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重生之帝师昌平侯 > 正文 12.上门
    上门

    “劳烦让一让。”厉时芳将示意想要冲上前喷过去的邱延昱稍安勿动,自己抱着鸢鸢钻进人群。这人群里大多都是周围邻里,对厉时芳熟悉得很,看到他们回来纷纷打招呼,并自动退开一条小径让他能够顺利走到自家大门处。

    离近了一看,果不其然,那扶着自家门框撒泼干嚎的正是之前来过‘婶娘’。

    此时距上次见她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想到自己没有追查夜盗流氓的事情,放他们一马,如今又来打秋风。

    显然是上次他们来闹事的动静比较大,街坊邻居大多都记得蒋芬儿一家,更清楚他们想要过来鸠占鹊巢最后却被尤捕头带人赶跑的事迹。

    “你这泼妇信口雌黄!明明就是看厉二郎家里没个大人,便想来占便宜罢!看我不告了尤捕头,让衙门捉了你去!”隔壁的黄奶奶杵着拐棍,愤怒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到蒋芬儿哭丧的脸上。

    “你这死姑婆说什么呢!他厉时芳堂堂一个读书人,竟把叔父婶娘和哥哥赶出门外,这还有道理了!”蒋芬儿翻着大白眼骂道。

    “就许你们上门耀武扬威地找事儿,要夺人家家产,就不许人家把你们拒之门外?!什么道理,还有脸再来!”黄奶奶年轻时候也是称霸一方邻里的强悍人,当下便怼了回去。

    “嘿你个死老姑婆!我们厉家的事儿用得着你乱插嘴吗”

    “这可不是乱插嘴,而是邻里之间的互帮互助。”厉时芳截了他的话头,抱着鸢鸢向黄奶奶致谢,看向蒋芬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厉家自祖父辈起便与秋滦县厉氏一族彻底分家,更移出了族谱,断绝了关系,不知这位婶娘是我家哪位亲戚?”

    此话一出,蒋芬儿立时有点被问住,她可不曾听丈夫说过二叔一家分家时还迁出族谱,断绝关系,但眼前的死小子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怕也不是虚的。

    眼珠子一转,她尖声狡辩道:“咱们两家可是同根同祖的,便是文书上迁了出去,骨子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这亲戚间最看重的还是血脉,长辈还是长辈,婶娘还是婶娘,你得敬着!”

    “呵,您可说笑了,咱们大宁律法中可是以族谱辨亲缘的,不然您上衙门问问?”厉时芳轻笑道。

    “就是就是,都迁出族谱了,哪里还有什么关系!”

    “你这婆娘死角蛮缠,道理都摆出来了,还不赶紧走!”

    “走走走,没看过你这般不要脸的!”

    周围邻里与厉家相处多年,平日多有照应,此刻当然是站在厉时芳一边,帮着出言赶人。

    蒋芬儿面红耳赤地听着这些市井粗话,几次张口反驳都被众人的声音压了回去,急的头顶冒烟。

    她这次只身过来,也不过探探路。

    时隔一年多,自家愈发衰败,田里没产出几斗米,食不果腹,衣不裹身,眼看就到变卖最后一点田地茅屋的地步。

    暗地里瞧着微雨县这边一直没有什么追查的动静,蒋芬儿便不顾厉允德的反对,大着胆子,想再接再厉,讹上一笔。

    连法子她都想好了,就是要在这里散播谣言,败坏厉时芳的名声。不敬长辈的名头只要一戴上,对他的以后的仕途可是影响颇大的,就不怕他不求饶给银子。

    可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族谱律法一块,现今被众人驱赶,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今天这事算是了结了,厉时芳向周围出言相助的邻居诚恳道谢,领了邱延昱进门。

    “那妇人忒可恨了!”邱延昱咬牙道。

    “是啊。”厉时芳应声道,手里也不停歇,将两个睡着的小家伙放进卧房,紧跟着钻进厨房做饭。

    “欸,我怎的看你不像生气的样子?”邱延昱亦步亦趋地随着他,疑惑地问道。

    “生气,非常生气。”厉时芳停下手里的活儿,直视邱延昱的眼神平静无波,让人看不透其中深意。

    “有些时候光生气是无用的,阿昱。只有寻思好解决办法,彻底绝了后患,才能笑得开心。”

    厉时芳说完,也不给小竹马细细回味的时间,就开始支使他干活儿:“缸里的水不多了,阿昱帮忙满上吧。”

    “珠儿你可真会使唤人。”邱延昱被这一打岔,也懒得再追问其他,手指飞速地捏了厉时芳脸颊一道,便哒哒哒地跑去院里打水。

    “锻炼锻炼你那小身板儿,可别真成了病弱书生,风吹柳絮。”厉时芳摸摸被袭击的脸颊,对着邱延昱的背影轻笑道。

    “闭上嘴吧,不然不给你添水了。”

    “好好好,不说了。”

    转身向灶台,厨房里只剩厉时芳一人。他将邱延昱忽悠了出去便是不想他牵扯进自己的麻烦,本来心里就因为童子试的事情焦躁紧张了,要是再卷进那一波纠缠不清的琐事里,便也不

    用考试了。

    风清云静,万物生发,宜人的春/色似美酒醉人心脾,可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厉时芳这段时间糟糕至极的心情。

    自上次蒋芬儿上门撒泼,短短半月间,厉时芳不敬尊长的谣言传播甚广,连他官学的同窗也常在私底下偷偷指指点点,这一日官学博士更是特地唤了他问话。

    三人成虎。此谣言甚嚣尘上的原因固然有蒋芬儿一家见缝插针c多次在微雨县胡说八道的缘故,但近段时间厉时芳风头过盛才是主因。

    嫉妒之心人皆有之。有什么比知道一个优于自己的人行为不端,从山巅跌落谷底,任人践踏唾弃来得痛快?

    厉时芳绝非心思阴暗之人,可人性如此,由不得他视而不见。

    从博士书房中出来,耳边所闻尽是窃窃私语,眼前所见皆是轻蔑不屑,仿佛除了邱延昱,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信赖之人。

    这感觉真不好。他暗自心想,微笑着用眼神安抚下邱延昱急躁的话语,牵了他的手快步走出人群。

    “珠儿,博士说什么了?可是听了那些污蔑你的话?”正是午休时间,厉时芳将刚邱延昱拉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他便忍不住追问。

    “确实如此,但我已经向博士解释清楚了。”厉时芳颔首道。

    “果真如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泼妇的话竟然那么多人相信!”邱延昱急声道,“我听我爹说,连县令大人都问起了这事儿呢!”

    “是吗。”厉时芳面色镇定,心里冷笑,道:“阿昱别担心,我有办法,不要急。”

    “有办法?”

    “有的,也不能让人一直误会了我不是?”

    春风袭来,卷了粉红落花拂过少年渐渐长成的脸庞,笑容缱绻,眉目如画。

    这日下学,童涌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身材极为高大壮实,相貌粗犷中略带凶意,年纪又长同窗几岁,再加上平日功课一般,几次童子试均未能通过,所以惯常不被人喜欢,总是独来独往。

    被人孤立倒是无妨,可一想到即将来临的童子试,童涌感觉脑袋都大了。

    一路走一路烦恼着,心里一口浊气未曾落地,拐进巷中就被人给拦下。

    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一个是县衙邱主簿的独子,另一个则是大名鼎鼎的文曲星天才。同窗虽久,三人之间可少有言语。

    “两位有事吗?”

    “学兄好,在下厉时芳,这是我的好友邱延昱,在下有一事相求,可否请学兄一谈?”厉时芳拱手,笑眯眯地说道。

    “达者为师,学兄一词不敢当,厉郎称我字浩商即可。”童涌回道。

    厉时芳从善如流,点头笑道:“浩商兄,冒昧打扰,可否移步说话?”

    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童涌想不通这位天才好学生有哪里需要用到自己的,可面对一张笑呵呵的漂亮小脸,拒绝之言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答应。

    厉时芳道了谢,带着一脸懵逼的童涌和邱延昱来到一处茶楼,上了二楼的包厢。

    唤小二上了茶水和一碟盐水花生,厉时芳客气地与童涌寒暄两句,又招呼邱延昱好好吃喝,等两人都要耐不住问起时才开始进入正题。

    “这两日关于在下的传闻四起,想必浩商兄一定是听说过的。”厉时芳直入问题核心,笑呵呵道,“谣言害人,今日我甚至被博士叫去问了话,恐怕再等几日可能连参加科考的资格都危险。”

    说完,沉沉地叹了口气,脸带忧愁。

    邱延昱一拳锤在桌上,震得实木方桌上的杯碟颤动,恶气道:“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厉家早就迁出了族谱,和那什劳子秋滦县断的干干净净,那一家人怎配做珠儿的长辈!不过是看他家里没有大人,想趁机敲诈罢了,可恨一些人竟听信谣言,往怀里使劲儿编排珠儿!”

    童涌看邱延昱反应如此之大,比之事件正主都要激动万分,吃了一惊,转念一想又在意料之中,学里谁不知道两人青梅竹马长大,情谊非同一般。

    他这些日子对厉时芳的事情确有耳闻,心里没有信与不信,而今的心思全在童子试上,哪里有八卦的空闲。

    如今听了内情,才恍然道:“原来如此。”

    厉时芳温和地笑着,他看的出来童涌对此事并不关心,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浩商兄,可否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此次童子试我必助你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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