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震惊让我有点乱了方寸,“齐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故作不解,其实不过是试探他的心思罢了。
他是明白人,很快就懂了我话里的意思。我们都变得世故,也变得俗不可耐。
齐学东笑了笑,“赫太太,最近赫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儿,别人可能看不出跟赫太太有关,但是我却看出来了。赫太太处心积虑,应该也是为了自保。赫太太既然是为了自保,其实大可不必斩尽杀绝。”
呵,他竟然用了斩尽杀绝这样的字眼。
说完这番话,他再次看向我,似乎是在等我的反应。
他可以将我看穿,亦如多年之前一样。
我在心里不由得笑了笑,如果是多年前,我想我可以将自己的内心坦然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但是现在,已经不能了。
“齐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想你误会了。赫亦铭是我的继子没错,但我们是一家人,而我很爱我的先生。”
这番道貌岸然的话我说的倒是娴熟,至少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和赫柄晟是最般配的一对,任何场合之下,我都给足了他面子,让他风光和温暖。
齐学东靠在沙发上,就那么一直看着我,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忍不住有些躲闪,可是内心,竟然是期待的。
“齐先生,您跟我的一位朋友很像。”
我岔开了话题,其实那会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说道这个事情上来。
他轻笑了一声,‘是吗?我之前也觉得赫太太和我的一位故友很像,不过接触了几次之后,发现这只是我的错觉。’
他的态度很是笃定,只是瞬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他说这只是错觉?
可是他知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其实都是真的。
但,我不能说出来。
“是吗?看来齐先生口中的那位朋友应该对您来说很重要了,世间很像的人挺多的,我记得第一次跟齐先生相遇的时候,齐先生就是将我认错了,想必就是齐先生口中的那位朋友吧?”
我还不甘心,想要多问一些。
他浅浅的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似乎是在遮掩什么。
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不再像是小男生那般的纯澈了,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嗯,一位很多年前的朋友。”
他也只是这么说了一句,我们都沉默下来,好像各自沉浸在心事中一样。
我那时候固执地以为,他不再认识我,不过是因为我顶着一张不一样的脸。
我不知道的是,那是因为我改变了自己在他心目中所有的印记。他记忆里的那个我,是单纯的,是可爱的,但是现在呢?
呵,现在的我该是什么样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
坐在那里,我只是觉得心里十分的悲伤,我想要时间能够慢一点,让我和齐学东可以多呆一会儿,可是……
“赫太太,我想要说的就是这些,赫太太是聪明人,我只是觉得赫太太做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赫少和我的朋友很相爱,我希望他们幸福,如果有人想要伤害我朋友,我恐怕很难做到袖手旁观。”
他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坐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的威严和冷峻。
番外一:144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的小聪明在于,即便是懂了你的心思,但是绝对不会说破,他会照着我想要的方向去实施。
“好,张总那边的待遇我会跟赫先生讨论一下,张总在这个位置上了坐了太久,也是该高升一下了。”
我给出了诱饵,张顶顺很是开心,他的两只眼睛完全是眯成了一条缝,“赫太太,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无功不受禄,只是替你做点小事儿,您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在这个位置上,挺好的。”
我当然知道他挺好的,一个人掌管着整个影视传媒公司,那么多女人围绕在身边,只要他想要,绝对不会有女人选择拒绝。
我抿嘴笑了笑,“那个邱恋,现在怎么样?”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张顶顺就讪讪的笑,“您放心,您的态度我是知道的,当然不会让她好过。不过呢,她背后也有人,咱们的计划啊,就得慢慢来。”
我懂张顶顺话里的意思,邱恋背后的人我清楚,不就是齐学东吗?
呵呵,她还真是会找靠山啊。
“她呢,你尽管照着你自己的意思去弄,出了什么问题不用怕,我来出面解决。”
这是第一次,我给出了绝对明确的态度。
我想,我的嫉妒甚至已经开始演化成了恨,只是那时候我拒绝认识这一点而已。
张顶顺笑的就像是一朵花一样,“好嘞,这个可没问题。这是的专长嘛。”他笑着答应了。
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生活真的不能太平静了,否则就会觉得无聊。所以,我又开始找事儿。
赫柄晟还是忙着工作的事情,我和曲秋平的见面倒是频繁了几分,“要不要我出面帮你出这口恶气啊?”
曲秋平一脸坏笑,我明白,就算是我心里的想法没有告诉他,他也是知道的。
我没有做声,他靠在沙发上一直笑,“那个邱恋跟你可真是像啊,想当年你也是水嫩水嫩的,你们两个人现在的路径都一样。你说,我要是去诱惑她一把,她会不会上钩?”
他突然这么问了我一句,我瞟了一眼曲秋平,说实话我其实挺讨厌他这个样子的。
可是,我并没有阻止。
“那这就要看你曲少的魅力了,你能诱惑到我,可不一定能诱惑到这个女人。”我没有带笑,而是抱着一脸的冷漠。
也许在那时候我就预料到,无论曲秋平做什么,其实都是多余。但,男人这种物种,很多时候都喜欢尝试。
他要去尝试,我便不能阻拦。
只是,曲秋平应该没想到,有句话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吧,没过多久,我就得知曲秋平躺在了医院。
呵,他生平头一遭被人打到住了院。
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很好笑,我见到了邱恋,她还是和之前一样,脸上带着淡淡的表情,但是眉眼里却很是坚定。
她也挺识趣,我去了不大一会儿,她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在病房里,曲秋平顶着一张怨fù一样的脸,我立在窗口,其实百感jiāo集。
我可能真的是低估了这个女人身上的韧xìng,我没想到,在外界这么大的诱惑和压力之下,她竟然可以做到不为所动。
“这次,你满意了吧?”
曲秋平挨了打,我并不觉得郁闷,甚至是觉得开心。
只是,我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我抱着双臂站在窗前,窗外是我习以为常的景色。
他冷哼了一声,“这会儿幸灾乐祸,有意思吗?这个女人跟你当年还真是不一样,你说这种女人,软硬不吃,有什么意思啊。”
也许,有些人的一生,我们都没法理解。但,很多人都执拗于自己的人生。
“那你放弃不就行了吗?”我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曲秋平去开始较劲儿了,“那不行,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使出多么强的力量来。这个女人还真是让我好奇。”
我不懂他坚持的是什么,但我心里其实挺不舒服的。
男人不都是喜欢那种乖乖巧巧的女人嘛?为什么遇到了邱恋,大家都是不一样的状态了?
是时代变了,还是男人的心变了?
我不懂,我实在是不懂。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除了有点姿色之外,她的身上实在是看不出有其他的特质。
或许,我当时真的只是嫉妒吧。
曲秋平蹙着眉头看向我,显然他不高兴了,“好啦,你先回去吧,不然老男人起疑心了。”
他竟然催促着我离开。
我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的神色,很懂事的离开了,可是我的心里……
出门的时候见到了邱恋,她还是那副冷情的样子,像是一朵恣意的鸢尾,一抬头,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好像什么都懂,好像又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但我没有说话。
我心里是充满嫉妒的,所以,我不能让这个女人轻易就得到幸福。
我没有得到的东西,她更是没有资格得到。
所以,我又动了心思。
我所有的心思,都可以动在赫亦铭的身上。
他与曲悠悠的订婚,是我一手安排的,赫柄晟没有反对,甚至是急不可耐的期待着这对年轻人结婚,我明白,他心底觉得亏钱了曲家的人,所以希望用这种方式进行补偿。
那个年代,任何一种补偿方式,都没有掺杂人xìng的。赫柄晟的思想,可以用顽固和腐朽来形容。
所以他要施加在赫亦铭身上的压力,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棒打鸳鸯这种事情,他做就好了,这样的罪名他愿意背负,他就让他背负好了。
我知道,邱恋一定会伤心,只要她伤心就够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婚礼上,曲悠悠竟然晕倒了。
这一点,着实是让我意外,因为,这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可,这盆脏水,却无缘无故的泼洒到了我的身上。
所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和齐学东有关,我以为,这是赫亦铭所为,是他逃避这个婚姻采取的措施。
直到,我被卷入这场纷争中,怎么都脱不了身。
番外一:145曾经沧海难为水
曲悠悠当天被送往美国了,曲秋平亲自送过去的。
但是赫家,一点都不太平。
我实在是没有理出头绪,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赫柄晟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陷入到深深地自责里,我想,他该是不知道如何跟曲家的人jiāo代吧。
很晚的时候,赫柄晟回到卧室,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我还没有睡着,他靠在床头,似乎yù言又止。
“柄辰,怎么呢?”
我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他搭在我的肩头,却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一定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柄辰,你别太着急,悠悠不会有事的。”
我试图安慰他,但是不起作用。赫柄晟叹息一声之后开了口,“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们有关?”
我的新再次咯噔了一下,我诧异的看向他,本能的选择了反驳,“柄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悠悠现在出了事儿,我也很着急的。”
我委屈,泪水哗啦啦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你要是觉得我在国内你不开心,那我就去陪亦轩。免得我待在你身边还让你厌烦。”
我像孩子一样生气了,赫柄晟很为难。他不擅长哄女人开心,更不知道如何让我不要那么生气。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问问。”
他底气不够,所以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我懂得他心中所想,只是我震惊,他怎么知道我和曲秋平还有别的心思。
趁着他这会儿有点自责,我继续说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话?你说那话到底是指什么嘛?我这个后妈当的,好像是黄鼠狼一样。”
赫柄晟是心底藏不住话的,“这件事情应该和曲秋平有关吧?你有没有参与?”
他是公事公办的人,所以说话也不绕圈子。
我很认真,也很严肃,“柄辰,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不清楚,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可怕。
被自己的丈夫怀疑,这是一种不好的情愫。
他又叹了口气,似乎要放弃这次沟通,可是,我不依了。
“柄辰,我知道你肯定对我有些想法,我承认我是看不惯亦铭的一些做法,可是这是他的人生大事,我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做事。你刚才说这事儿和秋平有关,可是秋平是悠悠的哥哥,虎dú不食子呢,秋平和悠悠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也不至于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我是如实说的。
赫柄晟或许是觉得自己理亏,伸手搂住我的肩膀,‘好啦,睡觉吧,时间不早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想着这件事只是蹊跷。’
因为蹊跷,所以才心有怀疑。
“我也觉得很奇怪,柄辰,这件事还是好好调查一下吧,一来可以洗脱罪名,二来,即便这个婚礼没有办,悠悠也算是亦铭的未婚妻了。咱们也不能让外人说闲话呀。”
我这番话,算是知书达理了。
他点了点头,而钻进了被窝,“嗯,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个会议。”我并不知道他是真的忙碌还是刻意的在逃避什么东西。
那段时间,赫家算是安静了一些。
我不敢轻举妄动,不想牵扯到很多东西。
让邱恋消失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那是出于我的私心,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我以为,她只要离开,就能够斩断所有的联系,就可以让齐学东放手,就可以让赫亦铭死心。
但是有些女人,无论到什么时候,她都会如同蔓草一般扎根在一个男人的心里,到了春天,一点暖意,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生长。
我是低估了邱恋身上具有的强大的生长力。
所以,这才造成了我的一败涂地。
与邱恋正式撕破脸皮已经是三年后,彼时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狼狈不堪的小姐,而是拥有了自己公司的上层人士。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在感情上具有的坚持力。她和赫亦铭并没有在一起。
我心里其实有开心,但也有不开心。
开心源于她拒绝了齐学东,我爱的那个男人还是一个人,虽然这种想法对于他来说有点残忍,但是,对于我来说,算是好消息。
不开心当然是即便她拒绝了齐学东,可是齐学东却还是死心塌地的做着这个备胎,我不明白,给这样一个女人当备胎,到底好在哪里。
好或者不好,也许我的评价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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