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末日凶猛 > 第 10 章
    了。”雯干脆地说。

    “哦,你知道就行了。”我的声音听上去很懦弱。

    “这样吧,你回头寄给我吧,因为我后天早上就走了。”

    “啊?走了?走哪儿去?”我惊讶地问着,同时用另一只手双击开电脑右下角的日期。后天,27日!

    “加拿大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我的脑子高速运转着,27日,早上,加拿大!这怎么行!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一般,我万万没想到雯会走得那么急。这个消息完全不在我设计的“剧本”里,也就是说它根本没在我的预料范围之内。因为我的“剧本”是希望干掉梁晓欢和梁赞两个人之后把雯也弄到通州的地下室去,但现在看来如果严格按照我设定的“剧本”,梁晓欢和梁赞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而雯这个提前离开的剧情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她这一去要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来。现在我脑子飞速运转的结果就是首先要把她留下,但时间太紧迫了,我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的时间我怎么可能把她留下?我想,无论我多么动之以情,估计雯都会毅然决然地登上飞往地球对面的飞机。但是,经过大脑飞速运转后的第二个结果,就是我想出了一条留住雯的计策。也许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但也只能这么干了。

    “你今儿下午去出入境大厅,我以为你才去办签证。”我佯装淡定地说。

    雯蔑视地哼笑了一声,说:“大哥,我去哪儿用你管啊?”

    “那我给你寄哪儿去啊?加拿大啊?”我尴尬地问。

    “我的天哪!哎……我说,您真是气死我了!咱这几年没联系您不会连智商也变低了吧?寄我家啊!北京的家啊!我妈跟我爸不会收你的快递啊?”雯没好气地说。

    “要不然我送你去机场,顺便把信给你。”我旁敲侧击地问她。

    “没这个必要,我爸送我。”

    虽然这会儿雯对我说话yīn阳怪气,但是我现在心里却是喜出望外。霎时间我就驳回了刚才想出来的所谓万全之计。我原本想的是软磨硬泡在明天见到雯,当面把信还给她,然后采用计划中的“下策”让她留在北京,比如打晕她,趁吃饭的时候下点儿yào,或者直接灌醉。但现在雯却给了我一条路,这条路顿时让人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行吧,那也……那也只能这样了。呃……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吧。”

    “我前两天跟你说了啊,我最近住我妈这儿呢,你不知道地址啊?”雯埋怨道。

    “呵呵,虽然我知道你家地址,但我以前也没去过你家。再说……再说这么多年了,具体的小区和楼牌号我早就忘了。麻烦你……麻烦你还是再跟我说一遍吧。”我满怀歉意地说。

    “行吧行吧,我一会儿给你发短信。没事儿了吧?”

    “呃……呃,没事儿了。”

    挂了电话之后不到两分钟,雯母亲家的详细地址发到了我的手机上。看着这串汉字,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yīn险的微笑。

    我放下手机,看了看电脑屏幕,梁晓欢已经把梁赞嘴上的胶带咬开了。我看到梁晓欢时不时看看梁赞,时不时看看墙角那把水果刀,好像他们俩在说着什么。看到这个画面,我放心很多。因为,大局基本上又回到我设置的剧情上来了。

    我站起身,走到衣柜前,从一摞厚厚的衣服下面抽出一个信封。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1000元钱揣进裤兜里,然后又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

    几声清脆的门铃声之后,一个中年男人打开了门,他是我楼下的邻居老周。

    “哎哟,怎么着?兄弟?”老周叼着一根牙签,一股浓重的酒气迎面而来。

    “哎,周哥。吃了吗?”我下意识地往他家屋里张望了一下。

    “正吃呢正吃呢,进来说,进来说。”老周热情地把我迎进家门。

    我进了他家,走到客厅,看见桌子上有一盘zhà花生米和一锅热腾腾的羊蝎子,旁边还摆了一个喝了一半的酒杯。

    “嫂子呢?”我问。

    “嘿,你嫂子啊,回老家去了!坐坐坐!别站着!”老周扯着大嗓门吆喝着。

    他把我按在餐桌旁的另外一把椅子上,然后掏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我接过来,然后老周又抻着腰给我点上。

    “什么都别说,先陪哥哥喝两杯。哈哈哈!”老周大笑着从厨房的柜橱里又拿出一个酒杯摆在我面前。

    “我吃过了,吃过了。”我寒暄着。

    “我cāo,怎么了兄弟?吃过了就不能陪哥哥喝两杯啊?你倒想吃羊蝎子呢,我还不给你吃呢!来,满上!”

    我笑着捧着杯子让老周给我倒了一杯白酒,等他坐定以后,我才仔细看了看他红扑扑的脸。老周是个胖胖的北京爷们儿,心宽体胖,嗓音洪亮,平日里街里街坊评价老周就两条,嗓门儿大,喜欢助人为乐,尤其这要是喝了点儿小酒之后就更加豪气。所以我觉得今天找他,算是找对人了。

    我一边端着杯子跟老周干杯一边问他:“嫂子回老家干吗去了?”

    “吱溜”一声,老周喝了口酒,发出一声喝到辛辣白酒的“啊”声,然后说:“她啊,嘿!别他妈提了!”

    “怎么了?”

    “你说那败家娘儿们!糊涂!”

    我摸不着头脑,笑了笑,又问:“到底怎么了?”

    老周琢磨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知道地球要毁灭了吧?”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儿乐出来,因为毁灭这个词儿听起来感觉很幼稚,尤其是从这种中年男人嘴里说出来就更显得滑稽。

    “啊?啊……知道,好像听别人都这么说。”我结结巴巴地说。

    老周举起杯跟我碰了一下,把杯子端在半空,说:“你嫂子啊,是昌平的。我那老丈人啊,之前死在顺义了,然后呢,当时就埋在顺义了。你嫂子啊,非得把坟挪到昌平去。”

    “那……那这跟世界末日有什么关系啊?”我问。

    “嘿?你怎么不明白啊兄弟?这叫叶落归根!懂不?”说完,老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哦,是这么回事儿。那……那是好事儿啊!”

    “好他妈什么啊?你知道移坟多麻烦么?我老丈人死得特别早,不是埋在墓地里了。是他妈埋山里了,你那傻嫂子得拿着铁锹刨山去!”

    “呵呵,那是够折腾的。”我也喝了一口酒,附和着。

    “而且,丫还得在昌平公墓给买一墓地,你知道墓地多少钱?”老周问我。

    “多少?现在不都好几十万么?”

    “哪儿啊?100多万!均价!这还是均价!”老周激动地拍着桌子说。

    “啊?那么贵?”我惊讶地说。

    “知道为什么吗,兄弟?”

    我摇摇头,瞪着眼睛看着老周。

    “地球毁灭,全世界人民都跑不了!对吧?”

    “嗯!对!”我仔细听着。

    “都死了,也就没墓地,这份钱也就没人赚了。对吧?”

    “是!”

    “但是,您提前死了!您还得埋,您总不能随便就撇大街上了吧?”

    “对!”

    “还没明白啊?我的傻兄弟!人死了必须得埋,对吧?现在又都讲究找个墓地,所以说这份钱您本来就不得不花,但您现在死得不是时候,谁让您没赶在好时候死呢?您没和全世界人民同命相连,您先走了一步,而且还得埋起来。所以那您就得花这份钱,而且,就这么贵!”

    我听完老周这一番言论之后,鼻子都要气歪了。心里破口大骂,他妈的jiān商!

    “jiān商!真他妈的jiān商!”老周好像听见我的心里话,喃喃地骂着。

    “您哪儿来100多万啊?”

    “说得是啊!这不是……卖了两套房。”老周气哼哼地说。

    “啊?卖了两套阳宅买yīn宅啊?”我张大了嘴巴问他。

    老周掰着手指头,跟我说:“自从你嫂子家昌平那院子拆了以后,我买了两套房。我自己现在这儿的这套是我之前上班的时候厂子分的,这一共是三套。现在,就他妈剩这一套了。”

    听完老周的事儿,我长出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不是你哥哥我生的是闺女,打死我也不能让你嫂子这么干啊!”老周又拍着桌子说。

    “是是,嫂子确实有点儿冲动。”我安慰着老周。

    “得了,不说了!这事儿不说了!我也想开了,咱不跟死人一般见识,也不跟二百五一般见识,就这么着了!”老周摆着手说。

    “嗯。”

    “哎?兄弟,你今儿找我有事儿吧?”老周突然问我。

    “哦!是,我呢,找您帮个忙。”我吞吞吐吐地说。

    “尽管说!”老周又给我们俩分别倒满一杯酒。

    “您那车,后天能给我用用吗?”

    “干吗啊?你那车呢?”

    “我那车明儿得借我那弟弟,但我自己后天有事儿必须得用车。您看……”我一脸苦大仇深的神情。

    “尽管用!尽管用!cāo,就他妈这点儿事儿啊,这不算事儿。喝着喝着。”说着老周再次向我举杯。

    “等会儿,哥哥。我不白用您车,这个您拿着。”

    我从兜里掏出那1000元钱递给老周,没想到老周看见这1000元钱当即翻脸!

    “我cāo!兄弟!你这是骂人!你要这样,你可给我滚出去!我他妈两套房没了我都没眨一下眼,我还差你这点儿钱啊?”

    后来我和老周又你推我让了半天,最后老周也没收我的钱,这让我感动了半天。

    “听着,兄弟!知道吗?哥哥我都半个月没出车了!”老周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啊?为什么啊?”

    “反正,地球都要毁灭了,拉不拉活儿也就那么回事儿了!这个月都月底了我份儿钱都没拉出来。所以说,你,尽管用!”说着老周从裤腰带上把车钥匙摘下来扔给我。

    听到这儿你们也应该知道了,老周的职业是个出租车司机,我借的是一辆出租车。其实,在我没买车之前我经常打他的出租车,再加上老周这个人豁达、好jiāo朋友,所以我们俩关系不错。今天向他借车如此顺利的确有运气的成分,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就算老周再仗义但出租车毕竟是他的饭碗,他未必敢随便借出去,所以说如果他今儿没喝多这事儿未必办得成。另外,如果他媳fù在家,这事儿肯定办不成。他媳fù是个典型的郊区刁民,脾气大且心眼儿小,所以我是带着钱来的。但我今儿运气好得确实有点儿不像话,泼fù不在,老周微醺,出租车,唾手可得之!

    晚上10点多我才从老周家回来,我没喝大。因为我跟老周说明天必须得早起把自己的车开回家里给梁赞用,所以后来我几乎就没再喝了。到了家,第一件事儿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卧室,一屁股坐在电脑前。

    将近四个小时,摄像头里的画面有了看似微妙但实则重大的变化,因为那把水果刀已经出现在梁晓欢的脚底下了,而梁晓欢的人却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我看看表,估计是因为过于劳累已经睡过去了。

    百无聊赖地打开一个新闻网页,我以前几乎每天都要在这个网站上浏览新闻。因为最近满是末日的事儿我就懒得看了,但今天头版头条的文章大标题却是《变态医生残忍杀害四名同事》,副标题是《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一线城市,史无前例!》。然而当我满怀兴趣地点击了一下这个标题之后,显示出来的页面却是“该页无法显示”。而且无论我刷新几次都是如此,难道是网站出了问题?

    我扫兴地关了网页,拿出手机,设置了一个夜里3:00和早上5:00的闹铃,洗了个澡之后也酣然睡去。因为一天的忙碌,平日里多梦的我今夜睡得很沉,直到夜里3:00闹铃大作,我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之后硬撑着身体坐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电脑前。揉揉眼睛,定睛观看。梁晓欢和梁赞没什么变化,水果刀依然静静地躺在梁晓欢的脚下。看到这个画面,我放下心来,继续倒头便睡。一直睡到早上5:00,闹铃再次唤醒沉睡的我。但这次不同的是,我猛地坐起来光着脚跨到电脑前,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结果,监控的画面里依然跟之前如出一辙。

    我打了个哈欠,走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又看了一眼屏幕,依然如故。最后,我把那部专门和雯联系的手机揣进兜里,心事重重地出门了。

    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是黑得最彻底的,尤其冬天更是如此,但今天我却觉得大不相同。我刚走出楼道的一刹那就觉得外面亮如白昼,并且警报声夹杂着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向西北的方向观望,好像整片天空都被点着了一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一朵一朵的火烧云映入眼帘。看来,出事的地方离我并不远。

    上车,打开车上的导航,迅速输入雯家的地址。很快,导航给我规划出一条通往她家的路线。我刚把油门踩下,在我的后视镜里另一辆车的大灯也骤然亮了起来。因为天太黑,再加上那辆车的大灯过于耀眼,所以我根本看不清那辆车的模样。可当我把车真正开起来的时候,我完全惊住了!这!这又是那辆黑色无牌照帕萨特轿车!

    看到这辆神秘的轿车,我开始紧张起来。这是我第三次发现这辆车跟踪我,我不知道车主是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之前我怀疑是那个幽灵般的李淑芬,但后来我排除了她的嫌疑。那会是谁?我最担心的肯定是警察!难道警察发现我干的那些事儿了?那他们何必跟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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