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福妻兴家业 > 第 20 章
    害她突然气短,不由得把脸撇到一边去。

    “我们是该成亲了。”

    肖氏欢喜未来女婿的上道,哪管得了大女儿害羞导致的小别扭,招呼著战止往太师椅上按下,又分派邬深深去倒茶。既然要把婚事提上日程,这要商讨的事情可就有一箩筐那么多了。

    “娘,我不能听吗?”好歹她是当事人吧?

    “去去去,倒过茶就回自己的房里去,怎么都是还没出门的闺女,娘和姑爷商量的事小孩子家家的一边去!”

    邬深深听完脸上真的有三条长长的黑线华丽的往下滑。她娘这是有了女婿把女儿抛过墙了,怎么会没她的事?怎么会没她的事?!

    肖氏说完真的不再理会大女儿,邬深深只得让捂著嘴笑的妹妹拉了下去。

    她用眼角余光觑了那端坐在新椅子上的男人,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战止也看似瞥到了她的眼神,朝她俏皮的眨了眼。

    她的心不由得颤了颤。

    “阿姊,你胡涂了,婚姻大事是得听长辈的。”邬浅浅拉著明显心不在焉的大姊。

    是这么说没错啦……

    “虽然说由女方主动谈及婚嫁事宜有那么些不像话……”这是厅堂的门被关上前邬深深听见她娘的开场白。

    她鼓起腮帮子想,干么要买新宅子呢?干么这宅子的隔音做得这么好……她无端的想念起屯子那间木屋听墙脚的好处了。

    邬家的乔迁之喜日选在六月六日,那天农历上写了宜迁居、祭祀、开光、祈福、出行、求嗣、动土,是吉日。

    肖氏节省习惯了,想当然耳那筵席之类的事情自己来就可以了,屯子里一向如此,家有喜事,要忙不过来,请几个亲朋好友搭把手,到时候多送些ròu食酒菜也就成了,谁家不会有这婚丧喜庆的时候呢。

    她想得很美,只是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这名义上的当家主母已经很久不主中馈了,别说几道可以拿出来见人的菜色,甚至油烟都少碰,宴客?那可是整个屯子的人耶。

    后来她总算知道自己的想法不靠谱,虚心请教了大女儿。

    邬深深很简单便发落了这件事,“就jiāo给李记食堂吧。”

    食堂的档次虽然比不上正宗的酒楼,李记食堂的菜色也是很不错吃的,再说大林叔、李掌柜和他们家是相识的,这cāo办酒席的事jiāo给他们自家不会吃亏的。

    就别提林全接到这席面在东家面前挣了多少面子,邬家那鹿场和榨油坊生意蒸蒸日上,他正盘算腆著老脸去问问深丫头还缺人不?要是能给自家那几个小子找到好活计,他这把老骨头也能松口气。

    谁说多子多福气?累得慌啊!

    他趁著讨论菜色和邬深深见上了一面,最后腼腆的厚著脸皮把自己的儿子吹啸了一轮。

    邬深深笑得非常真挚,“大林叔,侄女那两处地方这会儿人手都满了。”

    林全脸涨得通红,椅子都坐不住了。“,不打紧,我就只是问问……问问,我家那几个小子手笨脚拙的,要坏了你的事也不好。”

    邬深深心疼这自从她穿越过来就对她不求回报疼惜的大叔。“不过……”

    “丫头,你别不好意思,没缺就没缺了,不勉强啊。”他还强自试图安慰邬深深。

    “大林叔,我还缺人,”她也不和这老实人拐弯抹角了,就怕他心一慌,人就跑了,到时候弄巧成拙,她赶紧再给林全续上茶,挑拣著句子道:“过些日子我要在镇上开家油行,到时候您再把几个哥哥们都送过来吧。”

    “不是哄我的?”林全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整个人都醒了。

    “是真的,不过我们丑话还是得说在前头,哥哥们来了,我还是得挑著xìng子适合的用,您不怪侄女挑挑拣拣的吧?”

    “不怪、不怪,做事本该如此,丫头愿意给那几个小子机会,大林叔都快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有自信自己家里那几个小子都是得用的。

    林全乐呵呵的回去了。

    邬家宴客那天,林全使尽浑身解数,将三十桌席面办得热热闹闹,每个来吃席的村民们和新邻居赞不绝口,吃得那是整个心满意足,筵席剩下的菜ròu也全数让人打包回去,有吃有得拿,以往曾被打秋风的那点小抱怨早烟消云散了。

    这便是人心微妙之处,平平都是屯子的人,那肖氏还是个克夫的,可她养出来的女儿却能干的买地又买宅子,就连屯子里也有许多人家靠那鹿场和榨油坊过日子,这会儿深姐儿更进一步的把一家人接到了镇上住,这赚钱的手腕真是叫人眼红又羡慕啊!

    来吃筵席的人,也没少了邬老家的人,携老扶幼,一个不缺,全员到齐。

    出人意外的,邬老家的人乖乖地吃完丰富的饭菜,一样又吃又拿,然后就回屯子去了,那些等著看邬家大房、二房吵架戏码的人没有等到他们想看的戏,不禁有些失望。

    这应该说邬老头没有一路蠢到底,知道见好就收?还是他纯粹知道大儿子这房发达了,可惜和他再无半毛钱的关系所致?

    只有少部分知晓内情又偏向同情邬淮一家子的人偷偷的说了,那邬老头根本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而是肖氏搬到镇上之前,找来村长和衙门的人,白纸黑字地把木屋还给了邬老头,这也就是告诉他们从今往后,他们大房和二房再无牵扯,无论以后胡搅蛮缠、泼皮耍赖都不关他们的事了。

    村人还进一步bào料,邬大顺自从得知哥哥的房子还了回来,在家里蹦达得没个消停,邬老家整天都听得到骂骂咧咧的声音,闹得屯子里的人只要经过邬老家前面都是摇头皱眉的快步离去。

    这家人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村人们感叹,若当初邬老头一个转念,在大儿子去世那当口帮衬著深姐儿弟妹一把,能享的后福也许不只有这些。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yào可吃,而看到那家人大刺刺的拖家带口来吃席面,不得让人感叹,不要脸皮的人果然是无敌的。

    邬深深压根不在乎这些,祖父母是她的长辈,她是拿他们无可奈何没错,每年的节礼她也不会少他们一份的,但也只有这样,再多就没有了。

    邬家乔迁喜宴非常圆满。

    按理说女儿要出嫁了,嫁妆该是为娘的准备的,但是自家之前的家境如何,没有人比邬深深还清楚,所以当肖氏把她叫进房里时,她还不知道娘亲要与她探讨或者是“教导”她些什么。

    毕竟,人家不是说了,女儿出嫁前,身为娘亲的总要教导女儿一些关于床笫上的经验,她不解的是,距离自己出嫁可还有大半个月呢,娘会不会太心急了?

    “娘,您银子要是不够用,我这有得是,您都拿去吧。”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娘亲缺银子用这事上头,因此开门见山就想把荷包里的几锭小银子贡献出来。

    肖氏覆住女儿要拿银子的动作,轻轻摸著邬深深那实在谈不上细致的小手,按捺住心酸后,几度吸气,露出温和慈祥的笑脸。“娘有话要同你说。”

    “娘尽管说吧,女儿洗耳恭听。”

    “你这淘气的……曾几何时你已经大到可以嫁人了?”她不会说岁月如梭,因为对她和这几个孩子来说,他们的日子是从泥里爬出来的,每一天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得下去,直到这孩子给全家带来活下去的希望。

    “娘,按理说我年纪还小得很,过个几年谈婚嫁也是可以的。”某人也不急吧?

    那个正在为筹办婚礼,为著复杂的流程一个头两个大的男人,猛地打了个不合时宜的喷嚏。谁在念叨他?

    “虽然说跟谁过日子都是过,但过得好不好主要看过日子的人,想把日子过好,只要好好去做,总能过好的。”肖氏难得的长篇大论起来。

    这个邬深深懂,该对夫君好,该对公婆孝敬,都用心了,日子哪可能不好过,要是真的还过不了,那再也不会是自己的错了。

    “我们身为女子能选择的东西不多,而一个女子这辈子能得到一个爱你的男子,白头偕老就是莫大的幸福,战止那孩子是个好的,所以要珍惜眼前人。”

    命不由人,她以前也以为自己会有这样的幸福,如今,只盼著女儿比她的命要好,能无忧无愁、顺顺利利地过一生。

    “我知道。”历经两世她的心一直很定。

    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荣华富贵、名誉地位哪比得上忠厚知心的良人与舒心的日子?

    “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对你,娘没什么好cāo心的,娘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只有这个……”她转身从床上的小五斗柜拿出一个平凡无奇的匣子,放在匣子里的是个用绫布包裹的包袱。

    邬深深看了很是稀奇,她从来不知道她娘有这东西,这东西又层层包裹,还慎重的放在匣子里,可见是肖氏心爱的东西。

    摊开在邬深深面前的是一件颜色火红,灿如云霞,色泽如新的嫁衣。

    茜红的丝绸暗缇色大朵并蒂牡丹花,以繁复的七色绣线绣上重重花瓣,宛如祥云般的由对襟口朵朵盛放,沿至后背,再漫至另一边对襟,以牡丹花蕊为盘扣做为收尾,广绫大袖口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留仙裙上绣出孔雀开屏百福花样,裙边滚并蒂缠枝荷花,光彩耀目,鲜妍醉人。

    邬深深看得说不出话来了。

    第十三章 嫁到隔壁去(1)

    更新时间:2016-12-27 17:00:03  字数:4391

    “这是娘出嫁时你姥姥给的压箱料子,这些年来,就算家里最过不去的那会子,我也没把它拿出去换钱。娘私心想说不管如何,也得给你和浅浅留点什么,幸好,我坚持住了,你不怪娘吧?”

    她什么贵重的东西也给不了,能给的就是这经年累月,闲暇时便绣上一点,临睡前再补个几针,给大女儿备下的嫁衣。

    肖氏知道女儿不是个会拿针的人,没指望过她能自己绣嫁衣,而现在离成亲只剩下半个月,让她绣也来不及了。

    “娘留了个线头,你只要剪下线头,意思意思就好了。”

    邬深深怔愣了很久,她没想到肖氏会来这招。

    大女儿的过于安静让身为母亲的人开始有些不安了。“这料子是有些旧了,要不,这不要了,娘带你到大街上去挑布料,我们裁新的,多请几个绣娘赶赶工,一准可以的。”

    “娘,这嫁衣,女儿喜欢,我好喜欢,以后我还要把它留给我的女儿。”邬深深被水意染得朦的眼里,清晰倒映肖氏依旧秀美的面目,偎进母亲的怀里,双臂环抱住她细瘦的腰,闭上的眼睫漾出的水珠从脸颊滑落。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被女儿环抱的肖氏轻拍著邬深深的背,心中有多少难过开心便有多少不舍和心疼,又听她说要把嫁衣留给外孙女,不禁噗哧一笑,“傻孩子,哪能呢,到时候这布料都不成样子了。”

    “那她就穿著新做的嫁衣好了,我要把娘给的嫁衣留下来当个念想。”

    “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别让姑爷笑话了。”

    破涕微笑的母女,头抵著头说起别人不知道的悄悄话,咯咯的笑声让在厅堂正在做针线的几个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推门进来了。

    “阿姊,这嫁衣真漂亮,娘,我有没有?”邬浅浅赞叹完了大姊的,自然赖著她娘,要求一样的待遇。

    “你这不知羞的。”肖氏用食指在她脸上划了划。

    “娘,我不依。”邬浅浅一噘红艳艳的嘴,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邬深深笑得翻倒在床上,昆堇、秋婵二人也掩著嘴,眼里有著淡淡的羡慕。

    接下来,肖氏整日带著她去挑布料,买饰品,还有各种成亲时会用到的东西,虽然战止的母亲远在京城当初战氏女眷只是被眨为庶民,母亲本想跟来,可战止担心母亲吃不了流放边境的苦,便让她回外祖家去,并未跟著他们兄弟前来。不过还有战冽这小叔子在,也因此婆母、小叔子的衣服,从里衣、中衣到外套、袜子、鞋子甚至配件的络子,一样也不能少。

    本来跟野马没两样的邬深深之后被哀怨的拘在家里,简直像拚了老命似的和一堆布料死磕。

    而战止也央了媒婆来行六礼,纳采、纳征、请期……该有的礼数一样没漏,就等著正日子来临。

    因为住的是市井,婚前三天新郎和新娘不可以见面,必须等到吉时来迎娶的习俗,也没那么多穷讲究,邬深深针线做厌了,便溜到隔壁宅子去布置自己的新房。

    这是三进宅子带著座花园的青砖瓦房,不起眼的小门,绕过影壁,豁然开朗,前厅后舍十几间屋子,黑瓦粉墙又大又敞亮,前屋主留下的古松翠柏十分精神,南边临水的池子命人埋了荷花种子,明年夏天许就有万紫千红的夏荷可以赏了,当然,也少不了好吃的藕片和莲子。

    一明两暗的屋子,东边是内室,后面带个暖阁,西边是书房,后面带个套房,门前种著桂花、海棠和一株杏树,青砖铺地,高丽纸糊窗,三套件通体透雕靠背舒适的玫瑰椅,红木架子床,小敞厅里的陶花觚里chā著一高一低的两枝大红的重瓣木槿花。

    邬深深前世今生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个自己的家,藏著被针戳得伤痕累累的十指,邬深深每回在这里闲逛,奇异的都能找到一份说不出来的宁静,彷佛她的心里知晓,这方寸之地便是她将来要和心爱男人共度一生的地方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就在这样生活的张弛中,成婚的日子就到了。

    丑时末,邬深深就被挖了起来,要梳头挽脸涂脂抹粉,还有一大堆的嘱咐叮咛得记住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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