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吾愿牵尘 > 正文 第二十二章: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书房内。

    独孤死死地凝住眉头,盯着他派人从京城里得到的消息。那上面写的是白雪翠荷楼第一代主人云夫人的事。那上面写的都是云夫人的事迹,从何时建的楼,何时做的事,做了什么事,结交过什么人,何时结交的。然后又是什么时候把这京城第一大酒楼的管事给了其他人。这些虽写的身为详细,但真正有用的内容并不多。

    一个活了上万年的狐狸,他要怎么才能了解她?

    从第一次他因某事去白雪翠荷楼找人时,便看见她望月的神情,那时,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直到后来他无意从禺山老怪手里救下来后,对这女子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多年前遇见过她,冥冥注定似的再遇。尤其那女子说让他还钱那个淡漠的表情,让他倍感新奇。那钱想来是他找的人拿的,他也未多说什么,便直接应了。

    后来鬼使神差的等了她几日,却没等到她要钱的影子。结果居然在轻云山庄的门口看见浑身是血的她,那时,他心里变莫名的慌乱,不知为何他那么担心。

    一个月后,看见她完好无损的醒来,便觉得欢喜,却不知这欢喜从何而来。后来,想了许久,才发现自己中意她。他喜欢她的笑,她走路的姿态,喜欢听她说话。即便是看见她杀人之后,还是喜欢。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是这么无理取闹,不分缘由。

    她虽然是神仙,但是她却喜欢呆在人间。于是,他想好了,她去那里,他便跟着去哪。很美好的样子。但是,她有个儿子。

    她成亲了?跟谁?为何那人不跟着她?她这么喜欢呆在人间莫不是因为那人?那人抛弃她了?那人有什么资格?又或者他们只是恼别扭了?

    自打他中意她后,便想着要好好的陪着她,远离武林这些腥风血雨。

    但是,现在,她又是否需要人陪?

    他的爱又是否多余?

    他头疼,有忧愁,有烦恼,有不能留的泪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现如今他才惊醒过来,回过神来,却发现只明白个皮毛。

    近日来,轻云山庄一直在准备武林大会的事,以至于独孤忙的要不在书房里,要不就在去书房的途中。

    云夫人想到独孤上次受伤一事,自己说要看望看望,意思意思一下。前几日,她听下人们议论,这才知道原来她请他帮忙那日,正是他要做正事的日子。这平白欠的人情让她有点淡淡的心塞,要怎么换回去是个麻烦事。她思来想去,从独孤的角度思考也许是因为江湖仗义才帮她的,对他来说不过一个举手之劳。若是真的与他的时间相冲突,想必他应该不会帮自己。所以,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若独孤不说,他也不提这事。

    云夫人从小路走,这个小路略微偏了些,但胜在风景微美,一路有不知名的小花灿烂的开着,还有高大生命力向上的柳树,那柳枝一条一条的抽出,如同帘幕般低低的下垂,竟有杨柳堆烟的朦胧美感。云夫人走路素来脚步轻,忽然听到一阵对话。

    云夫人想来不喜欢听别人的私密事,主要是她坚信好奇心害死猫这个死理,但由于她对自己的仪态要求甚高,必须要不急不缓,如行云流水般,做到极致中的优雅。所以,即便在这种一定会听到旁人的私密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慢走!

    一人道:“怎么从未听人说过独孤前辈身边有什么女人?”

    另一人道:“独孤前辈行事向来低调,我们不知道也很自然。”

    一人道:“那云夫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可打听过了,这个女人是一个多月前浑身是血的进来,哼,肯定有什么仇家。不然怎么会那么惨。”

    另一人道:“独孤前辈心善,让她进来养伤,这女人竟不知羞耻死赖这里不走,真是恬不知耻。连累独孤前辈的名声。”

    一人道:“还有这个女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听说她掏出一大笔钱,打算用银子来引诱独孤前辈。真是品德败坏!”

    听着这两人越说越过分,甚至都编排道她的儿子身上,说什么她是跟不知名的野男人生的,又跑来赖在独孤身上某某

    云夫人自认为脾气甚好,也不是那种听不得别人说闲话的那种人,只是这闲话也分个轻重。但是她脾气再好,也不能容忍别人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挤兑她,觉得若是不给这两人一点教训,怕是永远都不知道惑从口入这四个字。默默的捏了个诀,一阵微风夹杂着花香吹响那两人,没过几秒钟,便见那两人昏倒在地。

    云夫人慢慢的走到两人面前,然后蹲下,使了个诀,褪去两人的衣物,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里面的春光依稀可见。这般形容,若两人醒来之后,必然羞愧难当。若是一个运气不好被人看见云夫人有趣的笑了笑,随后又使了个造梦术,自然是个噩梦不错。云夫人思虑片刻,为这两人造了一段虐恋外加一些恐怖因素。

    根据她看戏本子多年经验,想出来的情节大概是这样的:一个美女被一头恶狼给救了,然后被迫以身相许,美女不愿,打算逃,结果被强了。然后日日相处久了,生出些情意,但那恶狼喜欢血腥与战场,不巧,被美人看到恶狼活剥人心的场面,吓得赶紧跑。恶狼见美人撞见了,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硬是拉着美人看他生吃人的场面,结果美人被活活吓死,然后恶狼跟着美人一起死了。

    最后,大结局,完了。

    又狗血又血腥又恶心又变态又离谱的故事,很符合她的恶趣味。

    云夫人笑着起身,凉凉道:“这一个小小的惩罚不知你们可会长记性?”

    说罢,便往独孤的书房走去。

    走到书房处,自然有人迎着笑脸请她进去。之前,盟主特地吩咐过要好好照看这位夫人,还有盟主这些日子时不时远远的瞧瞧夫人,眼中的深情若有若现的,有几个机灵的早就心知肚明。现在轻云山庄的人都知道盟主对这位夫人的喜欢,即便有人心存不满,但也因为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没什么心眼,最多搅几句口舌,也就没了。虽然,这位夫人有个儿子,是个寡妇,但盟主都不在乎,他们也没什么可在乎的。而且,这位夫人眼下也没什么令大家不满的地方。所以,王位居还是愿意用笑意相迎的。

    对于以上这些东西,云夫人也听闻那么一点,但她也并不是很在乎。只要不是太过分,没上们找事,她还是能容忍这些闲言碎语的。

    所以,云夫人当即也是扯出一个笑来。

    王位居给云夫人推了个门,示意她进去。云夫人轻轻的点头致意,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跨了进去。

    这书房里只是很简单的设计一下,很简约的风格。所以,一进门,便可以将屋内所有的一切看个一清二楚。

    云夫人正要打量这个书房,却看到一副尴尬的场景。当时是,独孤一手压着身下的娇小的黑衣女子,腿压着那女子,那个姿势很是暧昧,不让人想偏都很难。不过,还好,那两人正好是背对着她的,还不至于那么尴尬。当然,若是这两人没发现她时。

    云夫人愣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正要悄无声息的退回去,独孤像是意识到有人进来,回头一看,便看见了低头就打算走的云夫人。独孤一慌张,本能脱口而出:“等一下。”

    见云夫人还是没有停的意思,独孤立刻起身。但不妙的是,那身下的女子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放开,是的,故意跟他作对。

    独孤一时挣脱不开,冷声道:“放手。”

    那女子甚是得意,道:“不放,你能待我何?”

    独孤眉目一寒,手中的利剑当即就像那女子的脸刺去,速度之快,让女子明白对方是真的下了死手。那女子当即发应过来,赶紧放开。独孤一时得了自由,赶紧抽身向外奔去,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一把抓住身后的长剑,刺向独孤后背。那女子原本以为不会刺中,毕竟如此低级的偷袭,但空气中的血腥味与独孤的一声低吟却告诉她,偷袭成功。尚未来得及高兴,便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热流朝她袭了过来。

    独孤虽然听到了后背传来的声音,但他为了节省时间想都没想就没有避开。

    等成功快速的将余莲打伤后,他便大步赶忙的去追云夫人。

    云夫人遇到刚刚那件事,特别镇定地,特别知趣地走了,虽然她并不是很想走云夫人抬头望了望点了几朵白云的天空,深思着要不要回去偷瞄几眼?咳咳,有些不太好,损他完美的形象。但是,他们在那种地方作那种事实在是有伤风俗,她要不要回去提点几句?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吧今日天气如此美好,那沿路的花开的又是那么的灿烂,那么,她还是回去继续借个小灶作午饭吧好主意!

    云夫人深思之后,便依依不舍恋恋不忘心怀遗憾的回去。唉,再次定要找个人想陪然后一本正经的把此等行为全部推脱给对方才是。天时地利,人不和!

    忽然有一股力道抓住自己的胳膊,使她无法向前,她微微一愣,定眼一看,微微诧异,竟是独孤。此刻他不应该在书房行那房事吗?这一脸匆忙的神色是为何?

    独孤终于抓住她,但一时慌乱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道:“刚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这句话,似乎有些无力,还有些毫无由头。一时,便有些懊恼,说错话了。

    云夫人却理解错他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想让自己把这事说出去。便故作迷茫道:“什么?刚刚怎么了?”

    独孤见她这般不在乎的模样,心下一冷。这时节正是转暖的时节,可他却觉得自己手心凉的发寒。他自嘲的笑了笑,又苦恼的摇了摇头。默然道:“哦,没”

    云夫人问到血腥味,忽然截下他的话:“你受伤了?”

    说着,便沿着血腥味往他身后嗅。当看到那么一个血琳琳的伤口,笑容一冷。

    赶紧掏出帕子,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那鲜血似乎流不尽似的,瞬间染红了手帕。云夫人眸中闪过一丝懊恼,正要用术法医治。却见独孤剥开她的手,淡淡的疏远道:“男女授受不亲,夫人请自重。”

    云夫人见这般奇怪的独孤,不解的道:“你中邪了还是吃错药了?怪怪的。无理取闹。知不知道,血还在流,若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死的。”

    独孤这几日一直心烦意乱,遇见云夫人是前所未有的惊喜,却同时又是考验。见这般朋友式的关心,更加淡漠了,竟颓废道:“没事。”

    这个颓废态度像是踩到云夫人的某个痛脚,原本还是一脸关心的人,忽然勃然大怒,扬手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格外响亮,那明丽的眼眸中有些不可言说的痛恨。令独孤心惊。云夫人还未出口教训,便被一声“住手”生生的将那些愤懑的话打折在肚子里。对于这些半路来的路人甲,云夫人想来不喜,尤其是打断她的话的打酱油的人,她虽然心中怨气,却依旧保持风度,但那笑容着实有些冷然,冷冷道:“姑娘为何多管闲事?”

    余莲冷眼打量这位被独孤看的上的女人。觉得这个女人除了皮囊漂亮一些之外,气质出众以外,也没什么可吸引人的,看起来弱弱的。她高傲道:“本教主为何多管闲事,你可知我是谁?”

    云夫人瞄了一眼她的着装,将她身上的高傲收到眼底,又注意了一下她口中的“本教主”一词,联想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心里便猜的八九不离十,然后正经道:“余莲,魔教教主。”

    余莲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此人见过她,不然不可能这么自信的说出她的名讳。

    云夫人又道:“魔教教主你与正教乃是敌对双方,此次前来,莫不是想用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手段谋杀武林盟主?”

    余莲向前多走一步,居高临下道:“非也,本教主来是与独孤续一续旧情的。”

    云夫人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故作关心的问:“然后呢?”

    余莲一呆,她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对方怎么有一点愤怒的情绪,或者斥责她不要脸之类的话,却万万没想到对方这般温和的态度!倒是叫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干脆转移话题:“你怎知本教主的名讳,向来只有魔教中人才有机会见得本教主,你莫非也是魔教中人。”虽是疑问,语气确实肯定的。

    这话里似乎也有玄机。

    挑拨离间吗?

    云夫人讥讽的勾起唇角,跟她玩心机,似乎还有点嫩。她淡淡回应:“只有魔教人才属于魔教,我一届不知名的小辈,实在高攀不起。也实在是做不了恶,怕损了德寿,来世修不了善果。”

    余莲能掌管魔教必然是有些头脑的,她自然听得懂云夫人话里的讥讽,这话不就是骂她作恶多端,顺便咒她来世不好吗?余莲心里压了压火,便嘲讽道:“那本教主祝你早日登仙。”

    这是咒她死呢?云夫人想到这里便笑了笑,清风朗月,配上艳丽的面容,竟有点惊艳的感觉。她眉梢带笑,拱手道:“拖教主吉言。”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独孤眉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那身上的清冷之气竟化作冰寒的霜雪,他一挥手,直接不客气的下令:“杀。”

    原本不动声色在暗处隐藏好的人忽然凌空而出,手中一个锋利的剑尖剑风外放直击余莲且个个都是高手,想要活着走出去,怕是有些不易。

    被围攻的余莲脸色阴沉,怒道:“独孤你算什么英雄好汉,竟以多欺少!”

    独孤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被围攻的有些狼狈的余莲,冷冷道:“本座对于那些喜欢胡言乱语的人向来喜欢用些特殊手段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余莲心情徒然一差,愤恨的瞪了独孤一眼。

    独孤倒是没有理她,将这件事交给了他的手下王位居来处理。自己拉着云夫人沿着小路走了

    云夫人对独孤那段话,尤其喜欢。很高明很爽快的一个人!对于处理这些儿女情长绝不拖拖拉拉的武林人,似乎并不多。

    云夫人小心翼翼的给他捂住伤口,语气有些轻快:“你那段话,让我很喜欢。”

    独孤心里一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又不动声色的似乎虚弱的搂住云夫人的肩头,同时不动声色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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