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风马之城 > 正文 第6章 逃出狼窝
    一晃,杨帆在砖窑里干活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进入5月,砖窑厂里明显热了起来,工人们干起活来,个个汗流浃背。

    刚进来时他的包就被那群打手搜查过了,他没有通迅工具。打手们怕他逃跑,身份证和钱包里的现金都被拿走了。杨帆明白要想逃出这里,硬来是不行的,于是他选择了妥协,干起活来也从不吝惜力气。很快,杨帆手上c背上脱了一层层的皮,手心里磨出了一茬又一茬的茧子。这段时间内,他熟练掌握了制砖的各种流程:取土c晒土c筛土c和土c制坯。除了没有亲自烧窑,其他的活他都干得又多又快又好。这让张老板十份满意,认为买他时钱花得值。

    “小兔崽子,找死啊。”一个打手喝骂着,拿着皮鞭就打向小宝。

    只见小宝光着脚裸着背举步维艰的拉着装满砖坯的车子。他很用力,肩上的皮带深深的勒进肉里,可他的力量太过弱小,虽然用尽了全力,可车子却不停的原地打转,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承受有重量。

    “啪,啪”两声清脆的声响,那是皮鞭抽在肉体上的声音。小宝叫唤了两声,背上多了两道鞭痕,不一会便红肿起来。

    小宝眼里噙着泪水,咬紧牙关拼命的用力,可车子仍然没法挪动半分,打手举着皮鞭又要打下来,被杨帆抓住了手臂。

    “你,你想造反?”这个打手就是当初被杨帆斩过脖子那个,上次那一下让他晕了过去,半晌才醒过来,所以对杨帆心存顾忌,有点怕他故伎重施。

    “大哥,他还小,你别生气,我来拉。”杨帆满脸堆笑,放开了打手的手。转身接过小宝的拉砖车,一较劲,车子很快动了起来。

    “下次少拉几块,疼吗?”杨帆看着小宝背上的勒痕和鞭痕,有点心疼。这个孩子跟表弟程凯差不多年纪,小小的身躯却要承受如此繁重的劳动,不禁对拐骗他的人贩子心生怨恨。

    “少说话,干自己活去!”打手恨恨的看了杨帆一眼,让他自己干自己的活。

    杨帆如此拼命的干活,一来为了麻痹众人,好找寻逃跑的机会。二来为了洗涤内心的罪恶感,用肉体的痛苦来减轻内心的煎熬。

    他现在已经能够从容的在那个黑屋子里睡觉了,同他们一样的鼾声如雷,跟他们一样的几个月没有刷牙洗脸,更别谈清洗身上的汗渍了。因为怕他们逃跑,黑屋子没有修窗户,只留了几个透气孔。天气越来越热,屋子里闷得像个蒸笼,酸臭味更浓,不过他现在已习惯了这种味道,可以从容安睡不以为意。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蚊蝇的叮咬c和乱窜的老鼠。夜晚拍打蚊蝇驱赶老鼠之声不绝与耳,屋小人密,杨帆手劲大,不时有人被杨帆一巴掌拍得呲牙咧嘴。久而久之没人愿意挨着杨帆睡,倒给他腾出了一席之地。

    杨帆虽然每天干着繁重的活。眼睛脑袋却一刻也没有闲过。利用去土山包取粘土的机会,他观察了砖窑周边的地形,

    砖窑周边是大片的土地,没有几棵树,甚至连植物都没有,地势平坦开阔,人即使跑出去,也没有可供藏身的地方,极易被人发现和追踪。砖窑东边是村子,有一条沥青路与村子相连。当初他和两个傻子恐怕就是从这条路被运进来的,要想从村子跑出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张老板是本村人,老爸还是支书,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众多,不说其他乡亲,恐怕还没出村就被他们的亲属或爪牙给抓住了。更何况在村口听说张老板还豢养了五六只狼狗,是防止有人逃跑由专人伺养和训练,听说个个都能一箭封喉。这两条路都行不通,唯一只剩下那片土山包这一条路了,据说山坡后面是一条河,叫做东川河,东川河连通汾水,游过东川河便是一片丘陵,那里极易隐匿或脱身。

    他没有机会登上土坡,打手看管极严。老板看他能打,怕他跑,每次外出取土,都会让人给他戴上副自制作的脚链。山坡背后有河是听马保国说的,他说有一次其他砖窑厂有人就是通过这条路逃跑,只不过在河边被追回去,生生打断了一条腿。这几个月,他已将外部地形刻画得烂熟于心。土山包与窑厂的距离他也计算得一清二楚,他如果全力跑的话,从窑厂出来到山包不会超过十分钟,而从村子里来人追过来,即使骑摩托车,估计也要十分钟。他在明别人在暗,会比别人有早几分钟的反应时间。有这几分钟时间差足以让他跳进河里游过对岸。现在就是如何在重重看守下逃出窑厂了。

    窑厂院墙高度估计有2一3米,这个高度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难的是如何做到跑出去而不被看守和厂里的三只大狼狗逮着。厂里共有八个看守,白天全员在岗,晚上只有三人三狗巡逻,其余人要么回村子要么在窑厂宿舍睡觉。而这三个看守还在晚上十二点左右进行了分工,一人一狗外围巡逻,其他二人,负责清点人数并把工人赶进小黑屋。这就给了他缓冲的时间。他有把握短时间把这几个人各个击倒并制服。但那三条狗他心里没底。他心里想着找找合适的武器。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十分钟的休息。每个人发了两个馍,外加一茶缸凉水,这就是这群人的一日三餐,说实话,就这点吃食对于杨帆来说塞牙缝都不够。繁重的体力劳动经常让他饿得眼冒金星,为了跑出去,他每天还想方设法的为自己寻找额外的营养,以补充体能。取土的时候他曾经挖出过一窝蛇,被他一铁锹拍死了两条,他用铁锹把蛇头剁掉蛇皮剖开,把那两条蛇就茹毛饮血般生吞到自己的肚子里,把马保国看得目瞪口呆,而两个看守看他那心急火燎的吃相,也没有制止,像看动物世界似的哈哈大笑。

    黑屋子里的老鼠也被杨帆吃掉了许多,在黑屋里呆久了,杨帆夜视能力都大辐提高,他身手又好,抓老鼠一抓一个准,用个碎瓷片当刀具,就当场把老鼠割头c剥皮c剖腹剔除内脏,然后连身子带爪子了尾巴一起吃到肚子里。如果不是吃得单一份量又少,这群人恐怕都会吐出来。经过这种刺激,他们挤得更紧,留给杨帆的位置也更宽敞,他们生怕杨帆半夜抓住他们的手臂和大腿生吞活剥。好多次他们梦中都出现杨帆狞笑着茹毛饮血的情景。

    就这样,杨帆体能一点点恢复,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他在寻找着时机准备一击得手。

    在时机到来之前,他却捡到一个宝贝——一个打火机,估计是哪个看守抽烟时掉在地上的。杨帆不动声色的捡起藏在身上。他也找到了一个坏掉的铁锹,把锹把拆了出来,就是一条短棍。他把这条短棍藏在黑屋旁的砖窑边,准备以后用来对付大狼狗。他每天都要搬运砖坯到砖窑里,所以做这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机会终于来了。这一天窑里出了一批货,来人是个大客户,一下子订走了十好几车。这下把张老板高兴坏了,殷勤的请客户出去吃饭,顺便让他关照生意,几个打手也跟着老板一起作陪。等打手们回来时已经喝得走道都走不动了,还给在窑厂里另几个人打包带了些酒菜回来。

    “老板呢?今天怎么这么心疼咱们哥几个”留厂的看守问道。

    “还用问呀,老板今天高兴,找姑娘包夜去了呗!”醉酒的看守说。

    “哈”他们发出放浪的笑声。

    “老板说了,早点把他们赶回笼子,你们也吃点c喝点,一起高兴下。”醉酒的看守们回房睡去了。

    过了半晌,他们就催着工人收工回房了。

    杨帆借故磨噌了一会儿,在看守的再三催促下,意犹味尽似的收工准备回房。

    “你小子,真是贱骨头,活该一辈子做苦力!”这次又碰上那个被掌刀斩晕的看守。

    “习惯了,呵呵,习惯了”杨帆讪笑,满脸的奴颜婢膝。

    “嗯,算你小子懂事,听话就好。”另一个看守很满意杨帆的表现,他认为现在叫杨帆跪地叫爹他都会乖乖照做。

    杨帆是最后一个踏进的小黑屋的门,他稍一回头,余光发现此时门口就只有说他听话的看守,他等着杨帆进屋,锁了门好去吃喝。挨杨帆掌刀的看守回身正往宿舍的方向走。另外一个看守还在视线以外。

    说时迟,那时快。前一秒还满脸堆笑的杨帆突然收住笑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猛地一回身,飞起一脚正中那看守胸部,“咔擦”一声响,肋骨肯定断了。看守惨叫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仰面倒地,顿时爬不起来了。他牵的那条狼狗猛地冲着杨帆狂吠起来。没等骂贱骨头看守的回头,杨帆已一个箭步飞身上前,掌刀再次切到他脖子的大动脉上,他又一次被砍晕了过去。解决了这两个人,杨帆紧跑几步从窑炉边抽出了那条短棍,对着追上来狗当头就是一棒,这一棒力量十足,直打得那条狗趴在地上,凄厉的哀嚎着。另外一只狗想冲上来,明显犹豫了一下,身形一顿,被杨帆挥起一棒打在它跃起的前腿上,“嗷呜”一声惨叫,一瘸一拐的跑开,再也不敢拢来。杨帆一切衔接得天衣无缝,解决这个战斗甚至没用到一分钟。剩下的第三名看守听到动静跑过来为时已晚,杨帆已解决了两个有生力量。他看着杨帆不敢上前,抽出甩棍指着杨帆。同时喝令他的狼狗去攻击。不知道狗是怎么交流沟通的,那些“嗷呜”哀嚎声是不是有警示作用,反正他的狗死活不敢往前一步。无论他怎么喝骂,就是不敢动。神鬼怕恶人,看来狗狗也一样。杨帆飞身扑来。那狗吓了一跳,连忙跑开夹着尾巴躲得远远的屁都不敢放一个。看守大叫起来,发出了警示。想唤起酒醉的同伴。可惜没等他喊完,杨帆手起棒落,他看都没看清,只觉得脑袋一疼,连忙用手抱头,血如泉涌,迷住了眼睛。

    趁这工夫,他飞快跑进黑屋,抓起自己的包背在背上,在目瞪口呆的众人中找到小宝,对他说道:“我会回来救你”,又大声对其人说“我也会救你们”。

    说完,他紧跑几步,一个助跑,脚在墙上借了一下力,身体往上高高纵起,手臂攀住墙头,翻身跃出墙外。辩别了一下方向,就往土山包跑去。

    院子里,没挨打的狼狗见那恶人跑了,顿时恢复了雄风,吠叫起来,引发了村中狗一起附和。村子里亮起了灯,寂静的夜晚摩托车的轰鸣声也顿时响彻云霄。

    杨帆甩开步子,大步流星跑着。

    隐约中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夹杂着狗的叫声越来越近。醉酒的几个打手终于摇晃着起床了,他们听到同伴的呼叫声,心里意识到不妙,可身体的反应还是迟了,他们按响警铃的时候,杨帆已跃墙而出。村子里另外的一帮人收到警告过来驰援时杨帆已不知所踪。

    他们扶起了受的伤的几个人,把看热闹的工人赶进黑屋子锁上,然后兵分几路追赶起来。狼狗最先发现杨帆的踪迹,四条狗狂叫着往土坡的方向跑去,六个人分乘三辆摩托车提着大片刀在后面紧紧追赶。在摩托车明亮的光影照射下,杨帆狂奔的身影像一只全速冲刺的猎豹。

    “站住,你跑不掉了,抓住打死你!“打手们叫嚣着。

    其他两路人马听到这边发现了杨帆的踪迹,掉转车头也加入追赶。从不同方向对杨帆形成合围。他们快追到土坡脚下时,杨帆已翻过坡顶,健步往下跑去,果不其然,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黑色的线条,流水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那么的悦耳动听。摩托车冲上土山包,却没办法加速上冲,原来这土粘性大,土质又松软,摩托车轮子陷进了土里空转。打手们弃车徒步进行追赶,七八条狗一马当先的朝杨帆跑去。

    杨帆是在河边被狗围上的,他气还没来及喘匀狗就冲了上来。他一脚踢翻一条狗,又用棒打翻了两只。狗吃痛,闪开了一个空当,就在他准备跃入河中的时候,突然左小腿一疼。一条狗终于还是咬住了他,他回身一棒,打在狗的天灵盖上,狗闷哼一声,松开嘴,倒地不起。打手们冲下了坡,离杨帆已近在咫尺。杨帆顾不疼,转身一猛子钻进了水里,河面上腾起一个水花,然后什么动静也没有了。几条狗围着河面狂叫,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打手们赶到河边,用手电的光亮在河面上四处照射,那里还有杨帆的影子?

    “娘了比,操几八蛋!”

    “这小子有腮不成,也不出来透个气?”

    “淹死最好!”

    打手们七嘴八舌c议论纷纷。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其他人跟我到对岸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打不到他。”

    一个带头的让两个人守在这里,带着其他人骑着摩托车准备到对岸去追。但他们去到对岸就要费一些周折了,要先回村,然后从村子南边拐进大路,然后过桥再绕个圈拐小路才能到,这就留给了杨帆充足的时间。

    杨帆潜进河,没有直接横渡,而是顺着水流一直往下游潜了差不多一百米才冒头,杨帆从小肺活量就大,在水里最高纪录可以差不多潜3分钟。以前跟王海涛一起去水里游泳,他总是一猛子不见影子,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头撞在王海涛那胖胖的肚腩上,把王海涛吓一跳。于是王海涛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鱼雷”。

    杨帆上岸后,才发现左腿被咬伤的部位血流不止,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袭来。他把背包打开,里面有从小宝那里要来的止血药,刚好派上了用场。又拿出一件t恤,撕了一块布条,把伤腿包扎好。他把铁盒打开,照片和小手枪都还在,他小心翼翼的把照片取出来,把水甩甩,用t恤蘸干然后又把照片和手枪放回铁盒重新背好。背包湿透了,衣物有些沉重,把过季的衣服全部取出来,找了一些干柴,架了个大柴堆,试了下火机还能打着火,于是点燃了火堆,一时间火光闪烁,烟雾蒸腾,很是显眼。然后他把那些湿透的衣物沿着火堆往东边方向边跑边一路丢弃。

    杨帆心知对方不会轻易放弃。于是,他在河边布下了这个疑阵,丢完最后一件湿衣服,然后轻装上路,拐个弯往西边丘陵的方向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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