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叮叮当当声仿佛就在她耳边响个不停，积分的数额一点点地向上涨去，楚七七嘴角的笑意温和又深邃。
呐，她发现了呢。
程程打下的丧尸也算进去了。
但她没有询问妖妖，也没有询问妖妖的打算，她觉得啊一切都有意思极了。
像是有一只手，偏要那样坚决地将孑孓的她拉回现世，有人在乎她，她不是唯一的特殊的独立的存在，有人知道她。
这个认知让她克制不住地感到快乐。
直到前仆后继的尸体慢慢要将这层楼的出口堵住，空气中满溢着令人作呕的腐烂尸体的味道的时候，程子胥猛地加快了射击的速度，不动声色地捞住了身边人纤细的腰肢。
在楚七七疑惑又干净的眼神里，他一脸正气地解释：“挨近我比较安全，我们要走了。”
楚七七似乎深以为然，乖巧地点了点头，还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一处集结的丧尸毕竟有限，在纳米手枪这种强大的作弊器的帮助下，两人离开不过是需要一点点时间罢了，但要走出这层楼时程子胥犹豫了一下。
楚七七微笑着，小虎牙露出一点点尖锐的锋芒：“程程是想去把他们也带出来吗？”
被楚七七看穿了心思，程子胥微窘。
他知道这样做太有滥好人的嫌疑，可他是个军人，而且在末世中，人类极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一个人存活就多一个人的希望。
“程程是不相信他们吗？”楚七七抬头看着他，黝黑明净的瞳孔里映出他完美的脸庞。
那种完完全全的，只有他一个人存在的感觉让他着了迷，像是有奇异的引力把他的灵魂都给拖了进去，让他忍不住想在那里面停留更久。
他差点没听清楚楚七七说什么。
“他们只是一时间害怕而已，他们也会像你一样善良回来找我们的，那时候他们自己也可以离开呀，我们已经把丧尸清理好了不是吗？只可惜不能把这些尸体都烧掉呢，会引起火灾的。”
楚七七的微笑藏了一点细微的委屈，那睫毛如蝶翼般颤动了一下，把最真实的情绪掩藏，连带着也把他的倒影藏了进去。
他喉头一哽，觉得有哪里不对，却一时无法反驳。
然而楚七七继续开口了：“小怡筝饿了哟。”
她伸手把刻有怡筝两个字的玉坠从小怡筝嘴边拨开，小怡筝立刻挥舞起小小的拳头轻声叫唤起来。
或许如楚七七所言，只要那些人仍然清楚他们才是自己的同类，就会回来，就能离开。
程子胥便不再想那么多，松开了楚七七腰间的手，全神贯注地开路了。
楚七七落后程子胥两步，因此，程子胥没有看见楚七七回头看了那如小山般累积起来的腐烂尸体一会儿。
她此刻眼里如同蒙上一层磨砂的玻璃，恍若没有焦距，没有映像，小怡筝看向她的时候，只能看见她唇角边深陷下去，艳红的舌尖一扫而过。
然而下一秒小怡筝就将这些忘得干干净净，细声细气地哼哼唧唧起来，于是楚七七收回了视线，往前跟紧了程子胥。
至于那层楼里的人是否能在更多的无法处理的丧尸到来之前离开，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正午已过，程子胥和楚七七带着一些尚为新鲜的食材回了程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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