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声,朴霓旌和白允相互看了一眼迅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啊,你不要动,树枝快断了。”周西月艰难地说。
当朴霓旌和白允赶到时,花又希正焦急地跺着脚,他们往边上一看,都倒吸了一口气,周西月和阳光吊在悬崖边上,准确的说是周西月在树枝上,手里拉着阳光。落地距离虽不高,但是怪石嶙峋,摔下去不死也残。
朴霓旌试着用手去够,但这样的的情况并不好施救。
虽然打救急电话根本来不及,可是花又希还是提早打了一个以防万一。
“你们坚持住!背包里有绳子,我马上去拿。”朴霓旌匆忙跑回去拿绳索。
“这是怎么回事?”白允低声问道。
“哎,还不是那个娇蛮大小姐,非要去摘那什么破花!要滑下去的时候,恰好阳光在她旁边,去拉她,却不想把自己给搭了下去。”花又希咬牙切齿道。
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谈话刚结束,朴霓旌就把绳子拿来过来。
“你把绳子套到后面的大树上,和花又希到后面准备拉着。我下去接阳光。”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把阳光拉上来,周西月的臂力不足以支撑太久。
“好!”众人默契的配合着一系列的动作。
朴霓旌把绳子的一头系在腰上,悬空缓步靠近阳光。
他一手抓住绳子,一手缓缓搂住阳光。
“快拉。”众人欢喜。
阳光放开紧握着周西月的双手,任凭朴霓旌结实有力的臂膀搂着她。
两人渐渐被拉了上去。
这是的她已经失去所有的力气,朴霓旌把阳光放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休息。
这是才发现,原来,他的眼圈早已红了。
他摸了摸阳光的头,便继续营救周西月。
“霓旌哥。”周西月显然也没了没有了力气,紧张地抱住枝干。
“别怕,把手给我。”朴霓旌将绳索套在自己腰上,趴在悬崖边,依旧由白允和花又希拉着。
周西月把手递给朴霓旌。
朴霓旌往下探了探身子,一把握住她递过来的手,刚一用力。
却不想,刚刚为了抓住周西月,往下探了一截的身子似是失去重心般急速下滑。
朴霓旌一咬牙,暗自蓄力,把尖叫着的周西月一把抛了上去。
而绳索似乎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力,竟然就此断掉了!!
“霓旌哥!”
“霓旌哥!”
“朴总!”
“朴霓旌!”
惊叫声此起彼伏,几人脸上都布满了震惊。
天,越来越黑了。
阳光顾不得自己的处境,失魂般拖着疲软的身体趴在悬崖边看了眼几乎快看不见的崖底,蹒跚着脚步就要找下去的路。
“阳光,你冷静点!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下去找人,我会下去的。”白允握着阳光的肩膀。
“允哥哥,我很冷静,我可以的,我可以和你一起下去的。。。”她凌乱的发丝来不及整理,握着白允的手目光恳求到。
“许阳光!你现在的情况下去只有添乱!”白允第一次对着阳光这样色厉内荏。
阳光愣愣地看着这样的白允,白允心一软,果然还是舍不得对她发火啊。
他的声音软下来:“阳光,花小姐早已经打过急救电话了,不出意外,一会儿就会到了。你就坐在那里,我会和花小姐一起下去的。你相信我,好吗?”
他看了眼花又希,花又希朝他们点了点头。
说完,和花又希疾步朝崖底走去。
阳光还是愣愣地一动不动,只是一连串泪水从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发出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她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原来,她什么用都没有,只会拖累别人!霓旌跌下去了,她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残废
白允举着手机,打着灯光照着脚下的路,一边提醒着花又希脚下的路。
到崖底的路不远,就是有些陡峭,就是在他这个大男人眼中,这路都委实不好走,可花又希不仅没有吭声,还一直努力追上他的脚步,心底一阵佩服,不禁对这个女子另眼相看。
而花又希也暗自赞叹白允的心细,会把灯光刻意打到她要下脚的地方,让她走得较为轻松。心下微动,这个男人蛮不错的!
两人快速走到崖底,打着手电筒,好在这里比较空旷,很容易就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朴霓旌。
当手电筒的光照到朴霓旌时,花又希不经倒抽了口冷气。
只见浑身被摔的破烂,□□的地方伤痕累累,特别是脸,更是一片血ròu模糊,有些伤口还在流血,有些已经开始凝固,整张脸看起来狰狞的可怕,哪里还有当初的清新俊逸。
白允虽然主攻心脏,可这些急救常识肯定是不会少的。他冷静的检查了朴霓旌的身体,简易地为他止住几处动脉处的血液,固定好挫裂的骨头。
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后,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水,长吁一口气,马上给在上面焦急等待的阳光打去电话。
几乎是拨通的一瞬间,阳光就接通了电话。
她的手紧握住电话,就像握住最后的一根救命草般,语气焦急,“他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
阳光这是才如梦初醒般,浑身就像被抽走了力气般瘫软在地,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再也压抑不住哭声,“呜呜。。。没事生命危险就好,呜呜。。。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呜呜。。。”
这时,姗姗来迟的救护车终于到来,一阵兵荒马乱,医护人员终于把朴霓旌有惊无险地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这是阳光第二次呆到手术室外面,可是,进去的却是她决定要一生相伴的人,虽然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
朴氏夫fù赶到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刚好打开。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朴妈妈快速走到医生面前。
“还好有人及时为他止住血,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他的腿摔的太严重了,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还有他的脸,伤痕太过深,可能只有整容才能恢复了。”医生扶了扶眼镜。
朴妈妈不敢置信的捂着嘴,脚下一软,落在身后朴爸爸的怀里。
一旁的周西月也一脸惶恐,失声尖叫:“这怎么可能?一定的你医术太差,霓旌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相信任何医生被人质疑医术太差,心情都不怎么美妙,更何况他也不是泛泛之辈,是花又希请来的在Z国都排的上号的名医,“哼,那你就另请高明。”
丢下这句话就愤然离去,完全不理会一旁不停解释的花又希。
听了医生的话,阳光求救似得看向白允。
白允见状,低头沉思了片刻,“我之前在美国留学时,认识一个世界顶级的骨科教授,可是,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现在应该接近60岁。不过你放心,我会去试一下的。”
阳光闻言,心头涌出一股暖流,“谢谢你,允哥哥!”
听到这话的朴氏夫fù也是一阵激动,抬眼看去,竟然是朴父的主治医师:“白医生?”
虽然诧异白允和他儿子也是相熟的,可眼下还是比较关心儿子的腿:“白医生,你是说我儿子的腿还可以治是吗?”
白允看着那双双殷切的眼睛:“我也不确定,我要找切希尔教授确定一下。”
“那就是有希望了!谢谢你啊白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说着,朴母眼中的泪花又开始涌动。
第二天,当朴霓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不能动弹,脸上也缠满了绷带,以及众人小心翼翼的态度,他就知道,自己的腿算是废了,脸也可能被毁容了。
他yīn郁着双眼,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加护病房,独自一人在病房里思索着什么。
呵呵,残废,他现在就他妈是个残废,还是他妈的毁了容的残废!
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接管朴氏集团?凭他这双残废的双腿吗?
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给阳光幸福?凭他这幅残败的面容吗?
呵,真是他妈的笑话!朴霓旌痛苦地抱住头。
他想要大跑一圈发泄心中郁气,他想要大醉一场忘掉现实的苦闷。
可现实就是,除了他妈的躺在床上发呆,怨恨老天,他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
他狠命捶打着没有一点知觉的双腿,yīn霾挤满了他的心底。
朴霓旌用手挡住眼睛,眼角滑落的泪不断的被纱布吸收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曾经有多麽骄傲,现在就被摔得有多痛。
一直等在门外的朴母不停的走来走去,想去敲门,却又怕惊扰到儿子脆弱的内心,可是不敲吧,他一个人在里面呆了那么久了,她也不放心。
正当她六神无主时,医生护士要过来换yào了。
她敲了敲门,说了一声医生来换yào了,就把门给拧开了。
医生刚进门,就被迎面砸来的东西打个措手不及。
“滚出去!滚!”朴霓旌看也不看是什么东西,摸到就向门口砸,全然不顾自己被针头戳的血ròu模糊的手。
朴母吓得赶紧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哭着颤声道,“旌儿!你别这样,旌儿!医生会治好的你的!旌儿!”
阳光也紧紧搂着他的腰:“霓旌!你冷静点儿!”
可还是阻止不了陷入狂乱的朴霓旌。
最终,还是几名男护工一起按住了他,然后医生打了镇定剂,局面才被控制下来。
门外的周西月看着这样的情况,不住的摇头,眼泪止不住流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都怪我!都怪我!”
似是再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转身跑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都差不多,虽然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但朴霓旌都是要打了镇定剂才能安静下来。
他现在就是一只困兽,被困在了一张网中,逃不掉,挣不脱,越挣那网就收得越紧,泥足深陷。
看着他日渐深陷的眼窝,朴母暗自垂泪。
这头,白允几经波折,终于联系上了切希尔教授,经过一番jiāo涉后,确定了下个月他会来为朴霓旌诊治。
确定下来后,白允立刻给阳光打电话,他知道,阳光一直在等他的电话,“阳光,切希尔教授答应下个月会来,你不要担心。”
“真的吗?允哥哥!”阳光激动地不能自己,随后冷静下来,迟疑道,“可是允哥哥,教授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你了?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她去了解过,切希尔教授是出来名的难请,不是那种有钱就能请来的。
白允心中暖,阳光还是关心他的,不是吗?
“我在美国那么多年,和教授颇有jiāo情,所以他才会来的。是不是觉得你允哥哥面子真大?”他故意调笑到。
“对对对!允哥哥你最厉害了!”心情放松下来的阳光不由噗嗤一笑。
其实,阳光是猜对了的。
让切希尔教授过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不说他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就算他和切希尔教授关系再好,也不至于让他亲自飞来。
他和切希尔教授做了一笔jiāo易三年后,他必须去切希尔教授开的医院工作五年。
阳光带着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到了医院,打算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朴霓旌。
刚准备推门而入,就从透明玻璃看见,朴霓旌安静的喝着周西月喂在他嘴边的粥,眼神也专注的看着她。
而周西月俏脸微红,虽然有些害羞,可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阳光推门的手顿了顿,表情呆滞了一瞬,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过,她马上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微笑着推开门。
“霓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切希尔教授答应下个月要来为你治疗,你马上就可以站起来了!”
朴霓旌淡淡的看了阳光一眼,“恩”了一声就继续喝着手中的粥。
倒是一旁的周西月闻言,兴奋的大叫:“真的吗?那太好了!霓旌哥,你可以站起来了!”
本来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霓旌哥是残废了也好,毁容了也好,她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就算霓旌哥打她骂她,她也会一直忍耐的,毕竟,要不是她,霓旌哥是不会有这无妄之灾的。
曾经娇蛮的少女,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得了似得,懂事了很多。
现在知道朴霓旌还有机会站起来,可想而知,她会有多兴奋。
朴霓旌眼含宠溺地摸了摸周西月的头。
阳光看着朴霓旌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周西月也觉得有些尴尬,刚想站起来,就被朴霓旌拉住手,示意她继续喂。
阳光看了眼朴霓旌,嘴角挤出一抹笑:“那。。。你慢慢吃,我学校还有事,明天再来看你。”
也不等对方的回应,就匆忙离开。
直到再也听不到那道慌乱的脚步声,朴霓旌缓缓收起嘴角的笑:“你可以出去了。”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阳光都会看到朴霓旌同周西月亲昵的举动,就算她想忽略掉,但心口那钝钝的疼也时刻在提醒着她。
她擦了擦眼角不慎滑落的泪珠,安慰自己,肯定是朴霓旌那坏蛋不想拖累她,故意做戏给她看的,她才不上他的当呢!
☆、离别
一个月后。
经过切希尔教授精湛的医术,白允那双没有知觉的腿有了些刺痛感。切希尔教授解释了,这是好事,说明他的神经末梢已经被激活了,只有坚持治疗,再配合运动,不出一年就会慢慢恢复。
只是以后不能久站,不能受寒,而且每到下雨天时,脚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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