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明白了事情缘由之后,心中根本不能接受。他起身坐在床榻上,看着门外开亮的清晨,双眼微闭想了很多。如果自己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那岂不是成了渣男。如果他们把这风俗看的这么重要,那日后白霜还怎么再嫁人?
浩炎光着的肩膀上被披上了一件衣服。
转头看去,一脸幸福的白霜正关心的看着自己,白霜关心的说道:“早上天凉。”
浩炎问白霜:“如果我不答应,会怎样?”
白霜微笑的脸一下子变的木讷,她紧锁眉头问道:“夫君是嫌霜陪得不好吗?”说完低头,两只眼睛充满了晶莹。
看着白霜伤心的眼神,他又怎么忍心。他想拒绝这莫名的婚事,却无法开口。毕竟白石一家对自己这么热情。白霜是这么的懂事,贤惠。
他想来想去,只好默认了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一来他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人,二来自己一时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浩炎张开双臂,抱住了白霜。白霜忽然两眼大睁,然后趴在了浩炎的肩膀上。他抱着白霜,心想,既然老天安排我来到这战国,又安排我遇见了白霜。那这桩莫名其妙的姻缘就认了吧。
浩炎对白霜笑道:“天亮了,该起床了。”
白霜点头,两人分开后。白霜披了一件衣服,捧着一件粗布麻衣来到他面前。
浩炎之前的衣服已经碎成布条不能再穿。而面对这古装长袍,自己却不知道如何穿戴,只能任由白霜为自己穿戴。
白霜忙乎了好一会,一条灰色裙子挂在了腰下。
白霜在浩炎腰间束带,由于他的身材高大,白霜只能抱着他的腰穿过腰带。这一刻,他只感到了一份温馨。
等到两人掀开门帘,来到院子。
赵氏正烧着一个被架起的陶盆,里面热气翻腾。见两人起床,上前问道:“陪客没?”
白霜娇羞的点头,赵氏高兴的笑了,抓着女儿的手连连说道:“客是好人,要好好伺候。”白霜害羞低下头。
浩炎上前说道:“大婶,昨晚的事是浩炎不对。等我有飞黄腾达的那天,我一定明媒正娶风风光光的再娶白霜过门。”
赵氏惊讶道:“咋了?客要反悔?”
浩炎摇头说道:“不不,大婶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白霜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但是形式太简单了,等到我有钱了,再举办一次婚礼。”
赵氏听到这话,放心的说道:“这事客说咋办就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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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里,浩炎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空闲生活。
在这里,没有紧张辛苦的训练,也没有来自各方的生活压力,有的只是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但是他在这里待了几天,就感觉非常无聊。无聊是必然的,因为这里除了山水就是草木,没有网络,没有书籍,更没有美酒佳肴。
浩炎坐在院中石凳上,白霜为他涂抹药粉。
她做事永远那么细心,那么认真。勤劳认真的女人永远是散发着异样的光彩。而浩炎很喜欢白霜这一优点。
白霜拿着那个金丝红色锦囊,奇怪的问道:“夫君,这红色袋子真好看。”
浩炎笑着说道:“这是别人送的,你喜欢就给你了。”
白霜摇摇头说道:“别人送的,怎么能再给他人。夫君收好,霜不要。”
浩炎突发其想,转身坏笑道:“那我要是告诉你,这是一个漂亮女人送的,你会生气吗?”
白霜使劲摇头,说道:“霜不生气。”
浩炎吃惊,继续问道:“那我要是再取几个妻子,你生气吗?”
问完这个问题,浩炎心中都觉得自己好贱,怎么能在自己女朋友面前问这个问题。但是他想试试这个时代的女人是怎样看待一夫多妻的。
白霜依然摇头忧伤的说道:“霜不敢生气。”
浩炎看着面带忧伤的白霜,两只大眼睛仿佛又要哭了出来,他微笑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抛弃你不管的。”
白霜微笑。
白石赵氏带着白羽回来了,他们三人是去附近村子,用兽皮和村民换了一些东西。这种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倒是方便的很多。
白石提着一坛酒高兴的说道:“今天运气好换了一坛酒。一会咱们爷俩喝一杯。”
浩炎点头,笑道:“好啊,看你酒量。”
白霜不高兴的说道:“爹爹,浩炎的伤还没好,不能再饮酒。”
白石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听碎女子的。”
白霜对浩炎柔声说道:“夫君休息一会,我帮着爹娘煮饭。”
浩炎点头。
白羽高兴的跑到浩炎身边撒娇道:“炎哥哥,你说今天带我去捉鱼的。可不许反悔哦。”
浩炎笑道:“好好,带小羽去捉鱼。”
“太好了,炎哥哥等等,我去拿东西。”说完白羽高兴的跑到房中,不一会抱着一个鱼篓就出来了。
白羽欢快的拉着浩炎的手,急切说道:“走,快走。”浩炎微笑着辞别白霜和白石后,领着小羽走向河边。
他们居住的茅草屋,东边三百米处有一条大河。正值盛夏,河水很充足,而且水流速很快。
大河两岸的河床上有一片广阔的河沙,这些河沙都是经过河水常年冲刷而来的。河沙期间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洼,小的只有半米大小,大的能有十几米宽。
下雨时,河水水位上涨,这些水洼便会被河水漫过。停雨时,水位下降,水洼就会出现,而这一涨一退,一些河里的鱼虾就会被困在大大小小的水洼中。
白羽不过十二岁,年龄太小,白石夫妇严令不让她靠近大河。但是自从浩炎来了以后,白石夫妇却是放心让他带着白羽来河边玩耍。
而来河边玩耍,却成了浩炎和白羽最高兴的事情。
一到大河沙滩,白羽就像是一只挣脱的小兔子,欢快的冲向河边水洼。
她把鱼篓放在一旁,撩起衣裙系在腰间,赤着小脚丫就趟入水中。白羽躬身弯腰,双手瞄准浅滩,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突然,猛然扑倒。“噗通”一声便趴在了水中。
再看手中,只有一把水草,鱼儿却不见了踪影。白羽继续起身,又是扑倒,还是没有抓到。
气的白羽嘟嘴说道:“他们太滑了,抓不住。炎哥哥你替我抓。”
浩炎看着浑身湿透的白羽,呵呵笑道:“你这样抓不行,来我教你个办法,一定能抓到很多鱼。”
白羽一听高兴的说道:“快说,什么办法?”
浩炎找到一片稍大的水汪,见里面水草中有小鱼窜动,于是撩起衣裙,卷起袖筒。用双手挖着水洼旁边的河沙。
白羽不明白浩炎在干什么,于是问道:“炎哥哥,你挖沙子干什么?”
浩炎一直不停的挖沙,说道:“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白羽也不再多问,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浩炎挖着沙子。
浩炎挖沙,让水洼与大河相通。这条贯穿大河与水洼的小渠便形成了。
忙活了半天的浩炎,洗洗手,擦擦汗。
白羽不满意的道:“炎哥哥骗人,哪里有鱼?”
浩炎微笑指着水道说道:“你看。”白羽好奇的看着水道,只见与大河相通的几米水道中,竟然有小鱼游动。
白羽高兴的一脸欢喜,道:“炎哥哥真有办法。”
浩炎等水道的鱼越来越多,然后就堵死两端,游入水道的鱼就成了瓮中鳖。
白羽看着水道中的鱼不开心,嘟着嘴说道:“这么长的水道,我不还是捉不到啊?”
浩炎告诉白羽说道:“你可以把这条水道用沙子分隔开。一分二,二分四,分隔的多了,你还怕抓不到它吗?”说着浩炎挖起沙子,示范着将水道一分为二。
白羽恍然大悟,也上前帮忙围堵水道。不一会,十多米的水道被分割成十多个独立小水汪。
看着惊恐游窜的鱼,白羽乐开了花。
浩炎笑道:“好了,去捡鱼吧。”
一脸泥沙的白羽高兴的提着鱼篓,跑到了第一个小水洼,伸手抓住一条几厘米长的鲫鱼抱在手中,她高兴的朝着浩炎大喊:“炎哥哥,你看。我抓到了。”
浩炎朝着白羽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样的,加油。”
还没说完,白羽手中一滑,鱼扑腾扑腾的又落入水中。她嘟着嘴怒道:“看你往哪跑。”
浩炎却被这可爱的女孩逗得哈哈大笑。
看着天真活泼的白羽,浩炎很高兴。他拿起一块扁石头,朝着河水斜身用力甩出。石头一连打了几个水漂。
白羽在水道中玩的不亦乐乎。不一会,那小小的鱼篓已经放满了大大小小的鱼。她费力的抱起鱼篓,对浩炎喊道:“炎哥哥,我还是第一次抓这么多的鱼。”
浩炎笑道:“以后会抓的更多更大。”
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午后。
浩炎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白羽“嗯”的一声答应。
两人原路返回。浩炎见小羽费力的抱着鱼篓,便伸手说道:“我替你拿吧。”
白羽倔强道:“不,我自己拿着。别看我是女娃子,我力气大着呢。”
浩炎微笑点头说道:“好好,小羽不输男娃。”
两人穿过河滩,走过草地,远远的看见了茅草屋。
走近几步,浩炎却发现不对劲,怎么院中一个人都没有?白霜他们不是在做饭吗?
这时,浩炎看到了远处地上被打翻的陶罐和碗盆,惊道:“糟了,出事了。”说着就朝着茅草屋快速跑去。
浩炎不管身后小羽的呼喊,大步来到院中。
一大片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地面。顺着血迹他来到一间茅草门前,还没有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跨入门内,定睛一看,浩炎两只眼睛湿润了。茅草屋内横躺着两具无头尸体,通过衣着可辨明,这两人正是白石和赵氏。
“哐”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羽已经来到草屋门前。手中的鱼篓掉在地上,散了一地的鱼噗噗直挺。
小羽呆呆的看着房内,两眼圆睁一动不动,忽然眼珠上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浩炎快步来到小羽身边,见她已经吓晕过去,便把他抱到院中,随后自己进入房间,拿出床榻下藏着的召伯剑,搜寻每个房间确保安全。
所有房间检查完毕,房内只有白石和赵氏两具尸体,唯独没有发现白霜。
浩炎在院中发现了一些马蹄印,心叫不好,跟着马蹄印走了没多远,马蹄印就消失在了杂乱的荒草和树林中,根本无从追起。
浩炎内心非常悔恨,他为什么没有留在家中,如果那样,白氏夫妇就不会死,白霜也不会被抢走。
白羽已经醒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浩炎抱住白羽安慰道:“小羽别怕,别怕,炎哥哥在这。”
白羽把头埋在浩炎怀里说道:“炎哥哥,我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很可怕,很可怕的梦。”
浩炎终于没有忍住眼中的泪水。
浩炎安慰白羽,两人只能面对现实。为了不继续刺激白羽,浩炎用毛毡把白石夫妇的尸体包裹,然后在屋后挖了一个大坑,把两人尸体埋葬了。
白羽跪在父母的新坟前哭的非常伤心。
白霜被抓走,两人也不能耽误时间,因为晚一秒找到白霜,那么白霜就多一分危险。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和白羽踏入丘陵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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