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转业还是一辈子在部队就职,只要我们在一起,你可不能拿我当空气那样视而不见,就算我唠叨你也得耐心听着,就算激情不再变成左手握右手,你也不许变,知道吗?”
“保证不变。”低沉好听的声音像是淙淙流淌的小夜曲,只是简单听着都醉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哪怕老糊涂的那一天也不会忘记。”
郭颖满意了:“那你回去把申请撤掉吧,以后别这样闹小孩子脾气,让我cāo心。”
给她老气横秋的语气逗乐了,又窝心又感动。袁杨侧过身,托着她的头颈平放在枕头上,半撑起身体看着她,目光清澈动人:“老婆你真好。”
“少拍马屁。”郭颖傲娇的抽抽鼻子抬下巴:“糖衣pào弹我可照收啊。”
有水银样亚灰色的光泽映在他的瞳眸里,带着仿若流动的质感。白日里那么正派到邪xìng的男人,居然被夜色蛊惑的有了神秘异样的气息,像月光下广袤悠远的大海。
就是这样个男人,让她心无旁骛的一头栽下去,爱的心都疼了。
情不自禁的伸手,沿着他的发际线一点点滑下。
“喜欢这里,浓黑整齐,不用修都有着最好看的轮廓……喜欢这里,挺拔笔直……喜欢这里,内双的单眼皮,当它看着我的时候,里面的沉静明亮胜过所有的甜言蜜语……喜欢这里,虽然跟你的人一样坚硬不够柔软,完全达不到耙耳朵的标准……还有这里,虽然它惜字如金,恨不能一天到晚紧闭着防止泄密……知道么,在火车上我偷看你的时候就想,这么个浑身上下都跟铁打似的男人,偏生嘴唇看过去很软的样子,血色浅淡,像是四月的樱花……”
心底仿佛有小虫在爬,又酸又痒。
小袁队长哪里受得了自家老婆如此小资小调的煽情?一颗老心慌乱着羞涩着又要秉承着一贯的条件反shè去故作镇定。只是他的眼睛掩藏的不够好,出卖了他安宁外表下的沸腾。
“别憋着了,我早看出来了。”郭颖亲昵的扯扯他的耳朵:“在我面前不用藏着掖着涂抹保护色,想笑就笑想得瑟就得瑟,我都喜欢……”
袁某人果断的听了老婆大人的话,诚实的如心所想,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瓣,继续白天被丈母娘打断而未竟的伟大事业。
第70章 生了6
徐岩登门拜访的确让郭颖小夫妻两个稍许意外。
原本那天在医院,谢咏臻跟袁杨在电梯间抽烟的时候说打电话约了徐岩,可是徐警官出差在外地赶不回来,说等回A市再单独来探望。
谢咏臻当时还就这件事儿取笑徐岩来着,说一个特警大队的大头兵还出什么差,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郭妈妈贴心的把刚吃饱的小外孙抱去了自己的卧室,给他们三个留出谈话的空间。
徐岩的脸色看过去不太好,虽然强打精神的说着恭喜祝贺的话。
“行了徐岩,有话你直说,要么你就伪装的彻底点别让我看出来。”袁杨扔了个苹果给他,直接揭穿了对方的心神不宁:“什么事儿婆妈成这样子?”
徐岩咬了牙,自嘲的笑:“我还真不是搞伪装的那块料。行我直说,”无意识的转着手里的苹果,徐岩略一沉吟,抬眼迎上袁杨审视的目光:“不管是作为兄弟战友还是老上级,袁队你得跟我保证,听了这件事不能动手,不管对谁。”
郭颖有点意外,难不成徐岩也犯了什么错误来忏悔的?然后又纠结的担心被袁杨打?谢咏臻那小子离婚的事儿已经够闹心的了……
“要我回避吗?”
“别,嫂子你可千万不能缺席。”徐岩呼口气,坦率直言:“其实我觉得这件事跟你说更合适……”
“那要我回避吗?”袁杨眯起双眼,森森有了刀子般的锋利质感。
“别闹了,”徐岩苦笑:“我来都来了,还能避着你们两个谁?”顿了顿整理下思路,徐岩试图用最客观不含感情因素的话来还原现实:“我前几天请假去了陈瑶的老家。”
“大姐出事了?”郭颖急了:“她打电话给你的?可是有事她为什么不找我们?就算我生孩子不方便,还有明明呢……”
“嫂子你听我说,”徐岩低头不去看她的焦急,落在袁杨的眼中,怎么都有心虚的味道:“陈瑶没给我打电话,是我主动去的。”
袁杨的声音降了八度,带着金属的冷硬味道:“谢咏臻他们两个离婚跟你有关?”
“没有!”徐岩惊慌的抬头辩解:“我是喜欢过陈瑶,可是那都是他们结婚之前的事儿。谢咏臻也知道。”
“继续。”袁杨不动声色的活动了下手指:“说重点。”
“是。”徐岩乖的不行:“还是那天嫂子跟我说我才知道,谢咏臻跟陈瑶离婚了。我没想着要趁虚而入什么的,可是心里一直不踏实。袁队,嫂子,你们别笑话我,我怕陈瑶想不开出事,然后就自作主张去了她家。不管怎么说,我拿她当朋友看……”
徐岩把手上的苹果放到桌上,神思复杂难言:“她从离婚就辞职回了老家,一直不肯回A市,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徐岩咽了下口水,表情黯然:“因为她怀孕了,都已经五个多月显怀了。”
郭颖呆住了。
一个zhà弹接着一个zhà弹。徐岩暗恋陈瑶,而陈瑶喜欢谢咏臻,谢咏臻心里又有别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她和明明一直以为,大姐不回来是因为想躲开这处伤心之地,避免任何的睹物思人。谁知道会是这样……
“谢咏臻不知道?”只要事情无关他老婆,袁杨还是那个冷静敏锐聪明果断的飞鹰队队长:“如果他事先知道还能离婚……”
徐岩看了眼被谢痞子挂在嘴边的袁连座,激灵灵打个寒颤低了头。他突然想到一句不知道哪儿看到的俏皮话,用在眼下绝对很贴切
那个老谁家小谁,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谢咏臻应该不知道。”郭颖有点不忍。貌似徐岩对袁杨存在着本能的畏惧,就像耗子见了猫:“他还没那么犯浑。可是,徐岩你跟谢咏臻那么铁,为什么你不去?”
徐岩两只手jiāo握着,憋闷到不行的样子:“我都憋屈死了我。到哪儿说理去!”那个女人他打不得骂不得,可是她说出的话差点生生让他吐血三升:“嫂子你知道谢咏臻为什么同意陈瑶的离婚要求?当初结婚前,谢痞子就跟我说过,婚姻不管是大火坑还是围城,他跳下去就没打算再出来。当然我知道,他那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让我别惦记着了。话说回来,我徐岩也不至于那么卑鄙无耻,打自家兄弟媳fù儿的主意。”
眼疾手快的接住袁杨扔过来的香烟,徐岩愕然的挑眉:“啊?”
“没让你抽,让你闻闻。”袁杨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
单身汉更郁闷了,垮了肩膀继续:“陈瑶跟谢咏臻说,她后悔当初的选择了……总之乱七八糟的就一个主题思想,她在我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拿我当了挡箭牌。所以,谢痞子同意签字离婚。还有一个理由,”徐岩埋着头瓮声瓮气的:“我现在不能见他,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了情绪,得把这通邪火全发他身上去。兄弟因为这个打架,伤感情。”
“五个月了……”郭颖喃喃的:“大姐是要生这个孩子是吗?”
“是,”徐岩咧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陈瑶她自个儿忒有主心骨,把所有主意都拿定了。”
送走了徐岩,袁杨闷不出声的去楼梯道抽了根烟,回屋眉毛都没动的jiāo代:“我去找谢咏臻。”
“这会儿你不能去。要么你就带我一起。”郭颖拽住他不给他去。
袁杨笑了,真心的不带一丝yīn影:“你怕我打他?”
“怕。”郭颖很坦率的点头:“你的脸上写了两个字,生气。三个字,不高兴。四个字,我想揍人……”
袁杨失笑,目光瞬间柔软下来。
胡噜了一把她的头发,很认真的承诺:“我保证不动手。你男人是很讲道理的人,即使没你能说,可是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小郭你要对我有信心。”
“你不一定全明白。”郭颖长叹口气:“大姐是有主见的人,所以她敢于主动追求谢咏臻,敢于提出离婚,敢于偷摸隐藏起怀孕的真相而打算自己抚养孩子长大……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可是我想,谢咏臻那天说的不一定是敷衍我,他可能真的不明白大姐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离婚……”
“我跟他好好谈谈,”袁杨没有丁点的不耐:“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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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袁杨的名字各取了父母的姓氏组合在一起略显草率,郭颖很是挖空心思的想了好几天,要为自家儿子琢磨个响亮的大名。
小家伙的名字前后被pass了不少于二三十个,最终经巨蟹爸强势拍板,终于战胜了天秤妈的犹豫不决,取名袁启林,小名林林。
东林,爱情启程。
袁杨归队之前,家里还发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小事。以至于郭颖在埋怨自己脑筋糊涂不好使的同时,惊奇的感叹小袁队长居然也变傻犯二了。两人一块儿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而不自知,看来只能归结为智商问题。
是糖球一家三口来玩的那天。
作为最亲密的表姐,糖球在听到郭颖叫她儿子初六的时候,很有默契的笑笑,心照不宣的什么都没问。
倒是白白胖胖的表姐夫,带着一脸求知若渴的疑惑。小外甥出生那天不是初六吧……
糖球表姐在暗中发shè了几记眼刀给自家傻笨傻笨的男人无果后,狠狠的一脚踩在了无知白胖子的脚背上。
白胖子嗷的一声金鸡独立,愤怒的跟自家老婆咆哮。你蛇精病啊,踩我不疼吗?!
夫妻两个唇qiāng舌战的,他们两岁半的儿子在那儿口齿不清的火上浇油。弟弟弟弟,初六……
郭颖一下子觉过味儿来了,狼狈羞耻的脸颊滚烫,恨不能直接挖个洞钻地底下去。
这种不可言说的小名儿由来亏她还昭告天下似的堂皇喊出。万幸今天是表姐一家,要是外人,真是羞愧的不用活了……
琐碎庸碌的日子流水样的,四个大人围着一个小不点不知厌倦的忙碌着。开了空调密闭取暖的房间里充斥着尿片、nǎi香和各种补汤混杂的味道,奇怪又温吞。
郭颖觉得还没跟自家男人好好待几天,半个月的探亲假居然就到了终点。
只是不知道是心态发生了变化还是怎的,虽然还是有点依依不舍,可是那种感觉已经不再强烈到让她产生空落无依的惶恐。
这倒不是说她对袁杨的感情淡了,或是因为小不点的出生有了转嫁的其他出口。
很微妙。
就像是云朵积了足够厚的雨水要降落,树木到了春天要发芽。那么自然而然,充盈着勃勃生机。
仿佛随着儿子袁启林的新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跟着走上了全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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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午两点半的飞机。
因为晚上每两三个小时就要喂nǎi,所以完整的睡眠暂时只能是奢望。
大清早的郭颖就起了床,梳洗过后非要拉着袁杨下楼吃早饭。
郭妈妈不知道她这是搭错了哪根筋,又气又急的嚷嚷:“这还坐月子呢,大冬天哪能见风?简直是胡闹!”
袁杨本就对吃什么没太多的讲究,闻言也跟着附和,就在家里吃好了。
谁知道郭颖上了那个执拗劲儿,谁劝都不听。棉衣棉裤棉鞋帽子捂个严实,闷不吭声的以实际行动说明自己的决心。
还是老好人郭爸爸过来打圆场。和颜悦色的:“外面天气不错,报纸都说这几天是小阳春,孩子在家闷的难受,下去透透气也好。”
完了又转而叮嘱小两口别走远,就在楼下菜场附近吃个早点,毕竟现在郭颖是身子骨最虚的时候,年少不当回事儿,等老了后悔都来不及。
下了楼,郭颖兴致勃勃的扣着袁杨的大手:“走,请你吃鸭血粉丝汤。来A市这么多次,都没带你吃过地道小吃。”
“你真是,”袁杨无奈,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哪天不能来吃?非要这会儿折腾。”
郭颖笑嘻嘻的:“不一样,我就是想下来跟你散散步。”
袁杨拿她没辙,细心的代她把棉衣领口最上面的扣子系好,又以检查军容军纪的严格审视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点了头:“慢点走,别急。”
好多天连楼都没下,郭颖一时有些不习惯,觉得脚步踩在地上都发飘。
阳光很好,虽然落在身上没什么温度,可是净蓝的天空望上去也有了些天高云淡的味道,就像去年郭颖去探亲时候的那方天地。
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恍惚间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地老天荒,真好。
小区里的健身器材休息区有几个孩子在玩耍,两个上了年纪的nǎinǎi端着马扎坐在边上,边闲话家常边择菜,顺便看孩子啥都不耽误。
“呦小郭,这是上哪儿去啊。”
“哎,李nǎinǎi好。去吃早饭。”郭颖笑着大声说。李nǎinǎi耳背,声音小了根本听不着。
老太太点点头,满是皱纹的脸笑的跟朵花似的,带着老人的洞察睿智和孩童的天真,矛盾又和谐:“好,逛商场好,买漂亮衣服。”
郭颖跟袁杨对视了一眼,偷笑,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郭家这处住宅虽然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可是胜在地理位置好。出了门走不到一百米就是菜场,周围饭店小馆超市杂货店应有尽有,生活极其便利。
轻车熟路的领着袁杨去了一家早点铺,要了鸭血粉丝汤和柴火小馄饨,然后郭颖又去隔壁的摊点买了七家湾牛ròu锅贴和蟹黄汤包,看着刚出锅的大油条热腾腾的眼馋,索xìng仗着身边有个大胃王照买不误。等到真正坐下后,各种食物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
“趁热吃,馄饨是我的,你吃那碗。”郭颖推过去白瓷的辣椒碗:“加点辣油香。下次回来带你去吃皮肚面,我知道有家面条店做的特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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