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望着他,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战乱一起,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才要去那里,快一点结束这一切。”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和平盛世。”
淮楼苦笑着摸着柴青的脸,“怎么办,我快要被你说服了。”
柴青蹭蹭他的手心,温暖窝心,带着他独特的气息,笼罩着她。“我答应你,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有事。”
“我让邹大哥他们保护你,不然,我一定不会同意让你去。我宁可自己来回跑两地。”
淮楼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形他只能同意让柴青去,但上次的yīn影太沉重了,即使现在柴青身上有宝衣,要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必须还要让人保护着她。
不然他一定不能放心。
尽管,他对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完全放心下来。
柴青见他松口,凑上去亲吻着他的唇,呢喃着:“我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你别担心。上次是意外,这种愚蠢我只会让自己犯一次。相信我,好不好?”
淮楼紧紧搂住她的腰,给予她更热切的回应。两人躺进柔软的床铺之中,互相汲取着对方的温度。
他的不安,他的焦躁,他的不舍,都在她的温柔体贴里被一一抚平。
战争,一触即发。
翌日,所有人都各自奔赴到自己的阵营。
出发前,淮楼对邹信屈膝一跪,“劳烦大哥定要护好青的安全。”
邹信连忙扶起他,“兄弟不说两家话,你放心,我们弟兄二十人一定会对青妹子寸步不离,一定让她平平安安。”
邹信带走了野人寨里的十九人,全程保护柴青。范科带着剩下的二十九人在皇宫和管朔一起保护着淮霄南。
淮楼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jiāo给了他们,他们也知道自己的重担。
给予了淮楼属于他们的最高的誓言后,便上了马车赶去了关中。
淮楼望着柴青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到任何影子,才下令全力奔赴关东阵营。
关中离京城不算太远,一天后,柴青就到了营地。
来不及多做休息,柴青便让守在这的副将李冰带她看完了整个军营。
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后,她回到了主帐。
邹信一直都跟在她身旁,陪着她走完了全程,心里也有一些想法。他和柴青相对而坐,“布防很细致,但还是存在着风险。”
“没错。”柴青点点头,取出纸张,在上面勾画起来,“不能有一丁点的漏洞让敌人有机可趁,我的想法是,在外围布置一个大阵法,他们一定会有人破解,但我们只需要拖住他们一时半刻就能取得所有先机。”
“但粮草太多,如果他们放火箭的话就阵法也起不了太多用。我们或许可以试着挖地下通道,将粮草转移近地底。邹大哥你日常就带着兄弟们多cāo练吧。我看你平日里呆着野人寨的一帮兄弟练的那套qiāng法挺好的,多练点本事,他们在战场上也能多一线生机。”
“没问题。”邹信拍拍自己的胸脯向柴青保证着,“那套qiāng法是我自创的,你觉着行,我就让大家都跟着我练起来。”
邹信跟着淮霄南这段时间,听他说了很多柴青的往事,他越发的钦佩眼前的女子。
看似文静瘦弱的外表下,有着好多男人都没有的胆魄和强悍。
“有劳大哥了。”
说做就做,经过一晚的休整后,柴青便开始投入到忙碌中。她和李冰变开始商量起了细致的布防计划,大到整个军营的紧急逃生通道,小到一个老鼠洞都纳入整个即将启动的阵法之中。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柴青每天都极其疲惫,头刚刚沾在枕上就陷入沉睡之中。
连想淮楼的时间都没有。
七天后,阵法的雏形已经建好。柴青松了口气,她让李冰带着几个兄弟再重新走一遍,她站在高台上看着他们。
李冰参与了她的整个设计,但他并不知道详细的内容,所以当他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军营时,眼前出现的一排排“dú箭”正泛着冷光面对着他。
此刻的李冰一些后怕,如果这是真的dú箭恐怕在他的身影刚踏入这条小道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万箭穿心而死。
柴青远远看着李冰被拦截住,心里猜想着此时他的脸色一定不会太好。
李冰一开始对她的到来是有些不屑的,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得出来。但柴青并不是喜欢解释的人,她更倾向于用事实说话。
这一点,倒是和淮楼出其的像。
这个阵法她是将岛上忌飞用来困住他们的阵法改编而来。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生门,一进来便是死路一条。
都知道两军对垒,粮草比援兵更重要。派出去毁灭敌军粮草的,都是自己军队里的死士。他们不可能被策反,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让他们永远的留在这。
柴青很无奈,但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只能拼尽一切全力,来保护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微微一笑,阵法大体就这样了,只留下一些小细节再完善下就够了。她转身下了高台,走向cāo练场。
隔得很远,就听到邹信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们身后是整个盛国的百姓,那里有你们的亲人,朋友。”
“手抬高,把手臂上的力量带到□□之上。不要去管别人,看着自己周边的一切,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算是保护别人了。”
走进一看,邹信让他们分成了五人一组,让其中四人围攻一个,每过一段时间便换另一个人。
战场上,有时候会遇到更多的人来包围你,邹信这是在告诉他们,不管多少人,你只需要顾好自己这边,其他的同伴就不会因为要救你陷入更大的危机。
这种cāo练还是很有效的,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士兵们自己都感觉到,他们在战场上活下去的机会增多了。
以前的胡乱击打一通,一场战争下来,很多人都是被误伤或者被己方人刺伤。
现在的这种方式需要极大的团队协作力,在号角吹响的那一刻起,迅速找到自己的准确位置。从而对敌人报以致命一击。
邹信很满意,这群士兵练习得很认真,领悟得也很快。他们只需要再加cāo练,熟悉情况后,根据主将的排兵布阵依据具体情况改变作战方式。
就算是人数少,要打胜仗,也没那么难。
柴青走到邹信身边,看着士兵们在这冷秋时节挥汗如雨的模样,心里很震撼。
“邹大哥,辛苦你了。”
邹信哈哈一笑,“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军营的生活我想了好多年了,还得谢谢你让我来负责兄弟们的日常cāo练呢!”
柴青见他是真的高兴,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高台上一直驻守的士兵跑过来打断了话,那士兵取下鸽子脚上信筒,递给她:“王妃,玉城佟将军的急报。”
柴青和邹信互相看了一眼,心道时候该他们出马了。
随即,柴青展开信纸,阅完后让邹信和李冰随她一同进入主帐商讨援兵事宜。
第57章 战逢敌手
淮楼在关东也是忙碌至极。这里是最重要的一个军事据点,与他正面对战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寻了许久都不曾露面的秦纪尘。
尽管在淮楼的节节逼近之下,他也不见有丝毫慌乱,气定神闲地骑在马背上,与淮楼遥遥相望。
“还没恭喜王爷呢,听说王妃前不久死而复生了,王爷定是高兴极了吧。才相处这么短的时间,就分隔两地,这滋味怕是不好受吧。”秦纪尘没有大吼,就这么轻松地与淮楼在相隔几里之地说起话来。
淮楼这时候才发现,秦纪尘的内力竟然如此之高。他将自己隐藏地很好,曾经的几面之缘竟让自己毫无察觉。
“还得多谢你的手下留情,你那箭要是再偏上一分,我今日也是见不到我妻子了。”淮楼轻笑了一下,带着让在场所有将士都能听到的声音道:“瞧我都忘了,秦公子这般连自己妻儿都舍得扔下的人,又怎么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的快乐呢!”
秦纪尘带的兵不知道他的事情,只知道这位突然回宫的皇子,现在是安国的统治者。他们听到淮楼这么一说,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连妻儿都能舍弃的人,对他们这些毫无关系的士兵那岂不是更......
秦纪尘心底冷哼一声,淮楼在动摇他的军心。不过他也不恼,说了声:“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早就听闻淮楼王爷在战场上的威名,今日,秦某人也向你讨教讨教。”
说罢,举起手轻轻一挥,身后的大军朝着淮楼的方向蜂拥而去。
淮楼勾唇一笑,身后的将士怒号着“杀”,与冲上来的安军厮杀在一起,一时间,血染尽了脚下的这片土地。
同一时刻,淮楼和秦纪尘都取下了马背上的羽箭,绷紧弓弦,彼此都对准了对方的头。
“咻”
划破耳际的一声脆响,两支箭夹杂着两人浑厚的内力飞向对方。
“呲”
两支箭的箭头相互碰撞而被挤压破碎,箭身彼此对穿jiāo叉,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十字形。
淮楼放下弓,对秦纪尘另眼相看。
这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潜伏多年,笼络各国大臣,就是为了在今时今日能够以全胜之姿站在安国的朝堂之上。
他有勇有谋,的确是个人才。但可惜,他太过于想要得到所谓的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而放弃了更珍贵的东西。
当然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淮楼此时的感慨,也无非是想起了那个开朗大气的阮芙。如果他们就这么普普通通的,其实真的也挺好的。
不再多想,他也随之加入了战争之中。他的威名从来都不只是用兵如神,更多的还有他与兄弟们一起抛头颅,洒热血,在战场上杀敌的屈尊降贵。
秦纪尘眼见着淮楼加入了战局饿,也不甘落后,冲到人群之中,找到淮楼与他打斗起来。
两人的内力强悍,一jiāo起手来,身边自动空出了几十米的大圆圈。来回一百多招,愣是没有分出胜负。
刀qiāng的碰撞声,士兵们的嘶吼声不绝于耳,淮楼和秦纪尘不分伯仲的打斗让这片战场上所有的人心中都燃起了熊熊烈火,期待着自己这方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直到天黑之前,淮楼还是凭借着多年的战场经验略胜秦纪尘一筹,但他不得不承认,秦纪尘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对手。
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然,他们也许真的能成为朋友。
撤退前,秦纪尘对淮楼说了一句话:“淮楼,你是一个不错的对手,我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相见。”他顿了下,笑得极其有深意,“到那个时候,若你还能赢的话,也不枉你大哥死得这么壮烈了。”
淮楼皱眉,秦纪尘肯定不会无端地说这种话,他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次jiāo战之中,秦纪尘都没有出面。这也越来越让淮楼起疑心,他在准备什么?
淮楼是自信的,他相信凭着自己的经验和忌飞兵法,要赢得这天下无非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但秦纪尘的那个笑容让他感觉很不安,无奈又不得其所,只能让所有人加强戒心,以备突发情况。
朝莫带着一身凉意走进了帐篷,离放下手中的笔朝他走去,“外面情形怎么样?”
他大喝了一口水,缓了缓气息,道:“暂时退兵了。不过他们内部好像出了点问题,刚才来了两个首领,当着所有人的面争执起来,我趁乱亏了他们一次。但他们人数太多,这次能暂时胜利多亏了那两人。小那边的援兵到了吗?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没机会了。”
“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早就能到。小妹还多拨了几百石的粮草给我们,明晚我们就能夜袭他们了。”
“嗯。”
朝莫不再说话,走到沙盘边静静地研究起了战术。
离也不吵她,就坐在一旁托着腮看着他。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细细地打量朝莫了。重新回到战场上的他黑了些,也瘦了些,但仿佛找回了主心骨一般,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军人那般刚强、坚硬的气场。
他曾经跟着爹爹上战场那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军营里的生活。后来到了西域后,虽然那股气势还在,眼里那团炙热的光却早已熄灭。
让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医,其实真的是委屈他了。看着他轻蹙眉头的模样,离觉得又开心又心酸。
这时,其余的几名副将也走了进来,离按捺住想上去抱抱朝莫的想法,和他们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她去到军医的帐篷那边,看到所有人都忙碌着,也拿起了金疮yào和纱布替伤员包扎起来。
军队的这些士兵都不知道她和朝莫的真实身份,都认为朝莫是朝廷派来的新将军,以为这个美丽的女子是将军的夫人。
伤员们看到离三天两头地往他们这边来,心里都很感动。将军和夫人一直都是记挂着他们的,他们也就更加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好起来。
离和军医一起替几个刚抬进来的重伤士兵做了紧急的治疗,才呼出一口气,替其他人包扎。
爹爹曾经说过,有时间一定要多看看受伤的兄弟们,他们都是为了国家而伤,不要光把他们扔进军医帐篷就了事,哪怕就是去那里转一圈,也能让他们心中有个信念。
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伤,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让他们知道,这血,没有白流。
和将士们聊了会儿后,离便来到了厨房。
虽然他们的粮食还有富余,但也不能随意浪费掉。离让伙夫长单独给了她朝莫和自己的两份米和菜,自己洗菜淘米,想亲自给朝莫做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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