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方白云悠悠的碧天高空,不由的神采奕奕。
许慧有些感动,她喜欢京橙,一直把京橙当成舒家媳fù,原以为京橙嫁了,嫁给鲍文良以后跟她这个舒家的人就生疏了许多,听见京橙这么说话,许慧沉痛的心情稍稍有一丝的缓和。
“橙橙,阿姨以后把你当女儿看吧,阿姨命苦,这辈子也没有像样的体面的生活过,也不知道配不配有你这样的好女儿!阿姨……”许慧有些惶恐,战战兢兢的说话,紧紧抓住京橙的手,像是怕一松手京橙就会跑掉的样子。
“阿姨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救过我的命,在我心里跟我再生父母差不多,不过我京橙这辈子都不会做您的女儿,以为我是您儿媳fù,对吧!妈。”京橙看着许慧笑得满目光泽流转,一句句情真意切的话,说得许慧直点头。
“对对,不过,这样的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鲍家儿媳fù,这样的话,还是别说了,传出去对你以后的婆媳关系相处不好,知道吧孩子。”许慧关切的轻抚着京橙笑着,却有些冰凉异常,触手冻人一般的脸颊,蹙眉说道。
京橙躺在许慧怀里,悄悄闭上眼睛。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妈,好好照顾子朗,那是舒家的血脉,是您的孙子,拜托。”
“傻孩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掏心掏肺的对子朗好的,不管什么时候,子朗就是我的命根子了。”许慧说着说着忍不住又伤心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大颗大颗的玩下掉。
她想到舒昭阳,虽然不是亲生的,早把自己当成舒家人的许慧,这些年来也早就把舒昭阳当成自己儿子疼着,没想到如今眼看白发人要送黑发人,她怎么能不痛彻心扉的心痛着。
京橙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一直欣慰的笑着,笑的坦然舒心,笑的惬意悠然。
接下来是忙碌的一天,各种婚礼俗成的程序,京橙都参加了,京华一脸沉寂的把女儿的手jiāo给红毯走过来的鲍文良手里时候,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想说什么,也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京华知道,原本这样的场景,是京橙要跟另外一个男人去完成的,而如今,怎么说京华也深有体会的心痛,他理解京橙,女儿一直都像极了他,是情根深种的xìng子,看着女儿一直笑着的样子,京华只能觉得,撕心裂肺一般的疼。
礼台下面此刻响起热烈掌声,接连不断,而几个知情人此时早已忍不住失低泣,不知情人还以为是因为感动,更加用力的鼓掌感动。
婚礼上京橙一直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只是时不时不经意间飘向镜头的目光,带着叫人难懂的深邃意愿,她知道,舒昭阳此时此刻正在某处看着她,看着她走向“幸福”。
她要给他一片安心,宁静,竭尽所能,不顾一切,只要她能做到,她愿意让心爱的男人舒心到最后一分一秒的时间。
浪漫而又热烈的婚礼最终都会走向落幕,京橙跟鲍文良被人拥促着走进洞房之后,闹洞房程环节被鲍文良严词拒绝了,他沉着黑漆漆的脸色,把所有人赶出了洞房,在众人一阵起哄唏嘘声中,牢牢关严房门。
关好房门,鲍文良心急如焚的擒住了京橙的手臂上端,关切的望着她,早已经急的没有分寸一般。
“橙橙!累了吧,快点坐下来休息一会。”鲍文良揽住京橙腰身强行把她摁倒坐在沙发上,手里紧跟着端上一杯水,递给京橙。
鲍文良看得出来,京橙一脸笑容下,精致妆容掩饰的脸色依旧恍白绷紧,就像是一根紧绷的琴弦,随时都可能因为过于紧绷而失去弹xìng,断裂破碎,他担心极了,就像是看见京橙站在万丈悬崖之巅,一脚已经腾空踏出去,紧接着就要整个人腾空,整个人摔落下去一般,让他看着心焦成一片荒凉,心急如焚。
075 缘分天成
“我不渴,良哥哥,你不是一直想我成为你的妻子么?昭阳也想看见我真正的幸福,良哥哥,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别再耽误时间了好不好!”京橙推开鲍文良手里拿着的水杯,仿佛镜头还在照着自己,她翻身一扑,整个人朝着毫无防备的鲍文良身上扑过去,跟着激烈而又霸道的吻,啃噬着他肌肤,滚烫炙热,热到足足能炙伤肌肤。
鲍文良惊呆了,手里水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厚厚的地毯没让水杯碎裂,沉闷的声响依然让他听得见心被敲击的剧痛感。
他想过一千一次,他要身上的这个女人,可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这个时候要她,简直是对自己的一个莫大侮辱,比叫他粉身碎骨还难受。
不,决不能让她这样!一个巨大红名的声音在鲍文良脑海中回dàng,敲打着他的心灵。
“橙橙!橙橙,你冷静一会,先冷静一点。”鲍文良强忍着身子被挑起的冲动yù望,推着正在身上乱摸乱捏的女人,又怕伤害了她,小心抗拒。
“良哥哥!我们结婚了,洞房里要做什么,难道还要我教你?良哥哥,别这样,你身子比你嘴巴诚实许多。”京橙再次霸道的骑上男人身子,手脚并用的,开始在男人身上探索,她想让舒昭阳看到自己可以,可以过得很好,什么都可以,仅此而已。
鲍文良脸上身上被京橙不小心划到的指甲划破很多,阵阵刺痛,更是叫他心如澄明般越来越清醒着。
一个女人完全不爱自己,凭感觉是可以完全分辨的,京橙的灵魂都被一个叫舒昭阳的男人给占据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什么信心让这个女人腾出一丁点的感情给自己。
“京橙!你醒醒。”鲍文良忽然一巴掌狠狠打在狂乱失控的京橙脸上,把她推到在地,跟着心疼的差点滴血出来,赶忙上前扶住跌倒的她,忽然抱住她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橙橙!别这样,别这样折磨自己,我知道你难受,看着你难受,我心里比你一点不好过些,可是,可是,你想想别人,想想你的骨ròu,子朗爱你,你爸妈爱你,你不能这么自私,心里只有一个男人!这样对你的亲人不公平!不公平。”鲍文良哭泣嘶哑的嗓音低吼的近乎绝望,他拼命想让京橙醒一醒,他知道,看着平淡无奇,甚至一脸笑意的京橙,此时此刻,心正在一点点走向死亡,陪着她最心爱的男人,一步步走向绝境。
“呃……”京橙迷茫的抬头看着鲍文良,眼神空洞的就像是只剩下躯壳,哪里还能看得见一点点活人的灵动气息。
“橙橙!求你,求你好好活下去,别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好不好橙橙!”鲍文良抱紧怀里的柔软身子,用体温温暖着怀里越发冰凉的躯体,他此时此刻无比的恨自己,恨自己怎么就没有办法,用再多的热情,也温暖不了一丁点怀里的人。
同样是洞房,同样哭的泣不成声,鲍文良忽然想起来,上次跟贝宁娜在异族举行的那场婚礼,此时此刻,他忽然明白,贝宁娜当时是多么痛心的心情,一个爱人的心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的相伴,比起得不到,那是更深更痛的折磨,贝宁娜选择让他回来明白自己的心情是对的,也许,他早就你该放手,可放手那么容易,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橙橙,这个洞房原本不应该属于我,我送你去他那里,我愿意陪着你经历一切,不管今后你愿不愿意来我身边,我都要陪着你,绝不会离开你,除非你真的得到你想要的幸福。”鲍文良沉默许久,突然想通什么一般目光一怔。
他从地上揽起一直坐在地上的京橙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出门口,每走一步,都像是赤脚行走在锋利刀锋上,让自己鲜血直流。
京橙麻木的被鲍文良抱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他说什么她其实都听不见,只觉得脑袋里面一直“嗡嗡”响着,直到,鲍文良把她放在一张床边,她眼睛里面看见睡熟了一般的舒昭阳。
“昭阳!我结婚了,按照你说的,你想看见的,我结婚了,你看见了么?”京橙急切的推着昏迷的舒昭阳,想让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舒昭阳丝毫没有感觉,虽然看上去他就像是睡熟了的样子,可任由京橙怎么推,他就是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鲍文良看着京橙,紧咬的唇瓣因为用力而落下血滴,自己却全然不知。
“橙橙!想想子朗,想想你爸妈!想想我们这些在乎的你朋友,如果我们这么多人加一起的分量,能抵过这个男人在你心里万分之一的重量,我希望,你能为了这万分之一的轻薄分量,好好活着,好好活着,这也是舒昭阳的心愿,希望你能记住!”鲍文良沉重嘶哑的嗓音,缓缓叮嘱,不放心却也没办法。
不久之后,他悄悄退出房间带好房门,靠在房门口,仰头看着天花,眼角却有深不见底的沉痛。
放下一个人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带着深深祝福的放下,鲍文良走出来的时候,心是清晰的刺痛感,痛的他全身佝偻着,蜷缩在一起才能稍稍好一点。
如果舒昭阳没事,此刻他是可以放心的把京橙jiāo给他的,带着满心祝福,祈祷她一辈子平安,然后悄悄把她藏在心里最深处,封闭出一块天地永远保存着。
可舒昭阳眼看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他不知道,京橙到底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可不管怎样,鲍文良希望能让京橙如愿,只要她能开心,他尊重她一切的选择,包括……
而此时此刻,鲍文良身后的屋里,京橙推着毫无知觉的舒昭阳,抱着他躺在自己怀里,她想哭,想嚎啕大哭,此时此刻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她唇角带着诡异的笑,身上穿着洁白美丽的婚纱,紧紧的抱住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用自己脸庞的温度,不断温暖着怀里的人,终还是,没能唤醒他。
看守所里,顾小南一身囚服,面萎靡菜色,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缓缓从长廊走到了会客室,看见坐在会客室里面的阮江,她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斜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缕阳光穿透树梢的缝隙,强行的照进屋里,让原本冰凉透顶的会客室隐隐感觉到丝丝的温暖。
“原来,阳光也可以这么美丽,这么坚韧,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一缕阳光让人看着,都那么叫人舒心?”顾小南抬头看着阳光投过来的方向,心无比沉静,?以为的不甘心,不认命,到这里之后,听见宣判的那一刻,她反而轻松了很多。
前方是看得见尽头的时光,身边是凋零的寂寞空间,这样的日子,反而叫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以前从没有想过的问题。
“小南!爸来找你,是为了京橙的事。”阮江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顾小南听着阮江的话,没有过多反应,唇角冷笑悄然加深了一点而已。
“嗯。”简短的哼声,从顾小南喉咙里面勉强发出来,算是给阮江的回应,不见半分悲喜情绪。
“京橙这孩子,从小就生活在我身边,受尽宠溺,原本这样的孩子,很多都是被宠坏了的孩子,可她没有,她一直都是身心清明的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做的都很好,这一点,你姐很欣慰,她是你姐的心头ròu,你姐要是还在这个世上,看见她现在生不如死,一定很伤心。”阮江抬眼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女儿,苍老的脸上有些愧色,跟着说了一些心里的话。
顾小南扬唇轻笑,极快的速度。
“这都是她自找的,她生不如死!谁叫她是京家的孩子!”
顾小南以为自己无所谓了,终还是忍不住微微愤怒,尖细的嗓音带着难平的情绪,瞪着阮江说话,在阮江一再提起京橙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就像是有一根刺,悄悄刺痛着她垂死的心,让它顽强而又绝望的蹦腾了几下。
阮江望了望女儿,说实话,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陌生,虽然知道,她确实是自己的女儿,可总感觉,他们之间隔着什么,关系奇怪而又叫人尴尬着。
“小南,就因为京橙是京家的孩子,你就这么恨她?如果没有京橙,京家还会有别的孩子,难道你都要恨?你为什么要这么恨京家呢?”阮江不明所以的疑惑,质问着已经深陷牢狱的女儿,事到如今,她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这一点他很不明白,不禁疑惑的问出口去。
顾小南笑了,笑得泪水不停在眼睛里面打转,她为什么恨京橙?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恨,没有缘由的,她自从知道阮江是自己的父亲那天起,他悄悄去看过他很多次,她发现,阮江身边有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无忧无虑的在他身边欢畅笑着。
顾小南就开始恨那个经常出现在阮江身边的女孩子,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对别人家的孩子那么好,而她,从来就没有父亲疼,一直都是个没有父亲的野孩子,受尽别人的欺负,原本,她是有父亲的,为什么父亲要对别人家孩子那么好,却从来不来看自己?
这些话顾小南没有跟任何人说,她只是把满腔的恨意,无休止的发泄到京橙身上,一次次想至于她死地,她总觉得,那个能得到她父亲疼爱的孩子就该死,她身边的人都该死,她不配得到幸福,这些原本都是她的,属于她顾小南的,是京橙夺走了她的一切,这种恨随着年龄增长,渐渐加深,最后蔓延到四肢百骸,深邃到她骨髓里,深陷她灵魂深处纠缠在一起,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恨京橙,只想看见她痛苦,苦不堪言,她就能舒心。
阮江望着顾小南,看她漠然而又满目的疮痍,他的心隐隐痛着,有些自责,他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自己的孩子他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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