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清其实并不喜欢李余这个人，毕竟他有坑自己的“前科”，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卖自己一次？自己可没信心有这个运气能再当一次主角，生活又不是无限流。
就像被绿了的男人，再大度，心里也会有个疙瘩，时不时就痒一下。
本能的有点排斥，李纯清道：“龙哥说笑了，我就是个学生，你就是给我送财，我也拿不动啊。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师傅嘛。”
李余声音中透着苦涩：“我跟刘师傅联系过，可是刘师傅说马上要出国一段时间，没工夫理我。兄弟你不是刘师傅高徒么，我想着找你也一样，这才给你打电话。”
什么都一样，明明是拿哥们当备胎呗。
李纯清撇撇嘴，干笑一声道：“呵呵，我可没师傅的关系人脉，实在是爱莫能助啊。龙哥要不你还是等我师傅回来再跟他联系吧。”
其实圈子里很多人都搞不懂为什么大掮客刘瘸子会突然收个高中生当徒弟，还大张旗鼓的介绍出去，很多人都在猜李纯清到底有什么隐藏的才能是他们没发现的，甚至不乏有人恶意的猜测可能是因为李纯清舌头灵活，屁股紧。
李纯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但他想来应该是因为自己活泼，开朗，稳重，美丽，大方，有智慧，有毅力，勇敢，自信，坚强，理智，冷静，有活力，有干劲，浪漫，和谐，团结，善良，有气质，有才华，漂亮，可爱，羞涩，细致，耐心，热情，认真，善良，刻苦，勤奋，有诚信，乐于助人，无私，宽容，自信，乐观，不服输，有同情心，认真，耐心，谦虚，有孝心，正直，善良，热心，勤劳，自信，坚强，谦虚，忠实，坦诚，稳重，成熟，温柔，聪明，善解人衣，etc。
因为刘瘸子是男人，李纯清还主动忽略了自己器大活好的优点。
对面的李余听出了李纯清话音里的推诿，忙道：“等等，这次出货后有四成的中介费，而且交易额不小，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诱惑无非就是诱之以利，或诱之以色。
这很普通，但很实用。
李纯清也很心动，他只是不喜欢李余的人，可不是不喜欢李余的钱。但同时也有顾虑，李纯清嘿嘿一笑道：“龙哥，有多大肚量吃多少饭的道理兄弟还是懂的。中介费这么高，证明风险必然很大，我怕我这小身板扛不住啊。”
妈的，小狐狸，年纪不大，心眼不少。
李余暗骂一声，但也听出李纯清话里话外并没有严词拒绝，赶紧笑道：“兄弟你没看新闻里说中海空气里都有什么什么二点五，咱们现在每次喘气，都有肺癌风险，但人还能不喘气喽？再者说，风险也没那么大，哥哥还能坑你不成？”
李纯清沉吟了一会，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问道：“说说，什么买卖？”
李余心里一松，笑道：“嗨，老家里一帮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都好久不联系了，这不是从土里刨出来了点土特产，想往中海送，又没有门路，就找到我头上了。我也没能耐帮他们找销路，这才求到兄弟你这来了。不过放心，亲戚归亲戚，该有的提成咱们照样拿。”
李纯清一听就明白了，什么穷亲戚c土特产，明显就是一帮土夫子，挖了个墓，跑到中海销赃来了。要知道，古玩这行，并不只涉及金钱，还披着文化的外衣，传承有序的物件才是最受欢迎的，像这种生坑的东西，并不讨喜，关键的是，买卖出土文物是违法的，关系不硬的人都不大愿意碰。
而土夫子挖到一个新墓，肯定希望能有人一次性全部吃下，这样来钱快，还减少暴露的风险，东西出手后，他们随便往哪个犄角格拉一钻，风头过了再出来，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而李余之所以说土夫子是自己的亲戚，估计是想告诉李纯清你别通过别的门路瞎打听了，这帮子人和我关系很硬，不要想着截胡，抛下我和他们私下接触。
李纯清正想着，李余又道：“兄弟，我这帮亲戚这次带了不少土特产，他们也不贪心，给咱们四成的提成，到时候咱们兄弟平分，一人两成，赚他一笔。”
李纯清语带戏谑的道：“哟，龙哥，这还叫远方亲戚呢。圈子里的行规，土特产中介费向来是要一半的，你这一张嘴就给减了一成，不会是你也亲自下地去刨上来的吧？”
李余赶紧矢口否定，说道：“哪能啊，我这些亲戚穷疯了，我这不是想帮他们多赚点嘛。成，咱们按规矩来，对半就对半。兄弟你看咱们怎么操作？”同时心中大骂：这小子才多大就对这行门清，看来刘瘸子不是瞎了眼，而是捡了宝了。
自始至终，李余就说的很含蓄，他倒不是怕李纯清到警察那把他给举报了，毕竟刘瘸子是圈子里有名的掮客，要是徒弟干出这种事，以后名声就臭大街了。从一开始，李余就是想试探李纯清到底懂不懂行，然后决定下刀子深浅，没想到自己昧起来的一成不仅没瞒过这只小狐狸，竟然还差点被李纯清安上盗墓同伙的名头。
李纯清可不管李余怎么想，笑道：“别急啊，我还没决定要不要伸一手呢。毕竟我就是个学生，我可没胆子跟你那帮子亲戚打交道。再说，最近学校有活动，还得学习，我的时间也很紧啊。”
李余听李纯清只是强调困难，但却绝口不提拒绝的话，就知道这小狐狸是为了提价，暗骂一声，语气苦涩的道：“兄弟，哥哥下半年就指着这单开张呢，这样，你三成我两成，不能再高了，你也得给哥哥我留口饭吃。”
没有办法，掮客的确是渠道为王。李余不认识能够一口气吃下这批出土物的买家，而他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到处去询问，那样就真离死不远了，因此只能任由李纯清在自己身上动刀子。他只希望自己卖卖惨，到时候李纯清下刀子能够轻点。
李纯清想了想，问道：“你那帮亲戚从哪刨的土特产？都是些什么？石头，瓦罐，还是铜器？”
石头指的是玉器，瓦罐当然指瓷器，铜器自然就是青铜器了。
李余心里一咯噔，但也知道瞒不住，毕竟收藏是有侧重的，要是不告诉李纯清东西是什么，怎么让他帮忙找合适的买家。不情愿的道：“从彭城那边，铜器多点，还有点石头。”
妈的，棘手，十有八九是个汉墓。
李纯清皱皱眉，又问道：“铜器带铭文么？多大？”
李余已经彻底服了，电话对面的小家伙简直就像是浸淫此道好久的老炮，带着点垂头丧气的道：“不大，有个带铭文的小鼎，四五十公分吧。”
李纯清瞬间怒了：“我靠，这还不大？非得搞个后母戊鼎才算大是吧？你这是坑我呢，带铭文的青铜器你也敢粘？你想找男人去鸭店啊，干嘛非得进去找？人多热闹是吧！”
根据《文物法》规定，青铜器是不允许买卖的，就算是传世品也不能上拍，不过私下交易一直很火爆。国家对于出土文物的管制并不是很严格，但青铜器例外，曾经就有一对长安的兄弟从自己院子里挖出几个青铜器，意图出手，结果被判十五年，要知道，就算是强女干个女人，也只是十年以下而已。
顺便说个题外话，竟然有律师认为强女干的量刑和女性穿裙子还是裤子有关，穿裙子的量刑重，而穿裤子的因为脱下来困难，因此强女干行为过程中存在女性配合的可能，所以量刑较轻。也是没sei了。
李余感到有点难堪了，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多的小家伙给骂了，还骂的这么难听，但谁让形势比人强呢，而且带铭文的青铜鼎已经算是重器了，的确辣手了点，也不怨李纯清反应这么大，只好赔笑道：“兄弟别着急呀，风险大收益也大啊，而且我那帮子亲戚才刚入行，底子绝对干净，没被盯过，要是老手也不会找到我头上，你说是不？咱们就是拉纤而已，没那么大的风险的。”
李纯清沉思着。据刘瘸子的介绍，中海的确有专门收出土器的店，毕竟出土器便宜啊，一转手利润绝对丰厚，这种店的背景都深得很，除非真的收了后母戊鼎这样的国之重器，否则一般的青铜器还真没人查。
而盗墓贼刘瘸子当然也认识，只是没有介绍给李纯清而已，因为刘瘸子实在看不上现在的盗墓贼。早些年间，盗墓贼也是江湖人，凭的是本事，靠的是手艺，并不会对墓葬造成毁灭性破坏，而现在的盗墓贼基本上跟蝗虫过境一样，进过的墓穴能拿的就拿，拿不走的就毁了，同时，现在的盗墓贼也越来越危险，武器炸药一样不缺，逼急眼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沉吟了一会，李纯清才道：“龙哥，这事我还真得跟师傅汇报一下才行，你等我通知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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