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来了,就在城内。邵家公子现下还好,被圈在府内,衣食用度都由世子安排人送进去。我嘛,奉殿主之命前来搭救邵家小公子。入城的路上遇见了世子,世子的意思,宝陵现在不适合有太多势力,有他便够了。我就换了军装,听命世子。”景明抱拳道:“不知小生说的还算清楚?”
“明舅舅因何获罪你却没有说。”
景明一阵尴尬,“此事说来话长,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还有一件事。我三师兄明明是当朝驸马,为何这旗号还用的是世子?”
景明摸摸鼻尖,“你家三师兄五大三粗的,像是吃软饭的吗?出门在外用媳妇儿的名号,不是你师兄的风格。你应该知道的。”
果然点点头,“有些道理。”
景明扬扬下巴,问道:“你在这儿,那小道长呢?”
“我与他商议分头行事。”
“商议?”和景明乜斜果然一眼,“到底是你与小道长商议?还是自作主张?如同你闯入五翎殿一般?”
果然回蹬一眼,“你知道便好。也不觉得自己长舌。”
景明看看城墙之上,“四更换岗,还在此处,我带你与小道长入城。我且回去了。”
“好。”
玄易子不曾想,果然去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就回来了。
果然解开玄易子的穴道,“得罪兄长了。”
“可是有什么变故?”玄易子刚解开穴道的嗓音有些暗哑。
果然微微一笑,“是。不过是好的那种。”
“城里的是果实兄?”
“是。我方才遇见了和景明。商定四更入城。”果然重新闭上双眼,闭目养神起来。
果实得到消息的时候,才刚刚入梦。得知果然与玄易子此时也在宝陵大吃一惊。连衣物妆发都来不及捯饬,披着一件外衣就起身在堂屋里等。
果然首先进门,见到的果实发髻歪斜,衣衫不整,坐在椅子上打盹。她抿嘴偷笑,勉强行礼。“民女参见世子。”
把果实一惊,站起身,唯一一件挂在身上的外衣便掉在地上。
“哈哈~”果然这几日难得朗声大笑。
“草民参见世子。”玄易子进门规矩地行礼。
果实这会是真的醒了。“先生不必行礼。”
果然将手往身后一背,“那您的意思,我就得行礼了?”
果实叹了口气,“师妹。休得无礼取闹。”
果然做了一个鬼脸,在旁边坐下。
景明反倒是最后进屋的,“参见世子。”
果实抬抬手,“大晚上的没有别人,你们就不要一口一个世子的了。”
“那叫驸马?”果然调侃道,被果实白了一眼。
四人来往几番终于坐下。
“师妹,你和先生不是在孟州吗?”果实问道。
“说来话长,反正就是来了。”果然轻轻带过,“明舅舅为何遭此横祸?”
果实眼神在果然与玄易子间扫了扫,回答道:“当初,你我三人相遇于宝陵村,应该没有人忘记吧?”见没人搭话,果实继续说下去:“旬日前,有御史报,宝陵村有人煽动人心,意欲谋逆。知州探查,也就发现那一风水阵。大荆到没有不准百姓摆风水的律例。本就准备结案。可不知怎么的怀安来朝见的一个臣子看了这风水阵,说有损国祚。数年前大荆大旱又大涝,全因为这风水阵所起。”
“陛下不像是一个容易听信外臣所言的人。”果然试探地说了一句,毕竟那位,现在是果实的老丈人。
“是。起先陛下也是不信的。毕竟这是大荆,不是怀安,对于占卜c风水并不太过在意。可,这事偏生震乾大将军知道了。给陛下递了一封手信,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大略是要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陛下便要知州把宝陵村上下拘禁,秋日之后便发配丰州。”
“这和明舅舅有什么关系?”
果实叹了口气,“说来这关系明舅舅是宝陵的大户,商铺c农庄c住所不都需要仆役?自然有几个家在宝陵村的下人实在是飞来横祸。”
“你们不曾为辩解过?”果然知道此问多余,可是还是问了。
“自然是说了。连师父也去说了。陛下说不连累主家已经恩泽,休得得寸进尺。”果实一脸的惆怅,“师父说,旁人来可能会给明舅舅罪受,所以让我请了差事。”
“师父言之有理。”果然想起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是总是咆哮的师父,不得不承认,他想得的确比别人多一些。
“我来的路上碰上了景明。思虑再三,此事不该五翎殿出面,便让他在我麾下挂了一个统军的名号。”
果然看着果实,初见仍觉得这三师兄有些原来的憨气。以为那句“宝陵现在不适合有太多势力,有他便够了。”是和景明自己胡诌的,可是三言两语下来,便知道果实与原来不同。是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小半年的功夫,果实已经不是鸡公山上那个野徒弟,而是辰王爷的世子,大荆的驸马。果然不由说了一句:“师兄也是思虑周全。”
“那邵家小公子现在心态如何?”玄易子问道。
接话的是景明,他叹着气,摆摆手,“唉别提了突逢变故,邵公子整个人都垮了。我们到了也有四五日了,可是他总是一言不发。连进食都少”
“不知景明哥哥知不知道邵家庄的消息”果然问道。
景明挑了挑眉梢,“你是想知道什么方面的消息?”
“比如,可有谁过身?”果然目光如炬盯着和景明。和景明哪知道果然有此一问,下意识地回避了她探寻的目光。也就算坐实了果实心中所想。“是谁?”
“月前,邵家大小姐传出病重。羽然宫的消息是,虽然,还未发丧。但”景明据实以告,“已经故去了。”
“什么?”果实听闻这一消息十分震惊,“伯母!她”
果然伸手按住果实捏起的拳头。自言自语似地说:“果然如此”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果实:“不知我方不方便去见见明舅舅一趟?”
果实还沉浸在邵欢欢的死讯中,他强迫自己思忖一番,才说道:“这天都快亮了。折腾了一晚也是够呛先休息。等天亮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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