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江湖千里梦 > 正文 40.护送 一
    武林大会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收场,现场血腥异常,赤眉大侠忙于应付,我和二牛纵然有心,也没有机会与他说上一句话。反正他回来了,而且看样子会常留在这儿,以后有的是机会。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我突然发现,褚家四虎只剩下三虎,老大褚明一直不在,刚才红四娘子出现,吸引了我全部注意力,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离开,现在回想起来,好似刘绍和何青青走后不久,褚明便下了楼,以后再没出现过,我心里一惊,拉起二牛就向外跑,李掌柜在后面喊道:“哪儿去?还得收拾桌子呢!”“我内急,上茅房!”“茅房在后院,你往前跑什么!”哪有空理你!我急急跑出了酒楼。

    二牛说道:“你这么急吼吼的做什么?”我说道:“刘绍受了伤,褚明提前离席,保不齐他趁人之危使什么阴招,青青一个人照应不过来,他们可能会有危险。”

    二牛道:“奇呆,我没想到你这么大爱,居然会关心自己的情敌,他差点要了你的命,难道你都忘了?哦~~我知道了,你是担心你的乌云姐姐。”

    我怒道:“你乱说什么!济困扶危,是侠之本色,我从未对何姑娘有过非分之想。”二牛只是一脸邪恶地笑。

    一路狂奔,远远地已望见春风客栈的门口,客栈的灯笼高挑着,一个人正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半大小子,手里提了个木箱,以前我爹请到家看病的大夫,也是这副行头,这应是个看病的郎中,心道:“这个莫不是给刘绍看病的吧!”

    那人行色匆匆,走出几步,忽地一抬头,灯光正晃在他的脸上,我慢下脚步,只觉这人有些眼熟,心里想着,这人定是在哪儿见过,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一时心急跑来,如今却不知该怎么办,难道仅凭着这么一点猜想,深更半夜地去敲人家姑娘的房门?那刘绍非得杀了我不可。我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绕着客栈走了一圈,转到后面,抬头看去,楼上一片漆黑,只有两扇窗子亮着灯。

    二牛道:“奇呆,人家都好好的,你就别瞎操心了,这么晚了,咱回去睡觉吧!”我说道:“你想睡觉就先回去吧,我再呆会。”

    二牛说道:“唉,算了,虽然你这人傻了吧唧的,牛哥也只好跟你一起傻,有什么办法?谁叫咱是兄弟呢!”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二牛从来不会撇下我,他是最好的哥们。

    我们在楼下呆了半晌,楼上的灯一直亮着,二牛懒洋洋地靠着棵树,不住地打着哈欠,我来回踱着步,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抬腿就跑,嘴里喊道:“那个大夫,他是褚明的人!快!”我发疯似地冲进客栈大门,脑海里翻腾着褚明的话:“黄兄,这口气我不能忍,兄弟的仇不能不报。黄兄”就是他,姓黄的!

    店伙计喊着:“客官,可是要住店,客官!客官!”我蹬蹬蹬跑上了楼,看着一个房间透出亮光,一下子闯了进去,一条壮汉蹭地站起,怒道:“你是谁?”

    我掉头出来,奔向下一间,刚冲进去,一声尖利的惨叫刺得我耳朵生疼,一个女子裸着上身,被子扯到肩膀上,向着我大叫:“啊~~~~”

    我连忙出来,嘴里叫道:“何姑娘!你在哪儿?”又冲进了下一间房,门咣当一声响,门板差点飞了出去,一柄冷森森的长剑已指在我的面门上,何青青一手持剑,一手端着药碗,里面只剩下小半碗药,刘绍靠坐在床头,面色苍白,见我进去,一手抓过枕边的长剑。我伸手将药碗打落,喊道:“不能喝!”

    瓷碗碎落在地,声音格外刺耳,刘绍怒道:“小贼,你找死!”说着便要拔剑,可一阵大咳止住了他,他的俊脸憋得通红,突然间狂咳不止,咳了半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登时昏死过去。

    何青青惊惶道:“师哥!”上前抓住刘绍的手腕,我连忙上前,想帮着将他放平,何青青却拦住道:“住手!你来此作甚?”语气中分明含着敌意,那副冰冷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陌生。说起来我们并不是十分相熟,我突然闯进来,她有防备之心也是理所应当,道理虽是如此,但我心里还是异常难受。

    我垂下手,努力静下心来,说道:“何姑娘,这事儿说起来话长,但我决无恶意。我只问你,那郎中是谁请来的?药又是谁煎的?”

    何青青道:“你问这作甚?”忽地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说,这药里有毒?”她本是个极聪慧的女子,听我一说,当即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我说道:“记得上次我说过,褚明和一个姓黄的密谋,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害你,方才我在客栈门口,眼见那姓黄的提了药箱离去,我,我一时心急,才闯了上来,何姑娘,你莫要心疑!”何青青脸色忽然变得煞白,轻呼道:“师哥!”

    此时刘绍面色灰白,气若游丝,一条命倒去了半条,何青青急急打开包袱,寻出一粒黑色药丸,我上前扶起刘绍的头,何青青伸出手来,捏住他的下颌,将药丸向里一丢,手一推,那药丸咕噜一声便下了肚。何青青伸掌抵在刘绍胸前,面色极为凝重,记得九爷给雪山客疗伤时也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刘绍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平稳起来,只是皱着眉头,似是颇为难受。

    何青青收了掌,轻声道:“是我错怪你啦!这次多亏了你们。”她手扶桌角,似是有些疲累。又道:“这姓黄的下的药,大约是软功散之类,只是让人筋软骨散,一时使不出力,虽是猛药,却无性命之忧。他这是想拿住我们,慢慢地折磨。”我想起当时姓黄的说过:“那何青青还不是由着你怎么”这人真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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