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了。
唯一让叶菀歌意外的是，沈令竹居然会怀疑到自己。
叶菀歌看了沈令竹一会儿，这才开口：“你在说什么？”
“你指使人开车撞我！那个司机自己都承认了！叶菀歌，你就等着进局子吧！”沈令竹狠狠道。
叶菀歌简直要被气笑了：“你认为是我指使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也就你能那么恨我了。”沈令竹冷冷道。
叶菀歌懒得和她多说：“好，那我等警方调查吧。”
“你还真的挺有胆量的啊？”沈令竹不悦道：“你以为你在这里装没事人，警察就会相信你的瞎话吗？你不要做梦了我告诉你，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怎么抵赖？”
叶菀歌问道：“简单点说，对你，我根本懒得去使这些手段。”
沈令竹目呲yù裂。
“那个时候你不过是一个弃子，在父亲这里是，在梁家那边也是一样，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买凶杀人？”叶菀歌冷笑一声。
沈令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有些时候觉得叶菀歌和叶书渊真的很像，他们的嘲讽模式都是如出一辙，都会将自己狠狠踩进尘埃里，不留半点余地。
沉默良久，沈令竹哑声道：“你就那么瞧不起我？”
“哦，”叶菀歌的笑容十分冷静，点头应下：“没错，我的确一直很瞧不起你，事实上，你有任何让人瞧得起的地方吗？”
沈令竹盯着叶菀歌看了良久，声线宛如撕心裂肺一般：“叶菀歌，你终于撕下了你那伪善的面具，你终于暴露了你的本xìng！你就是这么恨我，我早就该知道！”
“恨你？”叶菀歌神色淡漠：“你不值得。”
何必要轻易说恨呢？
现在的叶菀歌知道，她有能力让沈令竹身败名裂。
现在的这个尘埃中的沈令竹，已经不值得自己去恨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即将到来的跨年夜
沈令竹死死盯着叶菀歌，她就是拦在叶书渊的门口，无论如何都不让叶菀歌进去。
也正是因此，叶书渊想要出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横在眼前的沈令竹。
他心底有点堵得慌，虽然现在沈令竹已经回来了，但事实上，很多时候造成过的伤害，或者是那些曾经的隔阂，都早就无法被弥补了。
叶书渊沉默了一会儿，蹙眉道：“沈特助，叶副总来和我谈公务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夹杂私人情绪。”
沈令竹微微一僵，还是低头应了。
叶书渊看她那样子，心底有几分暗爽，又看向叶菀歌道：“好了，叶副总，不好意思我的特助是新来的，不太懂事。”
“没关系。”叶菀歌平静地应了，扬了扬手中的报表：“年度财报，我刚刚去看了一遍，这是副本，给叶总您看一下。”
“你去看了年度财报的正本？”叶书渊蹙眉。
“根据公司章程，高级管理人员有权限对公司财报进行排查，请问叶总，是我哪里看错了吗？”
“不，不是。”叶书渊蹙起眉头，觉得有点不舒服。
她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这是公司财报才出来吧？
倘若叶书渊反应再快一点，有一百种办法让叶菀歌碰不到这东西，哪里可能让她明目张胆地全都看完了？
叶书渊皮笑ròu不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了，只是希望如果下次我再来叶总办公室的时候，叶总的特助不要再将我拦在门外就好。”叶菀歌微微笑了。
叶书渊也跟着笑了一声：“意外，意外。”
叶菀歌回到办公室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日期。
12月31日。
跨年夜。
这一天对于叶菀歌也好，苏茵茵封慕辰也罢，都是很重要的一天。
他们从小达成的约定，这一天无论多么忙，都会努力空出来，然后一起过一个跨年。
时过境迁，当年的小孩子都长大了，却还在努力守护着这个约定，希望一切都不曾变。
叶菀歌叹了口气，抓着手机无意识地盯了好一会儿。
她在等封慕辰的联络，尽管她说了，如果封慕辰很忙的话，即使不来也没有关系。
但是打心底，叶菀歌还是期待着他能够出现，像是那年跨年夜一样，在倒数的时刻，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宁沅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小小姐。”
“恩，怎么？”叶菀歌应了。
“顾听雪的案子审判结果出来了，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一年。”宁沅道。
叶菀歌一怔：“缓刑？”
“对，听说是被告方的律师十分出色，替顾听雪争取到的。”宁沅也蹙起眉头。
叶菀歌点点头：“也算是意料之中吧，顾听雪显然是和叶书渊达成了什么jiāo易。”
“jiāo易的意思是……”
“作为公司法务，一旦金融犯罪的事情被坐实了，往后很难进入任何大型企业了，因为职业品德会受到怀疑，但是如果有公司固定接受的话，就会好很多，很显然，现在顾听雪应该是和叶书渊达成了共识。”叶菀歌道。
“可是如果想要回到叶氏，顾听雪也需要被其他高管认可吧。”宁沅疑惑道。
叶菀歌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你果然是做了功课的。”
她最近一段时间让宁沅看了不少管理学的书，宁沅有这方面的才能，前世是自己埋没了他，可惜了。
宁沅笑笑，抿着唇不说话。
叶菀歌这才道：“没错，暂时先按兵不动吧，对了，之前让你们查的，沈令竹车祸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是的小小姐，肇事司机那边虽然一口咬定了是您做的，但是我们调动了之前的通话记录，证实了他曾在事情发生前，和陆菀情小姐有很长时间的通话。”
“通话内容能查到吗？”叶菀歌问。
宁沅摇摇头：“阿大还在……”
“查到了。”阿大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将一份录音文件递给叶菀歌：“小小姐，用了一些比较边缘化的手段拿到的。”
“辛苦了。”叶菀歌笑笑，将U盘chā进电脑。
很快，陆菀情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撞吧，就往死里撞，不用担心，我最后一定保你。”
“恩，你说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放心吧。就算你进去了，你的家人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好，好，没错，你别给我放水啊，你放水，我可不是看不出来。”
对话并不长，全程也只有陆菀情一个人的声音。
叶菀歌沉默地听完了，呼吸都变得凝滞了几分。
她忽然想起，或许曾经，沈令竹和叶书渊也这样计划过自己母亲的死亡，甚至是自己的外公，或者是当时被落在最后的自己。
一切都是如此讽刺，仿佛一个循环。
“小小姐？”
“辛苦了，这个证据非常有用。”叶菀歌点头应下。
她毫不犹豫地拷贝了一份，另一份送去了警署。
孙警官拿到这份录音的时候，神色有点复杂：“我们警方取证，需要这个证据的来源。”
“是通过电信公司拿到的。”叶菀歌平静道。
孙警官心知肚明，这份录音的来源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这个年代，个人隐私都被严密保护，哪里来的电信公司敢提供这些啊？
然而见叶菀歌这样信誓旦旦的模样，孙警官还是叹了口气，点头应下：“好，没问题，我去查查看。”
他将录音听完，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他们是母女吧？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这份录音实在是太有分量，让孙警官几乎难以想象。
沉默了一会儿，陈警官道：“我会将这个案件负责到底的，你放心，哦，对了，这边还要让叶小姐做一份例行笔录，毕竟这个案子之前的证据全都指向叶小姐……”
叶菀歌点头应下，神色淡淡的。
跟着陈警官做笔录的时候，叶菀歌总觉得那个监视器有点怪怪的。
她将表格填写完，这才又一次抬头看向那个监视器。
“陈警官，那个监视器……是通向哪里的？”
第六百二十四章 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啊，你说那个？”陈警官看了一眼，道：“大概是通向保卫科的吧，怎么了？”
“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叶菀歌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陈警官怔了怔，摇头：“不会吧，那边一般都没人在实时监控这个屋子的，毕竟只是取证室……”
“我可以让阿大来看一下这个摄像头吗？”叶菀歌忽然问。
陈警官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了头：“可以，你看吧。”
阿大过来，小心地将那摄像头拆开，就见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芯片。
这一次陈警官也怔住了：“这……”
在警察局装芯片啊！
这简直是嚣张地不行了！
陈警官蹙眉看了一会儿，道：“没事，外面还有监控，这人我保证能找到。”
“那就拜托陈警官了。”叶菀歌点头应下。
“恩，放心吧。”陈警官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今天让你们例行公事了一下。”
“没关系，只是……”叶菀歌顿了顿，问道：“不知道这个案子大概多久才能结案？”
“你说酒驾那个是吧？”陈警官道：“如果我们能够争取将这个证据利用上的话，那么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案了。”
“好。”叶菀歌这才笑了笑，点头应下：“麻烦陈警官了。”
“不客气，应该的。”
叶菀歌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补眠，车内灯光调的很暗，一路无声。
叶菀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竟然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的人难得不是封慕辰，而是陈烨。
她梦到陈烨站在悬崖边，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万分：“叶菀歌，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会继续找你的麻烦了。”
叶菀歌微微蹙起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说，之后的路，你自己好好走，该还给你的，我也都还给你了。”
叶菀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向前踏了一步。
然而下一秒，陈烨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径自坠落悬崖。
叶菀歌一身冷汗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压在了胸口，怕是就是因为这个才做了噩梦。
“小小姐？”宁沅问道：“您醒了？”
“恩。”叶菀歌惊魂未定，闭了闭眼这才道：“回公司吧。”
“是，小小姐。”
明明是跨年夜，可是好像和任何一天也没什么两样。
叶菀歌在公司待到了华灯初上，直到苏茵茵来电话，这才从办公桌前抽离。
“晚上你们约好了吗？”苏茵茵颇为小心地问道。
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摇头：“没有。”
苏茵茵短促地啊了一声，这才道：“那个，如果你们没约的话，不如来我家这边？我父母都不在家的，你们可以放心过来。”
叶菀歌听苏茵茵自然地说起父母，眼底添了三分笑意，点头应下：“好啊。”
“或者去旋转餐厅也可以。”苏茵茵急忙道。
她一说，叶菀歌就又一次忍不住想起了那年。
分明看过很多烟火，可是那一次的烟火，永远让叶菀歌无法忘记。
良久，叶菀歌方才浅笑道：“好，那就去旋转餐厅吧，S大厦的那个。”
“恩，好。”
“我来接你。”叶菀歌说道。
S大厦，无论多么bào满，永远都预留了他们的位置。
叶菀歌和苏茵茵到的时候，还是那年那日的那个座位。
让她们有点意外的是，整个S大厦显得十分冷清。
见叶菀歌不想开口问，苏茵茵看了叶菀歌一眼，开口道：“今天是没有人预定这里吗？”
领班立刻摇头：“苏小姐，是封少吩咐过的，说你们可能会过来，所以历年的跨年夜，这里都是不对外开放预定的。”
“哦，这样……”苏茵茵又看了叶菀歌一眼。
叶菀歌有点无奈，摇摇头笑了一声：“谢谢。”
苏茵茵道：“不过你们是怎么回事啊？闹别扭了？”
叶菀歌迟疑片刻，摇头：“没有，只是那天以后，封慕辰好像很忙，一直没有再联系我。”
“是么……”苏茵茵问道：“年会以后，陈媛媛没和你联系吧？”
“啊？”叶菀歌一怔：“没有。”
“陈媛媛打扮地和你那么像，很可能目标是封慕辰啊。”苏茵茵不悦道：“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叶菀歌笑了：“陈媛媛再怎么像，我倒是相信封慕辰不会因此而喜欢她。”
“也是。”苏茵茵笑了笑：“不过你倒是给封慕辰打个电话啊，又没闹别扭，干嘛连个电话都不打？”
叶菀歌将杯子放下，拨电话过去。
她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小心了。
明明曾经还能勇往直前地追求自己的爱情，明明曾经还是一个能够因为占有yù而飞跃大洋彼岸的人。
而现在……
她成年了，也可以有自己的感情生活了，却愈发怀疑起他们这份多年的感情来。
为什么呢……
自己这是怎么了呢？
叶菀歌闭了闭眼，拨通了封慕辰的电话——
“慕辰，是我。”
“你们现在在S大厦吗？”封慕辰开门见山地问道。
“诶，你怎么……”
“你看一下窗外。”封慕辰道。
叶菀歌微微一怔，看向窗外。
飞机划出优美的弧线，慢慢向上，与此同时，烟花燃起，仿佛能够冲入云霄——
“新年快乐。”
叶菀歌抓着手机，忽然觉得眼底很是发酸。
“还没到零点呢。”
“那就一直放到零点。”封慕辰说道。
隐约能够听到飞机降落停机坪的轰鸣声，然而那一刻，所有的声音好像在一瞬间都消失了，只剩下封慕辰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小歌，新年快乐。”
叶菀歌不自禁地抓紧手机，低声应了：“恩，新年快乐。”
只希望往后年年如今日，岁岁似今朝。
如果能够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那么不管未来的路多么艰难，又或者有多少坎坷，都不那么重要了。
叶菀歌轻声笑道：“慕辰。”
“恩。”
“你再不上来，我们已经决定以后不带你一起跨年了。”
苏茵茵幽幽开口：“是我已经决定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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