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里的两个男人,脖子同时一缩,面面相觑。
南月这心头也是微颤不已,尾椎骨寒意直冒到了后脑勺,真不愧是师娘,气场可真强啊!
噔,噔,噔
防火门被人一把推开,一道人影站在那里。南月和他师父,齐齐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妖娆,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的女子,环抱着双手冷冷地站在门口。一对深邃星眸,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在爷俩身上一扫而过。
南月感觉到师父在下面用脚踢了一下自己,无奈之下硬着头皮咧嘴干笑着招呼说:“师娘,师娘好。我就是来探望一下师父。我这就走,你们自便,自便。”
说完,南月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满脸干笑着作出了一番告辞的架势。
云从壑一晕,自家这宝贝徒弟,也太不讲义气了吧?面对强权,面对不公,面对压迫,这铁铮铮脊梁骨在什么地方?
“坐下!”妖娆女子冷冷地盯了南月一眼,走进来把防火门一关,咣当一声封锁住了出入口。
南月心头一颤,急忙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小板凳上,和小学生一样,双手搭在膝盖上,然后对妖娆女子扯着讨好的笑脸。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估计他师父干了什么过份的破事,彻底惹怒了师娘,师娘把他赶出来反省。师父估计觉得他一个人扛不住,就通过邓老把自己诓过来了。
这哪里是需要人来慰问国非局退休老员工啊,分明就是找了自己这个炮灰来吸引火力。
南月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践踏而过,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一个师尊?
“啪!”
南月师父云从壑一掌重重地排在折叠桌上,声音清脆洪亮。只见胡子拉渣的他眼睛一瞪,威严十足的斥道:“龙三元,你太不像话了。”
“什么?”龙三元美眸中,露出了一丝委屈,恼怒之色。“好你个云从壑,你还敢凶我?明明是你”
“住嘴!”云从壑坐在小板凳上,腰板挺得笔直,一股浩然之气磅礴而起。双眼之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之仪,“都怪本尊平日里太过娇宠你了,把你宠得如此骄横跋扈。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半点为人师母的端重仪态?”
南月震惊了,盯着师父那副霸气非凡的姿态。心中起了翻江倒海般的波澜。这,这才是国之脊梁骨应有的铁骨铮铮,恢弘大气的气场吧?
原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师父对真实自我的掩护而已。
如果不是他这一身破t恤,大裤衩,鸡窝头,和拉渣胡子的卖相深深地出卖了他。南月都快要相信了。不过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喝酒吧。眼神偷偷摸摸地向后打量着逃跑之路,接下来这对夫妻要是发生什么惊世大战,要第一时间撤退。免得被殃及了池鱼。
龙三元瞪着杏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云从壑,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
在南月没留意的情况下,云从壑嘴唇微动了两下,眼神朝她勾了勾。私下传音讨好道:“老婆大人,乖乖老婆大人。这男人出来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个面子。小月是咱徒弟,总不能让他在心里笑话我这个师尊吧?以后,我怎么还能再为人师表?乖老婆,陪我演好这场戏。过了这茬,我继续反省,好好反省。”
龙三元脸上的寒霜,渐渐散去。随后双手在身前交织,低着头怯怯地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媳妇,嗲声说:“老公,我错了。我不应该侍宠生娇,骄奢蛮横的。”
“噗!”
南月这一口老酒差点喷了出来,这是什么情况?这出戏真是充满了各种神转折!刚才还像是母夜叉附体的师娘。一下子变成了乖乖小白兔?
这是在逗我玩吗?
南月嘴角直抽抽,后背有些毛骨悚然。看着炮叔和炮婶浮夸的表演,都觉得这顿酒喝不好了。
“小月啊,你慢点喝,陪你家师父多喝点。”龙三元拿起了二锅头,贤惠客气地要来帮南月倒酒。
“师,师娘。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南月一脸虚笑,他算是看出来了,师娘这表演真的很浮夸啊,还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出来呢。
“小月,你让她倒。”云从壑手一挥,男子汉气度十足地说,“咱爷俩喝酒,女人就应该在一旁伺候着。”
“没错,小月你就让我来吧,你陪你家师父喝开心了就行。这毕竟”龙三元温柔妩媚的微笑着,皓腕轻弯,帮南月斟满了一杯二锅头,巧笑嫣然的柔声说,“毕竟是你家师父人生最后一次喝酒了。”
嘶!
南月心中直抽冷气,用,用得着玩那么大吗?全身凉飕飕的,偷偷瞟着云从壑,你这倒底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这是天塌了的节奏啊!
云从壑脸上的男子汉气质,也是一下子僵硬呆滞了,脸颊肌肉抽搐着,干笑着说:“三,三元啊。咱气氛挺欢乐的,不带你这样子说冷笑话的。”
“笑话么?也许吧。”龙三元妙曼姿态万千的,又帮云从壑斟满了一杯药酒,眨着妩媚动人,性感诱~惑的眸子,柔声道,“夫君,你我终究夫妻一场。正所谓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走在一起,是难得的缘分。今晚就让妾身,好好伺候您喝这最后一次酒吧。”
云从壑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满脸颓然苦笑道:“好吧好吧,三元,我认栽了。你说吧,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哎哟,夫君大人,您这话妾身怎么敢当呢?”龙三元千娇百媚地诚惶诚恐,阴媚悲戚的说,“您可是堂堂逍遥尊大人,挥一挥手就能把我这种小小龙妖镇压得永世不得翻身。您要觉得三元错了,尽管可以一巴掌拍死三元,一了百了。”
这旁的南月,听得是头皮发麻,脊梁骨都凉飕飕的了。
老云这一次把自己诓来,可真是充当炮灰的角色啊。刚想偷偷摸摸闪人时,云从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臭小子,你就准备看着师尊死啊?”
南月干咽了一下口水,满脸无辜道:“师,师父。我不知道啊。前些天我一直在中原在忙给龙森哥报仇得事呢”
“小月啊,你别担心师娘啊,死了这一个师娘,不知道有多少师娘想着急着上位呢。”
“小月,你可不可能见死不救啊。”
“嗙!”
南月心一横,重重地拍了一下子桌子,连花生米和榨菜包都飞了出来。
但也正是这一下,让云从壑和龙三元的话停了下来,目光双双集中到了南月身上。
南月心一虚,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那些下酒菜,重新放回了桌上。咳嗽两声后,装模作样说:“其实呢,师父和师娘你们两个长辈的事情,按理说我不应该插手的。呃,事实上的确也不应该插手。这个,我记得局里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先闪了。”
“站住,坐下!”
南月这厢才站起了一半,他们夫妻俩的齐喝声,就如炸雷般在自己耳畔响起。无奈之下,只得一屁股坐了下来,心中直发苦。心中千万头草泥马践踏而过,这叫什么个事情嘛。你们夫妻两个吵架,是准备殃及我这条小小的池鱼吗?
“小月啊,师父和你家师娘呢没有生孩子。既然收了你当徒弟,我们夫妻俩就是把你当儿子看的。咱们呢,也不是外人。”云从壑一脸语重心长的说,“这次你来得正好,给你家师父撑撑腰。这要再瞎折腾下去,这日子就没发过了。”
“呵呵,没发过日子了是吧?我看你是对老娘厌倦了,想找老情人叙叙旧,找找新鲜感了是吧?顺便小月多找几个师娘吗?”龙三元冷笑了两声,转而戚戚然地瞟向了南月说,“小月啊,你家炮叔好没良心。想当年我为了和他在一起,抛弃和背叛了所有的一切。现在想想,都是上了这老滑头的当。唉,当初我还是太年轻”
“你认识我的时候,已经一千九百多岁了”云从壑插嘴道。
“别插嘴,我和小月说话呢。”龙三元冷煞十足地横了他一眼,“云从壑,你是在嫌弃我年龄大吗?”
“呃小月,你说句公道话吧。”云从壑一口酒闷了下去,满脸颓然说。
“行了行了。”南月也是闷了杯白酒壮胆地怒声说,“师父师娘,我就算是你们城门失火殃及的那条小小池鱼,也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还能有什么事情?你家师父又开始在外勾三搭四了呗。”龙三元掏出了一个手机,打开里面存放的微信照片说,“小焱你瞅瞅,你看看你家师父和这狐狸精的不要脸对话。”
南月瞅了一眼,好悬没晕过去。
第一,师父你微信聊天,能不能换个名字啊?还用那个什么“忧郁的老男人”。
第二,你那个约~炮对象名字,是不是也有点太中二了吧?叫什么“郁金香殿下”?这名字,不说听着像个男的,逼格也不够高啊。
郁金香殿下,呵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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