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文弱书生的滑头护卫 > 第 4 章
    “铁杵也能磨成针!”说完七月瘫倒在萧兰的轮椅前,捂着肚子靠着他的腿一直笑个不停。萧兰摇摇头,看着膝下的七月气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温润的笑容。他伸手揉弄七月凌乱的发:

    “在外头可别乱说,别人会说你雅俗不分。”

    “好笑嘛!啊,险些把墨汁给踢翻了。”七月坐起来,把砚台放远一些。萧兰才见,地上放着笔墨纸砚:

    “你刚刚就是跑去拿这些东西吗?”

    “嗯。”七月努力吹着手里的一张红纸。

    “拿这些做什么?你要写字就上屋里写,这里光线暗,对眼睛不好。”

    “没关系,我突然想送这个给你。”七月继续吹着未干的墨迹,“墨没研好,要吹吹。呼呼……”

    萧兰从膝上取下氅子,“七月,别坐地上,地上寒气重,拿这个垫着。”

    “我身体壮,经得起寒气……好啦好啦,我蹲着就是,你披着,披着披着!”将氅子给他盖好,拍拍屁股蹲在他跟前,将手中的红纸给他,“呐,送你。”

    红纸上,是七月甚为俊逸的字体:

    云月行

    云中月朦胧,

    月下影双重。

    一重相伴行,

    一重情意浓。

    萧兰愕然……

    我忆君诗最苦,知否?字字尽关心。红笺写寄表情深……

    “七月,‘红笺题诗’一般为女子寄予爱人,表达爱恋之心所用。你用红笺给我写诗……不合礼数。”

    “那有什么关系,只是表达一种情感,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别的情义,都可以表达啊。我为月,你为云,我愿月随云,相伴走天涯。所以写首五言送你。你会嫌弃我笔拙不肯接受?”

    “并不会,只是告知你这事儿的原委。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做,会遭人笑话。”

    “那是你就没关系了吧?”

    “嗯……”七月像是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懂,像个任xìng却又让人爱不释手的孩子,他哪里拒绝得了?

    “那,你是收了?”七月坏坏地靠过去,萧兰微微脸红。

    “嗯,我收。”

    “那你也用红纸题诗送给我吧?”见萧兰一脸窘迫,七月收拾捡起地上的红纸黑墨,“我都送给你了,你还怕送给我?况且,就咱们两人在,没人会知道。”

    “好、好吧。”

    “那咱们进屋写。”七月将萧兰往屋内推,将红纸摊在桌面,“我给你研磨。”

    “多谢。”

    淡淡的墨香在房内弥漫开来,萧兰抬眼看了看七月,柔软的毛笔尖,轻舔砚台内磨得细腻的墨汁,正要着笔,七月出声:

    “要以‘云月’为题材。”

    萧兰笑了笑,比淡淡的墨香更温和:“那我写一首词吧。”

    “好,你写什么都好。”

    萧兰微笑着写下“云伴月”三个字。突然他想到什么,停下手中的笔。

    “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安全来气恼我。”

    “呃?”七月嘿嘿笑,这书生记忆力还挺好,“是是是!”

    “再有,你知我腿不方便,做什么之前,你先跟我说,不能突然做出让我后怕的事来!”

    那种力不从心深深提醒着他的残缺无用,他多么惧怕他会看着七月就那么在他的面前出事。七月一愣,十分懊悔。

    “对不起,那以后……我都听你的。”

    “当真?”

    “当真!”怎么这话听起来像是承诺?七月推推他,“好啦好啦,快写吧。”

    “我这就写。”总算舒坦了,萧兰微笑,笔下得尤为快。

    七月站在他身侧细细看,嘴儿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轻轻念着:

    “梨花羞,青果涩。羞涩轻绽树枝头,夜风淡淡吟。月悠悠,云悠悠。云伴月至死方休,相携不相忘。”

    也不知是被七月这么闹,还是这词写得有些唐突,萧兰的脸莫名有些燥热。再看七月喜滋滋将红纸上的词反复阅读,那抹燥热又成了莫名的喜悦。

    三年来,他一直一人在屋内院中停留,从未想过,会有另一个人在今夜与他在房中互以红纸题诗,赠与对方。

    而这个人,是眼前喜上眉梢的修长少年,七月。

    “萧兰,你先将我送你的诗给我。”

    “要做什么?”萧兰给他。

    “明早你就知道了。”七月看着窗外偏西的月,轻轻把窗掩上,“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好。”

    七月将萧兰扶到床上,那绺长长的发丝,不轻易落在萧兰的脸上,随着七月起身,很快从他面颊拂过,只留下了丝丝柔柔的遐想,继而渐渐在梦中绕成千丝万缕。

    云中月朦胧,月下影双重。一重相伴行,一重情意浓。

    我为月,你为云,我愿月随云,相伴走天涯。

    月悠悠,云悠悠。云伴月至死方休。

    相携不相忘。

    相携不相忘……

    啾啾啾……

    清脆的鸟儿啼唱,清醒了云萧兰是是而非的梦。

    枕边放着一个小香囊,手工算不上精湛,只是香囊外一个“月”字,俊逸的笔锋,让萧兰一眼便知香囊出自七月之手。

    这香囊倒也别致,两层布料里不知道放了什么,有些沉甸甸的,还有着yào草的味道,大概是七月放了些yào材进去吧。香囊夹层里整齐地折放着红纸诗。

    原来,是是而非的,不是梦,而是事实。千丝万缕的更不是梦,而是心绪。

    门被推开。萧兰赶紧将香囊收入怀中。

    进来的不是七月,而是管家。昨晚他睡时已是半夜,七月做了香囊,肯定睡得更晚,萧兰莞尔:

    “七月还未起来吗?”

    “七月比老奴起得还早,此刻正在厨房熬断续草。说是等公子用完早饭,就能泡上yào汤。”

    萧兰微微一怔:“原来我才是懒惰之人。”

    “公子哪里懒惰,老奴知道,公子有时候是想早起的,只是因为不想麻烦我们这些下人,让自己尽量呆在床上。”管家有些羞愧。

    “管家言重了,没有那回事儿。”

    “我原先也以为没有的,只是七月来了以后,他让公子早些起,四处走动,公子的精神比以前好很多。”

    萧兰微微一笑,七月对他的作息,确实拿捏得十分精准。正准备吃一口早饭,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七月用了早饭吗?”

    说到此,管家的脸微微有些抽搐。

    “七月……七月把厨房扫了个遍,就差没把老爷的早点给偷吃光。”

    萧兰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是七月的作风。

    管家看着萧兰,感慨万千。开始他没看好的小护卫,确实给公子,给云府带来了很多惊喜。光凭这点,他刘广就愿意任他差遣啊。

    第3章(2)

    更新时间:2013-12-06 13:00:06  字数:4111

    七月带头,大家跟着把大木桶搬到萧兰的房中。

    接着yào水也一桶一桶往房里搬。

    萧兰的房间,顿时烟雾缭绕,yào味弥漫。

    一切准备就绪,七月把大家都赶出去,关上门,对着床上的萧兰道:

    “萧兰,把衣裳脱了,咱们来泡yào汤!”

    “啊?”刚刚就想有这可能,可这话从七月嘴里说出来,还是让萧兰愣住,“要脱衣裳?”

    “哦,裤子也脱了。”

    萧兰的脸瞬间苍白,他可没想过要跟七月“坦诚相见”。七月看他表情不对,坏坏笑道,“你在害羞?怕在我面前脱衣服?怕什么,我帮你。”

    萧兰脸一红,没有否认:“我、我自己来。”

    “你能自己脱衣裳我知道,可你能自己爬进桶里吗?”

    “……”萧兰看着半人高的大桶,为难地微微摇头,“可是……我想还是,还是让管家来。”

    “什么?!”七月抱怨,“你宁愿然管家来,也不愿意我帮你?”

    “是、是的。”七月为什么这么激动啊?他确实认为当着七月的面就把衣裳剥了,还不如让管家来的比较好。

    “为什么选他不选我?”七月将脸凑近萧兰,愤愤不平,“为什么我不行?”

    “自小管家看着我长大,所以会比较方便。”七月为什么生气?萧兰有些苦恼,也不知怎么了,他竟然这样别扭。

    “可你现在长大了啊。”

    那就更不能在他面前脱了呀,虽然他们都身为男xìng,可是是七月的话……甚为羞涩啊!七月白眼一翻,伸手就往他腰间探去:

    “你再扭捏,我可动手了啊。”

    萧兰一把抓住他的手,面色燥热:“七月,别为难我。”

    “好吧好吧,真的是……”七月抽出一条白布,蒙住眼睛,“这样行吗?我不看你就不会害臊了吧?”

    “七月……”萧兰头有些疼,“我依旧觉得让管家……”

    “不成不成!你快脱,yào水凉了就不好了!”

    “七月……”

    “你再扭捏,我便真的动手了!”他作势要拉下蒙眼的白布,萧兰大惊失色:

    “七月你别摘下蒙眼布,我脱便是。”

    房间里传来云萧兰悉悉索索脱衣裳的声音,在碰到自己的裤头时,他红着脸看着站得泰然自若的七月一眼,手微微有些哆嗦。

    “脱好了没啊?”

    “还没!”七月突然出声,萧兰更是慌乱,“七月,你、你蒙着眼睛,能扶住我吗?”

    “能。”但是不知道要摸索多久才摸到他就对了。

    “我……我……”七月嘴角的笑容是什么意思?萧兰更觉羞赧。

    “好了是吗?”

    “嗯、嗯!”

    “那我过去了。”

    七月迈出的步伐,没有丝毫因为眼睛看不见而凌乱。他的胸有成竹,倒让萧兰心跳如擂鼓躁动,头皮一阵发麻。瞧他的模样,他、他真的看不见吗?萧兰微微往里缩了缩身子,七月立刻不满:

    “你别乱动,乱了我刚刚目测的距离,万一摸到什么不该摸到的地方,你可别赖我。”

    糟糕,萧兰更是慌乱,早知他就不躲,刚刚他是不是这样躺着的啊?像是看到他的慌乱般,七月吟起更恶劣的笑容。

    “萧兰,我来了!”

    在腾空的刹那,萧兰脑子一片空白,直至热热的yào水熏得他有些不能呼吸,他才察觉自己已经置身于木桶之中,滚烫的yào水将他密密包围,可刚才被七月碰到的地方,比这yào水更烫。

    七月摘下眼罩,咧嘴笑道:“公子,我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吧?”

    “没、没有。”缭绕的雾气,遮掩了萧兰的窘迫,“七月,你别再窘我!”

    七月失声笑道:“萧兰,你忘了吗?我三年前眼睛才复明,黑暗里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我刚刚已经对你手下留情!”

    “七月,你还闹!”是yào水的缘故,还是七月的缘故,萧兰现在觉得全身都烫,包括一直没有知觉的双腿,似乎都有了发烫的错觉。

    “好,我不闹。”七月将断续草以及别的yào渣子一同捣烂,装到另一支桶里,做外敷用,“不过,我不知道萧兰一介文弱书生,身子骨却漂亮得很!不若想象中那么弱不禁风。”

    “你到底是看见,还是没看见?”萧兰有些怀疑那块蒙眼的白布出了问题。

    “你说呢?”七月不怀好意扑到桶边,“要不,你就从了我,让我看看仔细?”

    “你……你又不听话了!”

    “嘿嘿……”七月坐回去,继续捣yào,“看把你吓的,黑乎乎的yào水,又看不到。”

    “七月,我们何时动身前往月城?”萧兰赶紧转移话题,再说下去,难保七月不把他从yào水里拎出来观赏。

    “到我趴在你腿上睡觉,你能感觉得到腿麻的时候。”七月说得好像有十足把握治好他的腿。

    “距离恩公约定的时日不剩半年,前往月州,正常人也需要一两个月,我想早日动身,以免耽搁了时间。”

    “放心,耽搁不了。”说着说着,七月又不高兴了,“我的任务就是护你到月城,你这样急着去月城,是想早点让我走了?”

    “并不是那样,只是答应了恩公的事,便不能耽误才好。”萧兰急着解释,生怕七月误会。

    “这要是万一,你去了月城,咱俩就不能再相见,你也一定要去?”七月不禁提高音量,似乎十分不赞成这种做法。屋内缭绕着白雾,萧兰微微一笑,比白雾更迷蒙,大丈夫有恩必报,一诺千金,他怎能反悔?

    “……对。”

    七月眯起眼睛,在萧兰的心里,他还比不上那给半块玉,什么事都不说,便让人上月城的恩公重要?这样一想,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想看清萧兰的表情,看他是否有些不舍,可白雾太浓他看不清,他十分不满地丢出两个字:

    “迂腐。”

    之后七月用力地捣yào不再言语。

    良久。

    “七月,你可是在生气?”

    “你说呢?”屋里又只剩下捣yào的声响,半晌后,萧兰忍不住又轻声问:

    “为何生气?”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心弦绷紧。这房间里似乎流动了些暧昧的气流,他不敢去碰触。

    “我不气,待我把你往你恩公那一送,我便功成身退,快乐返乡,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捣yào的声音越发紧凑,“然后你我都不再相见!”

    “七月……”七月在说气话,萧兰知道,可是他就是无法继续这个话题。

    不再相见?人生难觅一知己,他苦等而来却是要“不再相见”而终?心中的不舍异常苦涩,七月终归有一日会离他而去的,只是他今天才正视这点而已。

    今天才正视?那往日他是觉得会跟七月一直相伴下去?

    云伴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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