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什么证据没有?”刘丰接上,和秦策轮番轰zhà张明。
“有!在现场,发现了一把军刀,部队用的军刀,而唐凌刚好是军人出身。”张明接着把最重要的证据说了出来,“不但如此,最重要的证据是,警察在现场发现了唐凌的衣服!衣服上沾满了张家人的鲜血。”
“怎么证明那件衣服就是唐凌的?”刘丰抢着问。
“衣服上的血型和唐凌的一样!而且,当天有很多人见过唐凌,他们都能够指证那件衣服是唐凌所穿的。”
秦策终于心惊ròu跳了!就算唐凌没有杀人,这些证据也会对他十分不利。如果审判唐凌的军事法官是个庸人,或者是和唐凌有过节的人,凭着这几点证据就可以定唐凌死罪了!
的确,不止是张明,在这样人证物证俱全,唐凌又有作案动机的情况下,云南警方都认为唐凌是杀人凶手。更何况,唐凌已经不见人影,明显是畏罪潜逃了!
“那些证物现在在哪?带我去看看。”秦策抬起头。
“证物都在警察局。”张明连忙回答,“长官想要看的话,我马上让警察局的人送过来。”
虽然张文宇已死,凭着张家在昆明的关系网,让警察送证物过来还是能够办到的。
“在警察局就不必了,明天我自己调到警保处就行。”秦策在房间里四处走动,“这件案子,我们警保处和当地警察之间还有很多事情要jiāo接。”
走出张文宇和姨太太遇害的小屋后,秦策头脑里的困惑反而更大了,他忍不住对刘丰说:“张家血亲六口人,真的都是唐凌一个人杀的?”
“我想也不太可能!即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一家六口人全部悄无声息地杀掉也很难啊!毕竟,随便一个尖叫声就会让其他人有所警觉嘛。”刘丰摊了摊手,“最让我想不通的还在于这些凶杀现场竟然没有一处反抗或者是逃跑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被偷袭的,一点防备都没有。”
秦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张明说:“张管家,我去看下死者的伤口,不知道你们府上有没有口罩?”
“警官稍等,上次警察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准备了一批口罩,还没有用完,我去拿给你吧。”张明说着就快步离开了。
“让他去拿就行,我们先去灵堂等着。”王杰又带着秦策、刘丰、张明三个人回到大厅。
等了一会,张明就拿着口罩来了:“警官,口罩都在这里了。”
“多谢。”秦策带上口罩,掀开了罩在第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那一刻,他隔着口罩都能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这是我的妻子。”王杰扶着额头说,有点发晕。
秦策定了定神,开始打量起这个姿色平平的女人来:伤口就在喉咙边的颈动脉上,整齐而平滑,还不到3毫米深,可以说,这一刀非常干脆利落!
“要制造出这样的伤口,不但要求杀手的技术过硬,而且也要求杀手的武器非常锋利。”秦策扭过头,冷静地刘丰说。
他的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般地模拟出了凶手杀人的样子:那种出刀的角度和力度……但他模拟了好几次,都无法想明白了敌人是怎么出刀的,因为下手再轻一点,就杀不死人,而下手再重一点,就会导致伤口很深。
当揭开第三块白布的时候,秦策狠狠地吃了一惊:白布之下的这具男尸竟一头金发!加上高高隆起的鼻梁,深陷下去的眼窝,这些面貌特征都在告诉他,眼前的这具男尸并不是中国人。
“王团长。”刘丰马上转头问道,“这位是也是你岳父张家的人吗?”
“这位是我岳父的大哥的儿子,我的表妻舅,从法国回来探亲,没想到,唉……”王杰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张老爷有法国的亲戚?”秦策赶紧追问下去:案子涉及到外国人,就已经非同小可了。
“我们张家一直和法国人有来往,我岳父的大哥从小就被法国人领养,并且在法国定居了,还娶法国女子为妻。一个月前,老爷的大哥把自己的儿子送回老家,说是让他认祖归宗一下,可没想到就……”
“王团长别太cāo心了,我们会有办法的。”秦策清楚西方国家的强势,卢司令把自己紧急调回来,恐怕就是因为案件牵扯到了法国人。
“只要能够将凶手捉拿归案,我辛苦点又算得了什么?”王杰坚毅地说。
秦策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往下看,当看到第六具尸体的时候,他隔着口罩问道:“凶手只有唐凌一个人吗?”
“是的,警方确定,凶手就只有唐凌一个人。”王杰肯定地说。
秦策已经明白唐凌是被冤枉的,因为从死者的伤口来看,作案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这些杀手的手法非常相似,但秦策这样训练有素的人完全可以从伤口的深度和开口的角度上分辨出不少的差别来六个受害人是被三个以上的凶手杀害的,根本就不是王杰所说的只有唐凌一人。
“你那个朋友也真是的,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地跑到灭门案现场来呢?”刘丰在一边嘟着嘴说。
秦策连连摇头:“不管怎么说,我都认为唐凌是被陷害的!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把他找出来,好好地保护他,然后再对案情进行侦破,从而避免他被别人暗算或者误判。”
三 东巴经
创世更新时间2013-10-10 09:28:12.0 字数:3028
“王团长,现场和遇害者我都看了一遍,也到了该告辞的时候了,你多保重吧。”秦策对王杰说。
“长官公务繁忙,我也不敢多加唠叨,您慢走啊。”王杰一路送秦策两人到了府门口,才依依不舍地跟他们告别。
离开张府后,秦策拍了拍刘丰的肩膀:“回去叫个人来拍下照片,别忘了,还有,把警察局里的档案调出来。”
“你呢?”刘丰打开了轿车的门,“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了。”秦策淡淡一笑,朝刘丰挥挥手,去街道对面拦了一辆黄包车走了……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是的,他必须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唐凌的秘密据点,只有唐家的人和他知道,而且,他还不能明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因为唐凌的家人极有可能会收拾下房间,对他隐瞒什么。
黄包车很快就拉到了秦策的公寓楼下。
秦策付了钱,来到了自己的寓所里那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屋里陈设简单,也没怎么装修过。而且由于是背阳的,常年又yīn又冷,即使是大白天也不得不开着电灯。
他在寓所里整理了一些攀岩的工具,然后把自己的美国产勃朗宁手qiāng擦了擦,并换上了一套干净利落的黑色劲装,然后又驾着警保处配给他的奥斯汀轿车往昆明西郊的西山森林驰去……
这个森林位于滇池湖畔,距离昆明市区只有十五公里远,北向南逶迤展开,由碧鸡山、华亭山、太华山等组成。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秦策下了车,钻进了树木茂森的森林里。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劈荆斩棘,他才来到了岩石嶙峋的罗汉崖下,把攀岩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首先,秦策用一把蓄电的电钻在罗汉崖上打了几个孔,然后用十五厘米长的膨胀钉把挂片钉到岩壁上,再把连着绳子的快挂扣入挂片。接着,他穿上了带有绳子的安全带,一边爬,一边往上打孔,刺耳的声音回dàng在黑暗的苍穹下。
他就像是头矫健的人猿,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攀到了悬崖的半腰上,然后拍了拍手,把攀岩工具都放进了背包里,往前方那座精巧结实的据点走去……
秦策在据点的围墙外停住脚步以前,他乘着唐家的缆车上来来过几次,并且知道据点的围墙上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裂口。
这个裂口对普通人来说的确不大,而且又是在围墙的顶部;但它对秦策这样懂点拳脚的人来说却太大太显眼了。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抛出刚才登山时也用过的绳套套在了裂口上,双手三下两下就够到了围墙的顶上,两脚再用力一蹭,两米多高的围墙就直接翻越而过了。
厚厚的软底鞋落在地上,基本没发出一点声音。秦策贴近墙面,左右打量了一下,就弯下腰,直接朝着唐凌的房间摸了过去。
但当他绕过一个转角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一头怪兽!
粗壮的四肢,加上如同狮子一般的脑袋。
过去书本上的知识告诉秦策这头看起来像狗的动物名叫“藏獒”。他虽然没在现实里遇到过藏獒,但听别人说,藏獒发起威来,两三个普通的汉子都制服不了。
秦策的剑眉皱了起来,不敢拔qiāng,只是轻轻地抽出了身侧的一把军刀。他倒不怕一头藏獒,他怕的是这头藏獒突然吠叫起来把管理据点的人都惊醒。
但就在他半弯着身子,看准了藏獒脖子上的声带处,准备在它狂吠之前一军刀结果了它的时候,那只藏獒竟低下头,一下子贴在了秦策的裤管上,亲热地磨蹭起来。
秦策意外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自己被派往山区剿共之前,经常跟唐凌一起逗一只叫“壮壮”的小狗玩,还一起去遛狗。现在看来,那只小狗已经长大成一只凶猛的藏獒了。
他确定了这点后,便伸手在藏獒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又迈开步子朝唐凌的房间走去了。
“叮叮叮……”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秦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躲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背后。
不一会,几个强壮黝黑的马帮大汉提着灯笼出来了,他们在秦策的不远处绕来绕去,随时都可能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秦策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冷汗从额头滑落,又凉又痒。
过了很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他一直难受地弓着身子站在那儿,因为只要动一动,身边的树皮和藤条就会“沙沙”作响。
秦策继续等待着……
终于,大汉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秦策慢慢地伸展开身体,长长地舒了口气,很困惑地想:刚才的铃声是什么回事?
前方是一幢毫不起眼的小屋。
他以前跟唐凌一起来这个据点的时候都没有进去过。
秦策定了定神,向这幢小屋走去,很慢很慢。
一步,两步……
一直走了五步,周围还没有任何异常。
但秦策的神色却更为凝重,他担心奇异的铃声会突然响起来。
仔细地环顾了四周一番,秦策踏出了第六步。
“叮叮叮……”
几乎就在他的脚踏到地面上的同时,清脆的铃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在一片寂静中远远传开。
秦策的身体一僵,然后当机立断,紧贴着墙壁来到了小屋跟前,突然用力地撞开了门,点燃了木桌上的油灯。
屋子里的摆设不多,木桌、三把椅子,还有……一个竹笼子,笼子里饲养着一只怪兽。
这怪兽一米来长,一身灰色,背部高高耸起,还有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睛。但最怪异的是,它长着一个奇长的鼻子,鼻子的最前部是两个粗大的鼻孔,有点像猪的。
竹笼上拴着一条细线,细线连到了竹笼边的一排铃铛上。
秦策怔了一下,心中却不由暗暗称奇:原来唐家不仅养马、养驴、养藏獒,还养食蚁兽来预警?这样一来,只要有陌生人进入据点的院子,食蚁兽就可以在第一时间里嗅到他们的异味,并轻拽会给它带来食物的细线毕竟食蚁兽的嗅觉是狗的十倍以上。
事不宜迟,秦策的军刀一挥,割断了连接竹笼的细线,然后又吹灭了油灯,转身离开了这个小屋。
月黑风高,他沿着五色石铺就的小道一路飞奔,最终在一幢刻满了飞鸟浮雕的阁楼前停下脚步。
阁楼的檐柱上帖着一副极具个xìng的对联,上联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下联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横批更妙:非友勿扰!
秦策知道,这里就是唐凌住的地方。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后门,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撬掉门闩,一闪身就进去了,然后摸着黑走进了二楼的卧室,并打开了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耀在卧室中央的一张大木床上,枕头和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
一股女人留下的淡淡清香钻进了鼻子,秦策会心一笑:唐凌可是昆明有名的风流种子,不像自己那样规规矩矩,就连在秘密据点里也不甘寂寞,会玩玩各种女人。
他仔细地检查了唐凌的卧室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因此他立刻就推开了卧室隔壁的书房大门。
月光下,首先映入秦策眼帘的是散落满地的书页。
他蹲下身,仔细地辨认了一番才发现这些书页都是由厚棉纸制成的,上面写满了纳西族所使用的象形文字东巴文,应该是从装订成册的东巴经上撕下来的。
很快,秦策就发现散落在地的书页由两本一模一样的东巴经组成。他把它们各自归类,并注意到其中一本经书是缺页的,另一本是完整的。
通过对照,秦策发现其中一本经书所缺的那页上只有左上角有一个东巴文字一个鱼一般的符号,但这“鱼”符号还拖着一根长长的钩状尾巴。
沉沉的夜色让秦策深感压抑,他必须赶紧破解这个奇怪的“鱼”符号!因为张家的死者里出现了法国人,因此警方一定会竭力追捕唐凌;而那些灭门张家的真正凶手,也肯定正在寻找唐凌的行踪,好来个死无对证……
但秦策细细地想了很久,却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只好先站起身,毕竟腿蹲得有点酸了。
忽然,一张夹杂在东巴经书页里的旧照片把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秦策轻轻地拾起了这张照片,看到了两个意气风发的,穿着军装的少年:左边那个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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