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龙此时情况危急,此毒在血液和內劲中如蛆附骨,和血液交缠难解难分,如今若无解药,只剩下散尽毒血引入新血一途。赵天龙无法,趁着脑中最后一丝清明,急忙催动内经,将內劲中缠绕的毒气剥离,分别将双手中指分别用指甲划破,继续催功运劲,不过片刻,两根中指鲜血狂喷如注。独孤若云一声惊呼,既惊呼赵天龙举动,也惊呼血液之冷,量之大,几乎将眼前火堆扑灭。
随着赵天龙这一放血,他的身体虽还是没有温度,却已不似之前那般寒冷,独孤若云能明显感觉到。到赵天龙的身体终于有了一点温度的时候,赵天龙却忽然双手一摊,身子一软,向右手边倒去,独孤若云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也一同倒去,右手臂还被夹在赵天龙腋下。独孤若云再次惊呼道:“赵公子,赵公子”赵天龙豪无反应,独孤若云急忙将左手抽出来去探赵天龙鼻息。
“唔,还好,还有气。”独孤若云心下稍安,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动作,自己右手动弹不得。别无他法,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抽出了自己右手,尽管被赵天龙肋骨硌得老疼。
独孤若云来不及喘气,急忙将赵天龙的衣服在树叶干草堆上铺好,将侧躺的赵天龙推成仰面朝天,再将其脑袋扶起,用双手穿过赵天龙腋下绕至他胸前,第一下没能在赵天龙胸前缠住自己的十指,右手摸入了衣领,左手摸到右手上方一寸处,两只手都摸到了东西,感觉其形状大小还差不多。独孤若云此时顾不得那么多,腾出手再次在赵天龙胸前,终于十指交叉。然后她便拖着赵天龙到了临时床榻之上,不过三四步距离,用了近半刻钟;连拖带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好她学舞多年,会点粗浅功夫,否则早就累虚脱。
累瘫在地的独孤若云艰难爬起,用沾了泥土的手背擦擦光洁的额头,往火堆里加了很多柴火,又取过自己的上衣给赵天龙盖上,然后在赵天龙身旁,背火一侧躺下,身体紧挨着赵天龙,左手还从上方环抱赵天龙,喘着粗气,累得不轻。
此刻的独孤若云心情是复杂的,原本想着自己恐怕难逃嫁入南宫世家的命运,自己的清白身子与其给南宫荣那个纨绔色鬼糟蹋,还不如把第一次献给眼前男子,只论男女之事,无关情爱。可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发展为现在这般局面。同时却也在担忧,从赵天龙之前的情况来看,此毒非同小可,不知赵天龙会如何。
赵天龙呼吸逐渐恢复平稳,独孤若云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看昏迷不醒的赵天龙,小心翼翼的将左手反勾探入赵天龙衣领中,好一阵摸索,再轻轻将手伸出来,她借着火光细看。入手的是一块比自己手掌稍小的玉佩,正面一个小人双手抱臂,咧嘴大笑,栩栩如生,再看背面,一个行楷的“扬”字,独孤若云见此坐立而起。看看玉佩,再看看赵天龙,神情复杂,有欣喜,有失落,也有一丝幽怨。
忽然灵光一闪,她转个身跪立慢慢爬行至赵天龙胸前,用腰腹力量稳住上身,腾出双手去拉开赵天龙胸前衣襟,在他锁骨下一寸发现一条丝绳,轻轻一拉。一块同样大小的玉佩映入眼帘,正面是一个长发少女羞答答站立的造型,独孤若云颤抖着双手将玉翻过来又凑近了赵天龙几分,背面一个行楷的“云”字,简洁而见霸气。此玉分明是自己和表兄交换的定情信物,此人随身佩戴,那么这人就是独孤若云这样想着。
“表哥,表哥啊,我是你的云儿啊。”独孤若云直接扑到了赵天龙身上嚎啕大哭道,赵天龙毫无反应,独孤若云直抱着赵天龙哭了近半个时辰。独孤若云不再哭喊,只是紧紧地环抱着赵天龙,侧脸贴靠在赵天龙左侧胸口,悲伤中带些喜悦,渐渐睡去。
赵天龙噩梦不断,梦的最后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惊雷吓醒。既是噩梦不断,他身子不时颤抖,还不断说着胡话,寸步不离的独孤若云自然早就被吵醒。醒来的独孤若云发觉崖洞外风声大作,也不知睡了多久,火堆中的火已熄灭大半,感觉到赵天龙身体虽不再冰冷,仍未恢复正常体温。遂起身又往火堆中加了些柴火,刚做完这一切,洞外忽然一阵光亮,未过片刻,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吓得独孤若云直捂住胸口,拍了拍胸口又转身回到赵天龙身侧,没注意看赵天龙的脸,却只是帮他盖好了衣服,便想顺势躺下。
“公主不可”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独孤若云闻言急忙坐立而起,又惊又喜,看向赵天龙。
“仁哥,你醒了。你你怎么还叫我公主”独孤若云惊喜中带点幽怨,自然又扑到了赵天龙身上,带着哭腔道。赵天龙闻言自然明白了,叹了口气。
就这么静静地待着,谁都没有说话,曾有千言万语,此刻却无语凝噎。许久,赵天龙才幽幽叹道:“哎,云儿,终究还是被你发现了。”
独孤若云闻言终于不再趴在赵天龙身上,在赵天龙右手边面朝他侧躺,静静地看着赵天龙的脸,赵天龙身子还是平躺,似难移动,只是偏过头和独孤若云对望。独孤若云的左手放在赵天龙心口,赵天龙的右手也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左手手背。
“仁哥,为什么不肯与我相认,你明知道云儿放不下你?”
“父亲母亲和一众师兄弟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天刀门不复存在,我实在不想拖累你,更不愿有人伤害到你,也不想你和我一起背负。”赵天龙说道。
“可是你就愿意眼睁睁看着云儿嫁入南宫家吗?”
“那一夜我偶遇西门叔父,他告知我义弟西门川其实就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上官扬,并许诺和林叔父一同支持我和你;哎,我本想着,只要不用联姻,云都于你虽如牢笼,让你留在云都其实也是最好的保护,在云都不会有人敢动你。”
“西门川是二表哥,你们都还活着真好,可是云儿就想日日与仁哥相伴,你可知这些年云儿想你想得有多苦?”独孤若云说着潸然泪下,赵天龙左手抱紧了她,右手伸出为她拭泪。
独孤若云此刻就像温顺的小羊羔,任由赵天龙动作,流着泪,心里却是从所谓有的快乐与满足,这个场景,曾幻想过多次,如今幸福来得太突然,生怕自己一动,一切又如梦醒般消散。
“仁哥,就让我做你的妻子吧,我们此刻都不要再去理会外面的一切,我要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你就不要再把我推开了。”独孤若云不等赵天龙答应,冷不丁的挣开赵天龙手臂,整个身子爬上了赵天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唇吻上了赵天龙的唇。两人均是初尝禁果,自然都愣在当场。未过片刻,赵天龙却挣扎着推开了独孤若云。
独孤若云泪眼婆娑的说道:“仁哥,你不想要云儿吗?”
“此刻我身中剧毒,体液精血均掺有毒气,我怕你也会中毒。”赵天龙解释道,话中的意思却十分明了,要不是身体有恙,厉朝第一美女投怀送抱谁能拒绝。
“云儿不怕,无论碧落还是黄泉云儿都陪着你。”独孤若云说完再一次吻上了赵天龙的唇,赵天龙犹豫片刻,心里终于一松,不再抗拒,开始迎合独孤若云。赵天龙此刻功力损失大半,定力不似平时,渐渐地也有了反应。
崖洞外开始下起了雨,雨天总是让人心烦意乱,浑身燥热,在这样的天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可能不发生点事情,很快独孤若云便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赵天龙的上衣解开,胸腹尽露,裤子也被褪下,或许是邪火焚身,此刻身体却不似之前那般冷了。两人均是娇羞中带着笨拙与暧昧,毕竟都是第一次,赵天龙连春宫图都不曾见过,独孤若云只是被依图传授过行房之法,第一次亲身实验
独孤若云一丝不挂的软倒在赵天龙身上,娇喘着说道:“仁哥,云儿真开心,云儿再也不想离开你了,我们私奔吧。”
赵天龙拿过独孤若云的衣服帮她盖上,二人就这么相互温暖着,赵天龙此时已稍稍从同佳人初尝禁果的巨大喜悦中恢复,想起自己此刻还中毒在身,也不想破坏此时氛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天龙这一楞神,独孤若云也想起了当前局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崖洞外依然在下的雨,幽幽叹道:“好想再去看日出啊,不知明天是否能看到?”
“休息吧,云儿,明日我一定陪你去看日出。”独孤若云闻言终于恋恋不舍离开了赵天龙身体,各自起身穿衣,相拥而卧。
“仁哥,云儿想生个孩子,无论男女,作为我们的见证。”独孤若云喃喃道。
“会的,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太平历七二一年十一月初八辰时半,云州西川郡,西川城南郊
崖洞中的二人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发白,二人均急忙起身。赵天龙脸色极差,昨夜放血除毒,虽将毒性暂时压制,却也因失血过多晕倒。此刻既有失血过多的苍白,还有中毒的深紫灰败,虽如此,心情却不错。二人洗漱一番,便手挽着手往山顶而去。
二人既然已经深入的交流过,此刻手指肌肤相亲这种小事自不能再引发什么大的异样。赵天龙在前,右手拉着独孤若云的左手,偶尔回头,二人均是相视一笑,有羞涩也有喜悦,尽在不言中,没什么交流却不难看出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无间。
今日雨虽停,依旧乌云密布,寒风呼啸,若不是二人心里甜蜜温暖,此时着实不如在崖洞中相拥而眠,互诉衷肠。和心仪之人在一处,尤其是已经初尝禁果,亲密无间的热恋男女,无论刀山油锅,自然无所畏惧。
层云密布,二人也不知此刻太阳是否已升起,便找个背风的地方面东而坐,相互依偎,期盼拨云见日的一刻。独孤若云靠着赵天龙的肩,双手被赵天龙握在双掌之间,闭上了眼睛,生怕一切不真实,眼睛一睁,又是一场终将醒来的美梦。
“仁哥,我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活着,如果仁哥不在了,云儿也不活了。”
“云儿,别再说这样的话,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会活下去,我怎么舍得让云儿一个人在世上。”
“要不我们回去找轩辕月吧,只要能让你活着,云儿做什么都可以。”
“再等等吧,最迟明日,王爷和赵家的援手应该就到了,那时再去找轩辕月,得到解药的把握要大一些。”
“那仁哥你还能坚持到明日吗?”独孤若云问道,说完才发觉此言不太吉利,急忙闭口不言。
“应该可以,此毒阴寒无比,却不属于见血封喉那类,何况昨夜我放血祛毒,估计三日之内不会再发作。”赵天龙说道,也不知是安慰佳人或是确实如此,不过有一点他没说,若是运用內劲,毒气随血液內劲加速流动,毒发时间会大幅提前。
“那就好,等仁哥好了,云儿一定要和你一起去看大漠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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