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里头的东西,厉害么?”
“遥,只有那个裂石傀儡厉害,两个骷髅骨架,大佬舍几个可以对付的。”
嗵后头的人下饺子一样,马上站满一堆。
云飞走出去查看,见玄武门的总堂主也混在其中。心中恼火,以凛凛然的眼神盯着他。
朱邪路远哈哈一笑:“非你独有之地,如何弄成两派之杀?”
“哥哥,由得他们。”
云飞叹气:“其实,里头什么也没有,你们怎么还那样的好奇?”
“小子,人不好奇与植物何如?”
大佬舍大度的说:“如果真有宝贝,数量多的可以分,只有一个的话,哪么就?”这个话有矛盾,他马上结口不敢说。
走进石洞中,洁白的气息,比上回浓郁一倍。他疑惑的问:“祭灵,为什么?”
空灵缥缈的声音:“云飞,谢谢你压制了血魔妖人。”
“你是说,他一直在抽吸你的灵气?”
“聪明。”
“祭灵,我和遥,受血魔咒的制魂,你可以解么?”
“不能。”
“为什么?”
“我与他的道法相近,正法多走于普世,邪法多专于控灵。”
“我很恼火,是不是应该回去,取一把铁锤来?”
“云飞,要救你,必须你自己去动手。”
“告诉我,目标在哪里?”
“一粒种子发芽,有可能会因环境而枯死,有可能会因竞争而败落,有可能会因灾难而变得千奇百怪。
懂么?无数的可能,天灾没有任何的办法。”
云飞听得更加不满:“你是在说废话。”
大佬舍在后面说:“祭灵,那个传说是不是假的?”
“唉!密印咒如果开启,天相自会有变的。你们有没有想好,想好后,能接受现实的残酷?”
云飞听得脸色很不好:“如此说来,我是白走这一趟么?”
缥缈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沧桑:“你让两个信得过的人跟着,到龟背后躺着,他们护法,我送你去一个神秘之地。”
“好。”云飞看着那么多人,突然犯难了:“我不需要人护,如何?”
“如果有妖气入体,你会炸成血雨。”
路遥说:“哥哥,我帮你选。”
二话不说,一手拉界限,一手拉龙彪:“我们不挑,顺手而来。”
龙彪的胸膛急促的起伏,伸一个巴掌。界限正眼的看他,一巴掌合上去:“走!”
大佬舍眼巴巴的看着玄龟石。空灵缥缈的声音长长的叹气,然后开口:“裂石,把地道打开,让他们去吧。”
界无我拉着界娇:“就在骷髅架前坐着。”
大佬舍一听,把三个木头木脑走路的徒弟喝回:“不要宝了,回去后,得让界刀王多搞一些好货。”
玄武门的总堂主在原地站了很久,走向主洞,正想开口问玄神龟,一道白色的气幕,突然在他的面前布置。
气幕内,路遥,界刀王几个,坐在石台下,界限与龙彪,守在云飞的两边。云飞在近壁一处躺下。
玄龟有后门,后门有法眼,法眼有一股白色的气流喷出,气流笼罩着云飞。
他开始进入玄冥入定。身上潜伏的青色邪法,突然开始运转,运转抵抗着白色的气流。
龙彪:“看他的样子,必受邪魔干扰得厉害,得助他。”
两人伸手,对云飞一头一脚的运气,云飞身上的白气渐渐浓郁。
昏昏沉沉的天地,带着天哭异象,一种千年的长叹,在他的耳中盘绕。
“三生三世,三生石旁,蔓珠莎华蔓陀罗花,我雨幽篁等着的人是谁?”
云飞走在虚虚实实的混沌地,开口问:“你可是对我说么?”
“把我置在幽篁林,许我明天愿,然而,千年不相见,千年不相见。
郎君,郎君呀,你好不负心,负心的郎。”这些声音,充满无法言说的忧怨,让人哀到心碎的愁弦。
他的头皮发麻,浑身颤栗的不自在:“我是在寻找克制身上妖法的路。你是谁,现身相见吧!”
“郎君,楚天帝魂,曾经舍生忘我的情义,三生石下,一片血色的浪漫,如何忘了?如何忘了?
幽篁路中,走的人是谁?你已寻来,难道不是兑现千年一叹的么?来来来我在幽篁界中等着你!”
“妖女,我是剑云飞,可不是楚天帝,不是他。”
他的脚走得漫无目的,无论快慢,哀哀的忧郁,无时无刻不在灌着他的耳朵。
这与他的目标,完全是背道而驰。
他并不想听,可又不得不听。
诡异的世界,意料不到的走进来,还得平安如意的走回去。
“女仙?女鬼?”
“郎君,海涯妖地的幽冥海,忘川河上有一朵红色的花。
你说过,摘它来接我,接我,接我!”声音激动的起伏。
“你听不见我说话么?”他尽力的不让自己受到她的牵制,心中念着路遥。
昏昏的路,两边开始有指头粗的苦竹子,先是很疏,越走越密,然后有不同品种的竹子,很多他都不认识。
“幽篁界,雨幽篁?楚天帝,三生石旁边的花,千年一叹,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空灵缥缈的声音,再次哀怨的响起:“阴香树下,灵魂摆渡人。郎君,郎君,许我柔情似水,许我流年芳华,怎可一个皱眉,刹那间的忘掉?”
“不可理喻!”他怒了,非常的生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在哪里,啰啰嗦嗦的,无边无际的什么意思?
“唉!世间的舞榭歌台中,喜新厌旧的场场过,可怜女子痴心,竟在成全千年的等待,海市蜃楼镜中花。郎君,许了我一个望花之叹,好难过。”
“你到底要纠缠什么?”他听得鸡皮疙瘩层层起,无法忍受的怒道。
“呵呵呵!傲骨无尘剑,铮铮铁骨看楚天。呵呵呵,呵呵呵呵!”
“无尘剑,无尘心,傲骨仙界是楚天。”
“千年东阁楼那是修仙,笑傲九荒天后,背剑杀入魔界,再魂压大阴冥,是一支无尘剑,是我的郎君楚天仙。”
云飞的心中无来由的起了感应,一种莫名的刺心的痛,竟然让他浑身又颤栗了三回。
“无尘剑,它在哪里?得到它,对我而言,又有什么作用?”
“唉!”这一声叹息以后,出奇的再也没有话。
“我在跟谁说话?”他突然有一种气馁的挫败感。
混沌的天地,死寂,死寂,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包括呼吸,心跳,手腕中的跳动。
“怎么回事?”他开口说,但是空间里没有任何的声音。
此时,他的眼前出现大批的竹林,竹林一根一根长有相等的距离。他不去选择,信手的随处走。
突然,混沌的天空,开始有声的淅淅沥沥,下雨了,密密的小雨。
“郎君,郎君,感受到了么?我的凄苦,化成相思的雨。
你来了,我要淋你一身愁,让你体会到等待的愁。”
“我,我操了你个嚓嚓!”
这种雨淋在他的身上,每一滴落下,渗入心肝的都是一种忧郁,令人心碎的忧郁。
这种雨,好像一对美好的恩爱的情侣的互诉,或者男的一方,变成身染恶毒临死之前的眼神,或者女的一方,变成虚弱而苍老将死之时的眼神,让另一方看着无助,无助的绝望。
他受不了,突然痛苦的蹲下,痛苦的怒吼:“我他娘的欠谁的情?怎么让人那么的揪心了?”
雨无休无止的下,下得他忍不住的哭,伤心到绝望的哭。他一边缓缓的走,一边惶惶的哭着看着。
竹林仿佛无边无际,他根本找不到哪里才是出路。
悲伤是有时间的,他一直在揪心的哭泣后,心胸积压的暴戾,愤怒,无情的刻意,在这一场痛彻心扉的哭过之后,突然间烟消云散。
他很想笑,可是,幽篁路中处处压抑,根本没有笑的根源。
他努力的想清楚来龙去脉,对向虚空说:“假如,我摘了三生花来救你,你又会去哪里?”
空空如也的天空,一道忧郁的声音传下:“你爱着谁,我便与她合为一体。我们重温旧梦,好吗?”
他听得踉跄一下,愤怒的回她:“休想。你若还在诱我的迷离,下次我来,必用拳头轰你千万次。”
“郎君,你错了,灵魂可以摆渡,肉身可以变化。
心灵的交汇,陌生会变为熟悉,熟悉会成为仇恨,仇恨又会变得陌生,你想想,不是吗?”
“闭嘴!”
他不想与她纠缠这些根本说不清楚的事。
事实上,他的情义观中,认定了路遥,非她不娶,她死,他可以马上一刀横过脖子,毫不含糊。
“雨幽篁,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剑云飞求得玄武神龟通幽冥,是想找到对付妖魔的办法。”
“郎君,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幽篁路,只有为我守候的人才可以进的。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妖婆,老妖婆,闭嘴,闭上你的臭嘴。”他实在是忍无可忍,用拳头朝路边的一棵很粗的竹子打去。
一拳下去,他突然的消失。
这是什么地方?我求的是什么道?
什么道也求不了,他走进一条地道里。一现身脚下就在走,他想回头,可又不想回头。
三只老鼠,像鼠神道中的那次,一排的蹲着。
“滚!”他气得无法形容,冲上去一脚踢向其中的一个。
老鼠一个翻身跳:“如果我是你的父亲,你还踢我吗?”
他怔住了,然后笑道:“贯了名字,可是指鹿为马?”
老鼠哀哀的看他:“如果我被人灵魂摆渡成为鼠身,还信么?”
“这?”他不可思议的怔住。
另一只老鼠说:“如果我是你的母亲,你会拜我么?”
“闭嘴,休得唬我!”
“云飞,一块刻有字的小木板,你去跪拜过么?”
“这个?”他哑口无言。
因为,祭奠的思念,许许多多的世俗约规,都有这种借物的抒情。
另一只老鼠说:“如果我是你未来的灵魂,你会痛恨我的不长进?”
“这?他娘的我操你大爷!”他没有想过,完完全全的没有想过,这都哪跟哪?莫名其妙。
老鼠说:“无论是谁,生前必做的一件事,那就是终有老死的一天,你想一想,不是么?”
他纳闷的问:“死了后,不是让黑白无常勾了魂,然后按罪名,一把投向十八层的地狱里治罪?”
老鼠笑他:“你以后慢慢想,为什么会有消失的永久,为什么会有万世的牵挂。”
他听得一头雾水,找不到任何发作的理由,因为这些陌生又离奇。
他被绕得无力回天,大叹一口气,说:“三位仁兄,待我跟遥好好的说一说。”
一只老鼠朝他拜下:“我有一颗糖,只卖十个心愿,你要么?”
“不要。”他干脆利落的回答。
一只老鼠朝他拜下:“我有一粒冰糖葫芦,只卖十个后悔,你不要么?”
“闭嘴。”
最后一只老鼠很犹豫,但还是朝他拜下:“我有无尘土一个,只卖十个玉冰心,你”
“滚,滚!”他显出极端的烦燥。
“你,好自为之!”
“你,莫要后悔。”
“云飞,往前,往前,血色丹心。”
然后,它们凭空的消失。
他怔在原地,开始在想三只老鼠的话。奇奇怪怪,又是糖又是葫芦糖,卖什么后悔,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到它们玄之又玄的话,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悸动。
血色丹心,血色丹心,它是血魔妖人的那一颗么?
莫要后悔,好自为之,这些话,好不空洞,令人的心都跟着空洞。
他突然愤怒,气血方刚的人,可不想总被负面的情绪压制。
“我去你大爷!”高高的仰头,大声的怒吼:“啊!”
地道无声无息,他孤独的向前走。一直走,一直走。
逢!眼前一片混沌,混沌的地方还是幽篁界。
他的面前有一个女子,坐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
女子用一把木梳在梳着头发:“郎君,三千烦恼丝,每一根都是牵挂。永远的等待,什么时候与你拥抱?”
雨雨幽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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