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他的眉头轻佻,语气透露出一种不屑和冰冷,“二世那家伙说的吗?”
“我现在有些同情那家伙了。”白沉缓缓开口道:“他为你付出了一切,可你却视他为工具,随时可以丢弃,就像草灯一样。”
“立夏果然还是个孩子。”清明又恢复了温柔的语调,可从他嘴里吐出的话却比子弹更为冰冷,“立夏讨厌我了吗?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而指责我?你必须确实好好的想一想,即使一次也好,只要说了谎的话,那就结束了,语言就是这种东西,必定会贯穿对手的心脏,一旦你说了讨厌我,我就再也不会听立夏说的话了。”
“我是这么的喜欢立夏。”清明的眼神如同永远也无法被填满的黑洞,空虚中又夹杂着压抑到极致的疯狂,“比谁都珍惜立夏,真心的,立夏认为我做错了,所以在生气,但这才是我,不再是那个正确的我就不被立夏所喜欢了吗?”
“这样难道就是喜欢?为什么这样的我不行?我啊……不管是什么样的立夏,我都喜欢。”语言越是深入,越是鼓噪般在耳膜响起,如同被强加的意志,试图抹去他人的意识和感情。
“不要听!”瑶二和奈津生都捂住了耳朵,“不要听那家伙的语言!”
“立夏,看着我。”那是充满磁xìng的嗓音,仿佛可以诱人心甘情愿地踏入地狱,“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就让我喜欢你,不要生气,不要束缚,不要封闭,不要消除,让我自由吧,接受我,把一切都jiāo给我,立夏,这样就行了。”
如果白虎在这里,大概一定会吐槽,傻孩子,居然想给他们的白沉大大洗脑,不知道主人才是洗脑的祖宗吗?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这绝逼是要被打脸的呀o(□)o白沉确实感觉挺新奇的,他当了那么多年神棍,还是第一次有人想反过来忽悠他,可惜还是差了点火候。
“我终于发现了。”白沉丝毫没有被清明的语言影响到,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的名字,还有你的语言中存在一个致命的弱点。”
弱点?瑶二和奈津生陷入没想到还有这种反转,他们惊呼出声,“什么弱点?”
齐藤倒是不意外,立夏大人的内心比谁都强大,尤其是大人的语言根本不是清明这种耍小聪明的男人能比得上的,大人怎么可能被清明迷惑?这种男人连他们大人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清明脸上从容的表情终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到残酷的笑容,“我说过,一旦语言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收回,立夏,你想让我讨厌你吗?”
“噗”白沉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清明,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为什么你总是有恃无恐?为什么你认为这样的威胁会对我起作用?因为那就是你的名字,beloved,被所有人爱戴之人。”
“你的语言建立在他人对你的这份‘爱’上,因为那些人在乎你,关注你,你的语言才可以深深刺伤他们,所以在得到草灯和二世的时候,你才会用不同的调教手段来支配他们,支配也是爱的一种,是建立联系的一种方式,一旦他们被这种‘爱’所束缚,他们就再也无法逃脱你的名字beloved的力量。”
“闭嘴!”清明的表情冷若冰霜,“就算是立夏,我也不允许你再说下去了。”
“没用的。”白沉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和清明的身形其实有着不小的差距,因为立夏的身体只是个孩子,而清明已经可以算大人了,可此刻清明就像被白沉盯上的猎物,陷入了围困之局,根本无处可逃,只能看着猎人步步紧逼。
“你的语言对我不起作用,基于‘爱’之上的语言,只要切断那份‘爱’就行了。”白沉像个孩子般说出了天真又理所当然的话语,“你说过,一旦语言说出口是再也无法挽回的,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你欺骗了我,欺骗了草灯,用那样的语言亲自切断了我们之间的牵绊,你加诸于我身上的‘爱’早就在你离开那个家的时候消失了,所以你的语言是无法支配我的。”
怎、怎么回事?这种就算捂住耳朵也无法抗拒!如果说清明的语言是扭曲到令人连意识也快被抹去,那么立夏的语言就更在这之上!
因为立夏的语言就像一种逻辑,一种真理,牢牢刻在众人的心中,它并不是在抹去人们的意识,而是在同化。
没有人能抗拒自己心底本就认同的语言,所以一旦这样的语言成立,那么任何人都无法反抗。
太强了!这根本不是献祭者能拥有的语言,那一瞬间,瑶二和奈津生甚至觉得连存在的规则都发生了改变,原本清明对他们造成的压迫感消失殆尽,就好像那份支配他们的‘爱’早已被斩断。
齐藤和草灯也没比瑶二他们好多少,齐藤虽然很清楚大人的强大,但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大人的能力,这种语言,这种绝对的支配,就算没有战斗机在身边,大人也是无敌的存在!
至于草灯,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他轻轻抚上了自己绑着绷带的脖颈,在立夏说出那句话的刹那,他仿佛感到有某种巨大的力量在拉扯着他,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底渐渐消失,就如同脖子上曾被留下的刻印已经不再疼痛那样。
清明的‘爱’被削弱了,或者说清明的‘支配’正在渐渐消失。
清明的脸色铁青,他几乎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可以光凭语言就消除他给众人带来的影响,他狼狈地用手捂住了半张脸,再抬头的时候,已是满眼yīn鸷,“你是谁?你不是立夏,立夏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第270章
真是傲慢啊。”白沉轻笑了一声,“一旦不在意你,一旦不受你支配,就不再是你承认的同伴或亲人了吗?这种自私的地方,真是令人感到无趣。”
“还有……”白沉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不需要任何人认可,明明拥有beloved这么好的名字,却不知道珍惜,你总是在伤害这个名字,抛弃那些愿意为你奉献一切的人,beloved这个名字可是在哭泣。”
“喂,清明,你听不到吗?”白沉的声线温柔轻缓,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可在此刻的场景下却仿佛扼腕攫喉,让人喘不过气来,“名字虽然是生来就被命运注定的,但名字本身也有极限,就像beloved的这个名字一样,它已经伤痕累累了。”
“住口!”清明捂住了耳朵,似乎不想被白沉的话语所入侵,“你懂些什么?我已经不需要立夏了,快滚开!”
“没用的。”白沉实话实说,“一旦名字产生了伤害,使用那个名字的人所发出的语言就失去了原本的力量。”
“做个jiāo易吧。”白沉的眸色有一瞬加深,可很快就又扩散开来,如最初那般天真稚气,“把你的名字让给我,我让你离开这里。”
“开什么玩笑?!”不仅清明的表情扭曲了,就连瑶二、奈津生和草灯他们都没想到白沉会说这样的话。
“立夏,你疯了吗?”瑶二难以理解,“要这种人的名字有什么用?”
“是啊,这家伙的名字恶心死了!”奈津生一脸嫌弃。
“你们不要妨碍立夏大人。”齐藤拦在了零系列和草灯的面前,不让他们影响白沉,他倒是比几人想得更多,夺取他人的名字虽然骇人听闻,但对于清明这种人来说确实是最好的惩罚,一旦名字被夺取了,清明就再也无法使用beloved的力量,更别提支配战斗机了,无异于成为了废人,再也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哈、哈哈哈哈!”清明黑色的瞳孔开始充血,先是低低地笑声,接着转变为了猖狂大笑,“这就是你的目的吗?立夏?想要夺取哥哥的名字?想要代替我?太天真了,你是无法成为我的,你忘记了吗?在你小时候,是谁一直在保护你?是谁一直扮演了温柔哥哥的角色?”
“你是无法离开我的,立夏!”清明紧紧盯着白沉的双眼,那不是渴望、也不是期盼,而是带着杀气的,近乎于强加和支配的眼神。
可惜对于这样的眼神,白沉却连半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同样的戏码我已经看腻了,我只问最后一次,名字和xìng命,你选择哪边,清明?”
“……”清明虽然疯狂,可他并非蠢材,几次试探和jiāo锋已经让他知道眼前的立夏并非他熟识的那个立夏,若是继续拖延下去,对他极为不利。
算了,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了,就先暂且撤退,立夏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他迟早有办法查出来。
“哼。”即便是这种时候,清明依然是高傲的,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命丧在这种地方,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窗边,“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但beloved不就是这样的名字吗?被众人所爱,因此才可以肆无忌惮地任xìng和支配,我比任何人都更爱着自己,所以也比任何人都自私。”
“立夏,你是无法支配这个名字的。”清明轻蔑地笑了起来,“beloved这个名字啊,代表的就是不论多么残酷的对待身边的人,而这些人却始终无法背叛和逃避自己,这样深沉又扭曲的爱,像你这样的孩子怎么会理解?”
怎么回事?耳朵好痛!瑶二和奈津生再次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又来了,之前被立夏切断的联系,在这一刻仿佛又复苏了,带着强烈的恶意试图抹去他们的意志!
“立夏,看着我。”清明的声音愈发低沉和自信,“现在我就来为你演示这个名字真正的力量,草灯,帮我打破这扇玻璃,我要从这里离开。”
“别听他的,草灯!”瑶二大惊失色,“你可以抵抗住他的话语,你已经不是beloved的战斗机了,不需要被他支配!”
“我……”草灯的脸色苍白无比,他明知道不该听从清明的话,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他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心脏像bào裂了似的难受。
“对不起,我……无法违抗清明的命令……”嘴唇在颤抖,内心在哭泣,唯有冰冷的语言依旧在继续。
【狂风啊,请打破眼前的障碍,开辟出一条崭新的道路。】玻璃应声龟裂,透明的碎片如星火般绽开,棱镜般的碎片表面折shè出清明脸上扭曲又自信的笑容,他纵身一跃,跳下了窗户,优雅又从容地从众人的围捕中逃脱。
他赢了,就像他说的那样,belove这个名字天生带有残酷的力量,不论他如何伤害、折磨身边的人,那些受他支配的人都无法背叛他。这才是爱,真正的、绝对的、令人着迷不已的爱。
在他完全坠落之前,他迫不及待地捕捉着白沉脸上的表情,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措手不及,又或是愤怒不甘的表情,可当他接触到那双漆黑眸子的刹那,他感觉自己的血液被冻结了。
那是平静到令人恐慌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冰冷的镜面那样,只是刻板地记录着一切事情发生的经过。
还没来得及捕捉到更多讯息,急速下坠的身躯就让他的视野被树叶和其他事物所淹没,他失去了白沉的身影。
他真的赢了吗?清明运气很好的落在了树枝上,借由缓冲力,他到达地面的时候几乎没受什么伤,他抬头又看了一眼图书馆的方向,在唇边勾勒出一个扭曲的笑。
他可爱的立夏还真的是长大了,不过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时间jiāo流感情,也是时候把草灯要回来了。总有一天立夏会明白,弟弟是无法超越哥哥的。
***
图书馆内,一片混乱,齐藤抡起拳头就往草灯的脸上砸去,草灯一声不吭,就这样任由齐藤对他施暴。
“你们两个快住手!”瑶二和奈津生连忙上去拉架,准确来说是拉住齐藤学长,因为草灯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整个人一副快死掉的样子。
“齐藤学长,你冷静一点!”奈津生和齐藤学长关系还不错,好歹也经常接受齐藤学长的投喂,他自认他说的话对齐藤学长还是能产生作用的,“这不能怪草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献祭者对于战斗机的支配是绝对的!”
“可他背叛了立夏大人,明明他现在的主人是立夏大人才对,竟然还被过去的献祭者支配,这简直不可饶恕!”齐藤双目赤红,“我早该知道的,就不该让你这种危险分子留在立夏大人的身边!你知道放跑清明对立夏大人来说是件多危险的事情吗?”
“齐藤学长!”奈津生又大喊了一声。
“我绝不会原谅这家伙!”齐藤已经听不进任何外界的任何声音了,不把草灯揍得鼻青脸肿,难消他心中的怒气。
“齐藤,住手吧。”白沉及时出声。
之前瑶二和奈津生喊了那么多遍都没用,可白沉仅仅只用了普通的一句话就让齐藤立刻停手了。
“可恶!”齐藤一把推开了草灯,用拳头砸向了墙壁,他脑门的青筋暴起,“立夏大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就这么放过这个叛徒?!”
‘叛徒’这两个字眼实在是太过沉重,让草灯原本苍白的皮肤更是毫无血色,他不敢去看白沉的表情,只是失神般地重复着同样的字样,“抱歉,不要。”
“这里没有叛徒。”白沉回答地轻描淡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而担心,但清明逃跑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д°!?)卧槽,瑶二和奈津生一脸懵逼,立夏这回答也太霸气了吧,好帅!
“大人,难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庇护这个叛徒?”齐藤一脸忿忿不平。
“不是包庇。”白沉冷静地开口道:“只是实话实说,你忘了吗?二世还在我们手上,现在清明身边没了战斗机,他肯定会再联系我们。”
齐藤也是刚刚愤怒得失去了理智,经白沉那么一提醒,他恍然大悟,“确实,没了战斗机,光凭那家伙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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