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
每次与阮明月下棋,便如是在演练日后的大陆争夺沾一般,格外有兴趣与干劲。
他心中有所思,恍惚间听得阮凌风询问,便道:“人生如棋,每走一步,就要看十步,甚至数十步。不以片面之争,而纵观全局。”
阮凌风听了,更是欣喜,道:“哦,萧世侄也精通棋道?”
他见萧然与自己的女儿jiāo好,又是同辈陶清的徒弟,便叫他世侄。
萧然只与阮明月下过棋,不知自己的棋力如何,便谦虚地道:“学过几日,谈不上精通。”
倒是听得阮凌风的话中,似乎他本人对棋道很是精通。否则也不会在话中用上“也”字了。
萧然从未与阮明月以外的人下过棋,心痒难耐,心想,不若正好与他对弈一番,也好过坐在这里闲聊的有意思。
也见对方似有邀请的意思,便道:“今日难得见到阮城主风采,小侄正好可以向城主讨教棋道。”
阮凌风也是喜好棋道之人,在抚苑之都中,除了阮明月以外,无人是自己的对手,每日又俗事缠身,极少有时间研习棋道。
今日,见得萧然,意想不到的事太多了,却万万没想过他竟然也会下棋。如何不叫他欣喜,又如何舍得不炫技一番?
于是,阮凌风赶紧吩咐下人搬来了棋盘。
阮馨如本在一旁,听得两人文绉绉的,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困意绵绵,呵欠连天。
此时,又见得两人要下棋,更是无精打采了,便对萧然道:“你以为跟姐姐学得几日棋,就能胜过父亲了么?就连姐姐的围棋,也是父亲亲自教导的,嘻嘻,今日你可输定了。”
阮凌风瞪大了双眼,问萧然,此话当真,他的围棋竟然是大女儿阮明月教的?
萧然自不隐瞒,道:“跟明月姐姐学过一些日子,无所寸进,倒是让城主见笑了。”
阮凌风知道自己的大女儿,清新脱俗,常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更不可能亲自教导一个少年学习围棋。
如此说来,定然是少年的才华,吸引了大女儿。
就连自己这个任xìng的二女儿不也整天围着少年转么?
看来,自己这十万金买的消息,果然是友情价啊,太便宜了。
两人端坐棋盘两方,既然阮凌风是长辈,又是阮明月的师傅,自然拿了白子,落后手。
萧然拿黑子,执先手。
多日与阮明月研习围棋,此时的他已不比当初。
只见他轻轻以二指捻了一子,神色专注地吸了一口气,将黑子落在了棋盘正中心“天元”位置。
这一手,便让阮凌风抬了抬眉头,心想,第一手就在天元处,如此外行的下发,莫非真如他所说,只是略懂而已?
阮凌风起初见他谦虚,以为是真的谦虚,却没料,见他第一手下天元,就隐隐觉得少年的棋力恐怕是真的不高了。
要知道,围棋的目的是攻城略地,占领地盘。
所以无论是第一手,还是第二手,双方都是抢占棋盘的角落。
若是第一手就下在天元,四面八法无处可依仗,也不能将对方逼迫至死。
可以说,第一手天元,十之**是一手极差的败招。
阮凌风见他神色专注,不似随意下手,该自己落子了,也不再多想,便径自占地去了。
最初,阮凌风见萧然第一手落子在天元,以为他棋力不高,才有此败招出现。
可下了一阵,发现少年的手法很是熟练,无论是“切”、“碰”“缠”……都运用的相当巧妙,面对自己的攻势丝毫不退让。
隐隐还有压过自己的趋势。
阮凌风心中吃惊,再次推翻自己的猜测。想来少年怕是不愿占自己便宜,才胡乱下在了天元位置。
如此,他自然也不再留手,将攻势渐渐转为霸道,对萧然穷追猛打,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萧然也是暗暗心惊,不愧是当年亲手教阮明月下棋的人,棋力当真极高,丝毫不比阮明月差。
阮明月的攻势,看似平淡,却有着许多陷阱,一环扣一环,稍有触碰,便会呈现连锁效应,进而全面崩溃。
而阮凌风的攻势,却凌冽异常,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所过之处,绝不留下一条活路。
一种让人屏息以对;而另一种则让人喘息不止。
萧然能见识到截然不同的战斗风格,心中隐隐兴奋,更是彻底爱上了这种让人刺激的游戏。
一时间,整个人的心神都融入了进去。
良久,两人对战到中盘,四周角落都留下了战斗厮杀的痕迹,开始往中间扩散的趋势了。
阮馨如看得百无聊赖,又听得父亲笑道,“世侄可小心了,若不想法子应对,便是你输了。”
于是,觉得战局一定,似乎没有期待中的结局出现,便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正处在半醒半梦之间的时候,听得萧然有些激动的声音,将自己唤醒了。
“城主,你输了。”
阮馨如振作了精神,赶紧望去,见得萧然将一子落在了天元附近后,父亲便露出了极其震惊的表情。
似乎……难道父亲真的输了?
阮馨如也是睁大了眼睛,想从二人的表情中判断出最后的输赢。
阮凌风吃惊一阵,才苦笑道:“世侄果然厉害,万万没想到,第一手的败笔,竟然能被世侄化腐朽为神奇,成为了最后关键时候的救兵,将围困的棋子一一救活,连绵成片,反过来将我逼到了绝路。”
萧然谦虚地道:“这一手天元,其实我也没多大的把握,也是赌博成分居多,却没想到真正能用上,成为了奇兵,并且救援成功。”
虽然只是一番谦虚,阮凌风却听出了其他意味,笑道:“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就是为了应对危机关头么。未雨绸缪,是必须做的。赌博云云,可就有些不妥了。”
“城主说得极是,奇兵的妙处就是能在关键处,与本部互相呼应,而本部则需要在关键的时候,将奇兵用在妙处。两者想扶相依,对胜利而言,缺一不可。”萧然笑道。
阮凌风见他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再隐瞒自己的本意,道:“却不知,世侄也愿做我阮府的一品客卿,成为我阮府的奇兵,与我阮家共进退呢?”
萧然早就有意留在阮府,只要不是留下当姑爷,与下人,客卿嘛,自然是没道理拒绝的。
当即就答应了。
只把阮凌风与阮馨如高兴了,纷纷露出了喜色。
尤其是阮馨如,丝毫不顾及父亲再测,忍不住欣喜,一把就将萧然胳膊挽住了,笑道:“这下你可跑不了了。”
这一下,让萧然很是尴尬,正想提醒阮馨如,他的父亲还在一旁时。
却见阮凌风径自转过了身去,对下人吩咐起来,也不知吩咐的什么,竟然一直不转身过来,不停地对下人说着。
萧然赶紧将阮馨如的手挣脱开,板着脸小声道:“二小姐,你好歹矜持一下啊,让你父亲误会我俩了,瞧你怎么收场。”
阮馨如却不依不饶,任xìng地道:“误会又怎么了,难道还是你吃亏了不成,我偏不要矜持,哼。”
说着,便又张开双臂要去挽住萧然。
萧然赶紧起身躲过,趁机对阮凌风道别,“城主,今日小侄得城主赏识,这就回去将此事告知未婚妻,也让她好好高兴一下,暂时别过,待得城主得空,小侄也携未婚妻来拜见城主。”
这一番作别的话,萧然说得自然而然,却是让阮凌风当场就愣住了。
那份资料上可没说他有未婚妻啊。
阮馨如更是苍白了脸色,浑身发颤,就yù当场哭出来。
萧然无论两父女打了什么主意,自己就是不做这客卿了,也是万万不能对不起灵儿,另娶他人的。
他才智极高,这才干脆提前封了他们的嘴,免得日后说出来,徒增尴尬误会。
阮凌风一时不能接受,但毕竟是一城之主,涵养极好。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回礼于他,并亲自将他送出了自己的宅邸。
阮馨如却在后面一直缀着,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216章 魄刀 [本章字数:3785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1 13:17:28.0]
萧然一路回了福德典当,多日不见灵儿了,自然甚是想念。
却不忙进入,在门外矗立一阵,见灵儿此时俨然成了掌柜模样,在柜台端正记账,更比往日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许久未曾拥抱佳人了,萧然大步进去。
灵儿见了,啊呀一声,手中的笔滚落在地时,已扑在了萧然怀中。
“何掌柜,拜托你了。”
萧然一把将灵儿抱入了后堂,丝毫不遮掩对伊人的想念之情,也不顾灵儿满脸娇羞。
与刚才一副成熟精明的模样比起来,更显得温柔可爱,娇艳yù滴了。
一番多日积蓄的云雨,终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思念之情。
灵儿趴在萧然怀中,用手指在他胸口划着圈儿,悠悠地道:“距离天英武道大会已不足半年之期,你可是有什么打算?”
萧然正要告诉她,自己得到阮家的拉拢,成为了一品客卿身份,则需要长时间来往阮府。
这当中,自然不瞒灵儿,需要在阮裴与阮明月那些学习,
灵儿将脸贴在他胸口,感受着温暖与心跳的声音,平静地道:“你只需做你想做的,我就好好地在家等着你。”
萧然将她紧紧搂住,亲吻着灵儿的额头,心中一阵暖流而过,“你不觉得委屈?”
“说的什么话,”灵儿甜蜜地道:“我的萧郎注定是个不凡的人,待你顶天立地的一天,我在这里也能瞧着你,听着你,人人都传着你,只觉得替你高兴,哪里又委屈了。”
萧然心中有所触动,只觉得此生也没有人能像灵儿如此全心全意对自己了。
于是,再次将她翻身压在了下面,将心中的温柔尽数融入了她身子。
自此之后,萧然开始长时间往返于阮府与福德典当行。
大多时间都留在阮府当中,灵儿当真从不计较,不见他回来,便忙碌到夜;
若是回来了,知心爱的人需求超常,尽心呵护配合,即便是累了,也装作精力旺盛,并则彻夜陪他说话。
第二日继续望着店内的生意。
萧然在阮府的时候,阮馨如多次对萧然暗示心意,甚至是明示,都装傻不见,或者干脆跑开,气得阮馨如又是跺脚,又是忿忿不平。
阮凌风一心想拉拢萧然,不时也请他去下棋,但发现他棋力一次比一次渐长,起初自己落先手还能三盘中赢得一局,和一局。
到了后来,阮凌风已不是考虑胜负的问题了,而是努力让差距不要继续扩大下去。
只有趁萧然不在的时候,努力研习,最终倒是次次都能将差距控制在三目左右。
一面遗憾自己多年的学习竟然不如一个学习不足半年的少年;一面又觉得少年的天分实在是太高了,闻所未闻。
他可是才二十岁不到啊,再给他一个十年……
阮凌风已不敢再想下去了,恐怕也只有武威天尊才能与之比拟了。
于是,越发坚定了阮凌风拉拢萧然的决心,誓要将萧然收为己用,反复研究萧然的资料,看能不能从中找到吸引萧然的事物。
听闻萧然每日都会去见自己的大女儿与父亲。阮凌风此时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得去找了阮明月,向她多了解一些萧然的状况。
阮明月何尝不想将萧然留下,见父亲提了出来,自然也是叹了一口气,认为萧然天分与傲气是成正比的,绝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但他却是一个xìng情中人,除非能撮合他与阮馨如,否则真没什么能留住他的。
阮凌风何尝不知此中为难,多日观察,萧然压根儿就不对阮馨如感冒。
倒是阮馨如整天死缠烂打,丝毫不顾大家闺秀,千金之躯的身份,一点儿也不矜持。
说起这个,两人又同时叹气。
阮凌风忽然一个激灵,心想二女儿不成,难道大女儿还不成?
阮明月见父亲眼睛一亮,不待他说出来,就知他心思了。悠悠地道:“若是父亲真的这样了,二妹那里可怎么办?”
阮凌风心想,是啊,馨如xìng子激烈,若是撮合明月与萧然,势必冲动行事,搞不好……哎。
阮家向来注重家庭和睦,实在不愿破坏这样和谐的家庭氛围。
但,若是两个都一并……
阮明月悟xìng极高,立刻猜到了父亲的心思,借口沏茶来掩饰心中的羞涩。心想,若是我俩姐妹都嫁给他,也太……
萧然此时可是极其稀罕的香馍馍,阮裴也知道。
所以,每天必然要拉着萧然一同研习领域绝学,若是没有按时见到萧然,必然四处寻找,也不管时间,不管地点,更不管是谁霸占着的。
阮裴必然将他强行拉走,通宵彻夜来与萧然一起研习。
萧然习惯了这样忙碌而充实的日子,每天来往与阮府的各个别院,忙完这个,就立刻进入到了另一番忙碌中。
三个月来,萧然无论是在修身养心上,还是在学识上都有了不小的造诣。
至于武学上,有阮裴这个怪才的研究jiāo流,萧然终于掌握了属于自己绝对领域的特xìng。此处暂不提。
内功心法越来越出神入化,内息也越来越深厚、凝练。
即便是在阮裴的“舍身成仁”领域下,萧然也能维持一个时辰的全力运转内功。
这一点,已隐隐逼近阮裴的修为了。
由于秦乐的不辞而别,阮馨独自出门寻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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