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没有更多的遗憾了,只要你们结婚。”
心中又平,又紧,就像坐云霄飞车时快上升到顶峰的感觉一样。你知道迎接你的会是什么样刺激的心跳。
“我的日子不多了......孩子,仕勋的生活,是你想象不出的艰难,如果连我也不在他的身边了,还有谁可以庇护他呢?他对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你呢?如果你爱他,请你嫁给他,继续我未完成的使命。如果你不爱他,请主动离开,他决不能一辈子都孤身一人。他要是再也得不到爱,我会死不瞑目。”她说得很慢,一段话说了很久。表情中蕴含了太多的情绪,我看得出她不舍、担忧、遗憾,但是她说的,我都做不到。
我不能嫁给他,也不能离开他。如果我离开他,Mini、橙橙怎么办?不论跟着我,或是仕勋,他们的人生都将不再完整。原先说得轻巧的事情,已被证实为痴心妄想。我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他们失去?这一生,我也只剩下这么一个愿望了。但我如何说得出口,要怎么拒绝一个老人可能是临终前的请求?
“欣儿从小就很喜欢仕勋,如果你没出现,或许已经打动了仕勋。可是你出现,她功亏一篑,满盘皆输。仕勋看起来不会再原谅她,可你不要恨她。”nǎinǎi伸出手轻轻的搭在我手上,很轻,很轻,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欣儿是Miranda的中文名字,一般只有爷爷nǎinǎi会用这个名字称呼她。那件事情怪不到她身上,对方跟了我一个月,得手也只是时间问题。“好。”我答应nǎinǎi。
“毕竟你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说实话,不生也没关系了。”
提到孩子,我忍住心里的遗憾低头回应。“恩。”脑海却在回忆着仕勋说想再要几个孩子的画面,于是越发难过,越发心疼。
沉默了一会儿,nǎinǎi颤颤巍巍地开口:“仕勋有严重的抑郁症,你知道吗?”
“什么?”我困惑的抬起头。nǎinǎi说的是仕勋吗?严重的抑郁症?不,他怎么会呢?抑郁症我知道,就是思想消极,总想自杀的那类人。那怎么可能是仕勋!
“说起来都是我们的错。”回忆让nǎinǎi表情痛苦的闭着眼睛。“仕勋的爸爸爱上仕源的妈妈,可是家里极力反对,执意要他娶仕勋的妈妈。他拗不过,最终还是成全了我们。可他没能给仕勋妈妈丝毫的爱,婚后不久就和仕源妈妈在外面重新安了家,并且生下沐珊。仕勋妈妈设法让自己怀上了仕勋,但他爸爸不承认仕勋是他的孩子,就连仕勋出生他都没来看他一眼。仕勋妈妈一生受尽煎熬,后来患上精神分裂......仕勋三岁的时候,亲眼目睹了妈妈的离世。他妈妈死得...非常凄惨。她用针...用针缝住自己的喉管,身上的ròu被她割得七零八落。圣瑜,你说仕勋如果是亲眼看着她这么做......我不能想象!起先她说要带仕勋一起去散心,不让众人跟随,我当她是看开了,可是她在病发的时候竟然会虐待仕勋。那又小又瘦弱的身子上布满皮开ròu绽的伤痕,到底经历了多少恐惧才能不哭不闹,和他妈妈的尸体共存整整三天?我们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找到他们时仕勋已经快要脱水、休克了。更糟糕的是他从此便患上了严重抑郁症,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乎,从不理睬别人,从不流露情绪。即便是对着骨ròu至亲的父亲,也没半点的情感。我怕他走上他妈妈的路,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带着他周游世界,每个地方都住一段时间,还停留在大溪地待了四年......后来他才渐渐好转。”
指甲陷进掌心,我仅感受到轻微的疼痛。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他熟悉大溪地的原因。他说不告诉我是怕我承受不起,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程度的承受不起!三岁,满身伤痕的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恐惧?他目睹那一切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心情?怎么样的心情才能让一个三岁的孩子,看见自己母亲死去都不为所动?
“为了弥补,他爷爷将所有的财产都jiāo给他,他从小就背上了一个企业的兴亡。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爱恨情仇,全身心扑在事业上。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让他解脱,这样折磨着,还不如解脱。”nǎinǎi已经泣不成声,我担心她承受不了,抹了把满面的泪水,赶紧为她抚顺着胸口。
“可是他得活着,他一定得活着。但活着,生命中没有爱,他要如何继续呢?所以请你原谅我的自私。这孩子,一出生就带走了我所有的心神,我真的顾不上其他了,所有的罪过都算到我头上吧,只要他能好好活下去,我宁愿下地狱。”
“不,不,nǎinǎi,您没有错。请您平静下来,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我紧紧抓住nǎinǎi的手,陪着她一起无声哭泣。
要支撑着身体让我觉得非常疲惫,好想瘫软成一堆烂泥,别再让我耗精力做任何事情。我只想去到那个时候抱紧小小的他,给他所有的爱陪着他走出yīn影,受怎么样的伤我都没关系......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待一个人呢?!那时候的他才三岁啊!能做错什么呢?怎能给他万众瞩目的身份,拥有世人追求的一切,又让他经历不可想象的痛楚。
“最好是你能陪着他走完一生,做不到也一定要将他jiāo给可以能做到的人,答应我!”
nǎinǎi的情况让我害怕,只敢不停点头,然后把头埋在她的身边难受的啜泣。我的头又开始狠狠的犯疼,可没时间多想,悲伤将我推进奇怪的境地。nǎinǎi的话像有根的藤蔓,先扎进脑海再从那里生长开来捆绑住我全身。
仕勋,好希望我能分走你的悲伤,让你好过些。
躲到洗手间里释放了悲痛,用凉水扑脸,希望可以起到让眼睛消肿的作用,看到我这副样子他又得担心。听到仕勋回来的声音我赶紧出来,nǎinǎi装作开心的逗弄着Mini和橙橙,房间里又多出了些人。一见到我仕勋便追问:“怎么了?眼睛这样红。”
“看吧,房里人再多他也只看得见你,死心眼的孩子!小曾孙倒给我养的不错。”nǎinǎi看着我们摇头,又摸了摸Mini红扑扑的脸蛋。
我紧紧牵着仕勋的手走到床边说:“多亏了琳,他们现在的体重已经追上祈佑了,祈佑吃的nǎi都没有他们多。”我们默契的对刚才只字不提。
“天意啊。”nǎinǎi叹了口气,眼神变得空洞。“上天早就已经安排好如何化解了,何须我庸人自扰?......你们回去吧,我有些累,要休息了。”
我知道的,我也好累,最好是现在就能独处会儿。我不敢再用眼睛看仕勋,低着头靠在他肩上说:“nǎinǎi累了,我们明天再来。”
“不要来回跑,等我没事,或则有事了再来。”
我拉住nǎinǎi的手,坚定的说:“nǎinǎi,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nǎinǎi的话,仕勋你也别太由着她了,该管的还是得管着,不准再来医院。”
“好。”仕勋答应下来。我看不出他的心理活动,也辨不出他是否也在担忧,只见他给nǎinǎi拢了拢被子就转身牵住我说:“走吧。”
“nǎinǎi,那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嗯。”
孩子出生不久后仕勋与我商议着买了一辆保姆车,此时我们正坐着这辆车驾驶在往回赶的路上,我拉住仕勋的手,稍有间隙就立马加大力度抓紧。仿佛我越是抓紧他,越能安慰他的曾经。头疼让我感到晕眩和想吐,呼吸短而急促。
第64章 第 64 章
“ 圣瑜,刚才发生了什么?”回到家仕勋直接将我拉带入房间盘问。
就像刚从雷区脱险,震耳yù聋的感觉怎样都挥之不去,惧怕久久不能平复。面前的人影在模糊和清晰间转换,心头的弦绷得紧紧的。认清他的面容后抓住他肩头坐到他身上问:“我重吗?”
“不重。”
“那以后我和孩子就是你的生命可承受之重。”
他将我往上提了提,像在掂量似的。“告诉我,你和nǎinǎi聊了什么?”
“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我挂出浅浅的微笑,嘴角是抽筋般的难受。“仕勋,怪我出现得太晚,用了25年的时间才寻找到你,让你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的不幸,对不起。以后......”我含泪吻住他的唇。“以后......”
‘漫漫人生,让我倾尽所有陪伴你。’想到以后那样长,我不敢轻易的对他说出想说的这句话。
“以后什么?”他冰凉的手落在我脸上。
我覆盖住他的手温柔的说:“这里给你。”然后拉着他的手从脸上移动到心房的位置,“这里给你。”又把他双手放在我腰间,“你想要的都给你!我把爸爸给你、妈妈给你、孩子给你,生命中所有的炙热全部给你。仕勋,我做过最错误的事,就是对你假装若无其事。”
他紧紧抱住我,紧到我无法呼吸,又夺走我口中剩余的空气。最近的经历让我重新理解了,‘痛并快乐着’这句话,我似乎在经历着各种美好的事情,同时也经历了各种程度的痛。
“我一直在等你。”
被戳中心窝,绷紧的弦从中截断,我捂住心口从呜咽到嚎啕大哭。“上天怎么能如此对待你?那些可怕的事情为什么都要你去经历?就算没有公平,又何至于这般不公平?仕勋,你是怎么承受的,怎么熬过来的?谢谢你还活着。”哭得不能自己,头也疼得难以承受,我无助地趴到仕勋的肩膀上揪住自己的头发。
“冷静点,圣瑜,nǎinǎi全都告诉你了对不对?”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将我推出他的怀抱,我扒开他的手重新趴到他肩上继续痛哭。“那些都过去了,上天也将你弥补给我,能拥有你比什么都重要。圣瑜,别哭了,你这样我会很担心。”
“我做不到,仕勋!你疼吗,你害怕吗?你的伤在哪里?呜呜......”我擦掉鼻涕迅速扯开他的领口要看他的身体。
他制止我说:“不疼,那些都没有痕迹。”
“我要看、我要看。”大声喊着,力气失衡两下子就将他领口扯坏,然后到处寻找。不是没有痕迹的,那些只能用眼睛看到的白色伤疤不就是痕迹?细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木然。
仕勋慌乱地强迫我看着他,听到他说:“圣瑜,所以你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吗?你教我学会希望,拥有寄托,让我快乐,懂得珍惜。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人生的真谛,如果没有你,我会是你担心的样子,但是有你,我会活成幸福的样子。要怎样你才能不哭了呢?”他坐起来,抱孩子那样抱起抽抽搭搭的我走动着轻哄。“都这么大了还要哄圣妍那样哄着你吗?你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成什么样子了。”他站在整体镜前停住。
我把头转到另一边躲开镜子,抓着他被我撕烂的衣服用力。仕勋,能这样真实的触摸到你......是我更深层次的幸运。
梦里我被熊熊大火包围,或是溺在水里,但一惊醒就会被冰冷包裹住双手,消退我喉间的呼救。我知道那是他的温度,我知道你在我身边!
......
周六一大早我就开始准备孩子们会用到的物品清点后装进包里,因为今天我要带仕勋和孩子们回去跟爸妈吃饭。昨晚跟妈妈说的时候她居然感到吃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人是他们外孙的爸爸!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电话响起我赶紧接,秒接电话是我改过自新后的表现。
“你好了没有啊~”琳在电话那头催促。
“好啦好啦!你就一个孩子,我可是两个诶!”
“那你怎么不早点起来?!”
“已经很早了,你不也才刚刚到吗?再给我10分钟,10分钟后没下来你就自己先去哈。”
“如果我要自己去,还眼巴巴的跑来干什么?废话少说,快点快点。”
“行行行。”冲忙的挂断电话后,手上动作更加迅速起来。现在才7点,7点!!那么早去她是要抱着孩子跟妈妈去农贸市场吗?就知道催我,她怎么不催初芸呢?我敢保证初芸9点都到不了。
仕勋来接替我,“去换衣服吧。”
看了眼被翻得乱七八糟妈咪包感到不好意思,我的记忆力有减退的现象,把东西收进包里又在外面找半天,从包里拿出来又忘记放进去。安抚nǎi嘴四处乱放,nǎi瓶有没有消dú也不记得......感觉自己每天花掉大部分时间做重复的事情,还好有大家帮我才没有把日子过成一团糟的样子。
已经穿了很厚的加厚外套,还是被强行带回换圆滚滚的羽绒服。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摆布,“仕勋,看我像不像汤圆?你天天看着这样圆圆的我不腻味吗?”
“不腻味,穿衣服的目的应该是保暖。”
翻了个白眼加大嗓音喊:“我都三个月...我都十个月没有穿过自己想穿的衣服了!”
“琳岂不是十三个月?”
气鼓鼓地把帽子戴上还把拉链拉得满满的。“这样好了吧?”
他就着我帽子上的绒毛捧起我的脸,然后在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嗯,很漂亮。”
“哼,成天胡说!我爸妈也说我穿得多的时候美,头发全部扎起来美,素面朝天的时候最美,你们都是一伙的骗子。”
“难道是错的?”他拿出一双白色的手套。
我非常讨厌戴手套,所以赶紧把手藏起来往外跑。看到玄关处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的孩子们穿得都比我少时,自尊心受到真正伤害。我还是那个从没穿过羽绒服,一年不生一次病,不知秋裤为何物的我吗?!
忧伤的感慨着,一开车门就看见自觉坐到车内的仕源和琳。“你干嘛,在生气吗?”琳盯着我的表情。
“你看他把我穿成什么样子了!”我拉起袖子翻出外套内里给琳看厚度。
“你要不要看看我?我连秋裤都是加绒的。”
我瞪着仕源,他假笑一下说:“你们是产后的女人,自然要注意些。”
“以后呢?生过孩子的女人?再以后呢?上了年纪的女人?”我打开保温杯,咕嘟咕嘟连喝好几口温水降火气。“给我。”一把夺过祈佑,把他和mini、橙橙排在一起我心情变好起来。
三个孩子的鼻子是同款的,抱出去说是三胞胎也有人相信吧?
“这里我给你提个醒啊,最好是少让夏圣瑜独自带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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