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别胡乱瞎说这件事。” 朱海英出言警告他。
“遵命！”
“你快回去。” 朱海英赶紧追上他们。
姑姑带他们回家，薛善雅替汤姆检查过后没发现大碍，接着赶紧打电话给越洋的查尔斯，也就是汤姆的爸爸。
刚才她在公车站听见别人说新闻报导着弟弟失踪，看来弟弟的经纪人可能通知在维也纳的家人，所以才会决定报警，发放他失踪的消息，必然引起大家恐慌，所以她要通知父母。
“喂，查尔斯。”
(Grace，是你，你好吗？) 查尔斯很开心接到她主动打来电话。
“我很好，谢谢。我想通知你，汤姆在我这里。”
(感谢上帝，终于找到他了。)查尔斯放下心头大石。
“我会照顾好汤姆，不必担心，你可以联系他的经纪人报个平安吗？”
(当然可以。Grace，我很放心汤姆在你那里，不过担心汤姆会打扰你。)
“没关系的，让汤姆在涵城多玩几天才走。”
汤姆自幼付出很多努力才能成为今时今日闻名国际的音乐演奏家，她想弟弟闹失踪应该是一时贪玩，体恤他的勤奋与辛苦，因此没急着送走他，只不过她最近忙于应付心肌病变的手术，不晓得这几天要怎么照顾他。
(他总是吵着要去找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你什么时候有空？等你jiāo流结束后，约个时间我们全家人一起来个短暂的旅行或是吃一顿吃饭，我们去英国找你也行，或者你想回维也纳度假也可以，这个家永远为你预留住的房间。)
“我的时间表还没定下来，到时候再说。”
(好的，等你的好消息。) 查尔斯期待她捎来好消息的时刻。
“我们谈到这里，再见。”
(你想和妈妈谈天吗？)薛善雅准备切断联系，查尔斯故意留住她，正巧他妻子走近他，
“不打扰她忙，我们谈到这里。” 她不等对方回应，立刻切断联系。
薛善雅的妈妈走进查尔斯，看着丈夫放下电话，他的神情看来不妥，“发什么事？谁打来的电话？”
“是Grace，她说汤姆在她那里。” 查尔斯回答说。
孩子闹失踪，做母亲的居然一派轻松，他看出倪端，“你早猜到汤姆会去找她，所以特地向艾佛利教授询问Grace在涵城jiāo流的医院？”
其实他们两夫妻根本不为儿子闹失踪而担心，早在他们预料之中。
薛善雅的妈妈淡笑不语，算是默认。
查尔斯当然认同她，“他们是姐弟，从来没有长时间相处过，我希望Grace能享受有这个弟弟。”
“我也希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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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涵城这边，薛善雅也放下电话，转头看见汤姆和姑姑在饭桌上，他吃着姑姑准备的食物吃得津津有味。
“姑姑做的食物很好吃！” 汤姆竖起拇指大赞，哄得姑姑好开心，他还是说着一嘴流利的涵城语。
“姐姐，他真的是你的弟弟吗？”朱海英等到她说完电话，赶紧凑前去问个清楚。
薛善雅是东方靓丽标致的脸孔，汤姆则是西方俊俏的脸孔，朱海英不太相信他们是姐弟。
“同母异父的弟弟。妈妈再婚后第二年，他就出生了。” 弟弟来临，薛善雅准备好告知所有。回答了朱海英，她走去餐桌对姑姑说，“姑姑，我晚点要出门，带他去入住饭店后，接着回医院。”
反正都是要出门，她干脆只回来拿干净的衣服再回医院。
“不用住饭店，海成去服兵役，他房间空置着，让汤姆睡，喜欢住多久都可以。” 姑姑和汤姆熟络起来。
“我喜欢！” 汤姆高呼说，不仅有音乐天赋，外貌出众，连jiāo际能力都非一般强。
但是薛善雅并不想，“可是打扰……”
“姑姑说好就好，我们一定要尊重长辈的意思。” 汤姆又来一口涵城语，说得她无以回应。
“可是善雅你今晚又要回医院吗？” 难得等到她回来却听到她今晚不在家睡，姑姑免不了落寞。
“嗯……不去了。”因为她要留下看管弟弟。
姑姑重拾笑容，“善雅，你要不要也吃些东西？”
“我想早点休息，不过明天想吃姑姑做的早餐。” 姑姑最爱看见孩子吃得她做的食物吃得香，薛善雅现在不吃会让她不开心，所以用明天的早餐转移她的注意力。
“当然可以。汤姆，你还想吃些什么？”
“这个泡菜很好吃，我还想吃。”
“我拿给你。” 姑姑马上去厨房装出新一盘泡菜。
“汤姆，你住在这里，不可以麻烦姑姑太多。” 薛善雅又用英文对他说。
“我吃得越多，姑姑越开心。她照顾你这么久，我代替你哄她开心是应该的。” 他仍然刻意回她涵城话。
“这里不同於你在维也纳的家，需要遵守很多礼节，礼貌更是必须的。”
“我来之前已经做过功课，妈妈也有对我上过课，我清楚了这里有些什么礼节不可冒犯。姐姐，我很早之前寄出演奏会入门票和日程表到医院给你，你怎么不来演奏会？” 当他站在台上留意到VIP坐席是空的，心里非常失望。
说到这里直接戳破她的心，愧疚得无言以对，因为那时发生了一些事，没有留意到他的日程表，而且还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姐姐，你弟弟的道地语言说得很流利。” 薛善雅对他说英文，而他则刻意用涵城道地的语言回应她，一旁的朱海英听得直呼神奇。
“当然，我特别练习过。你叫什么名字？” 汤姆又在施展他的jiāo际技巧。
“你比我小，应该叫我姐姐。” 朱海英纠正他说。
“我只叫Grace姐姐，姐姐……” 汤姆最后一句话是刻意用道地语言呼喊薛善雅。
薛善雅完全一副投降的样子，崔头丧气，对这个弟弟无以应对之策。
☆、第十四章
汤姆一早起身，钻到厨房帮忙姑姑弄早餐。
他有心学习，姑姑很乐意指导准备他道地风味的早餐。
薛善雅和朱海英都吃饱了，他还端来一盘泡菜烧饼，洋洋得意地问薛善雅，“姐，我弄的早餐好不好吃？”
她点头，“你今天要怎么过？”
“我跟姑姑去洗衣店。”
“洗衣店是姑姑工作的地方，你不能去打扰。”
她想阻止，姑姑却为他说好话，“没关系，难得汤姆想去。没人带他去玩，难道要他整天待在家？”
“姐，我会听话的。” 汤姆嬉皮笑脸保证说。
“妈，你煮的东西很多，我们吃不完。” 朱海英说。他们家有个规矩，必须吃完端上桌的饭菜，不准浪费。
“剩下的带回去给洗衣店的阿姨叔叔吃。”
薛善雅看出姑姑是有意多做早餐，好让大家可以通融汤姆今天在洗衣店度过。如此麻烦姑姑，她日后只有多做补偿，“一定要听姑姑的话。”
“我送你去公车站。” 汤姆看她拿东西准备出门。
“你会回来吗？” 她担心他会迷路。
“送你们去公车站时就会认得回来的路，反向走而已。”
薛善雅没拒绝，他还有话要特别jiāo代他，“姑姑，我出门了。”
“妈，我也出门了。” 朱海英赶紧喝完最后一口rǔ酸菌，换上鞋子跟上他们脚步。
“汤姆，这是我手机拨号，有事联系我。”
汤姆从她手里得到那张便条纸的号码，宛如得到恩赦，眼里透着感动的目光，姐姐第一次主动留下联系方式给他，“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找你？”
“可以，但我未必能马上接，有事可以留言。”
“我知道了，医生工作很忙，我不会随便打电话打扰你。你几点下班？我去接你。放心，我昨天是去医院跟你来到这里的，所以我懂路，今晚你回来吃晚餐吗？”
现在薛善雅终于明白他为何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原来是去医院跟踪她。
“应该不会，你全天别离开姑姑视线，免得她担心，记住别给姑姑添乱。” 她一再叮嘱说。
“公车来了，路上小心，再见。” 汤姆没有正面回答她会记住。
“回去吧！在洗衣店等我来接你回家。”
“真的吗？我等你，不见不散！” 他欣喜若狂地说。
薛善雅上车，仍然看见汤姆站在原地对她挥手，直到公车开走为止。
“好羡慕你弟弟对你这么有心，比起我弟弟吊儿郎当地，汤姆实在好太多。但是你看起来似乎不太能接纳他，他一味讨好你，你却……应该说是对他害怕而避开他吗？” 朱海英观察他们很久了才有这样的结论。
“是啊！是怕他。”
薛善雅深思片刻，在亲人面前没有隐瞒地点头承认。
“他是你弟弟，为什么怕他呢？”
“这是我第五次见他。”
朱海英惊讶，不敢置信地问，“什么？你们知道对方的存在有十年以上，你们怎么可能之前见面不到五次？虽然你们相隔很多年，对你来说沟通应该不是问题。”
“第一次是他出生的时候，我和查尔斯一起迎接他的诞生。第二次是他一岁生日，第三次是我大学毕业，他和妈妈、查尔斯来英国观礼，我以为他长大了，爱闹着我玩，有些调皮不奇怪。
第四次是我正式成为医生后，回维也纳庆祝圣诞节，他还是一样爱闹着我玩，那天他吵着要我带他出门堆雪人，查尔斯和妈妈很放心把他jiāo给我，结果他不要堆雪人，而是拉我去冰湖溜冰。结冰层不坚固崩裂，他掉进冰湖送院了。妈妈当时有多生气，简直想把我杀了，查尔斯很想骂我，但也抑制下来。”
“他们误会你要误杀弟弟，这个罪名可大。难怪你那么害怕他，这不是你作风。” 朱海英有感而发，说中薛善雅的想法。
“自此我不再回去维也纳，接下来每年圣诞新年或者其他节日，查尔斯每次打电话叫我回家，我找尽借口推辞，加入人道救援组织那两年，因通讯不佳，连找借口拒绝都省了。”
“他都那么大了，思想应该成熟一些。”
“闹失踪闹到新闻都得报导他失踪，能多成熟呢？” 薛善雅留意到公车即将到站，“我到站了，今晚我尽量准时下班去洗衣店接他。”
“我去洗衣店会合你，再见。” 朱海英说，对薛善雅的情况深感同情。如果能想出办法帮助她克服心理恐惧，就可以改善他们姐弟关系。
这一整天，薛善雅在医院依然是观察病人情况，但是检查病人身体征象的次数变得频密。原本手术是定在明天中午，但有感病人的情况随时恶化，一旦恶化就必须动手术。
她想今晚留守医院，然而答应汤姆要去洗衣店接他回家。她不能失信，否则汤姆会倔强地等到她来为止，到时候给姑姑添麻烦，因此勉为其难决定离开医院两个小时，送他回家后就赶回医院随时候命。
准时赶到洗衣店，她见汤姆在洗衣店里和大家有说有笑的。
他发现她来，急忙冲到她面前。
“姐，你好准时。” 她准时说明她重视他，汤姆好开心，“你今晚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吃晚餐？”
“送你和姑姑回家，我要回医院。” 所以不能一起吃晚餐。
“还要回医院？你还来接我做什么？” 他忽然闹脾气，以为今天可以和她玩。
“姐，你比我还准时到达，医院不忙吗？” 朱海英也赶到，“妈，可以走了吗？”
“还有一点点功夫，你们先回家。” 姑姑在里面大声说。
“我等姑姑好了才回家。” 汤姆脸色yīn沉，怄气跑回洗衣店内。
“怎么回事？他闹情绪？”
薛善雅泄气，注定是个失败的姐姐，“我说送他和姑姑回家，我要再回医院。”
“结果他就这张嘴脸？” 朱海英不等说完就猜到前因，“看来你没什么当姐姐的天分，你先回家等着，我帮你搞定他。”
“你打算做什么？”
“反过来要他孝敬你这个姐姐。” 朱海英胸有成竹地说，“你要回家等我们，还是要回医院？”
“回家等你，但我只……” 她看着腕表盘算，“剩下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一定准时带他回家。” 朱海英转身进洗衣店找汤姆，“跟我走，去买你姐姐喜欢吃的东西。”
汤姆立刻望向门口却不再见到薛善雅，“姐去哪里了？”
“回家了，她待会儿还要回医院，说明她工作很忙，很难才能抽出时间来见你。如果不是答应你，她用不着搞得自己那么辛苦，你是不是应该买她喜欢吃的食物慰劳她？”
“马上跟你去。” 汤姆重拾笑容，整个人起劲了，拉着朱海英跑。
朱海英带他去漫时光茶坊，那里有薛善雅喜欢吃的东西，他知道哪些是她喜欢的，差点要买完全部回去，幸好朱海英的话还有些分量，最后只买了几款她喜欢的甜点。
他们付钱后等待店员包装外带的食物时，朱海英说，“其实你很关心你姐，不过你似乎很喜欢找她麻烦。”
“我没有找她麻烦，她嫌我烦吗？” 汤姆忽然变得严肃。
“没有。” 可是她很怕他，当然朱海英不会说出这句话，“听说有一次你姐回家过圣诞节，原本说好是堆雪人，结果你骗她去冰湖溜冰，最后搞得自己掉进冰湖送院。我想当时你姐一定吓坏。”
“才没有，姐姐那时很英勇救我。”
“你根本无法体谅她那时心里有多害怕，为什么要骗她去冰湖？”
“那次姐姐生日，没回维也纳，妈妈很失望，她播放了姐姐小时候的录影片段来看，我看到姐姐溜冰时的样子很开心，妈妈见到她开心笑的样子也很开心。” 那些录影片全是薛善雅爸爸录制下来，寄给当时在维也纳求学的妻子，解她思念女儿之苦，“所以我也学溜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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