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头发，轩辕小羽又建议谭豆豆，让女孩儿们适当地做一些练习，适应下新发型，以防不小心被发丝遮挡视线。
随后，两人离开了风月阁，在街上随意转了转。
路上，轩辕小羽把自己最近想到的，一些关于回玄天宗的事情，详细交代给钱小乐。
待到表演快要开始的时候，两人来到广场，看了看拥挤的人群，已经没什么好位置了。他们跃上稍远处的一户人家的屋顶，从远处观看舞台的情况。
忽然，一阵马蹄车轮声响起，十几辆大小样式不一的马车，顺着大街走来。车子在路口停住，不少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城里的上层人物，以及他们的家眷。舞台前用红绳圈出来的贵宾席，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一行人走向舞台，原本密不透风的人群，忽然自动向两旁一分，露出一条路来，让一行人通过。
舞台上的负责人，见贵宾们到了，立即吩咐手下，点燃了台上的所有宫灯。
一时间，舞台上亮如白昼，照得人纤毫毕现。
片刻后，两名魁梧的大汉，赤着上身，下身穿一条火红色的裤子，从台角走出来，拿起鼓槌，敲响了台上的两面大鼓。
“咚，咚，咚”
低沉而缓慢的鼓声远传开去，即使是站在街角的人，都可以清晰地听见鼓声。
鼓声之所以能传这么远，一方面确实是因为鼓声大，另一方面则是得益于这个广场的构造。
简单来说，这个广场是一个天然的扩音器。站在这个广场内，即使是正常音量说话，都可以传出很远的距离。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鼓声响起，是表演即将开始的信号。
第一次来参加的没什么经验的人，忽见鼓声响起，不明所以，待打听明白后，也都慢慢安静下来。
不久，整个广场一片寂静。
人们的双眼都定睛注视着舞台，等待表演的开始。
此时，鼓声停止了。几个壮汉上台，搬走了两架大鼓，舞台空了出来。
一个四十左右年纪，体形微胖，穿着黑色长衫的男子，走到台前。
男子上唇留着浓密的胡须，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对着台下的观众抱了抱拳，笑道：“好啊，今天是个好日子。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觉得比平时睡得香。今天早上一睁眼，就觉得特别高兴，心情也特别好，你们高兴吗？”
“我们也高兴！”台下不少人高声喊道。
台上的男子名叫杜松，现在的角色，相当于主持人和报幕员。最近几年的青楼表演，都是杜松主持的，现在在城里的人气跟高。
杜松继续说道：“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个问题，我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呢？你们可能会说，高兴是因为晚上可以看表演啊！
听起来，这个答案似乎是对的。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表演是在晚上，中午的时候，我还没看到呢，我为什么会高兴呢？”
听了杜松提出的问题，台下的人一阵骚乱，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会儿，有几个人还大声回了几句。
杜松伸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笑道：“很好，刚才有聪明人说了，是因为期待感，所以高兴。那么问题来了，我在期待什么呢？换句话说，你们在期待什么呢？
你们可能会说，我们在期待表演啊。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那可能只是表面，你们的内心里真正在期待的，或不不是那么简单。
我想，我早年的一段经历，或许能说明我们都在期待什么。
年轻的时候，我曾在红城郊外的一个村子里住过几年。
村东头，有一个姓孔的人家，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常年在外地做生意。二儿子小时候得了一场病，脑子烧坏了，有点傻。村里人都叫他孔二傻，或简称二傻。
村里的一些人经常逗二傻，问他，二傻，给你说个媳妇，晚上陪你睡觉，好不好？一听这话，二傻总是嘻嘻地笑，点头说好。
又有人问他说，二傻，给你说个媳妇，让她给你生个儿子好不好？一听这话，二傻急的连摇头再摆手，嘴里一个劲儿地说不好。别人就问他，为什么不好呀？
二傻说，我一个人吃饭，才勉强能吃饱。再多个儿子，我就不够吃了。
有人说了，那就不对了啊，你要是一个人吃饱饭都勉强，娶了媳妇，你也照样不够吃啊？为什么给你媳妇，你就要。生儿子，你就不要了呢？
二傻道，你们懂啥，有了媳妇，虽然吃不饱，但还能喝两口奶。有了儿子，饭吃不饱，奶也都让他喝了，你说说，我要这个小东西干什么？
村长每次听见这话，就会拿拐棍揍二傻，并且骂道，废物，整天就想着吃奶，能有什么出息。
二傻一边抱着头四处躲，一边辩解道，吃奶怎么了，有奶不吃，那是傻子。再说了，我也不白吃啊，最后我也吐点奶给我媳妇啊！”
台下众人听了，轰然一笑。
有人高声笑骂道：“老杜，你个臭流氓，你自己心里是不是就是这么想的！”
“对啊，你说说，到现在为止，你是喝的奶多，还是吐的奶多？”
“你瞅他那一身胖肉，肯定是喝地奶多！”
一本正经的耍流氓，是杜松一贯的主持风格，台下的许多老观众，都已经习惯了，也经常调侃他。
杜松笑道：“别闹，现在我问问你们，你们来这儿，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
底下有人喊道：“我们来等着看你吃奶！”
杜松用折扇一指台下说话的人，道：“瞧你那副猥琐的样子，整天就想着吃奶，而且还是看着别人吃，你能有什么出息！”
台下众人又都笑了。
杜松展开折扇，扇了两下，又道：“看奶，吃奶，吐奶，是三个不同的过程。根据以往的经验，有些人在看表演的过程中，没有管好自己的小和尚，结果发生了吐奶的现象。
所以我在这里要特别提醒大家，观看表演期间一定要文明，不要随地乱扔垃圾，也不要随便把奶吐到前面的人的身上。把自己的小和尚都管住了！”
观众们又笑了。
有人喊道：“老杜，你别总把自己常干的事儿，安在我们头上。”
杜松指着那人一笑，道：“顽皮。你们呐，别光顾着笑，也要想想，我们能有现今的生活，能这样太太平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能这么安心地在这儿看表演，全都有赖于我们当今圣上的英明统治。
我们的皇上把国家治理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才能活得如此幸福。而且我们也要感谢，我们青川城的知府”
杜松现在说的都是废话。他自己知道，台下的观众也知道。但此刻，没人敢说杜松说的是废话。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刻，与杜松互动一下。
要想日子过得好，就要经常感谢领导。
在这个传承了数千年的仙侠世界里，有着许多的传统与文化，不过其核心精神，只有两件事，拍马屁和装孙子。
拍领导的马屁，装领导的孙子。
当然，如果有需要，对任何人都可以使用这两种技能。
拍马屁，装孙子，不丢人。这只是为了生存所做的不得已的选择。
不过问题是，有那么一批人，在装孙子的过程中，慢慢变成了真孙子。然后真孙子又成了领导，之后，不和谐的事儿就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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