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高山却等不到焦美丽的声音了，他害怕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所以一时听着手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他没有失望，焦美艳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的美梦之中，和孙高山的一能电话，已经让她有些痴迷了。
为了给孙高山再吃一颗定心丸，她说：“孙总不要以为我的手里只有这些已经出成品的药，我不家一些独家的配方，是还没有上市的新药，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价格让我满意，我们就可以展开合作。”
新药？电话那头的孙高山似乎是想了许久，才慢慢地说：“如果你也是医药业从业者，也应该知道的”后面半句却顿住不说了。
“愿闻其详？”
“我们环海医药是大公司。”孙高山点了根烟，“其实也不光我们这行，但凡涉及到量产的，都是这样。厂子越大成本越低，厂子越小成本越高。这叫什么来着？马太效应？”
他顿了顿，又说：“我们如果是大商家，也就算了，价格优势嘛，挤都能挤死对手。但我这儿庙小我不是说容不下佛，但我们这儿一个地藏王菩萨，对面儿普陀寺里也有一尊地藏王菩萨，但除此还有观世音和如来镇着，我们香客来了得掏钱，人家的香客掏的钱少，临走了还能收着把小木梳。”
“那么，我花了大价钱买你们的这尊地藏王菩萨，还能收着香火吗？”
孙高山的考虑不无道理，甚至可以说很有前瞻性，在同一药物配方下，他们竞争不过大厂，一来是人家的品牌名声摆在那里，二来，人家有那个资本来低价抢占市场。
今天焦美艳这个配方卖了他们，但若改天也卖给别的药厂也合情合理，而他们只能和着血把牙往肚子里吞。
焦美艳听出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连忙道：“虽然我对医药业不熟，但您说的这个我懂。这也是知识产权问题，我卖的是生产权。这又不是站，作者卖了文还要卖身的，就是出版，也能用两家出版社同时来的。不能说我授权了您一家，就不能不允许别家生产了呀。”
她控制着声线，把嗓门压低，又带了几分鼻音，好像真的很为难似的，实际上还不是抓住了孙高山的弱点想再谈谈价格，钱嘛，多多益善。
孙高山抽完了烟，重重地咳了一声，吐浓痰的粗重声音把焦美艳吓了一跳。
“那这就没办法了。”
接着就是手机扔在桌子上的沉重声响，焦美艳耳朵一痛，把手机拿远了些，然后对着话筒喊：“过了这村没了这个店孙老板，您是明白人。”“这佛像您出稍微高点儿的价，可以把它全买到自己庙里。但如果不买一个小庙，不能永远没个镇场子的，您说是吧？这年头，能塑像的可不多了。”
过了许久，电话那头才复有了声音，孙高山长手一伸，按了免提。语气中带着笑意：“独家授权，不为难吗？”
焦美艳犹豫了一下，又听见那头笑着自言自语：“我觉着应该是挺为难的，毕竟大厂出的钱要高些，能卖给大厂，谁愿意光顾我这小破屋子呢？”
这一句戳中了焦美艳的痛点，大的公司她不是没有问过，人家有传统的优势项目，比如靶向药，一本万利。对这种无资质无认证的小配方是不感兴趣，或者换句话说，是根本就不屑一顾的。
她咬着牙道：“您说哪里话。我卖给您是看孙老板做人厚道，我们这东西要是独家授权，那卖了就没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不为自己考虑考虑怎么能行？此外还是相中了环海医药发展的潜质。孙老板，如果这配方成了爆款，环海医药一炮打响，这功劳怎么着也得有我们一份儿吧？”
孙高山的声音慢慢严肃了起来：“焦小姐的意思一一不要钱，要股份？”
“呵呵，那倒不是，我只要钱。，如果孙总不介意给我分红的话，我也接受。”
焦美艳冷着声音，“没有股份也得有红利。不能好处尽让你孙高山一个人占了，我去喝西北风去。”
孙高山笑了一声：“嗓门不大，倒是好大的胃口。”
焦美艳笑道：“胃口大不大得看收益高不高，像您这样的才叫胃口大，眼看着天上掉的馅儿饼落在跟前了，要去拿还得讲讲价。”
这一句话还真把孙高山逗乐了，“合着这是两个大胃王争食吃啊。”他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关掉免提把手机拿到耳边，正色道“那你说怎么办？”
“只卖你们。现金可以少一点。”焦美艳说，“主要是保个底让我安心，不是白送了您这么几个配方。”
“股份或红利是让你安心，我也跟着你们公司成了利益相关者，有钱当然要一起赚，不会图个快钱就把糊口的渔具卖了。”
“成不成？一口价!”
孙老板想了好一会儿，说：“钱我可以多给，股份不可能。”
焦美艳有些气道：“刚才我说加钱你不同意，现在又说股份不可能，过一会儿是不是还要说干脆把那配方送给环海得了？”
“哦？焦女士有说过加钱吗？从头到尾，焦女士不都在争辩能不能独家授权的问题么？”孙高山逗着笑。
焦美艳深吸两口气：“多给钱这个多给是多少，您到底给个准话，一毛两毛的可不算事儿。”
“放心吧，不会亏待你。”
孙高山沉声说，“说起股份也就是看看你的诚意，是不是真的打算只卖给我们一家。”
“如果这事儿成了，我们未来的股份会很值钱，想要的话自己拿钱入股，毕竟我们最缺的还是资金，不能因为几个配方就让你一直吸我们的血。”
“我也看出来了，这不是你捣鼓出来的东西，应该也是从别人那儿拿的。你回去可以转告他，他如果要技术入股的话，我是百分之百的欢迎。”
焦美艳到了这会儿，才真是有些无奈了。其实这个说到底还是买方市场，她除了这一家别无所卖。孙高山话里话外也带了这么个意思，只是没有明说，他试探入股的问题，还是想看看焦美艳有没有退路。
焦美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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