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熙凤和贾琏成亲也有两个年头了,虽说算不上刚刚入府的新媳妇子,可好歹也是年轻小媳妇。
且不论这时候的小媳妇通常都是羞羞答答不见外男的,就是打小被充作男儿教养也没见新媳妇跑到隔壁堂大伯哥府上私下见面的,尤其是大伯哥还是个刚刚死了老婆的孤家寡人一个!
贾珍是不想知道贾琏现在的心情,要是搁在原著里,怎么说原主是娶了继妻的,女眷们往来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在府上女眷都在场的情况下偶然碰见问个好也没什么,但是现在,他可是个单身汉!
这种情况,王熙凤都敢明目张胆的过来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是该说她没心眼呢?还是该说她胆大包天啊?
在这个这个理法大于天的封建社会,女孩子和亲爹亲哥哥都要保持距离的时代,王熙凤这性格还真是难得,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好堂弟贾琏心里的想法了。
宁国府偏厅,王熙凤原本在老太太的处领的命,只说是最近宁府最近不太平,这宁府每个上也没个长辈,只留一个小辈贾珍在家里胡闹。
又恍惚听说他前些日子找了些二五不着六的壮年小子进了府很是耀武扬威的样子。老太太就有些不高兴,自然是要着人来问问的,只是丫头们三催五请的总不见人。那日早上又提起来,恰好她姑妈也在,自然是举荐了一贯伶俐的王熙凤。
二太太的原话是这么说的:“这珍儿一贯是个不着调的。家里又没个能辖制得住他的人。又赶上他那没福分的娘亲和媳妇双双的去了,亲爹可又是个更不着调的,可不是得指望着老祖宗照应着么”
贾母原本抱着宝玉逗趣,听王夫人猛地提起贾珍来也不抬头,只仍旧抚着宝玉的背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倒是想照应着,只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不是,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到时多问两句就惹的人嫌,哪里要去讨人嫌的。还是哄哄我的宝玉来的开心!”
贾母这几日且注意着宁府的动静,只是派人去了两次,贾珍不是推说忙就是推说不在府上出去了,几次下来贾母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快的,这话说的自然也就不太好听,偏这老二媳妇大早上的又提起来让人堵心。
贾母这话说的随意,可好说不好听,做儿媳妇的哪里敢说嫌弃婆母老了的话?真不是铁铁的给人递话柄呢!
老太太自己说完这一串的话到是自在了,心里那股子郁闷气倒是散了不少,只看怀里宝玉饱满的小脸的越看越喜人,煞是可爱。
王夫人和一边伺候的孙媳妇王熙凤却不能就这么把话题撩在那里不管,王夫人自持是个端庄人物自是不好拍马屁说些讨好的话的,只好给自己侄女王熙凤递眼色。
王熙凤是个乖觉的,又想着自己一进门就接手了府上的中馈,在老太太眼里也是个说的上话的人物,自然是当人不让:
“看老太太说的哪里的话,如何就惹人厌烦了?我家琏二到是前日里还跟我说呢,听老太太说些话到是比外面那些榜眼进士的老爷们都长学问!他倒是想每日里来听老祖宗的教训,只可惜他还没那个福分呢,每日里忙的脚不沾地的,就指着我回去给他说说今日老祖宗说了什么,好长长见识在外面吹嘘呢!”
王熙凤也不愧是凤姐,这三言两语的又把老太太捧得高高的,又表了自己的孝心,又给贾琏
在老太太跟前卖了个好,不可谓嘴不巧。
王夫人听了也连忙附和:“媳妇嘴笨,不如凤丫头能说会道的。可媳妇的心好歹和她是一样的,如何会嫌弃老太太的训教,只在心里想着能多听些才是福分。”
贾母听着王熙凤和王夫人姑侄两个一唱一和说的热闹,话里话外也是敬着自己的意思自然高兴。
只拉着鸳鸯的手冲着王夫人说道:“还说你这嘴巴笨不会说话,这侄女像家姑!凤丫头的这些油嘴滑舌的指不定就跟你学的,竟会哄我老婆子开心!”一边拽着鸳鸯说:“好丫头快去看看,你家二太太和二奶奶嘴上可是都涂了厚厚的花蜜,快刮下来都赏你甜嘴!”
鸳鸯脆脆的应了一声,起脚就往坐下走,但是好歹还是知道轻重,并不敢去闹王夫人,只奔着王熙凤去:“奴婢可不贪心,只等着先把二奶奶的蜜划了下来,正好给老太太拌着酥酪吃!”
一时间室内娇笑声不断,还伴着王熙凤讨饶的声音:“老太太可饶了我吧,孙媳妇的嘴上可没有蜜可吃,这鸳鸯丫头只怕是知道颜色了,要擦了我的口脂自用的!”
贾母在上座笑的打跌,周围伺候的小丫鬟们也都笑成了一团。王夫人端坐在一边,只用帕子按住嘴角,似笑非笑,只看着王熙凤递了眼色过来才开口道:“老太太快饶了凤丫头吧,她既然这么能说会道,倒不如把这差事交给她去办,就看看她这嘴上的二两蜜能不能把珍哥给请来!”
这话说的王熙凤一愣,总觉得听起来不太顺耳,但是又说不清出哪里有问题。
“这倒是真的,这满府上能用的也就凤丫头和琏二这对小夫妻!”贾母听了王夫人的话,笑着招手示意鸳鸯回来:“你就先放过这泼猴,等她给我办完了正事,你们在继续纷纷高下!”
一听贾母这话,鸳鸯立时就停了手:“那就先放了二奶奶一场,只等着她给老祖宗办事!”鸳鸯脚步轻快的回了贾母身边。
“到底是老祖宗□□的好人,这我就是个没人疼的,只办事的时候想的起来,办完了还是没人想着啊~”
王熙凤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只把贾母又看笑了一回才笑着应道:“谁让我心里一心一意全是老祖宗呢,就是老祖宗不想着我,我也得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老祖宗就擎等着珍大哥哥来给您请安吧!”
就这么一闹,王熙凤自是自信满满的打了包票,也不是她自信,只说她是王子腾的内侄女这一条,贾史王薛这几家里就没有不给面子的,只是请贾珍去给老太太请个安,她自认还是有这个面子的。她叔叔现在可以说是几家里面官职最高的,做为亲侄女王熙凤自然得意,故此回了院子,只交代平儿遣个小丫头往东府去。
万万没想到,请了两回,得到的消息无不是贾珍在忙,或是已经歇了不好见客这些理由,这时候王熙凤到是明白了为何贾母让提到贾珍面色不愉了,王熙凤自己现在心里也不痛快,自从嫁到贾府,她还没被人如此轻视过,凤目一瞪,只听见:“平儿备车!奶奶我亲自去请,就不信他还不来!”
于是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真是一时不甘心只图争口气,把贾琏的面子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平儿见自家奶奶面色不好,也不敢劝,只招呼丰儿往前院去寻贾琏,好歹报备一声。丰儿只瞪着眼睛好生看了平儿一眼才问道:“这本该待到晚间二爷回了奶奶亲自说与二爷听才好,我们如何好特意去寻二爷?”
平儿被问得一塞,只笑道:“这不是拍奶奶脾气暴躁,一时与二爷说不到一起在吵将起来,我也是一片好心。你只去了便是!”说完就抬脚另叫了小丫头子安排车马去了。
丰儿看着平儿的背影,嗤笑一声,也抬脚往前院去寻贾琏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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