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陆潘哥所以长大了想嫁给他。
那晚的世界末日没有因为下雨而变的冷清,依如往常的喧嚣迷乱,那晚青梅竹马的两人坐在世界末日挡雨棚潮湿的藤椅上说了好多好多话,或许两个人想把上高中以来那段沉默陌生的距离拉的更近一些,恢复从前那种两小无猜的默契和喜欢,陆潘最后还是说出那句话:小草,桐梵好像喜欢你!
可我喜欢的人只有陆潘哥一个!
陆潘笑了,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陆潘的笑也被染上了颜色,我只喜欢陆潘哥一个...,后来的后来这句话陆潘再想起时嘴角挂上了许多无法言喻的苍凉,年少轻狂时以为喜欢就是爱,当告别那段岁月逐渐成熟起来再说喜欢才猛然发觉爱是一个字,喜欢却是两个字,怎可意义相同呢?
☆、三年二班之城南旧事(29)
其实程小秋这个人还是蛮仗义的,可能从小没爹疼没娘爱的缘故养成外表冷漠的假象,程小秋破口大骂拳脚并用在小混混手里救下艾草那天是个月冷风清的晚上,和往常一样世界末日关门后艾草骑着自行车回住处,拐到胡同口一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人骂骂咧咧的:cāo,眼里没长米大晚上也敢出来...
艾草扶着车把爬起来连忙说:对不起啊...这拐弯口没灯我?
我个屁我,没灯你就可以不带眼睛出来瞎撞人啊!那人堵住艾草:你把我心肝肺都撞疼了,赔钱了事...
艾草掏出口袋里几个硬币:都在这了,你拿去吧!
靠,打发要饭呢!你把我发型都撞乱了,就这几个钢还不够你哥哥我吹的bào米花发型呢!快点,你不把钱掏出来别怪我自己上手搜身了!那人说着就去扯艾草的羽绒服,艾草吓的使劲推了那个bào米花头一下,那人一个没站稳跌了狗吃屎,bào米花头蹭的跳起来踢开艾草的自行车扯过艾草的头发扇了她一个大巴掌:□□妈,撞了老子不赔钱还敢打老子,bào米花头使劲扯着艾草的头发伸手胡乱在艾草身上摸着,艾草吓的拼命哭喊:救命、救命...
突然从胡同口冲过来一个身影一脚踢的bào米花头抱着下身哭爹喊娘的叫唤着,又是一脚踢在bào米花头脸上:说吧!老娘打你要赔多少钱?
bào米花疼的求饶道:是我眼瞎、是我眼瞎、小姐饶命...
程小秋踩在bào米花头上的脚左右拧了下暴怒着:你个孙子喊谁小姐呢?你妈才是小姐,你全家只要是女的都是小姐...
bào米花头疼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跟孙子似的点头:侠女nǎinǎi说的对、侠女nǎinǎi说的对...我全家都是做小姐的,侠女nǎinǎi我出来眼睛没带米,您就饶过我这次吧!
程小秋踢了bào米花头屁股一下:孙子哎!赶快从nǎinǎi我眼前消失...
艾草抽泣着整理好被那小瘪三扯乱的头发对着已走开的人喊:程小秋,谢谢你!
程小秋甩着瀑布一样的绸缎长发冷声说:你要真心想谢我就把陆潘让给我。
冰冷的月光洒在程小秋冷漠的脸上,直至多年以后艾草依然记得那张清冷的面孔同样挂着一双清冷的双眸,她如说一件很简单平常的事般:你知道的,我喜欢陆潘,如果你是真心谢我,就应该有诚意,而陆潘就是你最大的诚意!
回到桐梵借宿的住处艾草把自己蒙在被窝里翻天覆地的大哭了一场,或许是被bào米花头扯头发扯她羽绒服乱摸因被羞辱憋屈的哭、或许是因程小秋救了她感激的哭、又或许她不想欠程小秋人情心里挣扎是否真的要把陆潘让给她,艾草那天在世界末日看到程小秋挽着一个男孩很亲密的说笑,程小秋长的既漂亮嘴又甜,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为什么她还要来霸占艾草唯一的陆潘,程小秋说喜欢陆潘,艾草不明白她既然喜欢陆潘为什么还可以亲密的挽着别的男孩毫无避讳的一起出双入对?那个年纪毫无能力改变现状的她只能用哭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艾草在多年后香港的一次茶会论坛上说过这么一段话:胆怯、自卑、懦弱是年少时最可怕的三种东西,如果青春能够重来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会后悔,我也不愿错过那段最单纯简单干净的时光。
你不知羞耻这么小就和桐梵住在了一起!当艾琳口无遮拦吐出这句话时,长这么大以来艾草特恨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她举起手掌狠狠打在艾琳那张高傲美丽的脸上:我觉得老天真会开玩笑,给了我一个这么恶dú的妹妹!
艾琳不敢相信的瞪大瞳孔:你敢打我,你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怎么还有脸打我,艾琳撕扯过艾草扎着的马尾使劲的拉着:爸妈从小都舍不得动我一根头发,你算哪根葱竟然敢打我脸,你自己不知羞耻贪图桐梵家有钱就上赶着急巴巴搬到人家里住,钓着桐梵还霸着陆潘哥,真够没脸没皮的。
艾草紧握着拳头脸因愤怒涨红着说:艾琳你从小就喜欢抢我喜欢的东西,有爸妈宠着你就算我多么喜欢一样东西都会忍住眼泪忍住心中不舍的疼让给你,唯有陆潘哥你抢不走,因为他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就算你再怎么喜欢他再怎么嫉妒我诋毁我能改变陆潘不喜欢你的事实吗?
从小被放在手心里宠着的公主却被自己从小欺负到大的人在心尖上狠狠戳了一刀,那种疯狂的嫉妒与愤怒让艾琳几乎失去了理智,她撕扯着艾草的头发抓她的脸:你是因为我喜欢陆潘哥才霸占着他的对吧?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他,你是为了报复我打击我故意装出一副喜欢陆潘哥的样子来的对吧?长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装单纯,艾草,你心眼真坏!
艾草冷着脸厌恶的推开艾琳眯着月牙眼笑着,那笑容里盛满了些许的荒凉:对,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喜欢的东西得不到的滋味有多难受,艾琳,从小到大只要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那是因为有爸妈给你撑腰宠着你捧着你,而唯有陆潘哥这一个你得不到的我就足以让你输的一败涂地。
艾琳气的浑身颤抖,那种肝胆肺都快要颤出来的愤怒...
艾草你说的都是真的?心里真实的想法?真心话?陆潘一连串的问号像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般打了过来!
有时候人来不及辩解就已被耳朵听到的话给打入十八层地狱,嘴是红颜,耳朵是祸水,拼在一起就是红颜祸水,艾草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咬紧嘴唇看向陆潘:如果我说不是真的你信我吗?
艾琳对艾草做了个鄙视的表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哼,信你才怪!陆潘哥你刚刚可是亲耳听到艾草同学说她并非真的喜欢你,而是因我喜欢你为了报复我从小对她的欺负才故意装作喜欢你的,陆潘哥你想啊!一个女孩子若是真心喜欢你怎么会随随便便搬到别的男孩家里住呢!
陆潘仿佛像个陌生人似的对艾琳说:那是你二姐的自由,艾琳,我们走吧!
刺痛人心的陌生大概就是这样吧!装作没事人似的淡淡的说:那是别人的自由!从熟悉到陌生一句话就可以撇的一干二净,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彼此再无瓜葛。
陆潘走了,艾琳也跟着走了,艾草瞬间感觉有个大石头堵在胸口般委屈压抑,她不管不顾的大哭了起来,眼泪被冷风吹着干巴巴的疼,她蹲在马路牙子从委屈含蓄的流泪到嚎啕大哭,一只白净的手递来了一个蓝色白条纹的棉质手帕:别哭了,起来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发泄发泄!
是桐梵,艾草睫毛上挂着眼泪看着他:我不该接受你的好意,现在弄的真的说不清了!
说不清?桐梵撇嘴一笑:愿意相信你的人哪怕从别人嘴里说出你杀了人他还是会相信你的,不愿相信你的人就凭别人一张嘴就能判你的罪,为这样的人哭值得吗?
那时候艾草不懂像桐梵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哪有那么多人生哲理,她愣愣的看着他:桐梵你前世肯定是欠我的,要不怎么我每次遇到糗事都是你来救我呢!
我觉得也是……桐梵大言不惭的哈哈大笑说
快、快呀...左边左边、哎哎,在朝右边一点点,放下点夹住它...夹熊尾巴嘛...
桐梵恨铁不成钢的对艾草说:币还剩两个,艾草同学你再夹不到一个就没机会了!
艾草眼巴巴的看着玻璃柜里的熊娃娃可怜巴巴的说:桐梵,你夹了送给我吧!我从来没玩过这个啊!夹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桐梵撇嘴笑:笨就是笨啦!找那么多借口,难道我天生就会夹娃娃啊!
桐梵带艾草去的是百货商场地下的游戏厅,那里一排排有很多夹娃娃机,里面放了好多诱惑人手犯贱的小公仔,那时候这种娃娃机还是刚流行的,五块钱买十个币,桐梵说夹娃娃是有技巧的,首先得选那种立着单独的娃娃,左右轻移将夹子对准公仔猛的下手,快狠准把公仔夹到掉落出口,艾草浪费了八个币连一个公仔都没夹起来,剩下的两个币桐梵夹到了一个白色绒绒熊还夹到了一个流氓兔,艾草乐的拍手喊:桐梵你好牛噢!
青葱的年纪哪个男孩听到自己喜欢女孩的赞美都是喜滋滋的,桐梵桐大少也不例外,他将流氓兔和绒绒熊塞到艾草怀里红着脸说:送给你!
艾草红着脸接过流氓兔:正好两个我们一人一个,我要流氓兔,绒绒熊你拿着吧!
桐梵一脸嫌弃的推开手说:我不喜欢这种毛绒绒的东西...
多可爱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桐梵无奈只得接过艾草再次推过来的绒绒熊:你们女孩是不是都喜欢这种幼稚的公仔啊?
艾草抱着流氓兔说:小时候我是家里最不受欢迎的人,爸妈总是把好的东西留给大姐艾米和艾琳,往往都是等她们玩腻了才能轮到我,从小我跟在大姐艾米屁后捡衣服穿,所以像能拥有这样的公仔小时候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听了艾草的话桐梵特豪气的说:艾草同学以后你的公仔娃娃我承包了,你要是喜欢我们就经常来抓。
那个傍晚艾草抱着流氓兔和抱着绒绒熊的桐梵穿过城南很老的城区吃了许多馋嘴的小吃还有从未玩过的碰碰车,后来在桐梵去世后艾草每每想起那个挂着五彩祥云的傍晚,那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少年,那个笑起来有点痞痞的少年,那个说艾草我喜欢你的少年,他在艾草的人生里来的迟走的却很匆忙,甚至连最后那句心里话:桐梵其实我也喜欢你都还没来得及说!那个少年如天空中的彩虹般消失离去,一生再也没有机会弥补那份愧疚。
那个蓝色条纹的手帕是少年留给艾草青春年纪里的温暖。
☆、三年二班之城南旧事(30)
那个时候从初一到初三基本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班里同学的面孔基本不会变,高一到高三还没有实行成绩排名的分班滚动模式,也就是说高一到高三班里同学的面孔没有提前辍学或转校生的也是不会变的,高一二班高二二班高三二班那些少男少女的面孔在艾草的脑海里也从未变过,艾草把那三年的高中生涯简称为三年二班。
寒假开学早已立春了,肥大的校服里面终于不用穿膨胀像气球似的羽绒服了,爱美的女生总会无视学校的校规穿当下流行的紧身小脚裤,上身宽大类似裙式的校服足以将一双腿衬的细长,而在那个时期那个年龄男生关注的还是女生正在发育的胸部,比如在体育课上男生们的眼睛都会在女生的胸上多停留一会,尤其跑步时,发育好的女生跑步时裹在校服里的胸是一颤一颤的,不颤的自然是平原啦!程小秋的胸就属于发育好的一类,应该说是太好了,程小秋可以毫无顾忌的无视校规下身穿紧身小脚裤,上身每天配着不同颜色的紧身毛衣,她胸前的那两只玉兔裹在紧身毛衣下就像即将被撑bào的气球般鼓鼓的,程小秋上体育课从来不参加跑步,男同学背后都会用一种遗憾的口气说:那俩大馒头要是跑起来准颤的人眼花缭乱、口吐白沫、两眼放光、七窍生烟流鼻血而精尽人亡...
所有的流言都具有一定的杀伤力,尤其在那个脆弱的年纪。
艾琳的嘴巴就像一个被戳破了的蚂蜂窝般,很快蜂拥而来的是艾草与桐梵的种种流言,三年二班沸腾了,不是因为新学期开学、不是因为过年吃的大鱼大ròu撑太撑了、也不是因为再次看到班里那些想看到的面孔,而是因为现实版灰姑娘在三年二班上演,艾草和桐梵不正是灰姑娘和王子的现实版嘛!那陆潘呢?当花心嘴里塞满薯条问艾草这句话时头还是有点懵懵的:小草啊,这才过了一个寒假你咋就甩了陆潘住到桐大少家里去了?我觉得我不应该叫花心,你才是真正的花心!
艾草一副忧愁苦着脸说:花心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连你都来笑话我。
花心摆出一个超级信任的表情:小草,就算全世界都说你是丑小鸭想吃天鹅ròu,我始终相信丑小鸭吃了天鹅ròu之后会真的变成白天鹅的,所以啊小草你别管别人怎么说你,过程都是伴着流言成长的,成长之后能成为一只美丽动人的白天鹅,这才能对得起那些喷过你吐沫星子的人。
艾草更加悲壮的看着花心说:原来我在你们眼里一直都是只丑小鸭啊?
花心做出惊讶状: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做丑小鸭的嘛!做丑小鸭的人本身得具备白天鹅的本质和根基,小草,你知道全校有多少女生想和桐梵扯上关系吗?你丫的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不过就是有点对不起陆潘了...
花心没完没了的在艾草耳边叽里呱啦的,一会桐梵一会陆潘的,艾草想好端端的关系经艾琳这么一折腾花心这么一说怎么就变得如此复杂了呢!她只想安安稳稳现世安好的将高中三年生涯过完,却没想自己是个祸水搅了这个年龄本该有的清净。
学校里的日子一天天流走,紧张的高中时期已悄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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