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魔子万事通 > 第 14 章
    衫的自己,故意斜背书包耍酷的年代,把不准边走边吃的校规踩在脚下,边吃冰棒边和朋友聊着昨天所看的新闻,还说着老师的坏话。

    “DD,你……”讶异地张开嘴,水岚没想到会来到这里。

    “很令人怀念吧!还记得这座天桥吗?每一次你都因为直接穿越底下的大马路,而被训导主任逮到,被罚站在马路边指挥jiāo通呢。”越接近过去求学时代的校区,四周的景物也越加让人熟悉。

    “而每次你都会装作不认识我,无视我向你发出的求救讯号。”就连重新翻开的旧帐,也洋溢着浓浓的怀旧之情,令她发出会心一笑。

    “那是先触犯校规的人不对吧!是朋友就有义务要规劝你回归正道,对你视而不见那是为你好。”

    “是啊,你是学生的好模范.老师心目中永远的第一。”水岚顺水推舟地开个轻松的玩笑。

    “那不过是我比一般学生更懂得作表面功夫而已。大家都被我骗了,真正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好学生,充其量是个自扫门前雪的独善其身者而已。”迪渥却苦笑回应。

    就像被一根刺突然梗住喉咙,不上不下的,是多年累积下来的漠视形成的愧疚在这一刻发酵了吗?水岚不禁想要大声疾呼他错了,自扫门前雪的不光他一人,她也是,当年隐约能看到他背负着什么yīn暗的包袱,她却以“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为理由,撇开脸不去看。

    “你就不一样了,虽然老爱打破规矩,老爱顶撞老师,可是对每个人都露出真心的微笑,朋友有难也是古道热肠的伸出援手,在我看来,你的人格绝对比我这种伪善者好多了。”

    他的话只令她更无地自容,以蚊子叫的声音喃喃地说:“我才没你说的那么好,只是个不自量力的小鬼,专门闯祸而已。”

    “哈哈,这让当年的老师们听到了,不知会有多么感慨呢!暴暴岚果然长大了。”他说着,把车子停在巷口。“呐,我们到了,我还以为会有点改变、想不到这里和我们毕业的时候一模样呢。”

    仰望着漆黑的门,离开台湾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这里的水岚,心底泛着一股思念与感伤的情绪,中学三年就是在这儿度过晨昏的呢!

    “要不要进去?”他提议。

    水岚吐吐舌。“被捉到怎么办?”

    “就说我们这些毕业生想重温一下身在母校的回忆啊。”推开车门,绕过车头,难得积极的拉她下车,迪渥说。“来嘛,可别说你长大之后就忘了恶作剧的方法。”

    拗不过他,水岚被动地下了车,两个人略过大门的警卫室,从没有人看管的侧门翻墙进入。

    ***

    以笔形手电筒照路,他们一一逛过了旧音乐教室,生物教室,甚至导师办公室。水岚想起从前的点滴,恢复过去的冒险精神说:“啊,这里、这里,这就是以前教我们英文的老师嘛!想不到她还在这儿教书啊!要不要留张纸条跟她说声嗨啊?”

    “拜托,我们现在可是非法潜入,你想留下证据吗?”

    “有什么关系,英文老师人很好,绝对不会把我们送法办的。”

    “原来你就是吃定了她人很好,才会故意挑她的课补眠,每一次都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啊?”

    “嘿嘿,那时候我要是知道自己会移民美国,就不会睡得那么熟了,到了那边之后和小学生们一起从头学习那些蝌蚪文,说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你还懂得‘丢脸’这两个字怎么说,才令我吃惊呢。你不是从小到大都把丢脸当成吃饭一样,三餐不忘的人吗?”

    “臭DD,你说这话是想讨打吧!”

    “哈哈哈!”

    两人在空dàng漆黑的办公室内追逐起来,忘形地发出嘈杂的声音。

    “是谁在那里?”值勤巡逻的人以特大号手电筒的强光,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照shè过来。

    迪渥迅速地拉着水岚往桌下一藏。

    喀哒、喀哒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水岚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深怕自己会不小心笑场,真被人给活逮,那就很难看了。DD一定比她还紧张吧?怀着嘲笑意图的抬起眸,在一刹那间掉入他黑艳双瞳所编织出来的魔网中……

    千言万语,都化为虚无的黑暗。

    水岚忘记身在何方地放下双手,当他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时也没有逃离,唇上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时。她默许地闭上双日艮。

    “奇怪,没人吗?八成是我看错了。”巡逻的人以手电筒随意的照过几个角落,找过一遍之后,见没有其他异常之处,便走出了办公室。

    “喀!”门被轻轻地带上。

    “嗯……”

    温柔的吻在解除警报之后,一口气转为满带侵略的热情,销魂的热气游走在水岚的四肢,缠绕着她的理智,融化她最后的迟疑。

    什么青梅竹马、多年友谊或是他们不该这么做的种种理由,全都抛到脑后去,现在的他是个拥有无敌魅力的男xìng,而她也不过是终于释放自己女xìng渴望的女人,彼此吸引而互相陶醉在对方的怀抱中,是再合乎生物法则不过的。

    “水岚……”

    他轻呼着,绵密的吻从她殷红的唇渐渐延伸到她的脸颊、耳后,她睁开半迷蒙的眼,映入的是他俊秀得教人心悸不已的容颜。真让人不甘心,曾几何时他已经这么深地侵蚀她的视觉,破坏她的视神经,如今看到别的男人时她绝对不可能不拿他来作比较,而比较的结果不必想也知道。

    当你有了最好的,谁还需要次好的?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她呢喃着。

    “什么不公平?”他咬着她的耳垂问。

    “我要是变成睁眼瞎子全都是你害的。”她的两手攀着他的颈项,也不甘寂寞地玩弄起他的衬衫领子。

    “嗄?”他拱起无辜的双眉。

    “瞧,还装可爱。”掐住他的两边脸颊,水岚气愤地说。“就是你这张脸坏!从以前身边就有你这等长相的家伙跟着,而且xìng格还好得不得了,怪不得我每谈一次恋爱就碰壁一次,现在我终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傅迪渥,你干么把我的眼光养得这么刁?说啊!”

    “那我去整容……”

    “你敢?你敢让哪个蒙古外科医帅碰一下这张脸的任何一个部位,我马上去放火烧了那间诊所!”

    “那你要我怎么负责?”好气又好笑地问。

    “一辈子都给我维持这张脸皮,不许老!”她蛮横地说。

    他伤脑筋的大叹一声。“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办不到啊,暴暴岚。”

    “我不管,不然你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挑衅我?为什么要让我发现你是这么、这样、这该死的帅?还让我发现从此以后没有这张脸可看,我的眼睛会多么地寂寞?”简直和讨不到糖吃的孩子没两样,她克制不了自己的任xìng。

    “你想知道我吻你的理由?”他眼底浮现笑意。“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明明上次有人故意岔开话题。”

    她脸一红。“那是人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那么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还没。不,出许永远都无法做好准备。水岚坦白说,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说没发现他要说什么是骗人的,可是要有勇气突破十年的空白加上十年的纯纯友谊,还真有些困难。

    “好吧,我看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到外头去谈好了。”他等不到她的回答,于是判她一个缓刑。

    水岚也松了口气,坦白说,她也不想再冒一次被人活逮的风险了。

    ***

    回到车上,迪渥并不急着发动引擎,他先开口说:“关于……”

    “慢着!”水岚的手正颤抖着,她低厂头说:“先说好,我们的友谊不会因此而消失吧?我喜欢你这个朋友,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要是……往后……情况有变……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吧?”

    他没有给她答复,只是以双掌捧起了她的脸。“水岚,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吻你的那天吗?”

    她不解地点点头。“当然记得。”

    “那时候我头一次想要挣脱以前我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咒缚,我母亲留给我的咒缚。”迪渥淡淡地说着,这是他不曾对任何人提起,甚至连安麒也不知道的,一个封锁在他内心已久的“心结”。

    “你……母亲?”

    迪渥颔首,往下说道:“我母亲是个有着极端占有yù的女人,对父亲、对家庭都是。自我有记忆以来,我的母亲就像一条有生命的绳索,不断地在收紧我、父亲与姊姊的生活圈子,她可以一天打三十通电话到父亲的公司,只因为不放心父亲,担心他会有外遇;我和姊姊从起床到睡觉、无时无刻不在我母亲的安排中度过。她是爱我们的,但爱的方法太激烈……连小孩子都快窒息,何况我父亲。最后他们才会落得分居的下场。”

    这一点,水岚也有点印象,凡是打电话给迪渥,接电话的一定是傅妈妈,而且她会追根究底,甚至可能在一旁听他们讲电话,好得知他们在谈些什么。

    “分居后,我父亲和姊姊由母亲的掌控下解脱,我却还生活在她的监视当中,而且还背负着另一个重担……我必须成为她拿来证明自己是好母亲的工具,挽回父亲的心的利器……她似乎认为父亲要求分居,是觉得她无法担任好妻子或母亲的帅角色,而她想藉由我证明父亲是错的。”

    这种事并不罕见,夫妻之间出了问题,被牺牲的往往是孩子。水岚不是什么主张离婚不行的人,她当然知道有时xìng爱消失了,拘束着双方的不过是一张薄得不能再薄的纸的时候,离婚也是不得已的选择。然而,不沦是哪一方“利用”自己的骨ròu,想要挽回对方的心,这种作法水岚无论如何都无法苟同。

    有办法的话,就靠自己的力量去赢回已经逝去的心,否则所得到的也不过是残羹剩饭般的施舍之爱。

    “我不怪父亲离开母亲,我长大后甚至也想过,要是父亲继续放任母亲的占有yù,将家人牢牢地锁在狭隘的家庭当中,毁灭的便不只是母亲,也许我们全家都要跟着陪葬。她最后不是逼疯所有的人,便是逼疯自己来惩罚我们全家吧!”

    迪渥苦笑了一下。“我父亲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他后来遇见了我们现在的母亲……继母对我们姊弟俩很好,她和我母亲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开朗而且独立,有点像你这种个xìng呢!”

    “伯父再婚了?”水岚感到小小的诧异,一直以来她只知道傅妈妈,从未见过迪渥的父亲。

    “嗯,就在我母亲去世的一年后。那时候我也回到父亲的身边,我和我姊姊都很赞成父亲的再婚。现在他们两人也很愉快地在世界各地旅行。”耸耸肩,迪渥说。“我妈也该满足了,父亲在她去世前都未曾背叛她,提出离婚的要求,名义上至死她都是我父亲的妻子。”

    “那……你所说的咒缚是?”

    “我是我母亲所生的,长年以来在她身边,我耳濡目染地观看着她的一切,我非常恐惧……执着会如何侵蚀一个人的心,由她的身上,我看得再清楚不过。我身上也流有我母亲的血液,我努力地不重蹈母亲的覆辙,不去执着。”他的声音变得沉重,暗黑的yīn影宛如巨大的黑鹰盘据在他的上空。

    所以……这就是他对人生如此淡薄、消极,从不眷恋也不汲汲营营于什么的原因?水岚终于明白,何以她眼中的他,缺少了一股平常人都该有的野心,那是因为他早在童年时就已经决定,自己的人生里不需要任何会令他执着的东西。

    “以前我所jiāo往的,多半也是这类对我不会有过度需求的女孩,一旦我发现她有了想要独占我的yù望,我就会放慢脚步,拉大彼此的距离,让双方的关系回归原点。她们都说我很冷酷,其实我只是个胆小鬼而已。”他自嘲地说。

    那他今天告诉她这段话,莫非是要切断他们之间的……

    水岚心一冷。

    “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不好,一个人也挺逍遥自在的,就算一辈子都是如此,我也”

    “你在说什么傻话?!”水岚跳起来,握紧拳头说。“不好、不好,这当然不好。你知道自己的表现是什么吗?那叫矫枉过正!人不是浮萍,随着命运飘啊飘的,那还有什么意思?你怕什么?像你母一样?没有放手去爱过,又怎么能说你一定会和你母亲一样呢?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你不是你母亲的翻版,这和血缘一点关系都没有!”

    迪渥愕然地望着她,她突如其来的激动,使得他没办法继续往下说。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因为这点心理障碍,而把自己和母亲一起埋葬的!”水岚揪住了他的衣领,忘我地说:“要埋,你也该和我一起埋啊!起码我比你妈要懂得如何去爱你。”

    “……”愣了半晌,迪渥的肩膀抖动,扩及颜面神经,最后他禁不住bào出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人家说得这么认真,他居然在笑?真不懂礼貌。

    “和你埋葬?哈哈哈哈。”他的笑声止不住,眼角还飙出了泪水。“我是服了你,没见过xìng子比你还急的人,也不把话听完……哈哈哈哈……”

    “DD,你再笑下去。我可要生气了。”水岚羞红了脸,他未免也笑得太夸张了吧!连点面子都不留给地。

    “呵呵……”笑声渐小,迪渥深呼吸两下后平缓地说:“我很高兴,水岚,你的心意正是我需要的力量来源。”

    “咦?”

    他握住了她的双手,亲吻着她的指尖:“我不是说了,我想打破这咒缚,这全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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