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血案迷云 > 第 11 章
    桃园的农庄遇见她,你帮她画了一幅画,从此你就没见过她了,不是这样吗?」

    周仲青略抬了一下眼皮,眼现出不知是歉意还是痛苦的神色。

    「不,我确实是在桃园遇见她的,只是并不是在农庄,而是在一条小山沟…」他低低地说。

    我哼了哼;「小山沟?」

    「是的…那时我在农庄暂住,我喜欢那的景,决定留在那完成我的画,有天傍晚要回农庄,突然看到有个女人倒卧在乾涸的山沟,她的脸上和身上都流着血,我送她到医院,她却发了疯似的不要留在医院,那时我才知道她的神方面异常,原本我想通知警方,但最后一刻我改变了主意,我带她回家,照顾她的伤势,然后我发现她成为我不可或缺的灵感的来源,我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她…。」

    我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在他的后脑再补上一拳。「你是在说天方夜谭吗?你喜欢她?我有没有听错?你将她当成禁脔,因为她没有自己的意志,可以任你随意侵犯她…」

    「没有…我没有侵犯她…」

    「这又是你另一个谎言吧,毕竟她不懂得控诉你…」

    他脑袋晃得像个博浪鼓,亳无愧色的说:「可以因为我留置她而指控我,但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侵犯她…」

    「哼…」我眼满是怒火,假如眼光可以杀人,他早就被我千刀万剐了。

    「小琦…够了…」维钧将我推离他,好让他能够发问;「几个月前我们去找你,为什麽你仍隐瞒她的消息?」

    画家抱着脑袋,手指犁过乱草一片的头说:「我想你们要找她,到头来还不是会将她送入疗养院…之前你告诉我,她回到医院可以受到完善的医疗,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我却更希望她能恢正常…」

    我正要chā话,维钧却阻止我,他问道:「她的状况怎麽?」

    「也许你不信,她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不像我刚认识她时她会无意识的哭嚎,也不会痴痴傻傻地喃喃自语,我从她眼知道她认得我,信任我;我做画时她会静静地待在我旁边,不吵不闹,任谁也不会知道她是个精神异常的女人,充其量只像个迷途的小女孩,忘了自己是谁。」

    我和维钧对视一眼,他的说词令我们存疑。

    「所以你认为她有恢正常的一天?」维钧问。

    「我是抱持着这个信念。」画家回答。

    我的怒气消散一点,可是一想起雪lún的安全堪虞,我的气又起。

    「你相信她有恢的一日,可是你仍不能担保她的安全,既然如此,不如她永远疯傻下去,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画家怔忡地望着我,一脸惊愕;「带走她的人会伤害她吗?」

    「你以为呢?」我冷冷地说,无意多费唇舌。

    「到底事情是怎麽发生的?」维钧问。

    画家闭了闭眼睛说:「晚上十一点我从外面回来,我想她应该在房睡了,所以我连灯也没开就踅回画室,忽然我听到她的房门有脚步声,接着又听见她闷哼的声音,于是我起身要走到她房,突然有个人影推了我一把,我的脑后被重重敲了一棍,在那一秒间,我看见她被一个男人着嘴,很快得被拖到外面。

    」

    「你没看清楚那个男人?」

    「没有…可是感觉上他应该高大的。」

    「你想想,除了我们,还有谁在打听杨雪lún的消息?」

    「还有…石政哲…可是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对了…前一阵子邻居告诉我,有个开着黑色跑车,脸上戴着墨镜的男人在我家徘徊…」

    「黑色跑车…」我低语着,没来由联想到几个月前那名迷昏我的男子,他不也开着一辆黑色跑车?

    维钧听着,不动声色问道:「就这样?」

    「当然画展展出后,还有很多人向我询问我画中的女孩的身份,但我看他们都只是出于好奇…」

    「唔…」维钧点点头。

    一夜折腾,我们比画家还疲累,不管是精神或ròu体方面,尤其我们都还挂虑着雪lún的安全,内心就像挂在半空中一样忐忑。

    画家一直记着我说过的话,逮着机会问我说:「说雪lún会有危险,那个男人会加害于她吗?」

    我的眼中迸出火花,声音却无比寒冷:「你想要知道吗?十六、七年前,凶手杀了我们父母,雪lún不仅是亲眼目睹,还差一点死在凶手手下,至今案子仍未破,若是带走她的人是凶手,你猜他会如何对待她?」

    画家瞪直了眼睛,来回在我脸上巡睃,直到他了解我说的并非虚妄之言,他的脸色便在一瞬间骤变。

    「不…不会…」他退后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仆倒在地。

    「小心…」维钧适时扶起他。

    画家眼神狂乱,发了疯似地指着电话。

    「怎麽?」维钧纳闷地问。

    「那麽你们为什麽还不报警?」他问。

    我冲动地说:「我们会报警的,到时连你也逃不了刑责。」

    画家说:「我不在乎,假如她能平安,就是要我去坐牢我都很乐意。」

    「现在报警不会太晚了吗;该报的是十一个月前…」我冷冷地说;却见他已经在和警方联络。

    维钧来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原谅他吧…难道看不出他是真心爱雪lún的;光从他的画就可以看见他多煞费苦心地想要帮助她;也许他做错了,但是告他又能挽回什麽?」

    我掩着眼睛,怒意未歇地说:「但是雪lún怎麽办?」

    「jiāo给警方处理吧,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人口失踪案就能jiāo代得过去的。」

    「但是我是怕警方找到她时,她已经…」我喉咙一紧,涩涩地说不出口。

    「不会的…」维钧安慰我,可是我会不知道他和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吗?

    第三天,在电视台碰上了乾爹,乾爹立即拉着我询问;「小琦,听妈说;雪lún失踪后就是跟那个画家一起?」

    「是的,他把雪lún安置在他的画室,直到三天前有人将她带走,现在还没有消息。」

    「你们报警了?警方有取什麽行动?」

    「警方还在调查中…我不清楚他们会取什麽行动。」

    「那麽那个画家呢?」

    「警方说,除非我们提出告诉,否则他们不会起诉他。」

    「难道你们不准备告他?」

    「我是想,可是维钧反对。」

    「为什麽?」

    「维钧认为他对雪lún是真心的,而且雪lún既已失踪,控告他于事无补。」

    「真是太便宜他了。」

    乾爹脸色很yīn沉,但我庆幸他未大发雷霆。

    他还想说什麽,田文静却在这时来到我和乾爹身后。

    「石先生、小琦;你们在这啊?」

    她热情的笑着,自然而然地挽住我的手。

    乾爹转头问她:「录影结束了?」

    「嗯。」她点了一个头。

    「那麽和小琦在这聊聊,我跟作人打个招呼就走。」乾爹说。

    「哦…好。」

    乾爹走得不见人影,田文静才吐着舌说:「跟石先生合作压力好大,我怕我无法达到他的要求,惹他生气了。」

    「不会吧,我听说他虽严格,但他对歌手很好。」

    她愁眉不展;「是吗?可是他最近却常常发脾气,不仅是我,连工作人员都被他骂得受不了,他们私下还开玩笑说;石先生大概就是因为我的关才变得yīn晴不定的。」

    「既然也知道别人是开玩笑的,何必在意?我的乾妈不是很欣赏;一定有她所欣赏的优点。」

    「石太太人很好,当然我更感谢她。」

    「那就好了,一定要好好表现。」

    「我知道…」她说;「听说要订婚了,真是恭喜了。」

    「要来吗?」

    她摇摇头:「能谅解我不能参加订婚典礼的心情吧?我衷心为祝福,可是我还是不能面对他。」

    我们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我不想为难她,只能颔首:「好吧,我了解。」

    她开朗了一点;「可是我还是很想为你们庆祝,哪天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好啊。」我随口答应。

    晚上十点,我面对着一本摊开的书发呆,这时候妈来到我的房间。

    「小琦!」她拍了拍我的肩。

    我回过头去。「妈,还没睡?」

    「还早。」她说;拉着我在床侧坐下;「陪我坐一下,我们好久都没时间聊了。」

    「您要聊什麽?是雪lún吗?」

    妈点头;「一定很担心雪lún的安危吧。」

    「我能不担心吗?光是想到带走她的那个男人的动机就叫人担心,要是他是凶手,雪lún铁定活不了。」

    妈沉吟一下说:「别往不好的地方想,我认为雪lún现在安全的很。」

    「您认为?您从何断定的?」

    妈笑一笑;「是庙的诗…我求神拜佛还抽了,是上上呢。」

    我觉得好笑;「抽要是很准,您为什麽不顺便问问神明她人在何处?」

    「别不以为然;我以为上天有它的旨意,也许连十六年前的案子也能一侦破。」

    我滑稽地抬着眉毛;「您也顺便向神明问了吗?」

    「是啊,不会相信有多准,诗上有这麽一句:『拨云见日沉冤雪,水落石出公理揭。』它不是很清楚的预言;案子有侦破的希望?」

    我不太热衷地说:「真的吗?假如是那样就好了。」

    妈的神情很认真;「我宁可信其真;至少庙的让我稍微放了心,不然像盲目的担心又有何用?」

    妈说的没错,再怎麽担心烦躁都无济于事,但我还是宽不了心。

    妈温柔地环着我的肩说:「应该想想的终身大事,订婚不是办家家酒,虽然你们只要简单的仪式,但有些事情仍是不能免俗的。总要做些喜饼、订几桌酒席筵请客人吧。」

    我往后倒向床上;「呀,这麽麻烦,早知道婚也不要订了,我应该要求维钧直接娶我算了。」

    妈轻笑;「呀,还真好意思,什麽都不会,怎麽做人家的太太?还好只是订婚,我还有时间来□□。」

    我皱皱眉,没心情想那麽多,但妈才不管,她说着就搬出一套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媳的理论,就像和尚经一样出一大篇道理。

    为了阻止她再继续下去,我便涎着笑脸问:「妈,为什麽说我,和爸爸离婚十几年,为什麽都不再追求第二春?」

    「这小孩胡说什麽?」

    「我没胡说,我是好奇;这几年来都没有男人追求,没有男人令动心的吗?」

    妈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半晌后她才说:「即使有,我也不可能再结婚了,假如要这麽问,我只好清楚的回答。」

    「为什麽?」我盯着妈,对她空白了十几年的感情生活突生好奇。

    「因为我有你们两个孩子,这不就够了,我不想要别人来打扰我们母子三人的生活。」

    「那麽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

    「令动心的男人。」

    妈望了望我,眼神封闭;「太爱胡思乱想了,我有说过我对哪个男人动心过吗?」

    我瘪瘪嘴,一脸不信。

    妈表情坚定,不管我怎麽问都问不出个究竟,临走前她说:「没什麽好说的,恋爱是你们年轻人谈的,我早就已经失去了谈情说爱的权利。」

    ☆、沉锐

    八月上旬,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电视台台庆,光是接待前来致贺的贵宾,签收各界致赠的花篮和贺礼,就足以忙煞我们这群在电视台打工的学生。

    好不容易找到忙偷的时间,我正想熘回休息室喝口水,刚转身,差点和我身后的男人撞个满怀。

    抬起头,道歉还没说出口,我立刻僵住了,这张面孔几个月来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如同黑暗小屋中的记忆,带给我一股惊惧和不安的感受。

    眼前的男人倒是很平常的开口:「真是很有缘;我们又见面了。」

    我下了差点脱口的惊呼,张口结舌地问:「你…你怎麽会在这?」

    他咧嘴一笑说:「不相信我是受邀前来参加电视台台庆的吗?」

    我斜睨着他,问道:「谁邀请你的?」

    「是谁很重要吗?」

    「不!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谁。」我说。

    他笑了笑,慢慢走近我,我退了两步,将我的后路挡住,退无可退之下我只好抬起头,勇敢地迎视他,故做镇定地问:「你想干什麽?」

    他的手撑在面上,仰头而笑:「以为我要干嘛?几个月前我有对怎样吗?」

    我惊异地瞪着他,想起那时他毫无理由的行为。

    我戒慎地提防他的行动,试探地问:「那时候你接近我;迷昏我,到底存着什麽目的?还有你留下那张字条是什麽意思?」

    他笑而不答;伸手撩拨我的头;「肯为这个答案付出什麽代价?一个吻吗?」

    我不由得背嵴僵直,往后缩了一下,打掉他的手:「别碰我!」

    他bào发一阵笑声,收回了手,抱着胸盯着我问:「真有趣,那麽假若我告诉一个心心念念在寻找的女人的下落,会不会用吻回报我?」

    我盯着他,「你说的是谁?」

    他耸耸肩,反问我:「以为是谁?」

    我不则声;他等了两秒,突然车转脚跟,一语不发往电梯门的方向走去。

    我错愕地看着他揿了电梯铃,看着他走进打开的电梯,正在纳闷他的举动为何时,只见他拦着电梯门问我:「想知道就走吧,不是想见到她?」

    我理解他的用意后,本能地后退一步,坚持问道:「你说的是谁?是不是…杨雪lún?」

    他露出诡谲的笑意说:「又是一个问题,问题太多表示诚意太少,看来我缺的是时间,缺的是决心,假如那麽犹豫,我也不勉强。」

    他话一说完,不再尝试劝诱我,开手,电梯门立刻阖起。

    我怔立好一会,想拦阻,已经来不及。

    追下楼,果然也是为时已晚,他像一阵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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