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无奈, 只怕二太太那里着急。故此只横睨了那胖婆子一眼, 这才气哼哼的把怀里的那一封书信甩给了那婆子。
“哼, 只好好的讨赏去吧!”
彩云又睃了一眼那婆子,这才又拉着金钏转身过了回廊往前面寻了王夫人去。
这婆子本姓枚,又嫁了府上的一个普通男仆叫做启获的, 因此时常有人称她作启婆子, 这既得了书信, 喜滋滋的便转身往回走去寻贾母讨赏。
“老太太,老奴幸不辱使命!”
“好好好!快给我看看, 鸳鸯快!”贾母见启婆子回来自是欣喜,侧着身子,指着鸳鸯让她快讲信件接了过来。
鸳鸯忙接了信件递给贾母,又递了金丝琉璃镜, 贾母接了信件只笑着说道:“我这几个儿女里最疼的便是敏儿,只可惜当年国公爷给她拴给了林姑爷,这一出门便是这么些年, 也不知现在过的好不好。”
“老太太莫要担心,咱们姑奶奶自然是好的,便是有老太太这样的母亲依靠也定当是个有福气的!”启婆子见着空隙便上前谄媚。
贾母听了自然高兴:“你倒是个好的, 鸳鸯, 赏!”
“是!”鸳鸯笑着应了, 有招呼着应婆子跟自己出领赏“还不快谢了恩和我去领领赏!”
“是是是!些老太太仁慈, 老婆子也沾沾姑太太的福气!”
说完还磨磨蹭蹭的并不想走, 只拗不过鸳鸯一把将她拽了出来, 又使了眼色让碧玺暂时顶了自己,在贾母跟前儿贴身伺候。
贾母兀自拆了信件,还不待贾赦贾政跟着凑趣思念贾敏,贾珍便见贾母面上一寒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可怜的敏儿啊!”
贾母这一号,生生的下住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却是贾珍还算镇定。
“老太太!”
“母亲!”
贾赦贾政二人立刻扑上前去扶住了快要晕倒的贾母。
“母亲,你这是如何了?可是妹妹信中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难道妹夫别问了罪?”贾政想到江南的动荡,只当是林如海倒了台贾母才这样伤心。
倒是贾赦史上前扶着老太太顺气:“老太太莫要着急,只想着妹妹哪里只怕也无甚大事,老太太若是不放心只管派了人过去就好!”
“你个丧尽天良的啊!你妹妹幼子夭折,你竟然说是没什么没什么大事!我那可怜的还没见过的乖孙孙啊!”
贾母一阵痛骂,只把贾赦骂了个狗血喷头又一连声的叫着要:“快收拾东西,我要去见我可怜的敏儿啊!”
贾珍捡起来贾母掉在地上的信件大致扫了一眼,果然是贾敏的书信,只是里面的内容实在是让人心塞,莫说是贾母作为贾敏的亲生母亲,只怕自己这个外人看了也觉得难过
贾赦心中对于贾敏幼子夭折的事情确实也不好过虽不像家政一样在一旁红这样静哭,但是这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只是让老太太这样一骂到底心里那几分难受倒是化成了怨气:
“丧尽天良?”贾赦冷笑一声:“我若是丧尽天良老二一家就高早早的搬出荣禧堂,宝玉还能这样金樽玉贵的当他的国公府小少爷?老二家的闺女能打着国公府嫡长女的名号入宫?哈,这时候倒说起我丧尽天良来了!老太太摸摸胸口倒是亏不亏心!”
贾母没想到贾赦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大通话,只是却又被堵得无话可说:“你少扯些有的没的,老二是你的亲弟弟,是我亲儿子,如何就不能住在荣禧堂了!更何况我说的是你妹妹的事情!的只自己妹丧子,你竟一点都不难过,还在这里计较些有的没的,不说你丧尽天良还能说些什么!”
“老太太说的对!儿子确实丧尽天良!毕竟是连自己亲儿子瑚儿的死都没能查清的人,倒是被人劝两句大局为重,牵扯重大就不顾自己的儿子意外死亡的人,哪里还顾得了旁人家的儿子!老太太俩自己亲孙子都不在意这反倒是关注起了见都没见过的外孙子了!”
贾赦完全不理贾母的黑脸,也不管贾政在一边念叨什么:“大哥怎能如此无礼,对母亲如此不孝实在枉为人子”等等一串字的指责。
只冷笑着看了那一对哭的双目通红的母子,只觉得这样母慈子孝的画面实在是刺眼:
“儿子就是个不成器的桑今天来那个的狼心狗肺,只怕老太太早就知道了,也不在这里爱了您和老二的眼睛,儿子这就走,以后再不碍您的眼睛。”
说完,贾赦,只从这贾珍点点头,便一甩袖子大步出了正堂,只留贾母在身后喊着:“你个孽子!”
贾珍觉得只怕今日自己该说的也说明白了,这老太太现在也没有时间顾得上宁国府的事情了,见贾赦离开,贾珍也起身告辞。贾母像是才想来这贾珍竟然还在,且这两个儿子还都是让他
给请回来的,要说没有预谋这还真是不容易相信!故此见着贾珍行个礼贾母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变化莫测。
好在到底是多年的修养,这养气的功夫也不是一两天功夫,到底贾母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今日和珍儿上来那个的事情你回府也好好想想,到底是为了蓉儿的经来,做老子的还是多给自己小子琢磨琢磨才好。”
贾母顿了一下,见贾珍没出声,只当他是应下了,这才继续道:“我这里也是混乱,这事情你也知道,你赦叔叔是个不中用的,这府上全靠你政叔叔撑着,今日事忙,就不多留你了,改日若有什么事情只管寻你政叔说话!”
这贾母便是到了这样的时候都不忘给自己大儿子泼脏水,顺便给二儿子攒人脉,贾珍要不是看过家谱这贾赦确实是贾母亲生的子只怕都当他才是育婴堂抱回来的小可怜。
“老太太说笑了,谁人不知道我最是不学无术,哪里敢打扰政叔清谈,”贾珍没有回应贾母之前关于贾蓉婚事和贾赦不中用的说法,只揪着让他多找贾政的事情回了话。
清楚的表现出:小侄水平不够还是不和高大的政叔混在一起的想法,然后不等贾政开口训斥他不务正业不知上进就淡定的和贾赦一样准备告辞:“老太太这里既然有事,珍儿也不多搅扰了,这就告退了。”
顶着贾政一副看社会渣滓的目光,贾珍悠悠哉的出了正堂,套了车往贾赦住的东院去。
贾珍也是操心,这出了贾母的住处,便想起来这贾敏幼子夭折只怕自己这个堂姑姑也命不久矣了,虽说贾赦刚刚十分气愤贾母的偏心,但是从刚知道这件事情是那一瞬间的怔愣倒是看得出来这赦叔明显比那位哭的眼睛泛红的政叔叔多了一丝真心在里面。到底还是应该跟这位叔叔说一声的好。
原著里是怎么说来着?似乎是幼子夭折,贾敏伤心过度,只有苦熬了半年便就去了,后来林黛玉守制读书,便有了贾雨村路遇冷子兴的这一茬儿,贾珍心里想着只怕这 一两年间,这林妹妹就要进京,真正的红楼梦剧情就要开始了!
因这心里惦记着事情,只想着许是贾敏活的久一点这剧情开始的就晚点儿?只是自己到底和贾敏并非亲生姑侄,倒是不要越过荣国府直接去走动,还是须得给贾赦交流啊。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路,转眼,就站在了东府的那个小院的门口,贾珍也是突然反应过来,这贾赦在那边开的黑油大门对比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院子的门,似乎总有种正门和后门呼应的感觉。
贾珍拿着那门,坐在车里好半天没有动弹,寿儿也不敢催促,只也立在一边等着。直到一个人影从门里走出来——
“珍儿这是还要这我这小门这里等上多久?还是就是在这里发发呆并不打算进来?”
贾珍这才回了神,定睛一看,果然是贾赦!看样子似乎还是在等自己?
“赦叔有礼了!”跳下马车,贾珍也不问贾赦怎么比自己先走竟还在门口这样的问题,只行了礼便不在说话,跟在贾赦身后一起进了这做在贾府并没有多大存在感的院子。
“怎么?你这东张西望的可看出了什么门道?”贾赦也不管贾珍乱看,只随意的问道。
贾珍听贾赦这样问,自然也不说自己觉着这倒是像是一座单独的府邸,似乎还是按着将军的规制建的。只是笑嘻嘻的打哈哈:“侄儿就是见叔叔的这院子建的不错,许是回去也照着改改?”贾珍这也是试探,想看看这建造是有心还是无意,
果不其然,贾赦倒是不避讳,只一句:“你倒是有点眼光!”就给了贾珍答案。
得了答案,叔侄二人也不再废话,便直奔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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