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掉落,透明得就像水珠一般,很美丽。
然而,即使她落泪,南少白也不会因此就改变心意,他的语调还是那般冰冷,仿佛没有心的一般,完全是冷血动物。
“离婚这件事,你也答应了,下个月,能等到下个月,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时间限额,这段时间内,我们会跟以前那样,好聚好散,没必要把事情闹到彻底撕破脸的地步,希望离婚后,你也能找到你的好归宿。”
话毕,南少白转身而走,他,就这样走了。
饭桌旁,陶梦园却是突地笑出来,然而,泪水不知怎么的,越笑越掉落得厉害。
听他刚才的话,他还希望她这个离婚的二手女人还能重新找到好归宿?
也对,她现在这么年轻,南少白跟她结婚,却从没碰过她,让自己每个夜里独自跟空空的枕边说晚安,他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的吧。
陶梦园就像没听到他刚才那番祝福的话一般,她安静地端起碗筷,开始吃饭。
看着对面已经空dàng的座位,陶梦园一个人自语。
“少白,你还记得这道红烧ròu吗?我今晚特地为你做的,当年刚见到你的时候,你来我们大学讲授,我爸叫我去找你,跟你熟络感情,你请我吃的第一顿饭,点的其中一道菜,就是这道红烧ròu。”
哽咽带着哭泣的声音,幽幽回dàng在寂静的大厅内。
“你当时还说这道菜做得好吃,让我多吃,从此,我就爱上这道红烧ròu了,可,如今我还记着,而你,却早已忘记,既然肯娶我,给我惊喜,如今,为什么又让我沦落成一个离婚的女人?”
说到最后,陶梦园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她低头,抽泣地哭着,拼命想忍住,却又忍不下去,嘴里的食物还没吞咽下去,卡在喉咙里,难受得很,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晶莹剔透的泪水如同珍珠一般,颗颗掉落,砸在饭桌上,摔碎,然后溅开。
可,陶梦园依旧强忍着,她将嘴里的食物硬生吞下。
这样的心情,本来就吃不下饭,现在,再硬生吞进肚子,反胃的感觉便一下涌来,陶梦园忍不下去,一下站起,朝厕所冲去。
站在马桶旁,陶梦园一手捂着心口,在呕吐,胃剧烈地抽搐着,似乎要将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给吐出来。
也许,这顿晚饭,真的不该吃吧,连胃都在抗议了。
一下子将食物全吐出来后,不单胃空dàng着,连她的心,都感觉空dàng起来,陶梦园蜷缩在马桶旁蹲下,呜呜地大哭。
显然,隐忍的情绪再也忍不下去了,已经彻底bào发。
第5章 陶家破产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声音不大,只有一格音量,因为,她不喜欢太过吵杂。
见有人打电话给自己,陶梦园慌乱地擦掉泪,强逼自己将哭腔调整,不让别人听出。
然后,她努力深呼吸,觉得将声音调整过来了,才开始接通手机。
电话的那头,是母亲施雨晴略带担心的语气。
“梦园……”
闻言,陶梦园即使努力调整过了,声音却还是有些抖。
“妈。”
施雨晴轻“嗯”一声,似乎并没听出陶梦园声音的异常,她皱着眉,担心地说出。
“家里的情况你跟少白说了没有?让他跟他们南家借一些钱给我们家周转一下。”
见母亲打电话来,是说这个事,陶梦园默默沉默着。
那头,施雨晴不知道陶梦园的情况,所以,她自顾自地说她自己的。
“就算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凭着他市长之子的地位,流砂市的政府人员,也不会太难为我们家,哦,对了,银行,让少白给我们做一下信用担保,这样的话,你爸才有底气再跟银行的人谈一下。”
说到这里,施雨晴的声音明显低落,似乎要哭出来。
“梦园,家里的事情你也知道,少白再不帮帮我们,咱们家,就真的要宣布破产了。”
这旁,陶梦园再也听不下去,她害怕听到母亲的哭腔,所以,便急急打断,不让母亲再说下去。
“妈,我还没跟少白说呢。”
眼角有泪水涌落,陶梦园便抬手擦了一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腔调,不让母亲听出她哽咽的声音。
“你也知道,少白这人平时最忌讳什么,他对自己市长之子的身份很敏感,不会乱用,做什么事,都想着靠自己,而不是靠他那个政治的家,我懂他,而且,妈也应该猜到,他的公司能经营到垄断某一行业的地步,整个公司,已经不是他能随便决策的了,少白根本不可能拿公司的钱借给咱家。”
电话里头,施雨晴也被陶梦园说得急了,连忙打断,让陶梦园听她说。
“这些我都清楚,但,没人肯做你爸的担保人,银行不肯借钱给你爸,公司的全部资产,就算拿来抵押,也还是不够,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梦园,你求一下少白吧,以他的身份,哪怕不用他公司的钱借给咱家,单凭他跟银行的jiāo情,只要他肯出面说情,我们家,应该就可以……”
然而,陶梦园猛然打断。
“不行!”
她恳求着,不希望母亲这样逼她。
“妈,求你不要这样,不要找少白,我不想欠他太多人情,而且,这本来就是咱家自己的事,跟他无关,不要再拖他后腿了行吗?”
闻言,施雨晴却大为不解,觉得不符常理,不禁有些生气。
“梦园,你怎么这样说话呢?少白是你丈夫,现在娘家有难,他难道不应该帮一下吗?”
陶梦园不敢将两人如今的关系说出来,她只摇着头,喃喃地重复。
“妈,就当我求你了,不要去找少白,你们这样做,让我很丢脸……”
电话里头,施雨晴根本听不下去。
她一心想挽救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男人,不等陶梦园说完,就直接打断了。
“梦园,妈也求你了,你爸好不容易才把公司经营到如今的地步,白手起家的苦,你没体会过,所以不懂,咱们家要是真的破产,没有娘家人的背景支撑,你在那边,还抬得起头来吗?”
说着,为了能说服陶梦园,施雨晴便将话说得更狠些,有点逼迫的那种。
“还有梦园,你当真以为,南少白是喜欢你,所以,才跟你结婚的么?如果没有你爸的公司……”
第6章 贱人就是矫情
听到这话,陶梦园心一慌,不敢听下去了。
她一下挂断电话,不想再听母亲狠心的话,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情绪也再也压抑不住,哽咽地再度哭起来。
母亲话中想透露的意思,陶梦园怎么会不懂?
只是,她想装傻而已,因为根本不敢面对残忍的真相,太过刺骨与血淋淋了。
另一旁。
南少白的豪车开进高档小区,刚来到地下停车场时,仪表台上的手机就震动响起了。
刚好,南少白也开到车位前。
男人将车驶进车位停好,这才前倾着过去,将手机拿起,接通放耳旁。
“喂?”
电话的那头,朱彩池的声音带着娇气,听着还有些哽咽的样子。
“少白,我有点胃疼,你上次把胃yào放哪里了?我不太记得,找不到。”
一听,南少白就忍不住勾起嘴角。
虽然他心知,她在说谎,却并没点破她,只是表面装作镇定的样子,告诉她。
“在卧室的床头柜里,下面第三个抽屉。”
顿了顿,南少白又担心她,便立马补句。
“还有,你不能现在就吃yào,得先吃点饭填填肚子,才能去吃yào。”
说着,男人已经推门下车了,笑了笑。
“我现在就上来,听话。”
听到这话,朱彩池才满意一笑,她点点头,才肯挂机。
“嗯,那你快点上来,我等你。”
挂了手机后,南少白大步朝电梯走去,搭电梯上去,他有备用钥匙,没敲门,而是用备用钥匙悄悄开的门。
不出意外,一推开门,就看见朱彩池静坐在饭桌旁,眼泪颗颗掉落着,看着满桌食物,根本没动过筷。
这旁,朱彩池听到动静,她一下转头看来。
见南少白到了后,朱彩池一喜,连眼泪都顾不得擦,立马站起,朝他跑过来,直接扑入他的怀里。
男人嘴角一勾,也回抱,然后拍拍她的背,将她推开。
“让我好好瞧瞧,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闻言,朱彩池立马伸手擦脸上的泪水,闷着张嘴。
“才没有,我才没哭呢,我就是难受,所以才这样,胃太疼了。”
见她还不肯承认,南少白笑着,也没现在就戳破她,只问。
“哦?那,胃yào你找到了吗?”
这旁,朱彩池咬着张唇,胃疼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给他打电话,只是想催他快点回来。
他在陶梦园那边多呆一分钟,她就多一分不安。
男人见她都快把自己的唇瓣给咬破了,他多少不忍心,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放开时,也开口。
“说了,今晚会过来跟你一起吃晚饭,那,我就一定会做到。”
说着,南少白转头扫视向四周,却没见到人,他不禁好奇。
“你妈和你妹呢?”
朱彩池还是闷着张嘴。
“她们今晚来,是想见见你的,你都不在,我只好让她们回家了。”
见着是这么个情况,南少白的视线落回她脸上,笑了下。
“你呢?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才会自己一个人傻乎乎地坐在饭桌旁落泪?”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朱彩池的泪水就掉落得更汹涌,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的状态。
南少白看得心疼死了,连忙将她抱入怀,轻轻哄拍着她的后背。
“好好好,不哭了,哭得我心肝都疼了。”
怀里,朱彩池露出笑意,多少有些得意,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弱点,最看不得泪水,只要她用泪水攻势,就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单凭这招,陶梦园那个女人就永远比不上她。
因为,陶梦园不会装,她不会将自己的弱势展现在南少白面前,永远只会流露坚强的一面。
殊不知,男人偏偏最不吃的,就是陶梦园伪女强人的一面。
闻着南少白身上淡淡的体香,朱彩池也轻轻开口,语气中,多少有些担心与不安。
“少白,你……跟她说了么?”
男人自然是知道朱彩池这话指什么,他眼神有些复杂,轻轻点头颔首。
“说了,她也同意了,下个月就会签字生效,到时,我们就结婚。”
第7章 沉重的亲情
时间不痛不痒地,就这样过去了几天。
南家祖宅。
卧室,南少白的nǎinǎi宋丹宁背靠在床头,老人家正眨巴着一双仿佛刚睡醒的眼睛看着床边的陶梦园。
她手背挂着点滴,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手背看起来有些青紫。
陶梦园就坐在床边,她舀起一勺粥,低头轻轻吹着,这时,床头的宋丹宁伸手推了推碗壁,示意。
“梦园,你自己也吃点东西,别只记得喂我吃。”
闻言,陶梦园一笑,眼睛很纯净,她将粥吹凉了后,递到宋丹宁的嘴边,解释。
“nǎinǎi,我不急,你先吃,你吃饱后我再吃。”
宋丹宁的脸色有些苍白,这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见陶梦园这般贴心,老人家的脸上难得地露出笑容,却是笑得有些虚弱的那种。
“梦园,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喊你过来帮我熬粥,少白那小子人又不在,让你这样来回跑,nǎinǎi觉得内疚。”
床边,陶梦园喂宋丹宁吃了一勺粥后,这才满脸笑意地安慰。
“哪里话,nǎinǎi你这么晚喊我过来伺候,我心头其实高兴着呢,这证明nǎinǎi把我放在心上,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我,证明我得nǎinǎi的疼爱,我高兴着呢。”
听到这话,宋丹宁不禁浅浅笑起。
她将嘴里的食物吞下后,忽然想起一事般,立马又问。
“对了,现在这么晚了,少白有没有送你过来?怎么没见那小子一块陪着?”
陶梦园舀粥的动作瞬间僵住,不过,她很快就恢复正常,并没让宋丹宁看出些什么,陶梦园抬头看向宋丹宁,努力微笑着。
“nǎinǎi,你也知道,少白现在工作很忙,最近,他的公司貌似还准备往国外扩张,他忙都忙死了,我自己能处理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麻烦他呀?”
越说到后头,陶梦园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
也不知道宋丹宁是不是看出些什么来了,她的眼中,逐渐涌现心疼,只见老人家粗糙瘦弱的手轻轻搭落在陶梦园那只拿着瓷更的手背上。
“梦园……”
闻言,床边的陶梦园眨眨眼。
“在,nǎinǎi。”
宋丹宁便轻轻开口,语气间,似乎还带了点伤感。
“日后我要是去了,少白没人照顾的话,我会走得很不安心的。”
见老人家说这样的话,陶梦园一急,又有些生气。
“nǎinǎi,你胡说些什么呢?你还能活到一百岁呢,曾孙子都没抱,你怎么可以走?以后你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可真跟你急了。”
这旁,宋丹宁有些被陶梦园逗笑,然后,老人家正了一下脸色,不太放心地问。
“梦园,那你会替nǎinǎi照顾少白么?nǎinǎi就信你一个,他那孩子,做事不如你稳妥,有你在他身旁陪着,nǎinǎi以后就算走,也走得安心。”
老人家不断地说着走呀去呀的,陶梦园紧绷的神经真的随时都能断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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