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地坪日
天气转阴,钟布手提几斤猪肉,一条鲤鱼回家,地坪竹杆上晾着钟布和孩子的衣服,还有黄青母女的衣服,四件大人衣服晾在一块。
钟家灶屋日
灶上饭已煮熟热在那里,黄青接过钟布手中的鱼肉放到砧板上切割,洗菜锅,炒菜,小女孩史亮在灶门前向灶内添柴。
一阵菜做好,端上餐桌,五个围坐一桌。
黄青:(挨钟布坐着,不停的敬菜给钟布吃)来,尝尝我手艺如何。
钟布:好吃,好吃,真不错,味道好极了。
黄青:你妻子哪里去了呢?
钟布:因病去世了。
黄青:(又向钟虎、钟忠饭碗里堆菜)尝尝阿姨做的菜好吃不?
山间土坡日
贴红薯的土里钟布在打凼子,黄青跟在后面插秧子。
钟布:你打算几时走呢
黄青:你几时叫我走,我就走。
钟布:我要是不吭声呢?
黄青:那我就暂时住下来,你想不想留我住呢?
钟布:我想留你住下来,你想走,要留也留不住呀?
黄青:好呀,那要看你对我母女好不好。
钟布:怎么个好法?
黄青:你自己琢磨好了。
钟家日
钟布:(到家见黄青一个人在)孩子们呢?
黄青:外面玩去了。
钟布:(把双手掌藏在屁股后)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黄青:我猜不出来。
钟布双手拿着一块布料展现出来。
黄青:你这是为谁买的布?
钟布:为你买的呀。
黄青:我不能接受你的这份厚礼啊。
钟家夜
钟布与黄青挨近坐着。
钟布:黄青呀,三个孩子都睡了,我要是上床去睡,三个睡一床实在有些挤,不好睡。
黄青:是我母女挤着你一家人了,那我明天就走行吗?怎不会叫我今夜就走吧?
钟布:不是那个意思,我想……
黄青:不太合适吧?
钟布:我们填一间房,单独开个床。
黄青:那床开好了,我一个人去睡,我到你家也累了,轻松几夜吧!
钟布:那我不还是挤。
黄青:你要有什么想法,考虑一段时间,就请一个中间人来说一声,好一些。
钟布:过段时间我找一个中间人来,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得吧?
黄青:嗯。到时候再作决定吧。
两个月后
钟家堂屋日
屋当中设有一桌宴席,首席坐一对老年男女。
钟布:(举杯)六叔、六婶,我敬您俩一杯,您俩德高望重,今天我与黄青组合家庭,请您俩作个证婚人。
六叔:我俩愿作证婚人。钟布呀,黄青母女颠沛流离来到你家,一路上受了不少苦,你一定要对她母女好好痛爱,尤其是小女孩史亮要像亲生一样看待。祝你们夫妻恩爱,全家和谐、幸福。
钟布:我一定听六叔您的话。
河边草地日
河边草滩上,柳树下,长绳拴着一头黄牛,在悠闲的吃草。
钟虎、钟忠懒散无聊的度步河边。
钟虎:(一眼看见黄牛)小忠你看这是仇家陈朴的黄牛。
钟忠:你没看错吧?
钟虎:绝对不会有错,毛色金黄闪光,骨骼粗大,双角如刀,两眼似铜铃。
钟忠:上次我大哥在陈朴山里烧死,我也差一点被烧死,我爸说了,我们是子孙仇家。
钟虎:我俩就拿牛来出气吧!
钟忠:怎么搞呢?
钟虎:你过来听(耳语不闻声)。
俩人回家拿柴刀砍两根五六尺长的刺棍重到河边把牛绹绳解开,用力抽打黄牛,向水深处赶,黄牛被逼到深水,牛打转奔回岸,兄弟再次猛烈抽打,牛又被逼退到水深处,站立片刻,再次向岸上冲,任凭钟虎钟忠抽打,不知死活的向岸上攻来,气势汹汹朝钟忠冲来,钟忠被一角挑进水中,牛又打转朝钟虎冲来,这时钟虎已退出水面,正向岸上爬,黄牛赶到,抵住钟虎岸上的右脚,生死不放,一个劲的斗。
从水中爬起的钟忠急跑回家去搬救兵,闻讯赶来的陈朴一看,又急转身往家里跑。
陈朴取一枝长竹篙一端扎紧一个稻草把子,点燃来烧牛头,牛受巨痛放弃进攻跑到一旁去了。
钟虎(扑在岸上哭叫)哎哟,哎哟。
陈朴:(上前)我来背你回家。
钟虎:不要你背。
陈朴:(抬头见钟布向这边赶来)好,你爸过来了。
陈朴重新把牛拴好,回家。
钟布:(赶到)钟虎伤得怎么样?
钟虎:哎哟,骨头可能断了,我爬不起来。
钟布:(上前背起钟虎回家)这畜生都跟我家作对。
钟布从家里扛回一长柄斧子来到河边,对准黄牛后腿使劲捶去,牛的后腿即被打断,牛倒在河滩上。
钟家日
史亮:妈,我们不住这里了。
黄青: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苦几年长大了,找个好人家,不就苦尽甘来,吃完饭邀昊伢子一块到山里砍担烧柴回家来。
史亮:那忠哥呢,他去不去。
黄青:你忠哥到龙凤家玩去了,他不去。
史亮:那我也不去砍柴。
黄青:看你又耍性子了,你懂吗,虽然你姓史,但是他的继女,小孩子多作一点劳力事,累不坏。
陈家日
屋侧两棵不大不小的樟树,两棵树同时在一丈多高就开叉,陈昊在这两棵树的叉上各安一个滚轮,把一根长绳索牵挂在两个滚轮上,绳索两头下垂接近地面,绳索两头各结好一个圈套,陈昊邀来史亮一起玩,两人分别各坐一个圈套,双手抓住绳索。陈昊坐绳套这一头踏地一蹬,人便腾空了,史亮那一头坐绳套从空落地,这时史亮同样踏地一蹬,便也腾空了,两人来回腾跳,不断腾空又落地。
史亮:陈昊哥,你出的好主意,好玩极了。
山地日
草木茂密,陈昊放下扦担,忙活着砍柴。他收拢散柴打捆,捆好一捆,又去捆第二捆,捆好后走到史亮这边来。
陈昊:你还没砍足一担呀!我来帮你砍(弯腰砍柴)。
史亮:那要不得!
陈昊:怎么要不得,同来同回,男孩子力气好一点,当然快一点点,来我帮你捆柴。
陈昊捆好两捆柴,插扦担撬起两捆柴端平放到史亮的肩上。
史亮走前,陈昊走后双双担柴下山。
史亮:(把柴向茅草小路上一丢)我担不动了。
陈昊:你在这里歇着,我把肩上的柴担到前面一段就放下来,再回头来担这一担柴好吧!
陈昊把肩上的柴担到前面山下,又回头来帮史亮担柴,史亮空身跟在后面走。
山林日
史亮肩扛扦担手握柴刀走前,陈昊跟在后头,上得柴地放下扦担,努力砍柴,一窝马蜂从柴草中一哄而出直扑史亮而来,在旁的陈昊脱了上衣蒙住史亮头,抱住不顾一切的逃离远处,停下来拉开蒙在头上衣服,陈昊背部多处马蜂箭伤。
史亮:(埋怨的口气)你也真是,只顾别人,不顾自己。
陈昊:男孩子野蛮、胆大、皮又厚、不怕痛。
陈昊担柴下山,史亮提柴刀空身跟在后面,把柴担放下,史亮坐扦担上歇着,陈昊再上山担第二担柴下山来到史亮一块坐下歇息。
柴山日
陈昊眼看一条毒蛇就在史亮脚边,一个箭步上前用柴刀紧压蛇头,蛇尾摆动打到史亮脚背上,史亮一惊,仰面朝天,裤子被树枝头捅了个破洞,皮肉露出来,陈昊把蛇压死挑去埋了,回头见史亮裤捅破了,急转身脱了上衣丢给她遮盖,自己光背担柴下山。
砍柴路上日
陈昊和史亮担着柴下山,史亮不小心踩在一个小圆石上,石头一滚,史亮身体失去平衡,连人带柴一起滚下山坡,史亮坐在山下啼哭,陈昊快步赶到。
史亮:陈昊哥,我脚摔伤了,走不动了,怎么办
陈昊:来,我先背你送回家,再转来把你的柴担回去,最后就来担我自己的柴不就行了。
陈昊背史亮出山回家。
陈家茅屋日
陈朴;昊儿,你已长大了,为父的我老了,家里穷得叮当响,你是不是也出去历练一下?一来维持生计,二来积蓄点钱,也好成家立业。
陈昊:爸,我早就想出去做工了,但不知哪里有工做?
陈朴:我从朋友那里打听到离家百多里远有一个叫落凤坡的地方,有一家财主要招一个长工,这财主叫贾作真,人到中年,人称“白面书生”,但为人奸诈,喜怒无常,不好相处。他有百亩水田和山林和建有荘园,还开了一个煤矿,就叫“贾作真煤矿”,他娶过三房妻室,都已先后去世,只留下一个第三房妻子带进门的外姓哑巴崽,也到了谈婚论娶的年龄了。大体情况就是这些。
陈昊:爸,为了生计,最难相处我也得去,这样更能磨练人的意志。
陈朴:好吧,明日我送你去上工。
贾家豪华大院日
陈朴、陈昊父子来到大门前。
管家:你们作什么的
陈朴:我听说贾老爷要招一个长工。
管家:是有那么一回事,那个应招?
陈朴:(指陈昊)我儿子。
管家:好吧,随我来见东家。
贾家堂屋日
堂屋的上首摆放着一张红漆大桌,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士,正用水壶烟筒吸烟。管家带陈朴父子进屋。
管家:老爷,(指陈昊)这小伙子应招当长工的,您看?
贾作真:(起身打量陈昊后,点了点头)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哪里人?
陈昊:我叫陈昊,十七岁,茶籽山人。
贾作真:年纪轻轻,你扶犁、掌耙、插秧、扮禾、舂米、蒸酒、打豆腐,还有煤矿的功夫能行吗?
陈朴:我儿子样样都能。
贾作真:(动怒)还轮不到你老家伙说话的时候,让他自己说。
陈昊:我样样都能,而且,又快又好,煤矿的工夫,到昨天止整整担了一个月的弯扁担,而且还是头一号扁担。今天就到您这里来应招了。
贾作真:(转喜)好,年纪轻轻就连续不断担了整整一个月的弯扁担,就是能吃得苦的人,我收了你。丑话说在前头,工钱吗,一石谷一个月,每年年底一次结清。长工吗,顾名思义,就是要做工时间长,一定就是三年,三年未做满,第三年的工钱你就没戏了,而且前两年的工钱还要扣回来三成,吃饭就相送给你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干,还是不干?
陈昊:(坚定的态度)我干。
贾作真:还有,长工就是下人,该你做的事,你要跟我做好。不归你管的事,你下人就不要多管闲事。你懂吗?你作得到吗?
陈昊:我懂,我能作得到。
贾作真:好,(指管家)这位叫晋广白,我的管家,往后你作什么事,听他安排,都晌午了,随管家后堂吃饭去吧。
陈昊随管家向后堂走,反脑难舍的含泪回望父亲。陈朴含泪呆望儿子。
贾作真:舍不得呀,舍不得早拉倒。
陈朴:(朝贾作真点了点头)舍得、舍得。
贾作真:(动怒)舍得,还不快走,出门走十里路到桥头镇有饭店在那里等着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