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你若无心我便休 > 第 12 章
    考虑?”

    小莫没有回答,走出来的时候动作轻缓地带上了门,看见门外站着的女孩子,他微微点头算是招呼,女孩子的一双大眼睛毫不避讳地把他从头看到脚,他有些不自在地快步走开了。

    一杯茶喝到将近三分之二的时候,念璇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直接走到宁天身边,站在那里像是质问。宁天起身,算是礼貌地招呼,“什么事?”

    念璇的大眼睛瞪得他无处遁形,“为什么爸爸的病房,我不能进去探望?”

    宁天十分礼貌地解释,“大先生现在处于特殊时期,需要静养,避免外人打扰。这是文笙教授的嘱咐。”

    “我是他的女儿!”念璇几乎跳脚。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文笙教授。”

    念璇一想到文笙教授那解释病理的一板一眼毫无感情的样子,就头疼,她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地问,“我哥呢?”

    宁天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际涯的下落,为什么来问我?”

    念璇噘着嘴,“谁不知道,最‘关心’我哥的人就是你,你在他身边安排的眼线,排起队来都可以绕地球三圈了吧?”

    宁天淡漠一笑,“那么大小姐,你怎么不想想你亲爱的哥哥在我身边安排的眼线呢?说不定都可以绕地球四圈。”

    念璇理亏,但仍旧嘴硬,“哥哥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算计他他也不会报复你,好好地做着家族的顾问不行吗?干嘛要和哥哥争继承人的位子!烦死了你!”她一个抱枕扔在了宁天怀里,把地板跺得咚咚响。

    宁天十分体贴地等家族里唯一的大小姐发过脾气,然后说,“听说你马上要出道了。”

    念璇把散乱的头发往后一拢,“不行啊!”

    宁天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站在闪光灯里皮笑ròu不笑,穿着花花绿绿的戏服念着逻辑不通的对白。”

    念璇又是一个抱枕砸过去,被宁天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接住。念璇说,“生在际家难道我就不能做每个女孩都做的明星梦了吗?我才是不懂你们,一天到晚就想着打打杀杀互相算计!明明是可以坐在一起打麻将的人却偏偏要同室cāo戈。”

    宁天说,“彼此彼此。”

    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陆盛繁的MV,我和苌夕都仰着头看向屏幕上那个人间精灵般的大男孩,我听到韩彬在我们的身后叹息,“两个无可救yào的花痴。”

    而这两个花痴的低声对白却是

    “你怎么会突然说起那起qiāng杀案?我们不是说好不提了吗?”

    “真正的凶手,”她的语气里有种哀婉的叹息,“沐树没有找到,我却找到了是际涯。”她斩钉截铁地说,不给我发问的机会,“那天你带着沐树来找我,看见我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他对我坦白,威胁我,恐吓我,然后朝我开qiāng,不过他玩xìng大,也很自负,所以没有直接一了百了杀人灭口,qiāng里是麻醉剂,我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他告诉我,说给我注shè了□□,我当时吓坏了,后来知道其实他是骗我的。他喜欢以一种上帝姿态去骗人,自信就算掌握证据目睹一切的人活在这世上,也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所以我活着,你也没有死。”

    我喃喃,“我差点就死了。”

    于是我作为回报,也把自己差点被一个年轻得稚嫩的杀手一刀毙命的经历告诉了苌夕。

    “所以,”陆盛繁的歌唱到了哀沉的末尾,苌夕做此番谈论的总结,“际涯,叶秋,那个年轻的杀手,还有沐树,都不应该是我们的世界里的人。”苌夕朝着夜空伸出手,像是想要握住些什么,她踮脚,语气轻柔,“繁繁才是。”

    第21章 划清界限以后

    周末是我们so臭so warm集体“坐月子”的时间,除却吃饭上厕所等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从各自的小窝里拉下来。但是因为我们德艺双馨的美女艺术家彭澎小姑娘报了一只手数不过来的社团,所以大部分时间她是“坐月子”阵营中缺席的那一个。

    周末两天的yīn雨绵绵,可是到了周二却偏偏放晴,该死的轮滑课照常上课。

    我是一个极容易对事物感到厌倦的人,做所有的事好像只有三分钟热情,当初听到韩彬说要带我们参加江宁的世界轮滑赛的开幕式表演时,激动得雄赳赳气昂昂,差点一脚跨过鸭绿江了。可是几次练习过后,热情减退,看到那双笨拙的轮滑鞋就头疼。

    最讨厌的是,明明当初和苌夕一起喜滋滋地做着轮滑班的倒数第一倒数第二,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情谊照耀四方,可是后来她进步神速,常常在场子上和土土上演神仙眷侣齐肩并飞的戏码,我一个人落在后面,似老鸭,如企鹅,心酸可怜。

    韩彬要求我们每个人围着场地滑十圈,我和苌夕错身而过的时候,她和土土总是能够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在同一水平线上,以整齐划一的滑行动作,流畅熟练地从我身边掠过,往往她还要带着笑意叫我一声“阔恩桑”,我滑得手软脚软四肢无力头晕眼花,回答她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口干舌燥。她轻声一笑,和土土的身影一起远去了。

    结果我滑到第三圈的时候,所有人的第十圈都已经结束,剩下的七圈我不打算继续,只是站着,韩彬看见了,就说,“好了过来歇着吧。”

    我穿着轮滑鞋,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挥手说,“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站着就行了。”

    他朝苌夕扬了扬下巴,“和你的朋友坐在一起不好吗?”

    我去看苌夕,她正和土土比较着手指甲的长度,两个人挤在一起笑成一团,我说,“不用了,我就坐这儿好了。”

    接下来韩彬讲了些什么内容,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想要喝水,每次产生这个念头,我都会想到苌夕经常在我面前不要形象地模仿一位搞怪明星的经典台词,“喝水。”两个字都是重音,中间伴着诡异的停顿。

    这不好笑的笑话,我觉得只有苌夕才能还原其中的□□。

    仰头的时候,风正从樱花的间隙中穿过。

    轮滑课结束,我在一旁收拾东西,韩彬轻巧得像只燕子似的滑过来,问,“你今天好像状态不好。”

    你今天好像状态不好。高中三年,我不知道从班主任那里听了多少这样的话,尤其是备考的高三。这一句毫无指向xìng看似关心实则敷衍的场面话。

    我把头盔塞进红色的大背包里,说,“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哪天状态好了一样。”

    他看了看在不远处打打闹闹的苌夕和土土,看出我的落单,说,“和你的朋友们吵架了?”

    朋友们?

    是呀,我们之间的格局,对于其中任何一个而言,另外的都是朋友们。一视同仁不偏不倚的朋友们。

    “哪会?”我心不在焉地说,“我幼儿园早就毕业了。”

    “呃,”韩彬沉吟,“你们戚导最近忙么?”

    我一副看好戏的笑,“她忙不忙我怎么知道,想要约她的话就当面去邀请啊。旁敲侧击算什么英雄好汉。古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古人说,先下手为强......”

    “古人还说,”他貌似不屑地瞟我一眼,“yù速则不达。”

    我低头看了看他脚上的轮滑鞋,“以你的速,除非半道轮子给废了,否则,不可能不达。”

    “你们戚导,就没有男朋友?”他不再和我兜圈子,直接问。

    “嗯,目测,耳闻,没有。”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下课吧。”

    一个人总是因为心事满满而yù言又止,总是因为耿耿于怀而顾左右而言他。这个像是飘在水面上给我们来一出zhēn rén版凌波微步的背影不会告诉我,当他在食堂看见戚萋,既兴奋又紧张地想要前去打个招呼,想要端着餐盘装作意外又轻松的样子在她面前坐下,用一种谈论天气的语气说“啊,你也在这里”的时候,他在一米以外的距离,看见了她像是个木偶似的看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发呆,然后把嘴里嚼碎了的土豆又吐了出来,味同嚼蜡地扮演着一个进食者的角色,食不知味地心在曹营心在汉。

    于是他知道,她的心事,他不便打扰;她的秘密,他不宜过问。

    他也不去费尽心力地探究,究竟戚萋的“汉”,是何人,在何方。

    我背上滑稽的大背包,追上前面的苌夕和土土,一掌打开她们牵在一起的手,嚷嚷着说,“苌夕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卿卿我我!”

    苌夕牵起我的一只手,土土牵起我的另一只手,我挤进她俩中间,她们说,“这样行了吧?”

    “行了!”

    “你说陈诺学姐为什么就不带着繁繁回校宣传呢?”在食堂排队买饭的时候,苌夕很自然地把脑袋一偏靠在我肩上,同时还十分讨打地抱怨,“阔恩桑你怎么这么矮呢我的脖子偏得好痛。”

    我把脚踮高一些,嘴上却说着,“爷还不乐意让你靠呢!”

    “四月的时候他在杭州有新剧发布会,可是我没钱,去不了。”

    “所以啊,”买了饭的我从队伍里走出来,转身的时候巨大的背包差点把我身后的那个外国小哥撞翻,我一边连连说着对不起一边回想起年少时候看过的某知名偶像剧里男主角一个转身背包把女二撞下山坡女二腿断然后男主角负起了不得不负的责任(没错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剧),我对苌夕说,“钱钱钱,孩子的命根!”

    “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呐!”

    现在想起,那个时候我和苌夕天天叫嚣着呐喊着吵嚷着要赚大钱,要实现一年买车三年买房的宏愿,要在大学时候走上自主创业的发财致富路毕业后直接身家过亿登上人生巅峰,但是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最不爱钱,最不在乎,人民币对于我们简直是除了做喝茶聊天的谈资、熄灯上床后的抱怨以外可有可无的存在,我们每个月享受着远在老家和我们隔着一千多公里的父母打到卡上不算丰裕但也绝不寒碜的生活费,从楼下的助困小店买三四串的关东煮,偶尔捎带一个三块钱的巧乐兹,巧克力味或者草莓味,苌夕为了支持陆盛繁还会买一个比巧乐兹贵出一块钱的可爱多,一边吸着凉气咬可爱多一边说,“不但比巧乐兹贵还比巧乐兹难吃,如果不是为了支持繁繁,鬼才买它!”

    按照常理,根据套路,这样回忆感慨一番后,接下来我恐怕就会说多年后我和苌夕是如何地迷失本心沉迷金钱不可自拔,但是令众看客失望的是,即便是多年以后,我们也没有爱钱如命,相反我们更加豁达。

    豁达到,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在深夜的地铁站里,在江宁零下三度的冬夜气温里,打着摆子颤着牙齿对苌夕说,“际涯更够给你买的别墅,更够给你买的车子,能够像发鹅卵石一样批发给你的钻石,我统统没有,我现在浑身上下所有的现金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你走不走?”

    头顶上方的电子屏幕上,闪烁着“地铁即将到达”的红字。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江宁住了五年,我用“住”这个字而不是说“呆”,是因为这五年我们和江宁发生了真真切切斩不断理还乱的亲密联系,我们在它的街头迷过路,在它的学校里上过课,还在这里领到了我们作为十八岁成年公民社会主义一份子的社保卡,更在这里,像傣族人民过泼水节似的,用我们的爱与恨,亲情与友情,理想和希望,把各自淋得湿透,像极了一场马拉松后浑身淋漓汗流浃背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已经能够清楚明白地知道,即将到来的这趟地铁,是江宁晚间的最后一趟地铁。我也知道,际涯正在赶来的路上,他的那辆保时捷风驰电掣,如果配上特效就该是轮胎把地面压出火花的刺激场景。

    而我面前的苌夕呢,也是二十三岁的样子,脑袋上还缠着纱布,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赤着脚穿了一双人字拖,她以这副古怪打扮坐在地铁站的长凳上,看着空dàngdàng的前方说,“阔恩桑,你是说那个哥哥会给我买很多东西吗?可是那些东西我都用不着呀。”

    地铁呼啸着停下,苌夕站起来对我说,“上车吧,阔恩桑。”

    跑远了,这像梦似的久远的以后,还是容后再议吧。

    此时,十九岁的我和苌夕,提着饭从食堂回到寝室,仍旧继续一边吃饭一边看剧顺带闲聊的居委会大妈的悠闲生活。

    “这个女演员,我怎么不认识呀?新人么?一天不混娱乐圈怎么出来的就尽是新面孔了?”我指着陆盛繁新剧海报上的一个女演员问,按照站位推测是女二。

    “这个嘛,”资深娱乐大咖苌夕同志摸着下巴一副深思模样,“好像的确是个新人,这是她演的第一部剧。哎,命真好,处女演就可以和繁繁搭戏。”

    “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念璇。”

    “艺名吧,”我笑得有几分猥琐意味,“哪有人叫这种名字的?我是说,嗯,百家姓里有念这个姓吗?”

    “这谁知道,不过既然都出道了取个好听的艺名也无可厚非嘛。”

    “长得还挺好看的,跟你们繁繁很配嘛。”

    苌夕扑过来,“我掐死你!”

    晚上时候土土同学被迫去上选修课,选了钢琴名作赏析的她是能逃就逃可是已经有两次点名不在记录在册的犯罪事实了,再不去的话,这学期的选修成绩就没了。

    她于六点半离开寝室,八点四十归来。归来的那一刻,她跳着进来拍着胸口朝在床上“坐月子”的我和苌夕喊,“天呐,我真想一耳光抽死我自己!”

    “怎么了?”苌夕挪了挪屁股,一副慈禧太后的雍容模样发问,脸上带着一副“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的责怪神情。

    “你们钢琴老师点你名啦?叫你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你又傻傻分不清楚贝多芬和达芬奇了?”

    出乎意料的,土土竟然没有如往常一样给我一个极致的白眼然后再来一句“神经病”,她仍在原地像只兴奋的兔子似的蹦蹦跳跳,“我们钢琴老师!”

    她凝噎,抹了一把眼睛。

    “我们钢琴老师!”

    再度凝噎,捂了一把脸。

    “我们钢琴老师!”

    “有话就快点说!”把耳机拿在手里在土土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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