吧,我们前脚来这,你们后脚就跟进来了。”
“‘风行者’号想去哪就去哪,哪有什么跟不跟一说呢?”
“啊啊啊,好羡慕,为什么觅心皇后不是风行者那样的船!”
海地人高超的造船技术名声在外,很多舰船设计师也都是海地人。‘风行者’号轻型战舰就是一艘航行速度极快,轻便灵活的船。
“哈哈,跟你开个小玩笑,我们当然是跟着来的。为了给你送一份礼,和请你帮一个忙。”
德雷克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个和海盗相称的狡猾表情。
“这么周到,任务和报酬都准备好啦。”船长也勾了勾嘴角。
“你这就是挖苦我了,礼物是礼物,请求是请求,报酬另算。跟你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吗?”
“嗯你这么直接,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两个人的说话方式,让海尔兰斯听着难受。也就自己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准备尝尝自己做的海鱼,还没等他动刀叉,整条鱼突然就被人用手拿了起来,然后当着他的面一整条吃掉。是马尔科。
“你!什么意思!”海尔兰斯恨不得现在就用手中的刀叉插瞎他另一只眼睛。
马尔科冷冷地说了一句:
“吃你的东西,你应该说声谢谢。”
没脸没皮!海尔兰斯握紧餐刀就刺了过去!马尔科右手不偏不倚刚好抓住餐刀。
“你们干什么!”老乔及时制止了两人。
“他先挑衅在先!”
马尔科不语。
老乔给马尔科使了个眼色,马尔科就离开了餐厅,然后对海尔兰斯命令道:
“回厨房去。”
“他!”
“回厨房!”老乔用一字一顿的语气表示他是认真的。
海尔兰斯丢掉手中的餐刀,气冲冲地冲进了厨房。
另一边,两个海地人架了一个矮矮瘦瘦的刺猬头男子进来。
“先说礼。”他一个手势。
两个海地人拿起长枪,刺在刺猬头的两侧的肩胛骨上。
“啊啊啊!”
撕心裂肺。
“你是谁。”
“我我”他不断地调整呼吸不知道是说不出来自己是谁,还是不确定该不该说自己是谁。
德雷克又做了一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手势。
长枪在他的伤口上,左右旋转,肩上的肉支离破碎。
“啊啊啊啊啊啊!”
“你是谁。”
“我是罗伯兹大人的手下!停!停!”
“这就是我的礼物。”德雷克对船长做了个‘请’的姿势。
“有意思,你们家罗伯兹大人让你来干嘛的?”船长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刺猬头。
船长做了个手势问德雷克:
“你刚才的手势是这样的吗?”
“不是,是这样的。”
一支长枪直接插穿了他的肩胛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我说!罗伯兹让我来监视觅心女皇的!”刺猬头一边说声音一边在颤抖。
“为什么要监视?”这次是老乔问的。
“为了为了”船长又比起了那个手势。
还没等长枪插下去。
“为了消灭觅心女皇号!”刺猬头喘着大气,疼痛让他的眼皮不断抽搐,嘴巴发紫。
“哦,这样啊。”船长没看刺猬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渐渐又比成了那个手势,那个让他绝望的手势。
“我还没!!”没等他说完,他的另一边肩膀也被插穿,痛的休克了过去。
“不听他说完?”德雷克拿出了他装鱼油的罐子,抹了一些在煎鱼上,吃了一口,平静地问。
“罗伯兹算不是什么值得费心的玩意,他要来就来,他这次能活着从我手下逃走算我输。”船长自信满满。
“好气魄!”德雷克由衷佩服。
“礼物我收到了,还行,说说你的请求吧。”船长也吃了一口煎鱼,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我想让你帮我取一样东西。”德雷克语气有些阴沉。
“什么东西?”
“权杖。”
“嗯?什么东西?好吃~”船长其实并没有太认真听,煎鱼的味道让她无法自拔。
“我们海地人男人负责打鱼作战,女人负责家务和祭祀。而祭祀要在海地人的海洞里进行,男人不得参与祭祀。”
船长在海上听说过海地人关于祭祀的习俗,也对海洞略有了解。海地人能准确找到海岛连接海底的岩石,然后通过岩石凿一条直通海底的通道,再在海底位置挖空岩石中心,建造出用于祭祀,甚至生活起居的房间。是普通人根部无法想象的庞大精细的工程。
“祭祀蒂亚?”
“请放尊重点。是大地母亲。”对于船长直呼大地母亲的姓名,德雷克有些生气。
“都当海盗了,还那么虔诚呢。”
德雷克没又在乎船长无理的发言,继续解释:
“前几天我妻子进了海洞,就再也没出来当然,她可以不在,但是祭祀权杖必须拿回来!”
船长听到这样的发言,感到一阵恶心,但也就做做表情表示不满,根本不指望这群五大三粗的臭男人能真心对一个女人好。
“我派了一些身材矮小的族人进去”德雷克咂了咂嘴,沉稳的他居然也会不安。
“没有回来是吧?”
德雷克没说话表示默认。
“一些是多少?”吃完了鱼,她擦了擦嘴,认真地问道,她还要更多细节。
“前后进去了26个”
死一般的沉寂。
老乔一瘸一拐的走到船长旁边,贴着她的耳朵说:
“这活不能接。”
船长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心里有数,继续问:
“里面到底有什么?”
“海洞没塌,也没有被水填满出入口都只有那个狭窄的通道没有谁能进去除非”
“除非祭祀出了问题,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
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但越难啃的骨头往往越香。
德雷克没有说话,对于神明,海地人一直都抱着崇高的敬意,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亲自去处理这件事的一个原因。
“但你看,我手下个个都人高马大的,也没几个能下你那海洞呀。”船长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狐狸,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整个西海没有几个人身手比你好,我们要的人就是你,哪怕就你一个。”
德雷克拍拍手,几个海地人抬进来两个大箱子,打开,满满的金币,每一枚上都好好地印着弥撒亚皇帝的头像。
“你越这样献殷勤,我越觉得这一趟多半有去无回了呀。”船长一边说一边捻起一块金币,用牙齿咬了起来。
德雷克笑着摇摇头说道:
“只要你肯接受,我能做到的范围之内,条件随你开。”
“我要‘风行者’号设计图。”
“没问题。”
“我要四挺火炮。”
“没问题。”
“我还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没问题。”
“我要你们没东西了呀。”船长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了。
但即使如此过分的条件,这群海地人没有一个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在说‘你就是要我们的命,都可以给你。
德雷克没说话,微笑着脸,等这只狐狸自己决定。不,他有自信她一定会接受。
不以命相搏,不贪得无厌,她就不是海盗了。
“老乔,找两个小个子。我离开两天。”
老乔叹了一口气,按理这种活计再多钱也不能接,他的腿就是这么没的,但他也不准备劝船长,她决定了的事,船上没有人拦得住。
老乔挑了两个身材矮小的人,然后想起了什么问道:
“海尔兰斯怎么样。他现在在厨房。”
船长摆了摆手说:
“一会儿我自己和他说。”她背对着老乔,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老乔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海地人单手抱胸鞠了一躬:
“风行者上等你。”
“那个谁,那个,那个你!”
藏桌子底下躲了半天的萨奇,好不容易等到老乔选完人,刚准备开溜,就被船长叫住。
“我嘿嘿,船长。”
“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萨”
“算了无所谓,等会儿跟我一起来。”
萨奇欲哭无泪,怎么摊上这么个要命的差事。
厨房里,海尔兰斯一个人默默地削着土豆。
“小~海~尔!”船长突然从后面抱住海尔兰斯的脖子。
但让她意外的是,海尔兰斯没有像平时一样反抗,也没有立刻害羞地骂人。
“怎么了,小兰斯?不开心?”
“船长”海尔兰斯声音比平时更冰冷,像他在船上的头一个月的时候。
“嗯?我在听。”
“我觉得马尔科是罗伯兹的人。”他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船长顿了一顿,放开了海尔兰斯。
“你瞎想什么呢,他?不可能。”
“我看见他在海盗窝棚旁边的树林里和一个人秘密地谈话。”
“这又说明不了什么”
“罗伯兹走的时候,一直都盯着马尔科!”海尔兰斯声音逐渐高亢,他想起马尔科的脸,怒火中烧。
“你应该冷静下来,小兰斯,这不能成为他是叛徒的理由,可能,可能,你是太想打败他了。”船长说这句话的时候慢慢没了底气。
“我说的都是真的!”海尔兰斯放下土豆,急得站了起来。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那现在就把马尔科找过来,对质清楚!”
“听着海尔兰斯,我相信你,但我也相信马尔科。”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完整叫他‘海尔兰斯’。
“你不相信我!?为什么?”海尔兰斯听出了她在偏袒马尔科。
“他和老乔和,佩佩一样,都是我的家人”船长抱起一只胳膊,语气躲躲闪闪。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捡来的野狗?”
“不是!你不是你想的那样。”船长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我是什么?”
海尔兰斯又问了一次。
船长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根本不敢对视海尔兰斯的眼睛。
“我一直把你当弟弟”
当她说出‘弟弟’两个字时,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他也是这个感觉吗?
“弟弟吗我明白了。”海尔兰斯没再说话,也没有再生气,他面无表情的重新坐下,削起了土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他表明了他的态度。
船长多么想海尔兰斯跳起来反驳她,骂她,哪怕是动手打她,拿刀刺她也好,但是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他的反应比任何刀剑都更锋利,一刀刀的将她凌迟。
她一直咬着的下嘴唇,慢慢渗出了血。
老乔在甲板上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船长,她埋着头,心神不宁的样子。
“船长,船长!”
“嗯?啊,老乔,怎么了?”
“有风暴在靠近,预计后天就到这里了。”老乔从来没见过这样魂不守舍的船长。
“没事,后天之前我回得来,再起航来得及。我不在的时候,你和马尔科负责觅心皇后号。”她难得这样条理清晰地好好说话,这让老乔很不自在。
“海尔兰斯呢?”
“他不来。”说完,船长带着萨奇在内的三个船员,上了‘风行者’号。
看着很远处预兆着暴风雨的天际线,老乔喝了一口酒,心理盘算着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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