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离河洲走高速大概要六个小时，三人一开始还随便聊聊，但钱总在薛齐眉的主动下差点打开车门跳下去后，都沉默下来。
剑神看着旁边超车过去的一辆猛禽，略有所感。这车后车厢被盖上了盖板，看不出是辆皮卡，但那种粗犷大气加上鲜艳的红色还是非常吸引人的。
剑神有种开这车的冲动，就问钱总：“那是啥车，贵不贵？”
“一般般，没幻影值钱。”
“哦。”剑神很想让他买一辆，但贵的不要反而要便宜的，很明显是打钱总的脸。剑神不免犹豫不决。
薛齐眉突然问道：“钱总，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么有钱哈？”
剑神也起了兴致，看了一眼钱总，希望他能如实回答。
钱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款崭新的黑超盖在脸上，道：“其实我的钱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我的钱，我更像是一个打工者，我的任务就是把钱发出去。每个月，我的账号上都会打进来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
薛齐眉羡慕不已，不解道：“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别人？还有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多钱？”
钱总沉思片刻道：“你是搞科学的，应该听过‘能量守恒定律吧’？”
“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而且能量的形式也可以互相转换。”薛齐眉不假思索。
“正确。在很久很久以前，几个伟大的经济学家发现财富也有定律，就是‘财富守恒定律’，当然这个财富不是指钱的多少，而是一种抽象的价值观念。打个比方，五十年前，一千块钱对一些人来说就是巨款，但现在一千块钱有时候吃顿饭都不够。还有，我们经常听说股市震荡，某某上市公司市值蒸发多少多少亿，其实这些价值并没有消失，而是以一种很复杂的形式被某些人集中到了一起。当然，股市只是一个方面，但却是最主要的地方。”
“我勒个去，”薛齐眉听得一愣一愣的，又问道：“那要是某些股票升值呢？”
“有所增加，必有所减少。所以我要努力发钱，将财富守恒保持下去。”
薛齐眉郑重无比道：“这些人到底是谁？”
钱总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体系相当完整，包括保密方面。之所以会给我打钱，是因为我叫钱总。”
剑神和薛齐眉都莫名其妙。
钱总解释道：“钱总是我的名字不错，但这也是一个代号。钱只会打给钱总。我叫钱总，我外公也叫钱总。这种特殊待遇只有我外公的后代能够接管。因为他老人家的父亲就是当年发现‘财富守恒定律’并灵活运用的人之一。可惜他老人家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而那个神秘的经济组织有规矩，只会将钱打给外公直系子孙。为了留下这份荣誉，我外公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让我叫他爷爷。”
剑神想起了那个告诉他钱总住址的老人家。
“那这些人主要在哪活动，你也不知道吗？”薛齐眉想确定方位，用黑客技术好好查查，她对这些事情不免有点兴致勃勃。
钱总张开手，动作夸张的从车的左边划到右边，道：“当然是全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财富，有财富的地方就有他们。”
“那他们组织还招人吗？”
钱总扭头看了一眼薛齐眉，笑道：“小薛啊，见异思迁可是不好的行为。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你就别指望从我这得到有用信息了。听我一句劝，好好在天刃局干，不要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薛齐眉赶紧举手发誓：“我薛某人绝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我这纯属好奇心，一个搞科学的没了好奇心也就失去了灵魂。再说，我觉着有你在身边已经完全足够，吃喝不愁，零花钱管够，美滋滋c甜蜜蜜。”
钱总伸手捂住耳朵，喃喃自语：“我勒个去。我想死！”
“不要学我说话。”薛齐眉温柔的呵斥道。
时间紧急，三人没打算去服务区休息。剑神开了一会就换上钱总。本来薛齐眉也想开，但钱总知道她没驾照后严肃地拒绝了。薛齐眉并不知道剑神也没驾照，只好独自在后座生着闷气。
剑神安慰她：“安全驾驶，人人有责。”
终于，保时捷下了高速。没想到曲烟开着qq已经在路口等候。
几人也没有客套，随即在曲烟的带领下往城郊开去。天刃局总部是在一个叫岗宁镇的地方，曲烟带着他们拐进一座纺织厂。让人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真的是一间像模像样，还在正常生产的工厂。
几个装卸工站在阴凉处休息，盯着保时捷，看直了眼。
钱总很纳闷：“这也叫保密组织？”
薛齐眉认真看了看，道：“这些人看起来只是普通工人，实际上训练有素。”
“你咋知道的？”
“当然是猜的。天刃局的人会是普通工人？”
“有道理。”钱总点点头，越看越觉得这些是特种兵。
车子进入后院，停在一间办公室前。周围再无其他人。
曲烟在门口等他们走进，先和剑神微微点头打个招呼，让剑神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
“从现在起，薛齐眉是岗宁乡第一纺织厂会计，负责出纳记账。钱总是厂长助理，也就是秘书，但我是正的，你是副的，你以后要听我的。”
“凭什么？”钱总抗议，“这厂多少钱，我买了，我要当厂长，我要你听我的。”
曲烟瞪他一眼，对剑神道：“至于剑神，你以后是副厂长。你们的工作证等会就发给你们。在进去这道门之前，我有必要强调几句，希望你们能牢记，尤其是钱总，不管你有什么意见，一旦进了这个门，你就需要服从命令，否则我们只能采取一些措施免得你泄露秘密。”
“我勒个去，”钱总觉得用这句话表达自己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反悔也不行了？”
“完全正确。”
钱总看了一眼剑神，见他无动于衷，无奈摊手，表示服从。
曲烟接着道：“第一点，就是不要太高调。以后不许开这么好的车出现在厂区。万一引起别人误会，后果自负。你们现在表面是厂里的职工，要和这个身份一致。”
“啥意思？”钱总和薛齐眉互相看了一眼，钱总道：“刚才那些人难道不是天刃局的人？”
“他们只是普通工人。实不相瞒，纺织厂是我们的主要经济来源，虽然现在行情不好，但生产不会停下去。”
钱总已经想好了改造计划，他要把整个厂区变成真正的超级秘密基地，但不能和曲烟说，要见到柳魁再说。
“第二点，希望大家以后团结友爱。”
说完，曲烟就转身开门，钱总挠挠头，莫名其妙道：“这就完了？天刃局规矩这么少？”
曲烟回头，笑道：“还有一本准则，大概十万字，等会和工作证一起发给你们。你们一定要熟读c背住，领导会随时抽查。答不上来，扣一个月工资。”
听前一句钱总还满脸愁容，等曲烟说完，钱总又喜笑颜开，扣钱，还是扣微不足道的工资简直不叫事。他还凑近剑神，小声道：“副厂长，要是扣你的工资，全算我头上。”
薛齐眉赶紧举手：“还有我。”
“薛会计，”钱总义正言辞道：“人怎么能无耻到如此地步？”
“你们还进不进去？”曲烟将门推开，转身对三人不耐烦道。
薛齐眉还想说话，钱总已经立正站好，高声道：“请领导带路。”她只好暂时放弃抗议。
曲烟斜他一眼，转身进去。钱总对剑神做出请的手势：“副厂长，你先。”
三人陆续走进房间。发现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除了一张办公桌和椅子再没其他东西。
曲烟走到办公桌前，将桌子推开，露出一条缝隙，原来地面上有个洞口，但盖板太过明显，就用办公桌加以掩饰。
盖板边有一个小铁环，曲烟废了一翻力气才将盖板拉起，露出地面的洞口，洞口边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台阶。
薛齐眉看得大摇其头，道：“这太落后了，完全可以建成全自动带升降梯的吗？看来我的任务非常繁重啊。”
曲烟带头走下台阶，三人跟上。洞口很小，仅容一人通过。
曲烟边走边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想到过，可惜资金有限，纺织厂效益不好。”
钱总再次带上黑超，没看清路差点跌倒，还是剑神在后面将他扶住。
钱总浑不在意，道：“这就是我来天刃局的第一要务。”
曲烟干笑道：“呵呵。”
钱总道：“从你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不屑。看来老大还没告诉你我带来了什么？听好了，小姑娘，整整二十个五千万。”
曲烟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正常，哂道：“那又如何？”
钱总撇撇嘴，懒得和她理论，同时打定主意，不管什么代价都要用钱将她砸到对自己客客气气为止。
三人一直往下走了大概十分钟，进入平直的一条通道，通道上挂着白炽灯。
又走了几分钟，终于眼前一亮，进入了一间宽阔的大厅。里面分布着几台电脑，包括罗欢在内的几个操作员回头看向他们。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屏幕，却并没有亮着。
钱总连连摇头，道：“你们想学电影搞一个基地，但明显东施效颦，这都啥玩意啊，简直就是七十年代的破旧车间。薛齐眉，看来你的任务确实非常重。”
“你们来了。”柳魁背着双手从一间侧门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秃顶中年男人和一个明明是男人却穿的花里胡哨c长发飘飘的妖艳货。
剑神和秃顶男人四目相对，同时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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