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们此行本是秘密进行,然而如今各路宵小都能知道,必是有奸佞之人泄密。”
离宫恨对司濯的话语却是不屑一顾,再看向司濯的眼神,充满冷酷杀伐之意。
“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的,但是现如今怕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了!”
虽然离宫恨如此说道,但每每看到司濯坦然的面容,均时时想起这少年那发自肺腑的笑颜,心中竟有些许不忍。
“梻夷柑草,确实是世间罕见的神草,吞服擦抹即可治疗内外之伤。也却有起死回生的先例,但是若要起到这作用,这草药不过只是一味主药,还需三味药引,数味配药,特殊炼制,方可起效”
其实此去临川城后,离宫恨早已见过这草药那残缺注释,可惜已是残破不全,那其他几种辅药究竟是哪几味,全然不知。
就算是这世上怕是能知道的,如今也不知还在不在了。
若不是如此,怕也珍藏不到现在。
但是既能称之为神仙草,那必有它不凡之处,如今病者已危在旦夕,不管何种方法也得尽力一试!
“够了!废话就不要再多说了,我来亲自送你上路!”
听见司濯又再接伤疤,离宫恨顿时如失去了耐心般,已冷喝着向司濯出手而去。
“且慢!”
勤凌急急拉住离宫恨的身形。
“少城主,你不要看这厮外表朴实,这世上道貌岸然的人可多了去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离宫恨转头看向勤凌,皱眉说道。
“人总在这,跑不了,不急一时。”
听着勤凌的话语,离宫恨又想起了那花伞女贼,那又何尝不是人在眼前,却被人漫步离去。
不由地心中愤懑,仰天又是一声长叹。
“不知道这位公子姓名”
勤凌看着司濯问道。
“在下司濯,司牧的司,洗磨淬濯的濯,不过一闲野之人,称不得公子。”
“哈哈,司公子过谦了!想必公子也通医理吧?”
“略通一二,不过比之少城主怕是不如吧!”
“唉!说来惭愧,虽然临川城开城前辈曾是世间医术通达大能,但是家父却只习得粗鄙武功,而医术却自此断了传承。”
数十年前临川城城主勤歌川画地开城,此人文才卓绝,功法深厚,然而最令人刮目相看的还是他的医术。
但是,一代名医却行事诡异,世人皆捉摸不透,不多久便离城而去,空留药阁内诸多珍贵药材。
这些外人均不知晓,但每当有可物尽其用之药材,临川城现任城主则会大方馈赠。
而瞧见两个少年聊起医术,离宫恨也顿时睁大眼睛细细听来,看着司濯不禁面露狐疑之色。
“梻夷柑草,已在城中药阁内珍藏已久,确实有残缺描述,而且与司公子说的相似,公子对医理怕是精通的很!”勤凌接着又说道。
“不过都是前辈经验。”
“有大能者必不自荐!”
“是极是极!”只见离宫恨眼露精光,也不管之前还吵嚷着针对司濯说的一些话语,此时便立刻改变了态度,对着司濯大声赞道。
“不知先生师承何处”
“恩师并不入世事。”
“哈哈哈,无妨!”
离宫恨只当司濯不愿透露,仔细想来这少年刚才所见所谈世间又能有几人熟知
离宫恨顿时抬起脚来,大步上前,伸手便握起司濯的手掌在手心。
“先生!”
“嗯”话未说完,一声疑惑在离宫恨心中响起,这少年竟不曾修炼!体内一片空荡,没有丝毫真气。
难怪湿漉漉的身上依旧未干,不由得又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离宫恨急忙运转体内真气传输而去,司濯只觉体内气流震荡,滚滚热流瞬间充斥着全身,如同洗筋伐髓一般,好不舒服。
不消片刻身上衣服便已经全部干爽。
“这少年果真好胆量!”勤凌看着司濯也不禁眉眼一亮,心中了然,不由暗暗称赞。
“先生可愿随我齐去,施术医人”
“听闻玄帝积劳成疾,久病不愈”
说到此处,司濯并未继续向下说去,而是望向离宫恨地脸庞缓缓凝视着。
只见离宫恨脸色青白阵阵,这世间传闻他又何尝不知,更何况是确有此事啊!
“却是如此,还请先生妙手回春。”
离宫恨咬着牙,简短的话语艰难地吐了出来。
手中依旧紧握着司濯的手掌,生怕丢失了最后一丝期望!
看着离宫恨的言行,司濯暗暗叹息:看来病症怕是要比传言的严重的多啊!不然又何必强守那株药草,又何必寄希望于自己这个初次见面的无名之辈身上呢!
“这世上不解之症仍多,在下医道不深,唯愿尽力一试。”
“那就有劳先生了。”离宫恨此刻心头亦是忐忑,不知眼前这少年是否有真本事,但又怕错过一丝机会,苦涩之情溢于言表。
商船依旧指路前行,不曾延缓片刻。
这临近结尾的路程已是毫无波澜,不多久便跨过云夏——北辰两国地界的分水岭。
司濯站在船首,遥首探望,只见眼前陆地之上,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井然有序地静默伫立。
人未临近,军队肃杀的气息便已蔓延开来,犹如身临战场,压抑地让人忍不住心中一颤。
掠过人群,算不上富庶的土地格外辽阔,司濯也是第一次来到云夏。
记得史历记载,天地初始,万物灵长,滴滴泉水化作涓涓细流,自白云岭之上缓缓流入这云夏国内云泊遗址,这便是人类历史诞生的发祥之地。
而如今历史变迁,那一抹溪流早已成了这辽阔宽广八方通达的云泊河了。
不知道历经岁月可曾留下痕迹?
不知道这里的人文风情会是怎样?
也不知这里是否又与众不同呢?
“发号令箭。”
随着离宫恨的微苦话语,身边一人迅速端起一架机弩拉弦射箭,离弦之箭承载着行军之令飞快的朝那岸上的指挥之人而去。
“继续走水路吧,毕竟稍快一些。”
听到这话,大家心中明了,需要守护的东西已不在,便再没有大军护送的必要,也不必再折远绕路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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