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可下一刻,柴青整个人开始蜷缩起来,却又因着手脚都被捆绑住,只能形成一个扭曲的姿势。
她的腹部虽然没有被匕首刺入,却是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此时她感觉小腹像是万根针一起刺入一般疼痛难忍,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
“小,怎么回事,你怎么了?”秦纪尘看着柴青突然变得痛苦不堪的神色,心也跟着提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此时,柴青已经顾不得要保守这个秘密,本能让她只能求助于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感觉下面开始流血,极度的恐慌让她快要崩溃。
秦纪尘听到柴青的话愣住了,她有了孩子,她竟然有孩子了!
他忽然感觉自己回到了阮芙死去的那天,阮芙满脸泪痕地说“可惜了这个孩子”,他们的孩子死了,现在柴青的孩子,也快要死了。
“求求你......救......救我......”柴青微弱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孩子,这是她的孩子,意识到这个问题,秦纪尘立刻解开柴青身上的绳子,将她抱出了天牢。
他要救她,要救她的孩子。
刚走出天牢,便看到淮楼和朝莫、离一同朝这边奔来。
“青!”淮楼眼见着秦纪尘将柴青抱出来,而她痛苦地捂着肚子,满头是汗。他怒吼着朝秦纪尘shè出一把匕首,“秦纪尘,你对她做了什么?”
同一时间,离和朝莫也找准方向朝他动手。
秦纪尘担心会再次误伤柴青,愣是没有移动分毫,硬生生地接下了朝莫和离的所有攻击,而淮楼的那一刀,挑断了他的右脚脚筋。
脚下一软,秦纪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喷出鲜血,从嗓子里憋着吼道:“她怀孕了,刚才被安颜伤到了腹部,你们快去找大夫。”
在场的其他三人听到这句话,震惊到无以复加。
淮楼立刻冲上去接过柴青,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全身都开始发抖,他颤声道:“青。”
柴青怀孕了,他们的孩子,多久的事了?她怎么不告诉他?一连串的问题击打着坏楼的大脑,他整个人都愣了,甚至不知道要做什么。
“景绥......孩子......”柴青来不及说完,便陷入了昏迷。
朝莫也在第一时间替她号了脉搏,给她喂了几颗yào丸之后便急道:“她现在情况很危急,我要马上为她治疗。”说完便抱起柴青走向最近的房间。
离拍了拍怔忪的淮楼,“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淮楼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狠狠地摸了一把脸,犹豫了片刻便转身去追刚才趁乱逃跑的秦纪尘。
他现在跟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去解决掉后患。
秦纪尘受了伤根本跑不快,淮楼沿着血迹一直将他追到了悬崖边。“秦纪尘,你跑不掉了。”
秦纪尘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士兵围了上来,知道这次肯定是逃不掉了。索xìng就站在原地,冷笑地看着淮楼,“不得不承认,还是你棋高一着。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
淮楼想到刚才的那一幕,秦纪尘完全可以自己离开,不去管柴青的死活。但他却抱着她出了天牢,想为她寻医。
照理来说,他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但柴青之所以会成现在这副模样,归根结底也还是因为他。
淮楼沉吟了片刻,取了一把箭,对着秦纪尘拉开弦,“这一箭,是还你当初朝青shè的那一箭,同样的位置,我不淬dú,你若是能活下来,以后便好好过日子。这天下已经统一了,不要再制造战乱了。”
秦纪尘看着那支箭直直地朝着自己飞来,想起了当初他也正是这样,向着柴青拉开了那一箭。
她当时是什么感觉?一定是很心痛吧。
他现在是什么感觉?他感觉很轻松。箭头没入心房的那一刻,朝着悬崖外倒去的那一刻,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不后悔做的每一个决定,只是会有些遗憾,若是再重来一次,他定要护好阮芙。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活着,真的太寂寞了。
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阮芙,身边还有个可爱的小女孩。两人都朝着他微笑,秦纪尘也跟着笑起来。
最后望了一眼天空,大风还在继续刮着,但所有的事都结束了。
第65章 解开心结
柴青醒过来的时候肚子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她刚想去摸手就被人按住了。
离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你要记住,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动。现在孩子情况还不太稳定,很有可能你的一个细微动作都会伤害他。等过几天之后,你才能动,知道吗?”
柴青轻轻眨眨眼示意知道了,她转眼看了看,没有看到心中的那个人,“阿姐,景绥呢?”
“他现在在军营那边忙着善后,暂时不能过来。”
柴青低垂下眼,满脸的落寞。她现在特别想看到他,想听他说话安慰自己,可他不在。
离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淮楼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知道吗,当时他听到你怀孕的消息,整个人都愣了,完全不知道要干嘛了。”
“这件事对他的冲击也挺大的,你也别委屈,他现在恐怕一见到你就气,你先让他自己冷静两天。
不过,这次我也不站你这边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所有人。要是你因为这个孩子而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让淮楼怎么办?”
离的一席话让柴青不禁陷入了沉思,她开始思考,自己这么做真的错了吗?
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来淌这趟浑水吗?
这样想着想着,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阿蔓正端起一碗yào准备叫她。见她醒来,便笑着说:“王妃醒得刚好,yào温正合适。”
阿蔓小心翼翼地将柴青的头抬起一些,给她喂过yào之后便坐在床边看着她。
“国医大人嘱咐过了,这几天夜里都由我来守着您,以防你不自觉的翻身。王妃您安心睡,阿蔓会看好你的。”
柴青轻笑一声,“有劳你了。”
她还想问问阿蔓淮楼在哪里,可yào效来得很快,不一会儿她便又睡了过去。
淮楼忙了整整一天,心里实在是担心着柴青,便在晚膳后急急地回到了房间。
阿蔓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柴青,直到他走到她身边才发现。
“王爷。”
淮楼点点头,轻声道:“你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过来,晚上我来守着她就好。”
阿蔓得了令高兴地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淮楼坐在座椅上,轻轻地摸着柴青在睡梦中都微皱的眉头,心疼得不得了。
天知道他得知她怀孕的那一刻是什么滋味,柴青受到的撞击特别强烈,本就不足三月的孩子几乎就快没了。
朝莫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堪堪将母子俩的情况都暂时稳定下来。
得知她暂时脱离危险,他便没有守在她身边,反而是去处理其他事物。
他是气她的,气她什么都不说。更气自己,如果当时他在仔细留心一点,或许早就发现她的异样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她,那么脆弱,连在睡梦中都睡不安稳,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对自己的懊恼只能强制xìng地用忙碌来转移,生平第一次,他也有想要逃避的时候。
“青,赶快好起来。”
黑夜之中,淮楼的这声低叹随风飘散了很远。
等到第二天柴青醒来时,淮楼早已离去,取而代之的是阿蔓笑意盈盈的脸。
阿蔓伺候着她喝下了yào,就和过来的离,朝莫施了礼便离开房间。
朝莫诊完脉后,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这个方法可行,今天比昨天好多了。小你再坚持几天,等孩子彻底稳住了再下床。”
一连五天,白天都是离陪着柴青,等到晚上她入睡之后,淮楼才会赶过来自己守着她直到她快醒来时才走。
阿蔓以为柴青是知道的,也就从来没有提过。
以至于柴青快思念成疾,在终于得到可以下床的消息后,立刻去到了御书房找淮楼。
安国的御书房隔音设置得极好,诸位大臣们都在各自商讨着事务,吵吵嚷嚷地,导致淮楼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听到柴青来了。
等他终于处理完这一波事情后出去,看到柴青在脸色有些苍白地坐在回廊上,气得一脚踹上门边的守卫,“王妃来了你怎么不通传?”
那侍卫是新调来守卫的,从没见过柴青,刚才见她要往里走,愣是将人拦下,说:“王爷和诸位大人有要事相商。”
柴青也以为淮楼在故意躲着她,索xìng就坐到了一旁,心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着他。
淮楼心疼地搂住她,摸到怀中人的手有着暖暖的热度才放心下来,“怎么那么傻就在这坐着呢,要是我不出来,你岂不是还要等很久。”
柴青依偎着他,低着头喏喏道:“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淮楼被她气笑了,摸摸她的头刚想说什么,就被后面跟着进来的兵部的几位副将叫住了。
淮楼带着柴青走到另外一边的软塌上,吻了吻她的唇,笑着对她说:“等我一会儿。”取下身上的披风多盖了一层在她身上才离开。
从柴青这个角度,能很好的看见淮楼,缩在身上这件宽厚的披风里,感受着久违的气息,听着那边他温暖低沉的声音,睡意渐渐来袭。
这一次,不再皱着眉头。
等淮楼和副将们商量好事情后,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阿蔓也刚好把yào端过来,淮楼便让她守在门外,今天不再见其他人了。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就算是淮霄南已经能独当一面,但总归还是要他这个做皇叔的帮衬着。
从第一天的刻意回避,到后来这几天实在是无暇脱身,淮楼对柴青的思念也是越发的重。
每天都只能在她睡着的那段时间去陪着她,她一定以为自己还在生她气。
刚才那句“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可是包含了满满的委屈啊。
轻笑一声,感受了到yào温已经降下来,淮楼摩挲着她的脸,小声唤着:“青,起来喝yào了。”
一睁眼就看到他的感觉很好,柴青就着淮楼的手慢慢的把yào喝下去。
可喝着喝着鼻头就越来越酸,眼泪就这么落到碗里,砸处几朵水花。
淮楼急忙将碗放到一旁,将她搂进怀中,“好好的怎么哭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生你气做什么?”
“那为什么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你都不来看我一眼?”柴青满脸泪痕,哭得上气不接下去的,看得淮楼心疼的不得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在气我自己,如果我早些发现的话,你就不会受这般苦了。”
他轻抚着她的背,柔声说:“我每晚都来守着你呢,阿蔓没告诉你吗?”
柴青紧紧抓着他的领口,不住抽噎,“我没看见你。”
淮楼不由得笑了,她难得跟她这么撒娇。“是是是,我错了。以后我每天都陪着你,再也不让你看不见我了,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胸前的衣衫更添一层湿意。
“我想你,特别想你,可是我找不到你。阿姐也说是我错了,他们都说是我错了。”
柴青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可是景绥,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淮楼低叹一声,重新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用意,与其拖拖拉拉,不如快刀斩乱麻。
只是这刀太锋利,会伤害到她,所以他才会如此生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谢谢你,谢谢你。”淮楼不住地亲吻着她的发丝,心都揪成了一团。
为了成全他,成全这天下的统一,她选择了最短,但反噬最大的那条路。
他上辈子一定积了很深的福报,这一生才会遇到这么美好的人。
“不过你要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管任何事,你都要先跟我商量。”
“嗯。”
淮楼笑笑,为她擦去眼泪,轻声细语的哄着:“好了,别哭啦,你现在身体还没彻底康复,再这么哭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难受的。”
“你就只关心孩子,也不心疼我!”
淮楼的一番话成功的让柴青哭得更厉害,他愣了愣,面对着柴青这毫无逻辑的指控失笑。
“乖,我错了,我不会说话,别生我气。我心疼你,心疼得不得了。夫人听话,别哭了,为夫的心都被你哭碎了......”
柴青压抑得太久,这会儿终于是寻了个发泄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淮楼一直不厌其烦地哄着她,直到她哭了累,整个人恹恹地,才将她抱到后面的床上,“睡会儿?”
“你陪我。”
“好。”淮楼跟着他一起躺进了被窝里,抱着她,“我就在你身边,睡吧。”
柴青紧紧地抓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靠在淮楼的胸口沉沉睡去。
寒风在窗外呼啸,屋内却漾着一片温情。
等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喝过yào之后,淮楼端起了一小盅鸡汤喂给她,“尝尝看,这是姐姐炖了一下午的汤。”
柴青推开他的手,摇头轻声说:“我不想喝这个。”
“那你想喝什么?”淮楼依着她,宠溺地看着她。
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会变化莫测,有时候会让人受不了。但自家夫人这怀了孕任xìng的表情只让他恨不得想抱在怀里一个劲地宠。
柴青低头想了想,冲他笑道:“想吃你煮的面。”
眉眼弯弯的样子,勾得淮楼一阵口干舌燥。
忍不住捧住她的脸亲吻上去,怀中的人顺势抱紧了他的脖子给予了热切的回应。
直到柴青有些受不住的推推他,淮楼才堪堪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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