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害最多的也只有你和曹渊,换个角度想,如果我是你估计上去脸都给她抓花了。”

    韩以修听了之后笑了一声,然后正色道“我对她,是有怨的,也不想去原谅。”

    “那就不要原谅。”我给韩以修重新填上一杯豆浆:“她在我这里不过是一个举目无亲的小女孩,但对于你们这些相处了好几年的人来说,亲眼看见像妹妹的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心里能好受才有鬼呢。”

    韩以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一把抓住我就吻了下去,我晃了晃自己的鸡窝头,隐隐约约感觉到几撮头发已经被带入了正在纠缠的口腔中。

    对着我这么一张眼袋都能拖地的大家也能发情,韩以修对我一定是真爱!

    吃过早饭,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往郊区的监狱走。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虽然我的工作与死亡场面作伴,但为何最终发展成墓园和监狱的常客?想来我的人生轨迹也算得上是曲折又离奇的。

    我给程乐瑶带了一些冬天的厚衣服,尽管夏天马上就到了,但毕竟她还要在里面过上人生最后的一个冬天,还有一条棉被和一大袋女xìng用品。

    想来在里面这些东西都算得上奢侈的。

    食物但是带的不多,我和韩以修去超市的时候看着他对着货架上罐装的糖渍乌梅盯了好久,最终还是转身离开。想来这是那姑娘原来爱吃的东西,等到结账的时候韩以修看着购物车里被我放进去的好几罐乌梅果然面色开始变得有些复杂。

    终究没有我大度,但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

    这或许是医务工作者的一个通病,见多了生离死别,看到每一个劳苦大众,都觉得有义务去挽留他们离开水深火热,无所谓对方是谁。

    第一百七十一章:探监2

    到了地方的时候大概是上午十点多,听狱警们说新来的这些女囚们正在做思想汇报,我们便坐在探监室里等待着。

    相对无言的二十分钟后,屋子里的铁门被打开,已经几个月没见过的程乐瑶被两名狱警带了进来。

    重刑犯的待遇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和上次我看曹渊时不同,她有些纤细的四肢出了手铐,脚上还带着一副脚镣。

    程乐瑶走进来看见了我们突然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呦,说有人要见我我还有些纳闷呢,原来是你们,怎么,来看看我有多惨?”

    韩以修并没有在意她的话,拉过面前的凳子坐下,然后抬起头看她。

    “曹渊死了。”

    程乐瑶的脸色忽的一变,然后又恢复了常色,冷笑着说:“那又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一声。”韩以修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我这个师兄一根筋,莫名其妙就这么去了怎么也得让有些人知道他是为谁而死的。”

    “是他要挡过来的,怪的了谁?”程乐瑶似乎被韩以修的话激怒了,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的看着韩以修说道。

    “是怪不了谁,谁让他自己蠢呢?”韩以修冷笑了一下:“但是程乐瑶,你可得记住,你这多活的一年多,可是我师兄用他后半辈子换来的,还希望你不要再拿那台手术说事,仔细算起来,你还欠他许多呢!”

    “你是这么想的?”程乐瑶死死的盯住了韩以修:“那你自己呢?你欠他的吗?”

    韩以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对程乐瑶突然的话有些措手不及。

    “对!这些年算下来我和他那笔烂账已经算的差不多了,到你们的呢?”程乐瑶笑了笑:“韩以修,你不会觉得你自己也是干净的吧?”

    “你什么意思?”我怒道。

    程乐瑶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屑:“叶思斯,你知道吗?曹渊回国是他老师让他回去的,他拿着那该死的机票找到我的时候还一脸发蠢的激动,跟我说他有师妹了,他要回去见他的小师妹。”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和曹渊见面的样子,他冲我笑的十分温暖,神色间是不经意的怀念,然后冲我伸出了手:“我是曹渊。”

    然而我那个时候是怎么做的呢?我似乎听过褚思哲的话先入为主,又加上秦邵宇当时手术的事情,一心只觉得曹渊别有目的,一回国就冲着我来,看起来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程乐瑶看着我一脸的鄙夷:“你每天那副圣母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来,一瞬间便觉得方寸大乱。

    “够了,无论思斯怎么样,曹渊把她推下楼让她失明半年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之间的帐算不清楚,但思斯绝对对不起曹渊什么!”韩以修打断了程乐瑶的话:“那场手术终究是我们的责任,你想怎么报复我们也都只是你自己的事,但你不应该牵涉到别的人身上!”

    “所以呢?”程乐瑶扬了扬手上的手铐:“所以我现在就落到这个地步了,我认了,也用不着你来指责我什么。”

    “你是个医生。”韩以修的脸似乎冷了下来:“手上却沾满了人命,程乐瑶,你真让我感觉到恶心!”

    程乐瑶愣了一下,看着韩以修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过一会儿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韩以修,亏我在见到你的时候还对你有那么一丝期待,行,你恶心我,我也不介意告诉你。美国那个实验出事的时候,曹渊原本打算一个人担下所有责任的,是我,把你当成替罪羊然后推到了他的身上。还有,你的手术志愿者是我一个一个找出来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退出实验,还是我,告诉曹渊你的办公室里有他在美国行医失误的证据,然后设计让叶思斯换班。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更恶心了?”

    韩以修听了她的话猛的站了起来,盯着程乐瑶那张笑的肆意的脸,眼底一片冷意。他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冷笑道:“我就知道来看你是多余!”

    然后他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我看见程乐瑶面色惨白,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把之前买的东西放在了她面前。

    “牢里不比外面,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平静的看着她说:“你没有家人,年后的后事,我们会帮你处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程乐瑶似乎并没有听见我说了什么,依旧两眼放空的看着韩以修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jiāo代好事情也起身离开,打开门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于是背对着程乐瑶说:“曹渊临死前留了遗言……”

    我回过头,果然看见程乐瑶被我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他说,他不欠你什么了……”我有些残忍的笑着看着她说。

    第一百七十一章:嫁给我

    我见到程乐瑶忽然灰白的神色,心理突然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是爱是恨,各有多少,终究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多少纠葛了这么多年,至少她剩下的日子里,怕是有许多场噩梦要做。

    我走出屋子的时候韩以修正站在外面,他正站在走廊里唯一的窗口向外眺望,斑驳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我站在他的背后,踟蹰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他。

    “是我错了。”韩以修背对着我突然开口道。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是我错了,于兄于友,我都对不起他,如果当初我能多给他一些信任……”韩以修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微微苦笑的摇了摇头:“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算不上。”我看着他摇了摇头:“你的不信是你的过错,他的不坚也是他的过错。多少人深陷泥潭拼尽全力终保一身清洁,虽然颇有勉强,但他终究还是同流合污,仔细算起来,你与他也说不上谁对谁错……”

    韩以修看了我半天,突然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就你会说。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文绉绉的样子。”

    我顺势在他的掌心中蹭了蹭:“韩以修,都过去了……”

    他点了点头,伸手把我拉进了怀里,轻声应着:“是啊,都过了……”

    我环住他的腰,睁眼看着窗口外面有些刺眼的阳光,太阳东升西落,光明虽然普通,但终究有些人拨云见日,终寻得一片暖阳。也有些人,匆匆一生,肆意光yīn,却终究没有机会再享受这灼人的温暖。

    第二天我和韩以修拿着两个红色的本子从民政局里走出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只是一进一出我便嫁作了他人fù,这换做古代,我也要束气长发盘成暨的。

    而身边的这个人,终于成了我的。

    我有些开心的捧着两个本子左看右看,反反复复的确认着上面民政局的印章。

    “开心?”韩以修边开着车边问道。前些日子他拆了手臂上的绷带,除了负重和精密的活动看起来也跟常人无异。

    但他终究再也做不了手术。

    “开心!”我乐呵呵的答道,用手机把两个本子照下来发给程乐瑶和顾澜她们几个:“没有比今天更开心的一天了!”

    “是吗?”韩以修的声音微微上扬,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咱们去哪儿?”我看着他的车不是开往家的方向,有些奇怪的问道。

    “机场。”韩以修看了我一眼答道。

    “机场?去机场干什么?接人吗?”我有些惊讶的问。

    “我们去张家界……”韩以修稳稳的开着车:“一个小时以后的飞机。”

    我有些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种对于韩以修算得上是离经叛道的事情居然会被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但心底还是微微有些惊喜,毕竟这算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的旅行。

    所以第二天我被他拽上张家界玻璃栈桥的时候就更惊讶了,我战战兢兢的顺着玻璃冲下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

    我是有恐高症的,现在十分怀疑韩以修带我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杀人灭口。

    然而韩以修没有理会我的恐惧,更没有理会我的询问,而是走到我身前,突然蹲了下来。

    “上来。”他轻声冲我说道。

    我有些呆楞的看着蹲在我面前微微弯着腰的男人,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前面就是地狱,我也会冲他伸出手!

    我趴在他的背上,周围是开往的旅客,他们的眼神或惊讶,或可笑,或羡慕,到我只觉得,拖着我的腿弯走在栈道上的这个男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走的要稳。

    我似乎突然不怕了,轻轻的趴在他的后背上,鼻头有些泛酸。

    “叶思斯。”韩以修突然开口,声音却很轻,我伏在他的肩头,却听的很清晰:“我们在一起一年零八个月了。”

    我趴在他的背上轻轻的嗯了一声,心跳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快。

    “这一年多我们在一起,你为我做饭,给我洗衣,帮我打点生活,我一直很忙,除了工作xìng质,多少都有些自己的责任。”韩以修把我向上拖了一拖:“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依赖一个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情路会如此坎坷。”

    我在他后背稍稍抹去眼中的泪水,只觉得心底酸软的厉害。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时和你说分手,我知道你伤心的厉害,但你却不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把自己整颗心都剜掉了。我能说自己是个很好的医生,却不能说自己是个很好的伴侣。”

    “思斯,对不起,我爱你。”

    “一直以来的你我之间都是我在一味地索取,以至于今天你在我的背上我都在一直患得患失,世人都说爱情最累人,我也终于理解了整个世界都在我背上的意义,那天你问我是不是你跟别人拉手亲吻,结婚生子我都不在乎,当时我没有回答你,但我心里只要想着这样的事情都感觉自己要发疯。”

    “思斯,我是个医生,我陪患者的时间总是比陪你的多,我不够完美,不够体贴,更不够温柔,我脾气暴躁,喜欢钻牛角尖,麻烦,还小心眼,乱吃醋还不好说出来,不喜欢做饭也不喜欢刷碗,生活无趣还不懂得浪漫……”

    韩以修就这么一直说着,然后一步一步的背着我走到了栈道的对面,慢慢把我放下,他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水,他没有去擦,反而死死的盯住了我的眼睛,神色居然有些紧张。

    “现在我背着你走完了世界上最长的玻璃栈道。叶思斯,这样的我,你愿意嫁吗?”他从口袋里掏出掏出了一个盒子,然后在我面前,慢慢打开手中的盒子。

    里面是一枚真正的戒指,正中央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着光,一瞬间晃到了我的心底……

    最终章:以我之名,冠他之姓

    我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明明总是哭鼻子的我此刻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心里要zhà掉。

    我记得曾经在微博里说过,如果谁能背着我走完这世界上最长的玻璃栈道,向我求婚,我一定答应他。那是这个玻璃栈道刚刚建成时我说的话,那是我还没有遇到韩以修。

    我没有想过对什么都淡淡的韩以修会为我用心到这个程度,也没有想过他在单膝跪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自己只想亲吻他,然后告诉他。

    生同衾,死同穴。

    然而我并没有说出这句话,而是慢慢向他伸出手,有些哽咽道:“领了证你跟我求婚,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我明显看见韩以修的脸扭曲了一下,然后给我慢慢带上了戒指。

    他的手指在颤抖,我从没有在他的身上见过这样的神色,哪怕是被程乐瑶的qiāng口抵住了太阳穴,他似乎也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带上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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