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亮光射进脸颊，普玉隐隐睁开双眼，一切都结束了？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这么莽撞几条命也不够用。
正当普玉思绪飘飘的时候，一张明媚的大脸靠近过来，像正月十五的月亮，她一把将来人推开，翻滚坐起，才看清是成风：“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她使劲拍动着自己的脸颊。
“太好了。”你没事，他一把将普玉拥入怀中。
咬上他的耳垂。
“疼…你这疯女人果然属狗的，怎么乱咬人。”
“太好了，我还活着，我没死，你也没事。”
她抱的成风一阵窒息：“说什么傻话，吃点东西吧。”成风捂住自己的耳朵，表情没有太多不悦。
白白净净的大馒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我都快饿疯了。”
“你知道我是废了多大力气，才把你从土坑里捡出来的，我看见你的时候差点被人活埋了。”多亏了一个人。
“谁？”这样的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六姨娘，她不是对苏玉颜恨之入骨，又何苦救她。
“若不是她，我永远摸不到这里。”
成风指着六姨娘说道。
远处的女人匍伏在云空凡身边低声抽泣着：“真是个傻子，何苦为了我这样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天啊，让他清醒吧，都是我作恶多端，要惩罚也是惩罚我，放过空凡吧，我愿意用我的性命交换他的性命。”她使劲的磕头，磕的满脸是血。
“六姨娘，您何必这样作贱自己？”普玉走了过去，扶起了她。
“玉颜，叫我画嫣就好，我曾经那般对你，你就不恨我。”
“你也救了我的命，咱们扯平了。”
“玉颜从一开始我那样对你，是因为妒忌，我羡慕你一生下来就是名门贵女，楚国公的掌上明珠，虽然你父亲外表冷酷，还是很疼爱你的，全世界都是以你为中心，你不用废任何力气就嫁给了三皇子，而我只是他养的金丝雀，如果不拼命讨好他，就失去了一切。”她尽量压低声音，眸子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画嫣，是你小看了自己，你可曾面对自己的感情。”
“我当然知道我爱他，爱他带我尝遍世间繁华，同时，我也恨他，恨他爱的根本就不是我，恨他剥夺了我的自由，我也要让苏霖体验与我一样的痛苦。”
“我父亲出事的时候，我不知所以，我六神无主，我试着求他，求他救救我父亲，他确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六姨娘痛苦的表情，泪如雨下，她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崩坏了。
普玉能感受到她全身上下的绝望感。
“如果不是那一天…”她紧紧的拉着普玉的手：“空凡就不会出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求他，求他帮我调查，他说和我父亲案子有关的一个人来找云虚主，果然是因为父亲的耿直，弹劾一位不得了的大人，才被那位大人陷害。”
“这位大人，权倾朝野，甚至…甚至风头超过了苏霖，我父亲真傻，他本来好好做他的监察司正五品都官郎中令，何必与那人起冲突。”
“你怎么知道的这一切？”
“空凡告诉我的，他不想再看见我难过痛苦的样子，他说父亲监察的案子本来就是故意设置好的，是一个圈套，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市痞无赖姜老七杀害了自己的妻子，血衣凶器证据确凿，并且姜老七这人性格暴躁，容易与人发生冲突，街坊邻居都目击他打过自己的妻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判了死刑。”
“没有多久，凶犯的母亲就上来翻案，闹到京城，说血衣是伪造的，她的儿媳是自杀，因为与人做下见不得光的事情…”
“血衣被证实的确是伪造的，父亲一生清廉，怎受得了如此打击，就在牢中自杀了，我一定要还父亲的清白，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乌子虚明是司马学派名人学苑，暗中却是皇帝收集百官情报的地方，皇帝得到这个皇位并不安心，他要不停地铲除异己，铲除当年的太子党，设立了这样的机构，谁曾想云虚主竟用这赚取不义之财。”
“云虚主编纂了一本书，专门记载百官事迹的典籍，这里的事情多是他用秘密交换来的，他想掩盖事情简直轻而易举。”
“皇帝为什么这么信任云虚主？”
“这可能与他本身受司马学派影响深远有关。”
“预言石，是不是人为的？”
“错了，一切都错了，世间根本没有什么预言石，预言石是根据那些秘密，来说那些本来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六姨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小刀：“我没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我背叛了苏霖。”朝着自己脖子上的血脉而去。
被普玉一掌拍落在地：“你怎么对得起爱你的人，你怎么对得起现在躺在地上，一直为你努力，不惜杀父的云空凡？”
六姨娘怔在原地。
“他只是利用我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如果那天宋大夫没有动手，那么动手的人一定是我，不论我出多少钱，云老贼就是不肯把关键证据卖给我，那位大人不知道出了多少钱，把云虚主治的服服帖帖，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还害死了跟随我多年的贴身婢女。”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将她弱小的身躯淹没。
“我一个女人家只能出此下策。”
“画嫣，是我辜负了你。”云空凡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疲惫。
“不…不是你的错。”六姨娘扶起了他。
“我翻遍了山洞，什么都没有发现，明明我见过父亲把重要的那本典籍放在山洞中，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消失了。”
“算了空凡，经过这次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那些狗官官官相护，有了证据又如何？苏霖都不敢帮忙，别天真了。”
“你是不相信我吧。”云空凡倒是直截了当。
“对，从你叫我杀人的那一刻，我就没法相信你了。”
“画嫣，你爱过我吗？”云空凡声音颤抖失去了往日的自信。
“我不知道对待你的感情，我不能骗自己，我爱的是你的躯壳，我只想要一份依靠，这个世界我早已无牵无挂。”语气空洞又哀伤。
“你是为了报复苏霖才选择我的，我一直都知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雨越下越大，却丝毫掩盖不了一群人冲杀的脚步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