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贾珍命人将贾母派来的那几位一起绑了, 只叫人直接送了回去给贾赦处理。
如此这般贾珍倒也不在多管贾赦如何处理, 只是这几人倒也真的提了醒, 这年关愈近,与现代不同,搁到如今只进了腊月便已经算是过年了, 故此他到真的在这庄子上呆不了几日。贾府那边祭祖拜年开宴, 只怕都离不了他。
因此这边的事情倒是该尽快进入正轨才行, 所以贾珍倒是难得的勤快了起来,一连声的叫人吩咐了自己要去校场并着粮仓看看进度, 又悄声的去了孙庄头家里隔着窗户见那些个人倒是真的认真识字,这才又叫了管事的进来一一交代了外面几个铺子的整改问题。
“这要不了几日便到了年了,只怕年前是来不及了,”贾珍对着几个管事的吩咐, “也不是强要在这几日便见成效,你们只管先把铺子都停了,慢慢整理也是不急的。”左右宁国府也不差年前这几天的进账。
因着之前那些个掌柜的实在是贪心, 也是上行下效,这就宁国府虽说铺子不少,但是账面上说是能赚钱的, 还真没有几个。
所以贾珍也都没有手软, 只管叫人把管事的绑了, 又寻了人将这些个人的家里统统抄了一遍, 然后直接扔到了牢房。
只捡了三家位置不算繁华, 但是周围倒是清幽的铺子留着, 剩下的直接交了牙行挂出去,便是每年吃些租子也是不错的,更是省的管理了。
而这三件铺子到时要按着贾珍的想法,卖上些笔墨纸砚,文雅万物便好,只是打着在读书文雅人跟前刷把好感的意思,因此,并不以盈利位第一要务,倒也不着急开门,这才有前面那句话。
只是这些掌柜的倒是有些不明所以,因此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主家是个什么打算:“这不知家主究竟是个什么章程?”虽说心里到底有些个打怵,但是好歹都是经过事的人,因此倒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贾珍自是不会怪罪,只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这前些日子自己雷厉风行的绑了不少人只怕再这些新上任的管事眼里不定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商纣夏桀样的人物呢。
庄子这边暂且不提,就说贾赦。自贾琏去了南边,除了挂念儿子在南边可有受苦之类的,心中反倒是放下了不少包袱,每日里也不用担心打鼠伤瓶,这小日子过的倒是越大的美了起来。
东院的丫头小厮们只看着自己老爷似乎是一天一个样,先是不吭不响的抄了几个恶奴的家,在又打发了一批跋扈的丫头小厮,最是让人吃惊的竟是连着一众通房也都怪送走的送走,不愿走的直接送了庄子上养着。
别人不提,且说大太太便是被贾赦这一举动给惊着了,一面想着:“这老爷莫不是对我上了心?且打发了那些个小蹄子让我安心的?”一面又觉着:“这老爷怕不是身子除了什么问题又怕人知道,这才送走那些不要脸的小娼妇们?”
这心里像是百爪挠心似的,只恨不得当着贾赦的面给问个清楚。这不,这几日看着大老爷把通房门全不打发完了,晚上也不去自己房里,每日只管自己一人独自在书房休息,这邢夫人总算是坐不住了。
趁着傍晚,小丫头来报,说是老爷今晚仍就歇在书房,说是要处理些府里的事情。这邢夫人便坐不住了。
这几日她娘家兄弟媳妇来看她,说是看她,确实来打秋风才对,只是尽管心中不快,但是到底见了,又让人拿了20两银子与她,闲话了几句,这才打发了出去。
却说这刑家兄弟媳妇也不是个省事的,虽说大姑姐并不待见自己一家,但是想着到底大姑姐的地位稳了自家才好得些好处,要说每次过来也不过是10两20两的银子就将自己打发了,但是到底也是银子不是!
因此倒是次次来都劝着邢夫人赶快生个孩子才是,这琏儿爷眼瞅着就独挡门户了,这在不抓紧了些就说大老爷那身子,以后邢夫人落到了王熙凤手里那还能有个好?
要说这邢夫人原本在家是也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入了这硕大的荣国府,又有老太太和二太太对比,更不要说府里的丫头奴才就没一个省心的,眼里心里无处不在的轻视和嘲弄,这才显得越发的小家子气。
且是恶性循环,这好好的一个人在这样的冷暴力环境里,这心理能正常么?
因此倒是养成了刻薄爱财搬弄是非的性子,又时常有自己不招调的兄弟媳妇在耳边教唆,又有几个见识浅薄极爱搬弄是非的陪嫁丫头挑唆,遂这心思确实越走越歪。
这今个听了弟媳妇在耳边念叨,又想着只怕贾赦真的是有什么不好,生怕自己以后落个无人赡养的地步‘
故在心里念叨如何才能赶快坐了胎,就算贾赦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能有个倚仗。说不得也能像贾母似的当个老封君样的人物,每日里只等着儿媳妇的伺候,真是最自在不过的了。
再一个,这贾琏又去了南边,这山高水远的,路上又不太平,不定遇见个什么水匪山贼的这么一想,尽管面上仍有些个紧张,但是心里确是下了死心的,只管挥了挥手:“我这会儿子有点乏了,都下去吧,我自个在这儿歪会子。”
一众小丫头们应了声是,纷纷打了帘子出去,或是立在廊上逗鸟,或是三三两两的在院子里闲话,又有几个躲在避风的角落里趁着闲起了火垅子在边上烤火的。
到是一个长在屋里伺候的甚是得心的嬷嬷,本是想卖个好,遂并没有随着众人出去,只是上前笑道:“太太只管歪着,老奴在这里看着,只等着太太若是渴了饿了,只管叫老奴添茶倒水的也是方便。”
只是那里聊到邢夫人心中乱着,哪里有闲工夫搭理她,只见对方歪在一对儿万字纹的软绸绣花臂枕上,并不抬眼,只挥挥手:“我这里且用不着你呢,只管去厨房让人准备了上好的参汤,一会子送来我给老爷送去。”
那嬷嬷尤不甘心:“这老奴这就吩咐人去做,只太太这里哪里离的了人”
“我这里用不着人,”倒是不等那老嬷嬷说完,邢夫人便打断了,“这老爷入口的东西,你且去厨房亲自盯着人熬了再送我这里”
“老奴”那么么本想开口,但是却听见:“出去!且让我静静!”这邢夫人语气中显然甚是不耐,那老嬷嬷也不敢在多嘴,只连声应下。
“是,老奴这就去办。”说完便躬身退下。
只才放了帘子转过身,便朝地上啐了一口:“不过一只不下蛋的母鸡,装什么金贵主儿。”说完,瞅见那几个在角落里烤火的小丫头便随便点了一个人:“夫人吩咐去厨房要碗子参汤
来。”
说完也不待小丫头们应下,便搓了搓有些凉的耳朵出了雕花门兀自去寻了一群老姐妹们吃酒去了。
却说邢夫人见屋内只剩自己独自一人,确实在三看了窗外也什么人,这才开课自己的妆奁匣子,又在这匣子的二层取了一个胭脂盒子出来。
这二层的胭脂就颜色斑驳,平日里上装,此后的丫头们是从不会用的,只是这妆盒是邢夫人陪嫁,只解释说这些劣质胭脂不过是闺阁中玩闹自己做的,现在留着只当个念想,也无人去关注说这国公夫人大夫人如何会留着这些个次品玩意。
如此到没有人注意过这胭脂盒子里竟另有机关,却见邢夫人将那胭脂轻轻的揭了下来。又细细的打开了地下的一层银版,确实有三粒米粒大小的红色药丸躺在里面。
只见她小心地取了一粒出来,确实要重新盖上银版时微微一抖,只有倒出一粒,这才合上,又把胭脂重新填塞进去盖上盖子,倒是一点也看不出。
此时邢夫人才又用自己常用来放赏的荷包,小心地撞了药粒子,一下子坐回榻上,扶着臂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倒是扑通扑通挑的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直到小丫鬟端着参汤在打了帘子进来,这才楞过来:“可是交代了厨房拿着老参亲自盯着熬得?”
“回太太的话,奴婢去时厨上就已经备上,一直在火上坐着,说是老太太那里今日妹妹都要用上一盅养身,见女婢去要,便匀了一碗出来。”小丫头翠翠的回了话。
邢夫人只夸一句:“你倒是能耐人。”这也不是白夸,这荣国府上上下下谁不长了势利眼富贵心,能从厨上要来一碗参汤,还是老太太份例里的,可不是能说一句能耐人么!“今后就留在屋里伺候吧。”
“奴婢谢太太赏!”小丫头欢天喜地的应了,虽说原本也是进屋伺候的,但是太太这里刚说的进屋伺候确是少说进屋当个二等丫头的份例,小丫头如何不喜,没想到大冷天忍着冻跑一趟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倒是邢夫人并不理会那丫头的兴奋样,只叫丫鬟捧着参汤一起去往贾赦的小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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