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刚打开门，饭香就扑鼻而来。
关小鱼却走回房间：“爸，我今晚不在家吃饭，你自个儿吃吧。”
“哎你上哪儿吃去？”关华明问。
“同学生日，他请客！”
关华明把电脑包放在沙发上，看了眼厨房，餐桌上已经有三个菜了。
唐苏苏还在厨房忙活，只听她吆喝一声：“大叔你先坐会儿，马上就好！”
关华明眼前一亮：“肉香！哟嚯，今晚两个肉？”
“那是！您闺女不是嫌我抠门吗？今晚就告诉她，我大度着呢！”
关华明笑笑，走到厨房，“那你挑错时候了，她今晚出去吃。”
“啥？”唐苏苏嘴角猛的抽搐。
关小鱼换了身衣服走过来：“你没听错，但你也要给我爸做，不许偷懒！”
唐苏苏拿起锅铲拦着她，生气道：“你等等！我今晚加菜了你出去吃？”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你的意思是给我爸吃浪费吗？”
关小鱼做了个鬼脸，还没等唐苏苏反应过来她便摔门走了。
“她！她太气人了！气死我了！你平时是怎么管她的？”
关华明也觉得很伤脑筋，无奈的摇摇头。
“你别光摇头啊！我加菜了，这些肉多浪费啊！”唐苏苏心疼道。
关华明笑道：“你今晚在这儿吃吧，咱们一起把它消灭了！”
眼看唐苏苏也没什么心情做了，关华明接过锅铲。
把回锅肉乘出锅，再拿了两副碗筷，洗干净放在餐桌上。
“吃饭吧！”
说好了是她伺候关华明，没成想变成关华明伺候她。
不过唐苏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谁让他女儿这么气人？
“锅里有骨头粥，我给你盛一碗。”说着，她把关华明的碗拿起来，乘了一碗，用勺子转了好多圈，凉了才递给他。
“小心点，别扯裂了嘴巴，省的你女儿又来找我麻烦！”
“她对谁都那样，你不用放在心上。”
唐苏苏也不客气，反正吃不完就是浪费，吃着吃着，忽然，她板着脸问：“老实说！我做的菜好吃吧？”
关华明发出一个鼻音，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
“好吃！”
唐苏苏顿时眉开眼笑：“嘻嘻，那还差不多！”
忽然，她夹起一块肉到他碗里。
“看着我干吗？吃啊！”
关华明有点不习惯，毕竟好久没人这样给他夹菜了。
“以后再遇到那种事，别那么较真，你一个女孩子会吃亏的。”
“我幸苦一天才送那么几份，他们才可恶呢，还偷我的外卖！”唐苏苏一脸幽怨。
关华明岔开话题：“你做的菜很好吃，在家常做吗？”
唐苏苏得意点点头：“我很小就学会做饭了，哪像你女儿，吃喝拉撒还要你伺候！”
关华明宠溺道：“她不是还要上学嘛，也没几年了。”
小伟也没在家吃饭，和关小鱼约定在广场见面。
“走吧，那张纸呢？”
范小伟把纸掏出来，劝道：“也不知道人家出摊了没有，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也行！”
前面不远就有家kfc，两人点了些东西，不紧不慢的吃着。
范小伟边嚼边道：“我还是觉得，咱们这么干不太好，我还是班长呢，这算带头欺负同学吗？”
“嘁！说你感冒你还真咳呀？还班干部呢，我又没说要把她的照片发出去！”
“那你要照片干嘛？”
“你别管！”
关小鱼喝了口饮料，恶狠狠道：“再说了，你知道她多可恶吗？都毁我好几张画了！”
范小伟撇撇嘴：“再画过不就行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吃你的吧，多话！”
“哎哎哎！那是不是她？”忽然，范小伟指着窗外。
马路对边，宋佳在后头帮忙推着三轮车，正在上一个小拱坡。
车上装着锅碗瓢盆，还有些折叠的桌椅，摞得很高。
一个人骑车一个人在后面推，每一小步都很艰难。
宋佳使出全身力气，以减小妈妈的负担。
今天体育老师说要换双运动鞋，她还没跟妈妈说。
打算先看今晚的生意好不好，不好就不买。
大城市里的东西贵，花钱的地方多，妈妈一晚上才赚那么点钱。
母女俩从来不会买多余的东西，一双专门用于运动的鞋子，对她们来说就是多余的。
“妈我来帮你！”
她们很快就把摊位搭起来，晚上那波下班潮还没到，只有零星几个散客的生意。
母女俩很开心，尽职尽责招呼，总比一个人都没有好。
宋佳提前把茶壶装好茶水，一会儿少忙些。
“闺女，又有客人来了，快给人上壶茶，问问吃什么！”
“嗯！”宋佳转身，顿时，笑容凝固了。
“你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宋妈把手里的烤串来回翻转，不能离开，一走东西就糊了。
“你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关小鱼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问道。
宋佳连忙道歉，低着头问：“对对不起，你们想吃点什么？”
关小鱼把她纸条收了之后就翻脸了，宋佳知道她不是来吃东西的。
希望看在这声对不起的份上，别捣乱。
关小鱼：“都有什么？把菜单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们开摊没几天，菜单还没做出来。”宋佳紧张的看着她。
“菜单都没有？好吧，随便上几个吃的。”反正她也看不上这里的东西。
宋佳应了一句，写了几个菜单在纸上，低头走了。
“你这孩子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宋妈看女儿的脸色不是很好。
“没有，这是她们点的。”宋佳说话力气显然小了许多。
关小鱼趁机怂恿范小伟：“快快快！拍几张！”
“小鱼，咱们算不算侵犯人家权啊？”范小伟有点迟疑。
她眼皮一翻，读书读傻了吧？
“这算什么权，光天化日，不拍也有人看见，再说我也不是卖钱！”
范小伟还是很不情愿。
“你快点！”
迫于关小鱼的淫威，范小伟把手机掏出来，借着大腿掩护，只露出个摄像头。
连按快门数下，偷偷瞥了眼屏幕，有了！
但他却很内疚！
宋妈从小就知道女儿什么性子，隐隐觉得女儿不太对劲。
刚换个新环境，该不会不适应吧？
“闺女啊，给妈讲讲学校的事呗？”
宋佳拿起杯子，一只只认真擦拭：“有什么好说的。”
“以前都说，现在怎么不说了？”
“不说就是没有呗，您就别问了。”
宋妈心里有数了，准是有事！
女儿看起来柔弱，却倔强得很，来硬的肯定不行，只能打擦边球。
“我做好了，你快给人家送过去吧。”
宋佳用围裙擦了擦手，把烤串给关小鱼端过去。
关小鱼屡次捉弄她，打心底，她是有些惧怕的，把盘子放在桌上，小声道：“你们吃吧。”
范小伟笑道：“好香！”
关小鱼瞪了他一眼，佯装淡定道：“我先尝尝，这点肯定不够我们吃，你再来点吧。”
其实她就想多坐会儿，好让范小伟多拍几张照片。
不过拿起烤串尝了口，确实好吃！
但宋佳是她的敌人，总不能向敌人献殷勤吧？
所以，她只是闷头吃着，并不说话。
“我我先去忙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瞧见女儿心神不宁样子，宋妈都看在眼里，不由问道：“那两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
“我怎么觉得从他们来了之后你就不对劲了？”
“哪儿有！”
“是不是他们说什么不好听的了！不行，我过去问问！”
宋妈顿时脱下围裙走出来，一定是这样，女儿平时乖巧，根本不会得罪人。
宋佳急了，连忙拉住她道：“其实其实，是因为体育老师让我买一双运动鞋！”
宋妈听完一愣，“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买！”
“可是妈，咱们不是还要交房租和和摊位费呢吗？”宋佳说着看向那边，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意不让关小鱼听见。
“妈有钱，昨晚赚了不少呢，一会儿咱们收了摊就去买！”
离得近，关小鱼两人听见母子的对话，不由一笑，一双运动鞋而已。
对于他们俩来说，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她们从来就没为这个发愁过。
范小伟越来越觉得自己不道德，放下手机，心里很不是滋味：“小鱼，我不想拍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是没见着她毁掉我的画时有多可恶！”
“那你自己来吧。”范小伟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你你长出息了是吧？”
关小鱼气呼呼的抓过手机，我自己拍！悄悄将手机的摄像头露出一截。
感受到刺眼的灯光，宋佳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恍惚间，手上一滑，擦拭的杯子摔到地面，哐当一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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