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必报,没有人会以其为然,要别人相信自己确乎阳痿,那必须来个开裆验货,这一点,他自知那个人走了一条下下之路。不就是反抗离婚吗,又不是反抗政府!且由她去吧,由她折腾去吧,她要发起她的战争,就让他CS去吧,然后光荣地QS,哈哈,战争过去之后,我又是黄山顶上一棵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想到此间,孙发亮又一心扑在他的电视剧的筹备中,乐此不疲。
然而树yù静而风不止。待孙发亮刚一平稳下来,硝烟又起,搞得他睡意全无。于是他躲进防空洞,又睡了一夜。他不希望他的宽容给变成了对对方的纵容。
战事越发频繁,甚至在他的防空洞顶也不怎么安全了,小米加步qiāng的冲击再加上半夜里飞机的引擎声让他在立体的空间里再也寻不到一丝宁静,于是他决定反击,毫不留情。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孙发亮就从收到过那张所谓凯宾斯基门艳照的亲朋那里接到了一个便条,便条中有一行小字,不过看字迹倒不像是张绿梅的手笔:
马阳痿敬启:
欣闻阁下升了大官,但爬得高容易摔死。
我从来不相信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会那么纯洁,也不相信一个人挪到销金窝会想回贫民窟,中国的包拯海瑞焦裕禄都死光了,没有人不对钱与权低头。
你知道公主坟里的公主是怎么死的吗?不知道的话就请明晚到那儿去看一看。在那儿,她会以很很特别的方式等着你。
我知道,阳痿和艳照的事扳不倒你,但犯罪的事就一打一个准儿。去留尊便,逾时不候,不去则后果自负。
钦此。
疯牛(风流)病诊所告
我们的孙发亮终于慌了。他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想到了张绿梅这应该就是张绿梅干的,他熟知张绿梅的禀xìng,虽然她自己也常有瓜田李下之嫌,但对于孙发亮,她还是不允许她人染指。结婚几年,她从来不允许自己有女xìng朋友,甚至是自己当年的商业伙伴,因此她来个不依不饶也完全在情理之中。但如此事关重大的事情,她张绿梅真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如果是,他非得撕了她不可,至少现在他还有法定的撕他的的权利。直到如今,他才肯定起当初的判断,那天他带吴笠蓓去凯宾斯基销魂,断不会料到“新来”的侍应生会在他们的咖啡里下yào,然后剥去他们的衣服拍照。值得庆幸的是他当时仅仅发现皮夹里少了几百块钱,只猜测是哪路三教九流的三脚猫设计的骗财的骰局,由此他也懒得报警当然,他也仅仅是理所当然地毋宁相信那幕闹剧来自别人,而非张绿梅。可是,既然是别人,图些钱财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所谓“**”的事儿捅出来呢,而且在这个时候?看纸条上的字迹,也的确不是张绿梅的,可是不是张绿梅,那又是谁?那至少也是个熟人!孙发亮再次盯了盯那行文的字迹,忽然间想起了一个熟人。
他感到盯着他的人越来越多,善者寥寥,他们或冷笑或鄙夷,或指点或嘲骂,他仿佛觉得那熟人即将出现,他已向世界宣布了他惨遭阳萎的行径,“既然他们都知道了我阳萎,那好吧估且就让他们知道。”他想昂起头走路,但感觉明显地底气不足,当他每看到阳光太阳伟大伟人的字眼时,他便会觉得无地自容。
我一直候了大半天,还是没有人过来打声招呼,哪怕点点头或是在远处多瞥他一眼,弄得我愤怒而满怀不安地离去。由此他恨极了那两个剥他衣服的侍应生以及在幕后cāo纵这幕闹剧的神秘人。
“过不了几天,我非得把凯宾斯基的新贵侍应生揪出来不可。”孙发亮回来的时候愤愤不平地想,连刚进门同他寒喧的小顾的声音也没有听见。
他没有正面回答手下们善意的垂询,只推说去了福利院,回来的时候正碰上塞车。唉,真难为了孙发亮,一个堂堂总监,弄得还得为手下人辩解,不过,他可不想给身边眼红他位子的人留下任何把柄,解释一下总是好的。
第二天,他又无功而返。
他开始怀疑这个恶作剧整蛊他的人到底是谁。他又一度猜测是张绿梅抑或吴笠蓓的杰作,因为只有她们才知道他阳萎的事,吴笠蓓应该没有理由,倒是张绿梅如鲠在喉,但是张绿梅又何苦呢?贴大字报、写便条摆明是迫他就范不说,其撕破脸说不定也在情理之中。这个势利的小人他早就看得穿肠透肚,当她付出金钱与情感却无法从中捞到好处时,她就会歇斯底里咆哮如雷,孙发亮受了她很久;然而,他了解张绿梅,张绿梅不具有什么太重的机心,若非如此,那天,她就不会跑到警局献丑,火急火燎的她此刻不应该会有如此大的耐xìng跟他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兴师问罪破口大骂吧。
“毋宁怀疑张绿梅还不如怀疑我自己。”他这样想,也更确信他所一直怀疑的身边人在张绿梅的背后捣鬼。
31 冤家路窄
更新时间2011-12-25 16:25:53 字数:5129
冤家路窄
大多数人有好几张不同的脸,他们若要变脸时,就好象戏子在换面具,甚至比换面具还要简单。面具换得多了,渐渐就会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一张脸,面具戴得久了,就再也不愿拿下来。
《快刀浪子》
我发现我就是那个渔夫,有幸捞到所罗门王国的锡瓶,但当打开锡瓶时,里面却跳出来一个龇牙咧嘴的魔鬼。
张绿梅和吴笠蓓忽然间都失去了踪迹,这使我的突破侦查失去了一切意义,但同时也感觉到,事情的纷纭复杂已经远远超出了高耳鸡之死的本身。
随后的日子也不太平,总有不明不白的人来找我麻烦,而每在这个时候,也多半是孙发亮出面摆平。关于有关高耳鸡生前与剧组人员关系的事情,警署的人也传过我几次,我意识到警察已经从高耳鸡与剧组人员关系的角度入手。
就在这时,我又收到了一封同样IP地址的匿名邮件,说这个安之素,近期行为异常,警察也盯得他很紧。当初在剧组,就他与高耳鸡处处为敌,想方设法排挤高耳鸡,他们的矛盾在剧组可是个不公开的秘密。迹象表明,此人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后元凶。
这个老是喜欢写匿名邮件的人是谁?他有什么动机?他为什关心这件事?又为什么这样了解安之素?此人究竟是好心还是歹意?
既然警察已经瞄上了他,我也不方便在彼处现身。
几经周折,我终于在学校找到了张绿梅的女儿豆蔻。她咬着手指头,怯生生地,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态。
“怎么了,豆蔻,转学了?”
眸子闪了一下,旋即又咬上了指头。
“妈妈去哪儿了?”
还是没有说话,一味地看着我,嘴唇干渴得厉害。
我买了瓶酸nǎi,“这儿离家近是吗?”
她接过酸nǎi,还是定定地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搬家呢?”
“不知道。她说她去旅游,去澳洲了。”
“那,你喜欢爸爸吗?”
“不喜欢。妈妈说他是个没有良心的大坏蛋。”
我一阵沉默。
“叔叔,你知道爸爸在哪儿么?”豆蔻忽然问。
“他他出去给豆蔻挣钱花了呀,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给豆蔻买酸nǎi喝啊。”
“我不要酸nǎi,”豆蔻一下子把酸nǎi扔出去,“也不要爸爸。”
我把豆蔻揽进怀里,不知如何回答。
“叔叔,你有爸爸吗?”
“我……我没有。”
“既然叔叔这么大了都没有爸爸,为什么妈妈说‘小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有了爸爸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啊。”我叹了口气,“豆蔻现在住在哪里?”
“妈妈说,她这一段时间很忙,就把我转到这儿和贝贝一起念书,一起玩儿。”
“贝贝是谁?”
“就是曹叔叔的女儿呗。她可厉害了,考试老第一,唱的歌《世上只有妈妈好》和《我们的希望在美丽的田野上》还获得了市‘小小希望之星’的称号哩。”
“豆蔻也成为‘希望之星’的呀。”
“我才不想成为‘小小星’,因为我讨厌爸爸。”
一段不完美的婚姻所带来的伤害,不仅仅是他们自身,还会累及他们的后代。《中国婚姻法》为此作过一个专题调查,发现在不良夫妻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他们将有夫妻问题的家庭称之为“不良夫妻家庭”)的心理劣根xìng要高于在良xìng家庭中长大的孩子的10倍,这些数据引起了国际fù联和人权组织的重视,他们在联合国教科文部隶属的电台上发表了一通演讲,甚至向那些不负责任的夫妻或父母教育、宣战。
抛开孙发亮与吴笠蓓不言,假如韩瑜、吴笠蓓亦或唐窈、小白菜中的任何一个与我走到了一起,至少在我看来,很有可能因为处女的问题同她们走向分裂,我不期然就成了国际fù联和人权组织讨伐的对象。
值得尊重的倒是曹元甲,他跟孙发亮竞争制片人的位子,失败了,还在媒体面前大吵了一架,但还能这样,俨如没事一般,依然故我,这的确很难得,也很可敬。
其实,论功绩作为,他实不在孙发亮之下,只不过他没有那么莫测高深的城府,没有机智灵活的头脑,不狡狯狠辣的人是注定不会成为大人物的,输在朱元璋手下的明教教主张无忌就是最好的例证。当然还有一点,他没有那么多的澜情主义和金钱主义的手段去打点、去围攻。
当初他与孙发亮互相拉票的时候,张绿梅为了维护孙发亮的权势,居然擅自跑到他们曹家楼下骂阵,把那些有过的或没有的黑锅全扣在他头上,甚至是两家闲聊时曹元甲小时候爬树偷过邻居家草莓的事,全都兜出来,搞得曹家楼下人人都知道曹元甲的糗事,弄得他一时“声名狼藉”。
“叔叔,你怎么不说话了?”
“哦?你妈妈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也不要提她,她没了影啦。我说不要爸爸她偏要。”豆蔻攥着小小的拳头,鼻头红红的,眼睛里隐藏着我居然看不出来的东西。
“前几天有个很奇怪的电话老是打到我们家,拿起来那边也不说话,我问他时谁,死活不吭,还一个劲儿的抽泣,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羞死人。”
又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过来,嘴里喊着“豆蔻,豆蔻,”然后好奇地看着我。豆蔻答应着,“贝贝,快过来玩。”
我猜想打电话的人很可能就是张绿梅,至于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抽泣,我不敢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跟孙发亮有关,孙发亮也应该知道。
张绿梅在电话那头刚刚哭过,她搬了家,至今没有露面,我推断,这里面一定有因果关系。
我见过处在危难困苦之中的人的痛哭,见过怕挨打的孩子不敢回家,但若想起这两件事同时安在一个世俗、贪婪而且贱恶的女人身上,我就会觉得会失去任何的怜悯之心。
那天我没有送豆蔻回家,因为怕来接她的曹元甲扑空,也相信他一定会来。然而让我始料不及的是他已经跟孙发亮翻脸,据说是孙发亮把他给架空了,现在白天在家赋闲,晚上就跟她下岗的老婆一起卖牛杂。这就是说,他已经跟孙发亮撇清了关系,但是他还是去接他的女儿,他本可以不接的。
有人说,天下最丑陋的东西就是政治。希拉里与奥巴马竞选美国总统的时候,两人就只差对街公骂,现在孙发亮对已经败北落荒的旧拍裆落井下石毫无情义,也未免太过分。
既然如此,老曹哇,你又何必一定要噙齿戴发,做得仁至义尽呢?
老曹,老曹,吐着沫吃着草;
老曹,老曹,田里耕车前熬;
老曹,老曹,老,老,老槽。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电话录音,说幕后的真凶即将现身,证据将在公侧背后大理石下面的一个油布包内,抓捕凶手的时刻便在彼时。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给我留这个电话录音?凶手又是谁?张绿梅好吴笠蓓都不见踪影,莫非这个录音人或者说真凶便是他们当中的一位?
我硬着头皮一傍黑儿就到那接头的地点绕了一圈,有搞清洁扫甘蔗橘子皮的,有卖烙馍油条茶叶蛋的,有戴着火车头帽子教小孩打瞎球的,也有夹着公文包从小轿车上下来坐在矮木凳上吃大饼的,看到这幅情景,我想起了宋代时期的《清明上河图》,但也只是这么想,没有更深的印象。
我感到每一个人都在看着我,我也在打量着每一个人,空气浓缩的声音嘎嘎作响。
一个和尚背着阿迪达斯的旅行包向我化缘被他推搡着支开,但稍后我就后悔了,公主坟这边鲜有和尚出来进香,我怀疑那和尚就是与我接头的人。
我在墙角处要了一份一元五角的煎包,边吃边低着头想,“那个人究竟是谁呢?一定是吴笠蓓!”
我相信,在这邮件的背后,定有一个谜团抛出,以这样一种异想天开的方式让自己入骰,我甚至认为那是发布者抛玉引砖自欺欺人的愚蠢行为。忽然间,我感到这又是一个陷阱,和我曾睡在一个床上和他最亲密的人正猫在机关背后守株待兔张网以待。
我隐身在公侧旁的一家服装商场的二楼向下窥视。公主坟这边热热闹闹的,先前曾是一个凄凉的墓地,如今油烟扑鼻,鱼龙混杂,竟成了小商小贩们借鸡生蛋的发祥地,不知道公主若在今刻醒来,是该为这贵族地界的乡土气息悲哀还是为这人声鼎沸的盛世华章叹息?
骑摩托车的把煮茶叶蛋的老人挤翻了,茶叶蛋滚了一地;卖香蕉的跟顾客吵了一架,香蕉女读十六中的儿子冲过去助战;玩老虎机的烂仔被便衣警察候个正着,一条条飞女搭着长发的**阿哥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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