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三更不到,依兰已经整理好了朝服,吃食,只等着贾珍醒了后便先用一口热食也好顶些饿,这大朝会一开便是两个时辰,期间并不能随意走动更别提用餐了。
大家都是生生的熬着,只等着散了朝才敢用饭,不然若是朝会上因为一些“私事”出了丑只怕是要笑掉大牙。
只是贾珍到底是第一回才加大朝会,依兰也只敢准备些热的干食,只是垫垫肚子的意思,生怕贾珍万一支持不住便更丢人了。
贾珍这一觉睡得到还算踏实,依兰进门时便已经醒了只是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并不想动。
只等着小丫头上前来叫,这才睁开眼睛披了外套,胡乱的擦了脸又拿了杨柳枝细细的净了口,然后便坐在桌前开始用餐。
桌上七八个小碟子,只是每只碟子上放的点心菜品大概都是只有两口的分量,故此也只是看着多些,真的算起来只怕还没有食堂大妈给打的一份菜那么多。
依兰注意到贾珍的神色,连忙笑着解释:“今日大朝,实在是不可多用,老爷还请稍稍用些只垫垫肚子便好,只等散了朝回来再用朝食。”
贾珍也知道这是规矩,毕竟人家都在说些国家大事民生天下的时候突然有人举手报告:陛下臣想上厕所!估计官员自己不害臊,皇帝都要替他害臊。
想明白这一点,贾珍也不纠结,多多少少的吃了些,便在一众人的服侍下穿了朝服,三等奖军到底也是个勋爵,这朝服里三层外三层过的贾珍晕头转向的,实在不是他变得腐朽堕落,实在是没有这些小丫头的帮忙,只怕他自己要穿到明天。
好容易穿好了朝服,带着寿儿套了马车趁着月色便出门了,是的没有看错是月色!这是仍旧四更不到五更天的样子,月亮还在天上挂着。
要说刚刚穿来的贾珍在自己安安稳稳的宅男梦里有没有想过升官发财?
必然是想过的!哪个宅男没有做过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梦!说没有的都是大骗子!贾珍同志当然也不列外!
只是今日大朝会彻底的他对这样的生活失去了向往:比起每天早起当大官,还是睡懒觉更适合自己!
对!就这样,贾珍同志对自己的认识是清晰的,他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喜欢睡觉说到自然醒的日子!
到了宫门口,自然不能再坐马车,贾珍也只好整理了朝服,下了马车,和同僚们边打招呼边继续向宫里走去。
只是贾珍虽说是三等奖军,但是自从袭了爵位便一直报病从未参加过朝会,后又有母丧接这妻丧更是没有来过,这乍一出现到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和几个相熟的纨绔打了招呼,贾珍也不看他人的脸色,只管闷着头向前,按照贾敬的说法他今日里也就是出来冒个头,到并不打算做些什么。
只是贾珍有些好奇,这几日连续递了帖子相邀的几户人家真真见到自己时却并不是那么热情,甚至似乎隐隐的有些忌惮彼此,生怕对方知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怀着感受历史的心情,贾珍心情平淡的参加朝会,只等着五更天一到,官员们各司其位,像是排练好的是的,贾珍也飞快的找到自己该站着的位置站了过去。
之后便和大家一样低垂着头等着唱喏的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然后便是百官跪拜,三呼万岁,后又有礼官开始说了一串子的礼颂吉言,百官再拜,然后便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叫起,这样朝会才算是正式开始。
前朝的大朝会通常一年一次,只是到了本朝皇帝为显示自己勤勉便改成了每月一次。
贾珍在队列里面昏昏欲睡,只听着外面官员们要不是歌功颂德要不便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断地汇报,更甚者还有把一个全身涂了金漆的大乌龟抱上来谎称是玄武显灵上来献上祥瑞的。
贾珍实在是都有些同情皇帝陛下了,每月都要看一次这样的一点都没有意思的热闹,而且面对祥瑞,皇帝也不好说这算什么祥瑞一看就是假的,只能明知道是假的还要笑着夸赞放下奖赏,命人把那只乌龟养起来。
贾珍要不是看着这们多年上课打瞌睡的经验在这里硬撑着只怕现在已经睡着了,到是不知道其他官员究竟是是如何熬过去的。
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之间似乎除了自己熟悉的那些纨绔功勋之外,其他人并没什么反应,都是一副听得认真的样子,就是有那些个想打瞌睡的勋贵在纠察礼官的注视下也是一个激灵的睡不着了。
贾珍这里看的热闹,到不知道台上的皇帝陛下把下面的情形一丝不差的看在眼里。
“宁国公家的子孙叫贾珍的可是来了?”
突然地一道声音,着实吓了贾珍一跳,但是形式迫人,贾珍顶着众人的目光上前一步:“小臣贾珍见过陛下!”
虽说自己知道这老皇帝只怕在位时间不会太长,后面就要换上那个酷爱抄家的皇帝了,但是此时贾珍心里仍旧紧张。
别说什么现代人不畏惧皇权这些鬼话,就是真的是在现代,让一个升斗小民突然见见省长市长的他能不紧张么!不紧张就怪了!
贾珍回了话,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上面的人再说些什么。忍不住抬头微微偷看了两眼。
恰恰这时才听见:“你倒是和你父亲性格不同,”老皇帝似是在观察贾珍,“听说你最近从张爱卿哪里借了些人手?”
贾珍闻言一愣,这皇帝竟是连他在家里干了什么都知道?
“陛下容禀,小臣确实从张将军府上借了些人手,只是家中小事并不敢惊扰圣上。”贾珍小心的应答。
“你到诚实,只是你家中也确实该好好整理一下了。”
“臣”贾珍本想着在说些客套话,只是被打断了。
“好了,朕也是随口那么一问,你也不用多想。退下吧。”老皇帝似乎是累了一样,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挥挥手让贾珍告退。
原本想说的话被堵了回来,贾珍也不在意,看了老皇帝的手势,很是乖觉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只在心里想着这老皇帝的问话究竟有何深意。
然后便是又一番的上奏,贾珍也只当是看热闹一样的混完了朝会,等到散会也已经两个时辰有余了。
“你倒是明白,”张量张将军从贾珍身边经过“记住,这天下最不好糊弄的便是陛下,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绝不要在陛下面前耍小聪明!”
贾珍本想着今日回去要吃些什么,这张量的一开口又是把他吓得一跳:“小侄受教了!”
贾珍连忙名点头应是,能在这时候提点自己的绝不是一般情谊,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
“我那五十个兵士在你那里可还好?”张量见贾珍真的明白,也不欲在此话题上多说什么,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转了话题。
“将军放心,一切都好,只是近日里并没有什么事情,那五十人正好接手了府上的安全问题,每日里安排了人手巡逻,其他人到也可以在后面的校场练练手脚。”
张量听后只是点点头:“那些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苗子,给你用来看家护院实在是可惜了!”
贾珍也是识趣的笑笑:“这倒真是屈才了,只是小侄也是断断不会委屈了那些军士的,只是这些日子还没有顾得过来。”
贾珍也是今日早朝看到了站在大殿两边的御前侍卫才突然想起来的,话说他那五十个人也够组成个方阵了,回头弄个正步走什么的也感受一把国旗班的威风啊!说不定可以给自己这贾家军的军旗也搞个护旗手什么的!要知道每年祭祀贾府还是要请军旗的!
到底也是功勋府邸,虽说子弟们不争气但是先祖的精神还是不能忘的,至少祭祖的时候是不能忘的!
张量看了一眼贾珍的表情,两人已经走出了宫门:“陛下才说你和你父亲性格不像,我倒是觉得你们二人的性格如出一辙!”说完也不管贾珍脸上的不可置信“我只盼着你不要把那些兵士们浪费才好,至于更还是以后再看吧!”
倒不是张量不相信贾珍,是在是这些兵士本就是飞龙卫出身,可以说是去哪国最优秀的军人,虽说他们是最后没有成为真正的飞龙卫,但是接受了全国最好的的军事培训,本身并不差,张量只是真的不觉得贾珍能够懂得军士训练的法子,到底从贾敬这一代贾府便没有从军的人了。
在宫门口和张将军道了别,贾珍正准备转身寻找自己马车,便看见理国公世子远远地过来。
“世兄近日可好?”
“哪里会有不好,只是家中事忙,到倒是推了几家的帖子还请世子见谅!”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这贾珍面对一脸笑得温和的理国公世子自然也是以礼相待,尽管并不知道此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大不了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贾珍也是看了明白的,现在连皇帝都说了自己要好好管理家事了,自然不能抗旨不尊不是。
“这倒是我的不是,没有打听清楚冒冒然的派了人上门,只怕是打扰到世兄了。”
这位世子听了贾珍的说辞仍旧是一副笑脸:“那两个小厮是在是无礼至极,竟然当街拦了世兄的马车,我得知后已经打了板子,只求世兄勿怪。不若小弟今日做东,只当是赔罪?”
贾珍心里好奇这位世子究竟是为何如此着急见自己连之前约好的五日之后都等不了,但是他现在确实是并没有时间:
“世子见谅,在下实在是抽不开身,这两日杂务缠身。更可况那两位小厮也是办事心切,又得了教训,此事就此作罢不必再提。”
远远地寿儿看家自家主子出了宫门,因道路两旁皆是官员马车,他也并不好此时就逆向上前,只得等着贾珍过来。
只是眼看着官员都走的差不多了,却看见主子似乎是在和谁谈话,并不敢上前打扰,只是这好一会子还不见主子过来,又有家中小厮来报说是荣国府贾琏琏二爷来了府上。
寿儿只好驾着车上前,心中只怕打扰主子,却没想贾珍心里看见寿儿上前便是一喜。这位世子到是不知为何很有一副今日请不到贾珍便不走的感觉,只把贾珍缠得头痛。
这乍一见到寿儿便问道:“你如何过来了?可是家中有事? ”
寿儿并不知贾珍心里种所想,但是却是是家中有事,总不好让琏二爷一个人在府中干等,个何况来人说琏二爷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如何的好。
寿儿也不知自家主子身边究竟是何人,只是今日这个时辰能在宫门口出现的大小官职都在从五品往上,自然是不会怠慢的,很是识趣的行了礼后。
这才回答道:“好叫老爷知道,家中现有一桩事情,只等着老爷回府处理,隔壁府上琏二爷也在府上候着等着老爷回府,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贾珍听了心里暗暗道好,只想着还是寿儿有眼色,不然今日只怕真要被理国公世子纠缠了。
与之相反,理国公世子现在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本想着几日一定要请到贾珍的,眼看对方就要动摇了,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眼看今日是请不到贾珍了,又不好在宫门口拉拉扯扯,自然只好装风度:“既然世兄是在是抽不开身,小弟也不好强求,只等四日后状元楼在会吧!”
见着世子施了礼,贾珍连忙回了一礼忙到:“必不会忘,只等四日后再聚!”说完袍子一撩便进了马车。
那世子眼看着贾珍的马车走远,自己也寻了自己马车,上车回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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