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伪哲学式爱情 > 第 32 章
    她不值。

    “现在大街小巷都是便利店,安全套不是很难到手,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我野心大,想圈住男人,可是忘了没有婚证就什么都不是,孩子不能生,生了也不光荣,我还想要继续在这行闯dàng,就不能有拖油瓶。”

    她在床边放下鸡汤,感叹各行各业里女人似乎在不自觉中都成了弱者。

    段笙笙低头从工牌后拿出一张名片,“身体好一点时去C院检查,这里的不孕症中心不止治疗不孕,还有很多国内最先端的检查仪,我虽然不认同的做法,可是我知道女人在男人的世界打混有多不容易,要好好爱惜自己,犯不着为了理想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如果在这之前,她大概不会如此多事,甚至会冷眼看着她饱受折磨,可是她经历过苏格,被他的xìng子感化,也或许是身处被爱护的环境里,心底那块柔软处不自觉就被触发。

    晚上跟人在瑞士的苏格通话,她不避讳提起这件事,甚至对他说,如果薛凝有跟她联系,让她别再用身体以物易物。韶光易逝,青春易老,当美色都不兼备时,还有什么可图。

    “不介意我跟她联络?”苏格鼻梁上挂着眼镜,笑着问。

    “我要是介意就不会跟你提这件事。”她换下衣服,窝在床上认真的跟他聊天。

    “笙笙,开视屏吧。”说到一半,苏格突然提出要求。

    段笙笙只穿了一件内衣,下半身是小短裤,正是准备去洗漱的打扮,突然就结巴了。

    “为什么突然要打开。”

    “我想看看。”

    苏格是掐准了她的习xìng,算准时间才提出要求,她大喊一声流氓,就掐了电话。

    苏格出国后,时间过得特别的缓慢,她每天都有清闲,门诊也少得可怜,所以到柳絮那走动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孩子已经七个月大,或许因为是男孩特别好动,天天翻身打跟斗,踢得妈妈可怜兮兮的喊疼。她被调离柳絮的医疗团队,但没有说不能把这个个案拿来当教学资料,Intern们虽然常常轮替,真正会到产科的人不多,她教多了也是白教,可是分院缺医生,如果没有提拔幼苗,恐怕就真的会沦落为专门替未婚少女跟特种行业打胎的莆田系医院。

    晨会过后,几个Intern围绕在她身旁说明个案病例,她听到一半,突然门板上传来两下轻敲,产科主任医师林琛探头进来,“段医师,方便一会儿说话?”

    她初来乍到的,跟医院的谁都没有太多jiāo际,被请进分院院长办公室时,浑身都绷紧了。

    “段医师,我想确认一下,这份打胎yào是由手上开出的吗?”

    桌上摆着一包白色颗粒状yào物,她看了一眼,冷着脸摇头,“这种yào我怎么会开给病人吃,又不是坊间小诊所,不管人死活,只管打下胎就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去调阅过档案,发现是手下的实习生伪造授权开yào给自己的小女朋友。”

    “不会是乔伟吧?”她头痛着敲敲前额,“走后门进来,又搞伪造文书这种事,这孩子到底背景有多硬,如此胆大包天。”

    “副市长的孙子,说后台硬不硬。”

    “笙笙,我实话实说了,那个女孩现在大出血在急诊急救,她身上的yào袋上打的名字,虽然明眼人知道不是干的这种事,可他是副市长的孙子,也不能不随便处置,所以我跟主任医师商量了,这件事情我们会简单处理,记者那里也会尽量去安排,要是看到报导不要太在意。”

    “什么意思?”她心脏紧紧一缩,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让我背黑锅?”

    “这怎么会是背黑锅,我们全部的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不能说擅自开yào,只能承认自己管理不当。”

    她闭上眼,感觉到天摇地动般的昏眩。

    “主任,胡乱开yào对一个医生的名誉损害有多大你们知不知道!”

    “放心,我们分院还要继续在社会上立足,怎么可能会把旗下的医师安上胡乱用yào打胎的罪名。”

    “那就把事实公开,让大众来审判。”她声音也大了起来,气得发颤。

    “这也是不可能……段医师,要谅解。”

    苏格离开的七天里,段笙笙的人生起了风起云涌,她尝到人生最深的屈辱,也看透人xìng最黑暗的险恶,等不及回到宿舍,她躲到楼梯间打了电话,大西洋彼岸还是深夜,电话却很快被接起。

    沙哑的嗓音应了声,苏格的声音从话筒里清晰地传来。

    “这么晚怎么了?”

    “苏格……”

    她才说了第一句就哽咽,苏格从床上坐起,扭开台灯,语气也急了,“别哭,怎么了?”

    段笙笙鼻音浓浓,愤恨难平的说了事情始末,她又哭又骂的,就是难以心平气和,苏格听完一时无语,揉着鼻梁靠在床头叹气,“接下来呢,上头又要怎么处置?”

    “我不甘心。”她哭了半天,骂了半天,却没有对策,最后只能漫天喊气话,“我要辞职。”

    “笙笙,现在辞职转到其他医院恐怕也没有人会接收,我待会给薛凝电话,按耐xìng子等着。”

    “给她发信息又能怎么办?”她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甚至恨起自己没有薛凝的功利心。

    “她是国家检察官,几次叨扰,也该是她还人情的时候。”

    苏格说的话虽然势利,却是她存活的一线曙光。

    听不到电话那端的声音,苏格心中担忧又喊了她一次,“段笙笙,静下心,不然,我跟说说荣格的生平。”

    听到他又要说心中男神的故事,她满腔的愤怒突然都泄了气,没好气求饶,“不要再跟我说荣格生平了,我知道他生于1875年,曾与佛洛伊德一同研究推广精神分析学说长达六年,后因理念不同而分裂,后来荣格创立了以情节为概念的荣格人格分析心理学理论,成为日后分析心理学界首屈一指的学派……”

    “看来背得很熟,那我改说苏格拉底的吧?”

    “……”

    因为欠段笙笙人情,薛凝很快让助理去梳理出情况,可是走正常合法流程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伪造文书的来得快,当院内对外公告一发出的时候,她也同时收到调职通知,状况变得很明朗,如果她不去赴任,在院里也得暂时接受人指指点点。”

    上头的人很明确的告诉她,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低头,苏格来过几次电话,说要改机票回来陪她,她忙阻止,跟他坦言自己去山区的医院外援也好,看看花草树木更省心。

    出发那日来得很快,收拾简单的行李,她也不用去跟谁告别,提着行囊就上路,高铁动车到不了的地方,她只能搭客运,又颠簸的一个半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明显的城乡差距在一下车就能感受到,在满是矮房的黄土坡上,矗立一幢崭新的综合医院,几个老人家在前面的广场打太极,护士推着几个病人在一旁晒太阳,她拉着行李杆站在大门前,却迟迟走不进去。

    “喂,也是被流放到这儿的吗?”

    身后爽朗的女声在风里而来,她回过身,看到一名女医师站在自己身后,白大褂里头是一件白色棉布T,里头的红色纹胸若隐若现,下身是一条牛仔热裤,火辣得很。

    “这里的行政单位午休中,我带去报到吧。”女人往前走,“对了,我叫苏丽媚,是这里的身心科医生。”

    “这里也需要身心科?”

    女人抛来媚眼,果真是又媚又艳,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心上,“很快的,会以我们这里为傲。”

    一开始,她还不明白苏丽媚话中的意思,上工的第一天,她才知道这里有媲美一线城市三甲医院的设备,什么科室什么医生都有,唯一没有的就是病人,甚至远比年轻人,这里的老人各个身体都壮如牛,偶尔来医院也是包扎伤口,打打预防针什么的。

    “青壮年人外出工作,留下来的大多是做粗重活的老人家,fù产科最常接的单是上环跟接生,喔,对了,我们这里也有健检中心的资格,因为可以跟政府申请补助,对民众完全免费,所以有空还得做fù癌检测。”

    第42章 42

    带领她的是一名外科医生,叫高大,人真的长得人高马大,有张国字脸,倒吊眼,宽大的腮帮子,说话口音很像东北大汉,但他的外型让她想起宋以朗,也是这种气质,很霸气,豪爽,一举手一投足充满力量。

    “高医师,你为什么会来这任职?”走在长廊上,她开口问。

    “我本来是在北京的圣医,一次医疗事故被降职,因为还有合约在院方手上,他让我选择自己离职赔钱还是来这报到,我傻了才会选择赔钱,所以啦。”

    “那苏医师呢?”

    高大笑声爽朗,抓的脑门稀疏的黑发,“她啊,心直口快得罪了一些人。”

    段笙笙心有戚戚,看来这里是一个有瑕疵的鸡肋医生具乐部。

    “对了,来这里呢,不用把平地那套官腔带上山,我们只要医术、热诚、责任感,还有开诚布公对同事诚心以对。”

    “我知道,看得出来这里很自由,我就没看过护士跟病人玩在一块的。”

    “那个孩子白血病末期,剩下恐怕没剩多少时间,家人把她送回来住安宁病房,丽媚天天去看她,陪她的家人说话,潜移默化中进行心理建设,死亡这件事,最受折磨的从来都是身旁最亲的人。”

    说完,他叹了很多声气。

    这句话仿佛敲开她灵魂的一个裂缝,一整天段笙笙都在思考这句话,晚上打电话给苏格时,不经意就聊起这件事。

    “心理医生很多时候都在做认知整合,可是在某些时候也得以人为本,将死之人不一定会害怕,害怕的往往都是要面临失去的人。

    “你怎么永远都能这么理xìng客观。”手里擦着长发咕哝,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思念。

    “我受过专业训练,懂得去分析状况,不过不是每一次都通用,事不关己时最客观。”低沉慵懒的笑声从远方而来,“不过听起来,虽然第四分院远了一些,却不失为一个好地方,慈悲是医疗单位的根本,在那里会有收获的。”

    “我也希望。”

    淡淡的忧郁藏不住,苏格的心慢慢紧缩,深怕她又回到当初。

    “笙笙,世界虽然是灰色,怎么做都不可能两全其美,可是具体来看,选择待下去可以获得完整的经历,虽然有点瑕疵,可是瑕不掩瑜,这段时间做该做的,以后才能做喜欢的事。”

    苏格的嗓音中很低,像是刻意压着声音说话,她突然醒悟,这边的夜晚是他的下午。

    “你那边几点啊?”

    “下午一点半。”

    “那你在做什么?”

    环望会议室内一周,他语带苦笑,“我在开会。”

    “呃……”她把发烫的手机夹在脖子上,“那我不吵你了,好好工作。”

    “不要紧,他们已经找地方抽烟去了。”

    来到一个新地方,她心里面各种不安定,窗外是竹林,风声一过就发出鬼哭神嚎,她吓了一跳把手机给摔到地上,随即又手忙脚乱的拾起。

    “喂喂喂,苏格!”

    “刚刚怎么了?”他将话筒拉离开耳朵,刚刚的巨响通过电波讯号震得他耳膜发疼。

    “我把手机摔了,不过不要紧,如果你还有点时间,跟我说说荣格的生平吧?”

    初来乍到新地方,她急于寻求心理的安定,而苏格的声音,是她冷静的开关。

    “不都背起来了,今天改说别的吧。”

    “嗯,你说说,今天有什么新角色。”她把手机开了免提,拉上窗帘,然后躲到被窝里。

    “今天没新角色,但是有新场景,打开视频。”

    她点开视频选项,立即便看到他那双如黑色矿石般的双眼。

    看着她洁白的面容,眼眶下的深深眼圈,苏格走到窗边,把镜头对准窗外。

    “这是苏黎世湖,看到那栋房子没有,那是荣格故居。”

    入秋后的瑞士很美,金色梧桐落叶盘旋在空中,湖水在枝叶的掩映下更显碧绿,即使人不在场,她也仿佛可以感受到秋风刮出森林里的声响,,更添神秘色彩。

    “想不到你跟自己的男神当邻居了。”她看得万分认真,把鼻子凑近屏幕,“我在车上看了一部小说,男主角就住在苏黎世湖附近,书中写得那里湖光水色,浪漫万分,尤其是冰淇淋,描写起来也特别好吃。”

    “我买的房子也在苏黎世湖附近,靠近荣格故居,以后可以来念书,长住这里。”

    “苏格。”她突然收回目光,眉头深深皱起,“为什么置产,你不是去念书而已?”

    “这是一种投资,没有想得如此复杂,况且近来瑞士房地产不错,回国后我可以把房子改成B&B,提供中国游客来居住,要是想来,也随时有个地方。”

    “为什么那么希望我去?”他不是那种想要女人牺牲一切陪着他功成名就那种人啊。

    “因为这里更有助于的身心,还有,论医疗机构或是医疗品质,这里绝对更胜国内一筹。”

    他的话很有道理,她竟无法反击,随后,便又听他清晰的声音传来,“下周回国后,我先到那一趟,把地址发给我。”

    她一听马上拒绝,“不要,这里很远,你别来吧,我放假会搭车回去。”

    “有假吗?”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分不清周一到周日有什么分别,她不是在工作中,就是前往工作的路上。

    “拜托,我会安排时间,你千万别来。”她慌张地拒绝。

    苏格也不与她争,缄默许久才淡淡应了声,“好吧,不希望的话我不免强。”

    “对不起,实在是这里太偏僻了,连GPS都定位不到,我怕你找不到这里。”

    其实这是一种矛盾心态,想见他,却不愿他见到自己的丑态,这种略带自卑的心理她一直都有,可是从来不曾在苏格面前浮现,所以她才会闪躲,才会遮遮掩掩,她希望在他心里,她是那个越来越好的段笙笙。

    隔天她起得很早,在没有人带领下来到住院楼巡房,两三名刚生完孩子的产fù正在聊天,房间里有淡淡的酒香,原来这几名年轻少fù都是邻居,一家的婆婆烧了鸡汤,全部人都有口福,她初来乍到什么诊都没问,就先领了一碗鸡汤,里头还摆了最大的鸡腿。

    “段医师,以后就麻烦了。”

    山区的医疗资源少,人们因为感激,也因为这里不实行摆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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