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卿赋 > 正文 第三十九章:新兵李椒
    “哎,小子,说你呢,又不是女人家,怎么握起长枪来这般无力。”曹忠拿着手中的教棍,朝着那士兵的胳臂上就是一敲。

    李椒被打的吃痛,只能顶着满头的汗水在烈日下与士兵们一起操练。这已是四月份了,空气中仍然残存着冬日的冰凉,可是头上顶着的确实火辣辣的太阳,再加上练的久了,士兵们身上都出了好多的汗水,混着微微凉薄的空气,衣服贴着身体让人十分难受。

    “当”的一声,李椒手上的长枪已落在了地上,众位士兵都继续操练,不敢看热闹。

    “又是你。”

    曹忠手执教棍又上前来训斥,“兵器都拿不稳当,怎么上前线打仗!”转身又告诫正在操练的士兵们,“你们听着,最好拿好你们手中的家伙,若是上了前线,这就是能就你们命的宝贝!就是能为国效忠的利器!匈奴人可比你们想象中的凶残多了。”曹忠又折返回来,将地上的长枪捡了起来,“拿着,可没有下次了。”

    李椒接过曹忠手上的长枪,感激的行了个抱拳礼后,又咬着牙坚持着训练。

    一抹幽绿色的身影出现在柳树下,曹忠最是眼尖,一边嘴里喊着,“一,二,一二”的操练口号,一边朝着柳树的方向走去,待路程走了一半,这才喊停休息。

    “不疑,你怎么过来了?”曹忠几步小跑到了九歌面前。

    九歌立于柳树下,斜靠在树上,嘴里依旧叼个草枝,“好大的官威啊,嗯?”

    曹忠心下明了九歌为什么这样说自己,只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脑,“我这不是公事公办嘛,哎,不疑,我可是够朋友啊,你不是总是盯着李椒瞧个没完吗?”

    “呸,”九歌吐掉嘴里的草枝,白了曹忠一眼,“你倒是看的仔细。”

    “哼哼,”曹忠显得没好气的哼哼了两声。

    “那小子的毅力很强啊,”九歌抬了抬下巴指向李椒,“他若是像个寻常人似的,不出三个月,也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怎么,听你这话,李椒还不是个寻常人物喽。”曹忠语气略有不满,第一次听九歌这样称赞一个士兵。

    “你看,他持长枪的手法和其他士兵的手法不同,这不是他不懂手法,而是,”九歌眼睛眯着看向远处,“他的双手根本就使不上力气,不仅如此,他很有可能全身都是乏力的状态,我看他身体状况已经极差,他还在操练的时候用大腿处抵住长枪的末端,就为了能拿得稳兵器,如此长时间的训练,他还能和其他人一起坚持下来,这样的兵若是个寻常人,放在我手下,可能用不了三个月。”

    曹忠笑的前仰后合,“不疑啊,不疑,若是说你武艺高强,常人不及,这我曹忠信,若是说你能让一个普通的士兵到你手下,三个月就想出师,这个我是万万不信的,别说普通的将士,就是奇门别派有些功底的人也别想三个月就出师。”

    “不信?要不要赌上一赌?”九歌笑问。

    曹忠知道九歌从没说过大话,能在“都试”拿的头筹的本领,或许不是空穴来风。思及此,曹忠盯着九歌的脸庞,一脸真诚的问,“你真有这个本事?”

    九歌转身要走,曹忠急忙追了上来,“我信,我信还不行,怎么说走就走?”

    九歌一脸淡然道,“这个赌注已然病入膏肓久矣,不然,我们还真能堵上一回。”

    九歌评价一个士兵的生命说的极为冷漠,全然没有半点可惜的表情,曹忠已然习惯了这样冷血的九歌,这是她骨子里的东西,任谁也改变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活不长了?”曹忠转头看向李椒手执长枪坐在阴凉处的身影,没想到这样一幅皮囊下有个顽强的自我,曹忠眼里也流露出可惜的神色。

    “不长,又是多长,这我也说不清楚,且看他的造化吧。”九歌这句话并非故意说的这样意味深长。人的一生无外乎生老病死,可一生又有多长,谁又能丈量的清楚,就好像前世听到的一句话那样“有的人活着就已经死了”,而对于现在的李椒而言,他早应该死了,却还在顽强的苟活。

    九歌摆了摆手,示意曹忠不用送了,就径自回了。

    要说这兵部司马一职在别人眼里是个任务繁重的官职,并且琐事极多,但对于九歌来讲这却是个闲差,因为这些公务九歌上手极快,完成的又迅速,所以每天九歌都空有大量的时间来自己打发,九歌每天最常做的事儿就是斜躺在木桩上,静静的冥想。

    不过,今日九歌一改常态,首先回了营房,准备也淑女一把,将营房内的花花草草也搬到外面晒晒太阳。

    九歌哼着小曲向营房走去,远远地透过半掩的窗子,就看见一人正鬼鬼祟祟的在自己的房内摸索着什么。

    这青天白日的出来作案,九歌不知为何一直想笑。笑的不是这个正在翻找东西的爪牙,笑的是这幕后之人也太操之过急了些。这些人在暗处监视着自己才一个多月就按捺不住露了马脚,九歌本想着还能与他们耗上一耗,练练自己的耐力,谁想这帮人这么不值得自己放在心上。

    九歌就驻足在距离营房十几米的大柳树下,十分平静的看着屋内人的举动,大约又过去了几分钟,那个人将九歌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才罢休,出来的时候手中并没有拿什么东西。九歌就这样目送了一位蠢蛋离开了自己的营房,也不追上去,只是进了屋,四下打量了一番。

    屋内能放东西的地方,都被那人翻了个遍,九歌看了一眼榻上,幸好“渊冥剑”还在,只是剑鞘并和剑身分离了几厘米,估计是刚才那人拔开了剑查看了。搜索了全屋,九歌发现放在小柜内的灰布包内的地瓜干少了些许。

    这倒是令九歌感到奇怪,不要银两,不拿兵刃,不设陷阱,临走只拿了些许地瓜干,难不成是饿了?

    九歌被自己的脑洞笑出声来,“真是废物。”随后往榻上一躺,翘着二郎腿享受静谧的时光。

    这个时代,对于九歌而言,最舒心的就是可以睡得着,并且还有多余的时间小憩。

    “大人,您看?”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将地瓜干奉上。

    王臧瞥了一眼橙黄色的丝瓜干,“你拿贱民的东西作甚?”

    那人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咧着嘴奉承,“大人有所不知,这是终不疑的老娘给他做的。”

    王臧仍是十分嫌弃这平民的东西,“那又如何?他有个瞎了的老娘这事,查查花名册就知晓了,还用得着你大费周章的去将这东西偷来?”

    “大人,属下早已经打听过和终不疑以前住在同一营房的士兵了,当日,终不疑的老娘给他带了一包地瓜干,终不疑全给将士们分了,不过,他自己也留了一小捧,距他老娘来看他已经很长时间了,可我一查看时,这灰布包上都已经落满了一层灰了,”那人将地瓜干又举到太阳下,透着亮看着晶莹剔透的地瓜干又继续分析道,“他老娘辛辛苦苦给他备的地瓜干,就算他再不舍得也总得吃一口,可我打听到,他却一口都没吃过,这灰布包,他也连碰都没碰过,可见”

    “他对这个老娘并没有情分可言,”王臧捋了捋嘴上的八字胡,眼睛咕噜一转,“他素日里的态度也并非像花名册上所写的贫苦,这个人似乎和终不疑的名字相差甚远。”

    “大人分析的极对,据我多日观察,终不疑少说也有二十有三岁,但他的模样却只有十四五的样子,而且阴气十足,做派倒,倒像个女人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