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东北,任务是接收日军装备,“招兵买马”,建立一支新式人民pào兵。从延安出发时,得到的消息是关东军投降后,日伪军的大pào、装备都留在东北,号称“有大pào六千、骡马车辆无数,弹yào器材堆积成山”。
当时,pào校师生们恨不得能助生双翅,立即飞到东北。朱瑞抵达沈阳后即约见了马林诺夫斯基,经同有关部门jiāo涉,从苏联人手上弄到部分破旧火pào。后来朱瑞亲率部分人员,在几座仓库里找到了37门大pào和30余辆坦克以及7 座弹yào库,但由于苏军不同意转让,“想拿没办法,哭秦庭亦无结果。我们赤手空拳来沈阳,……又赤手空拳退出沈阳。”
建设东北自己的pào校和pào兵还是得靠自己的力量。不仅是pào校,各部队、各地方政府都有搜集任务。为此,东北pào校将上千名干部分散到苏蒙边界苏日作战地区找pào找pào的部队走到哪问到哪。看到老乡车上有汽车、火pào和飞机“轮子‘,就追上去商量,买下来。再问日本人来过没有,附近打过仗没有。苏军和日军打过仗的地方都走遍了。各种火pào都有,大都残缺不全,就几门pào凑成一门pào。有的是打坏的,有的是故意破坏的,有的是拆开扔到河里的。
为了“捡洋落”,pào校师生冒着一30℃-40℃的严寒,在白山黑水、林海雪原中寻觅。
我们去搜集武器,自己来武装自己,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搞到大pào决不回。
见人就问,见影就追!
追!追!追!
追到深山,追到森林,追到旧有工事里,追到可疑的地区。
为了几门大口径野pào和一批pào弹,朱瑞带领一个连硬是砸开坚冰从镜泊湖中打捞,结果捞出数门野pào。
朱瑞曾是苏联莫斯科克拉辛pào校的学员,他还通过老同学的关系从苏军一些部队中弄回了十几门大pào。为了发展pào兵,刘亚楼、朱瑞、尹健陈总作战科科长,后任作战处处长兼东北骑兵司令、二线兵团副司令员)等还为此去了苏联。苏方送了一些缴获的德国和日本的火pào、汽车及pào弹(当然不是白给的,是用东北大米和大豆换来的)。
直至1946年5 月,共搜集到各种火pào700 余门,pào弹50多万发,坦克12辆,汽车23辆,以及大批火pào零配件和其他器材。以此为基础组建了6 个乙种团(各两个营)、4 个丙种团(各3 至4 个连)、6 个营(各2 至3 个连)、20个连的pào兵部队,约合80个pào兵连。另1 个战车大队,1 个高shèpào大队。
东北民主联军的pào兵就是这样靠自己的努力迅速发展起来的。
按照中央军委1946年1 月21日电报《训练工兵人材问题》的要求,民主联军每个野战纵队的旅(师)都成立工兵连。3 月,东北民主联军工兵学校在通化成立。
为确保解放区铁路jiāo通安全,支援前方作战,促进解放区生产发展,利用日军留下的护路装备,东北局从1945年10月开始组建护路部队。直至1946年6 月,成立了东北民主联军护路军铁道司令部,建立了人民军队第一支铁道部队。
1945年10月,遵照中央军委的命令,抗日军政大学总校的大部和第一、第三分校离开延安,于12月到达吉林省通化县。1946年2 月,组建东北军事政治大学。林彪兼任校长,彭真兼任政治委员,何长工、朱瑞任副校长,吴溉之任副政治委员,徐文烈任政治部主任。不久建立东满、南满、西满、北满分校。
1946年3 月1 日,利用日伪旧有飞机和设备,民主联军在通化成立了航空学校,由留苏的著名空气动力学专家、老共产党员常乾坤担任校长,政治委员由东北军政大学副政治委员吴溉之担任。
此外,这一时期还成立了测绘、通信和外国语等各种专业技术学校、各乙等军区和野战纵队普遍成立教导团(或营)等教育训练机构。
东北局决定1945年门月在沈阳成立总后勤部,下属供给部、卫生部、军工部、兵站部、铁路管理局、东北银行等机构,由叶季壮任总后勤部部长。
到1946年夏,东总总后勤部在佳木斯、哈尔滨、牡丹江。齐齐哈尔和鸡西等地建立各种军事工厂36处。
55.“安家”必先“打匪”
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必须先有一个安定的社会环境。然而东北境内四处活动的土匪武装,是妨碍中共党政军建立巩固根据地的心腹大患。因此“安家”必先“打匪”。
关东匪患,由来已久,历史上就是一个“巨匪”泛滥并从未根除的地区。抗战胜利后,土匪与伪满军和guó mín dǎng特务相结合,活动更加猖撅。早在共产党军队进入东北之前,guó mín dǎng就派遣了大批特务进入东北各地,广泛网罗日伪残余势力和地主土匪武装,以“地下军”、“光复军‘、”挺进军“和”先遣军“等名目,封官进爵,以此作为其抢占东北的别动队。这些土匪武装,身穿军装,佩带军衔,公开以guó mín dǎng政府的招牌招兵买马,欺骗群众,并且与guó mín dǎng军的正面军事进攻相配合,到处攻城夺地、阻断jiāo通、扰乱破坏中共后方。
据统计,guó mín dǎng在东北组织的匪伪系统有16个之多,有37种名目。先后加封委任伪军土匪头子为所谓“先遣军”。“挺进军”、“总司令”、“总指挥”等头目的32名,“军长”33名,“师长”158 名,师以下官阶的加封委任者不计其数。其所收编扩充的匪徒遍及东北,约10万人。其中北满、西满最多。盘踞北满的大股土匪,都被guó mín dǎng搜罗,打着“救国军”。“先遣军”、“保安司令部”的旗号,无恶不作。
土匪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武器装备精良;大股土匪中还含骑兵,并配有坦克。装甲车和迫击pào。他们控制了北满的大部分县城,动辄残害百姓,屠杀中共党员、干部及工作人员。东北的剿匪,实质就是国共两党在东北进行武装斗争的另一个重要战场,是中国共产党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重要措施。
我军队初人东北时,由于经验不足,在政策上出现过一些失误。主要是盲目收编土匪武装,以招兵买马的方式扩大了一部分军队。如1945年11月,原抗联领导干部孙景宇到佳木斯后,认为李华堂、谢文东原来曾当过抗联的军长,可以与其联合,便任命李华堂为三江自治军司令,谢文东为富(锦)。绥(滨)、同(江)三县司令,孙荣久为勃(利)、宝(清)、林(口)三县司令。还收编了一些散匪。这样表面上看部队扩大至8000多人了,但是实际上是极不可靠的。以上情况在东。西满等地区也程度不同存在。结果guó mín dǎng军一进攻,这些土匪纷纷叛变,在guó mín dǎng的直接或间接控制下,他们袭击民主联军后方,屠杀地方干部,破坏jiāo通运输,造谣惑众,造成社会混乱和动dàng。仅北满的合江。牡丹江、龙江、嫩江和松江地区,叛变土匪即多达3.3 万人以上,杀害中共干部154 人。土匪甚至胆敢袭击苏军小分队和零散人员。1946年2 月6 日,土匪在烨川县境内就袭击了苏军汽车,打死苏军19人。3 月,在林口县境内,苏军一个排被土匪全部杀害。
东北各地土匪的全面叛乱,是guó mín dǎng军向东北开进后开始的,此时我军正在北宁线上节节抗敌,而这些土匪却在心腹叛乱,给东北中共党政军各方面均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困难。
东北民主联军总部在给中共中央的报告中就曾指出:不分兵打匪,到处不能站脚。不仅城市被土匪占据,乡村也是土匪的世界。正是由于分兵太迟,部分到达各地太迟,结果还是没有能够防止1945年12月底及1 月初东北各地大批新部队及地方武装的叛变。
苏军原决定1946年1 月5 日撤退,guó mín dǎng地下军及所利用的伪满军官、警察、特务潜伏在我们新部队及地方武装内的分子,他们的口号是‘先当八路,后当中央“,于12月底举行大批的叛变,到处杀害我们的干部。整连、整营。整团、整旅的叛变。当时西满,北满、东满大部分县城被他们占据,他们以为苏军1 月5 日一定撤退,这样一来,天下就是他们的了。到时苏军没有撤退,而各地主力部队亦逐渐赶到,这就给了我们时间。苏军仍控制铁路线及大城市。我军就在各地进行剿匪,逐渐收复一些县城。但土匪并未肃清,不过打击了土匪猖獗的威风,克服了这一严重的土匪威胁。
1945年秋至1946年6 月是东北剿匪斗争初期。
中共中央东北局初进东北阶段的剿匪斗争,是围绕接管政权和维护社会秩序这一重要任务进行的。当guó mín dǎng军大举进攻并占领山海关至锦州一带后,一些乘人民自治军扩军之机混入内部的土匪特务即公开叛变。针对匪患猖撅情况,中共中央东北局、各分局先后作出进一步加强剿匪斗争的具体部署,积极组织对土匪的围剿,但由于主力部队大部在前方作战,抽不出更多部队,不少土匪武装仅遭到打击但尚未剿灭。为了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1946年。1 月,中共中央东北局将部分主力分兵投入剿匪、发动群众和创建根据地的斗争。
山东第7 师、陕甘宁第359 旅在北满军区司令员高岗。政治委员陈云的领导下,同松江、合江、北安。牡丹江、嫩江省军区一起,在北满地区进行剿匪建政。新四军第3 师(欠第7 旅)在西满军区司令员吕正cāo、政治委员李富春、副政治委员黄克诚(后任司令员)的领导下,同嫩南。辽西军区一起,在西满地区剿匪建政。南满在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萧华的领导下,东满在司令员周保中、政治委员陈光的领导下,都迅速开展剿匪建政工作。
在北满,主力部队开进后,力量大增,剿匪斗争取得很大胜利。1946年1 月12日,合江军区司令员方强率部进剿李华堂。谢文东、孙荣久、张雨新匪部,5 个月先后歼匪6000余人,缴获步qiāng3000余支,大pào20余门,轻机qiāng20余挺,重机qiāng8 挺,汽车20辆,马100 余匹,子弹10余万发,收复依兰、勃利、密山、宝清、饶河、抚远等主要县城,初步稳定了合江局势。松江地区部队和第359 旅配合,二月22日攻克木兰,毙匪200 余人,俘300 余人;接着解放延寿,歼匪500 余人,缴获汽车7 辆。1 至2 月中旬,收复通河、样川、萝北。鸡东、饶河5 县和村镇30余处。牡丹江主力部队从2 月至6 月底,先后发起3 个战役,在合江军区部队和第359 旅的配合下,进剿东宁、密山、东安等地的土匪,共歼灭8600余人,俘匪首郑云峰、张德振、李开江,打通了牡丹江与东安、佳木斯、延吉的jiāo通联系,使东满、北满解放区联成一片。黑龙江地区,从1945年12月下旬到1946年4 月,发起泰安、北兴。海星、庆安等战役,消灭大股土匪1.2 万余人。在哈尔滨南作战38次,哈东23次,哈西21次,哈北8 次,哈尔滨市内4 次,共击溃匪军1.2 万余人,其中毙、伤、俘和投降6000余人,收复城市12座。绥宁省经过半年剿匪,毙。伤1740余人,俘3600余人,毙、俘团长以上匪首16人,击溃1000余人,缴获步qiāng1100余支,轻机qiāng107 挺,重机qiāng52挺,各种pào56门,解放绥宁、东安。绥阳、东宁等县。4 月,嫩江部队在辽西部队两个支队和第19旅的配合下,收复齐齐哈尔市,歼匪3000余人。先后收复甘南、嫩江、油河、富裕、林甸、大康、龙江、景星、布西等县城,歼敌9000余人。1 至5 月,北满军区共消灭、击溃顽匪4 万余人,伤匪4 万人,缴获各种pào约200 门,机qiāng500余挺,步qiāng2 万余支。
在东满,到1946年3 月,古东地区先后进行大小战斗60多次,毙。伤、俘匪近万人,投降3000余人,缴获步qiāng5811支,轻重机qiāng269 挺,pào28门。先后肃清吉林西、北、南三方面和辽北地区的土匪,打通图佳(图门一佳木斯)线。延边警备旅与牡丹江部队配合,肃清盘踞在东宁县的马希山残匪。
在西满,1 月中旬至3 月中旬,第3 师先后解放开鲁。开通、怀德。农安等10余座县城,歼灭伪军和土匪近M 人。
在南满,1 月,辽东军区部队在安东市粉碎guó mín dǎng“先遣军”一部暴乱,俘其所属师参谋长关子庆等43人。2 月3 日,在通化粉碎guó mín dǎng特务勾结日伪残余势力策动的万人武装暴乱。逮捕数十名匪首和骨干,毙、伤500 余人,俘3000余人。
在热辽地区,1 至2 月共消灭土匪7200余人,不仅使热西、热北地区股匪大部消灭,同时也使热辽、热东、热中地区的土匪活动削弱。至1946年3 月,东北地区共进行了较大规模的剿匪斗争212 次,歼灭土匪7 万余人,收复被土匪盘踞的城镇11座,为创建根据地创造了有利条件。在剿匪的同时,广泛深入地开展了发动群众工作,同时建立了人民政权。这一时期土匪多只是被击溃,残匪多逃匿山林潜伏,企图伺机再起。因此,东北地区的剿匪斗争任务还将是长期的、复杂的和艰巨的。
第十七章山雨yù来风满楼
56.马歇尔满盘皆输
就在马帅回国述职期间,整个中国的形势已经与一个月前马帅回国时完全不同。此时,东北正在大打,关内情况也不乐观,小打小闹层出不穷。这一切都使马帅十分震惊。应当承认,马氏重返中国的时候,其主观愿望中仍有好的一面,他不赞成中国内战再起,不赞成蒋介石在东北大打出手。他开始寻求调解东北内战的良策。马歇尔知道蒋介石对于挑起东北内战负有主要责任。他曾不断批评蒋介石及其guó mín dǎng官员们违背停战协议的行为。他直率地告诉蒋介石:鉴于在中国的局势中本来存在的深刻的不信任和怀疑,政府过去的行为是致命地挑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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