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大海上最后一丝残阳落入了海平面,海浪也随之进入了休眠,觅心皇后号的船帆被放下,缓慢地在海面上前行,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船体‘吱呀吱呀’的扭动声。在这片祥和之下,觅心皇后号的餐厅里,正准备开始一场彻夜的狂欢。
巨大的吊灯上点了上百根蜡烛,随着船体左右摇晃,将整个餐厅变得灯火通明。地板上的酒瓶子滚来滚去,桌子上全是四溅的土豆汤和面包屑,拿着酒瓶的海盗们全都喝红了脸,左摇右晃站都站不稳,地上还躺了几个做着美梦打着呼。他们勾肩搭背,大声地讲着自己战场上的英勇事迹,自己在码头上的恋爱情仇。
这时一个喝醉了的老水手拿出了自己心爱的手风琴,开始拉起那古老悠远的节奏,这群亡命之徒也停下大闹,唱起了自己熟悉的旋律:
‘海燕,海燕,叼走了我远方的爱恋。’
‘美丽的女神,请为我这丑陋的水手牵线。’
‘献给你金币,献给你鲜血,献给你我望穿大海的双眼。’
‘海燕,海燕,我什么时候能够见上爱人一面。’
‘我积累的宝藏全是为了这一刻的奉献。’
‘炮火夺不走我的性命,巨浪不能把我送往黄泉。’
‘我要在美丽女人的怀抱里,慢慢长眠’
晚上9点,觅心皇后的厨房里,除了海尔兰斯,佩佩之外还有另一人。
海尔兰斯已经当了两个月厨师了,厨房里面除了他和佩佩是常住外,深夜可能有偷酒的船长,海尔兰斯遇见就免不了一通互怼,中午可能有独自在厨房喝酒的老乔,海尔兰斯不怎么和他说话。
“你为什么非要在这吃出去好嘛”海尔兰斯黑着个脸,对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感到很不满。
这人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说:
“外面实在太吵了,而且我实在不喜欢喝酒。”
瘦的像排骨一样的身子,黑色的头巾,不显眼的五官,如果不是他擅自闯进厨房,亚尔兰斯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对了,你叫亚尔兰斯对吧!。”海尔兰斯没有理他。
“我叫萨奇,你可能听说过我。”对不起,完全没听说过,海尔兰斯心里默念。
“我觉得你虽然看起来小,但是真的厉害。”被夸了海尔兰斯也完全高兴不起来。
“我们上次招水手的时候,来的全是怂包,被吼两句就吓得赶紧求饶,还有一个,当天晚上还跳海跑了,哈哈哈。”
“你话怎么”没等亚尔兰斯抱怨,他继续说: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样的,但我不是挺过来了嘛对吧。要说厉害,还是你厉害,来的当天居然揍了了马尔科!我的天,你看他平时得瑟的那个样子,你揍他的时候是真的爽!”
“海尔兰斯,厉害!”佩佩突然在旁边这样吼道。
面对自来熟的萨奇海尔兰斯虽然一直在表示厌烦,但傻子佩佩却一脸认真的听萨奇说话,这让萨奇更来劲了。
“但是呢,马尔科这个人,是很要面子的,你让他在大家面前那样丢脸啧”萨奇想到这个,自己都打了个冷颤。
海尔兰斯想到马尔科的样子,想到自己下次面对他的时候,恐惧自然而然就涌上了心头,但他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他。
“我又不怕他。”他逞强的说。
“对对,有胆量!老子们又不怕他!哈哈哈哈。”
晚上11点,萨奇吃完了东西,还没走,坐在厨房的桌子前,自己玩起了扑克。外面也还在狂欢。
这时候,厨房的门又被打开了。是老乔。
“哟,老乔!”萨奇对老乔打了个招呼。
老乔用疑惑地眼光看着他,好像在说‘你谁?’一样。
“我啊,我,萨奇,上船都三年了,你怎么还记不住我。”看来不止海尔兰斯不认识他。
“哦。”老乔拿着酒瓶也坐了下来。
“喝不动了呀?”萨奇调侃道。
“只是太吵了。”
“我也是嫌太吵了!一群人有事没事就开派对,烦不烦呀,就是为喝酒找个借口罢了!”
“你也挺吵的。”老乔说出了海尔兰斯想说的话。
“我?哈哈额额”萨奇见自己被嫌弃,也就闭上了嘴。
“你们三个刚好,抬三箱酒上去。”
老乔虽然只是船上的舵手,但是根据这一个月亚尔兰斯看到的,他才是船上真正的管理者,船长的话也许会被大家当作玩笑,但是老乔的话一直都是说一就是一,没人敢质疑他。
萨奇虽然不太高兴,但是还是乖乖照做,于是三人抬着三厢酒离开了厨房,而老乔则坐在厨房里一个人喝闷酒。
亚尔兰斯他们进到餐厅,餐厅里的景象与一开始混乱无序的狂欢不同,海盗们又围坐一团,大喊,欢呼。两人或徒手,或拿武器互相斗殴,直到一方倒下的‘擂台比赛’无疑是这群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最喜欢的活动。
而现在站在人群中央进行比赛的,正是拿了一根粗木棍的马尔科。
他的对手,是同样以木棍作为武器的船长。
“我的天,船长和马尔科居然在比赛!”萨奇放下手中的箱子,兴奋地跑了过去。
海尔兰斯虽然不喜欢马尔科,但是他很好奇一个女人要怎么和一个这样强壮的男人作战,也跟了上去。
与海尔兰斯想象的不同,体型占优的马尔科没有率先发动攻击,反而是船长冲了上去。
船长挥舞木棍的速度极快,从上下左右全方位进攻,击打的同时,船长还不断变换位置,步步紧逼,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马尔科则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不断后退格挡,即便如此他的表情丝毫没有慌张,全神贯注,他略显迟钝的身体,竟将船长的每一击都挡了下来。
海尔兰斯猜测,他在等待船长体力的消耗,或是想抓住攻击的空挡。
“喂喂喂怎么了,马尔科!害怕了吗?哈哈哈哈!”船长一边攻击还一遍挑衅。
马尔科不为所动,依旧摆好防御姿态,等待时机。
“你倒是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啊!”
“反击呀马尔科!”围观的的人也看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打破僵局的不是马尔科,又是船长,她的攻击节奏突然断开,木棍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一个蓄力的下劈,马尔科动作也跟着停了一下,才慌忙举起武器,成功挡下。
但是攻势还没有结束,船长迅速压低身子,顺势抽回木棍,双手同时拿住武器末端,抽到身体后面,轻轻拉开一个身位。
马尔科刚想做出反应,才发现格挡刚才那一下居然让手臂有麻木感,虽然轻微,但在这种战斗中足以致命。
船长脚一蹬,带动全身的力量,带动手腕,带动武器如雷电闪过一般突刺了过去,马尔科没能做出任何反应,木棍已经来到他的眼前,然后从他听见木棍带风的声音,从他的耳边擦过,船长这一刺刺歪了。
马尔科抓住机会,左手瞬间固定住对手,右手将木棍拉了大半圈挥了过去。
“停!!!!!”木棍停在了船长脸的前面,没有砸下去。
是船长自己喊的停。
“认输了!认输了!”船长丢掉武器,双手举起,笑着脸表示认输。
“咦咦咦~~~”嘘声一片。
“再来一局!再来一局!”大家都没看过瘾。
“主要是和马尔科打太没意思了,他只挡挡挡,没劲。”船长做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马尔科耸耸肩说:
“船长不也打的乱七八糟。”
“反正没意思,没意思。”
这时,马尔科看到了围观的海尔兰斯,一下就皱起了脸,抬起木棍指向海尔兰斯。
是算账的时候了。
其他人也跟着看了过去,并开始起哄:
“海尔兰斯!海尔兰斯!海尔兰斯!”
既然被挑战,海尔兰斯就不想做胆小鬼,更何况这也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即使在上船之前,海尔兰斯没有任何打架的经验。他也许会被吓到一次,但绝不可能被吓到第二次!他一咬牙,上前走去。
佩佩拉住了想要上前的海尔兰斯。
“海尔兰斯还小,海尔兰斯不是对手。”
听到佩佩这样说,他更咽不下这口气,甩开佩佩就走上了擂台。
船长见海尔兰斯走了过来,脸上笑开了花。
“不错嘛小子,气势不错!”顺手把木棍递了给他。
“下注下注!都来下注了!海尔兰斯对马尔科!”船长走下来之后就开始吆喝。
“你压谁啊,船长!”有人问。
“当然是海尔兰斯啦!马尔科就是个怂包!”然后偷偷把钱,压在了马尔科那边。
即使船长这样侮辱马尔科,马尔科也毫不在意,更何况他现在眼中只有海尔兰斯,这个倔强的金发小子。
凌晨12点,亚尔兰斯站上了擂台。
“我可以给你个求饶的机会。“
“我,不怕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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